第232章歹毒


    在某日清晨,終於輪到她被帶到達摩教主的練功房。既然已下定了決心,已然肩負滅‘門’血仇,她就對麵前那個終日戴著醜陋麵具的達摩教主沒有了任何的懼怕與厭惡。迥異於之前幾個‘女’子的拚死反抗,姿容‘豔’美的她采取主動迎合的姿態,其婉轉承歡的撩人姿容立刻令達摩教主深深癡‘迷’,在一陣巫山**之後竟是對她讚不絕口,完全舍不得拿她血祭練功了。


    而這,正在邵‘玉’茹的計劃之中。


    自那之後,教主每日都要與她品嚐魚水之歡。而邵‘玉’茹虛與委蛇之際,還開始暗暗觀察教主的言談習慣,同時對其修煉的“黑帝訣”多有留心。教主當然不會將黑帝訣示予她看供她鑽研,但每當二人********之際,教主口中便會快速念起黑帝訣心法。邵‘玉’茹裝得嬌弱不勝,卻能憑借過人天資將其熟記於心,如此次數稍多,已是記得一字不差。


    兩年時間,一晃便過。有了這兩年處心積慮的謀劃,邵‘玉’茹終於有了拿下教主的十成把握。在最後的一次‘交’歡中,她突然發難,即便自己雙‘腿’的膝蓋骨被教主的臨死反撲轟得粉碎,依舊以雷霆手段將這令中原武林聞風喪膽的大魔頭一舉擊殺。從此,熟知教主言談習慣的她便戴上了教主的麵具,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取得了足以對抗中原武林六大‘門’派的強大資本。


    聽聞邵‘玉’茹一席話畢,簫梁心情複雜得不知該如何措辭。雖說她在敘述之際語氣平淡,但憑借‘女’流之身攀上西域首腦的寶座,過程之艱辛,隻怕也不是三言兩語便能道清。


    “你所做的一切,隻為了向馮毅宏複仇麽?”良久,簫梁才艱難開口,問道。


    邵‘玉’茹不料他沉思許久,竟隻問出這等無聊問題,當即不悅道:“哼,那是自然。我恨馮毅宏那老狗入骨,是他親手毀了我的家庭,埋葬了我的青‘春’韶華,便是將他碎屍萬段,也難泄我心頭之恨”


    這般說著,她的手掌緊握成拳,黑‘色’的皮質手套都被尖銳指甲刺破,心中憤恨可見一斑。簫梁瞧得分明,對其憤恨也能感同身受。隻是經曆了這麽多的生死別離,他已然將仇恨看淡了許多,當即輕歎道:“娘,你知道麽,其實爹也沒有死。”


    聽聞簫梁談及簫易山,邵‘玉’茹卻是臉‘色’如常,聲音冷漠如許:“我知道,你們自翠山附近的懸崖下將他救起時,便有細作報至我處了。我略略猜測,便已知曉了那人的真實身份。”


    簫梁見她一副漠不關心的神情,眉頭不禁皺起:“你為何不去見見他?”


    “見他?見他做什麽?”邵‘玉’茹忽然冷笑,眼中的悲戚一閃即逝:“簫家覆滅的那天,他的邵‘玉’茹也隨著簫家上下一百三十口一同葬身火海了。我如今若去見他,除了徒生尷尬,卻不知能有什麽意義?”


    她緩緩垂下眼瞼,就這麽冷漠了容顏,同時也麻痹了內心:“此種境況,相見不如不見。”


    簫梁見邵‘玉’茹一副鐵石心腸,隻能收了規勸之心:“娘,且不說爹的事。你的仇恨如今也沒有半點意義了,因為馮毅宏已然過世”


    一聲脆響傳來,簫梁吃了一驚,循聲望去,卻是邵‘玉’茹寶座的左扶手,已被她驚怒之下悍然捏碎。


    “那老狗?”邵‘玉’茹眼眸瞪得渾圓,唿吸明顯急促起來。良久待情緒稍緩,她才怔怔點頭,低聲喃喃道:“是了,是了我親眼見到他被滅魂刺傷被魔血附體的滅魂劍,乃是這世間一等一的兇器,傷著一丁點兒也是神仙難救。沒錯,那老狗都被刺穿了身體,此刻定然已經歸西了。[.超多好看小說]”


    她的臉龐上泛起如願笑容,忽然高聲大笑,猙獰神情畢‘露’無遺:“哈哈哈哈哈哈!馮毅宏!你這堂堂武林盟主就這麽死了?真是便宜你了啊,哈哈哈哈!”


    宛若修羅惡鬼的張狂大笑,令人見了無不膽寒。簫梁隻覺一股陌生感覺撲麵而來,他不知道麵前這‘女’子除卻相似的容顏,究竟還有哪裏跟記憶中的娘親有半點瓜葛。冷不防邵‘玉’茹目光再度投來,充斥著滔天憤怒,神情暴戾得直‘欲’擇人而噬:“告訴我那老狗葬在何處,我要刨開他的墳,鞭屍泄憤!”


    簫梁搖頭道:“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請你不要再深陷其中了。過去我和你一樣,為了報仇不擇手段,但經曆了這麽多,我卻明白一個道理:我們的仇恨從馮毅宏離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半點意義了。”


    忽然,他再也說不下去了,隻因邵‘玉’茹的臉龐上泛起詭異笑意,教他隻瞧一眼便覺心悸:“如你所言,怨恨死去之人沒有半點意義。既然如此,我便不去怨恨那老狗,而是另尋他法”


    邵‘玉’茹的目光忽然凝在銀月殿的某個角落,隨即傲然道:“躲在角落這麽許久,也該現身了吧?”


    簫梁大吃一驚,有人藏匿氣息偷聽二人談話,他卻沒能覺察?他立刻扭頭迴望,卻隻見得那張熟悉容顏,神情隨之複雜幾分。


    “嵐兒?”目睹了那個白衣‘女’子的瞬間,他難免有些驚慌失措:“你你都聽到了?”


    刻滿紋理的石柱之後,馮嵐緩緩現身出來,隨即快步踱至簫梁肩側。她打量著麵前這對母子,目光亦是複雜難明,片刻後還是朝著高高在上的邵‘玉’茹恭敬作揖:“簫伯母,嵐兒有禮了”


    邵‘玉’茹冷哼一聲,抬眼望天不予理睬,頓時教馮嵐尷尬萬分。


    馮嵐不愧為武林世家之後,即便遭此無禮待遇,她依舊能迅速收斂心緒,繼而恭聲道:“簫伯母,你方才說的另尋他法,大約便是父債‘女’償吧?”邵‘玉’茹對於她的冰雪聰明倒有些意外,片刻後點頭冷笑道:“不錯,你那姐姐已償還了二十年,現在該輪到你了。”


    “姐姐”她的腦海中迅速掠過那道孤獨的藍‘色’背影,心情不禁沉鬱幾分:“她這麽些年來,她究竟受了何種的折磨,‘性’格竟蛻變作了那般模樣?”


    邵‘玉’茹樂於見到她的悲戚神情,欣然將自己如何令藍蝶在屍山血海中修煉嫣刹,一遍又一遍地摧毀她本不堅強的意誌,讓她徹底淪為一個隻為殺戮的工具;如何以訓練心誌為由,無數次將水‘性’不佳的她拋入水潭,讓她飽受窒息痛苦;如何一次次地將危機重重、九死一生的險惡任務派給她,讓她落得遍體鱗傷。


    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被邵‘玉’茹悉數道出。她的聲音迴‘蕩’在偌大銀月殿內,宛若催命魔咒‘陰’魂不散,一點點將馮嵐的心誌殘忍地啃食殆盡。不知不覺,白衣‘女’子已是淚如泉湧,隻能痛苦地捂住耳朵,顫抖著連連哀求:“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夠了!”


    簫梁越聽越是心驚,到了後來,他已被邵‘玉’茹幾乎變態的複仇心理徹底‘激’怒,忍不住斷然暴喝。他將臨近崩潰的馮嵐拉入懷中低聲安撫,許久才讓她情緒略略穩定,不料邵‘玉’茹話鋒一轉,卻是又傲然笑道:“梁兒,你認為蝶兒她對你是如何看的?”


    簫梁聞言一怔,片刻後見得邵‘玉’茹得意神情,恍惚間已明白了什麽:“難道說她又是你搞的鬼?”


    “真是可憐的孩子啊”邵‘玉’茹想起那個在他人麵前冷若冰霜,在自己跟前卻如同忠犬的‘女’子,饒有興致道:“因對我唯令是從,她任憑我剝奪了她喜歡他人的權力,不敢對靈楓之外的任何男子稍加動心,隻可惜這一切都毫無意義。我將她自馮毅宏處奪來,變著法子折磨她的同時,還在她睡夢之際施以秘法,讓她將來倘若遇上一個名為‘簫梁’的男子,一定會情不自禁。待到那時,夾在命令和自我縫隙中的她的絕望神情,那才是我一直期盼著的絕美風景啊”


    邵‘玉’茹又是大笑,道:“隻不過你居然讓馮毅宏的另一個‘女’兒也動了‘春’心,這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早知如此,我當時就該溺死她,完全犯不著特地‘花’上十多年的功夫,去培養一條忠心於我的狗了。”


    “馮嵐,你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因久居上位,又或者她本就對馮家之人恨得瘋狂,即便麵對的是馮嵐,邵‘玉’茹的傲然語氣中,也明顯摻雜了一絲命令味道:“若想嫁予我的梁兒,你必須放下一切尊嚴,如你的姐姐‘侍’奉我一樣為奴為婢,不得有絲毫違抗。況且以我兒的風流倜儻,將來身邊定是美‘女’如雲,但你卻隻能為妾,做不得正室。隻有答應了這些條件,我才認可你做我的兒媳。”


    縱然淚水不時劃過臉頰,馮嵐依舊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毅然點頭:“簫伯母,隻要隻要能和他在一起,什麽尊嚴和名分我都可以不要。”


    簫梁擁住心愛‘女’子與她深情對視,溫柔地‘吻’上了她的淚容,毅然決然道:“我簫梁一生唯愛嵐兒,此種情義,至死不渝。”


    二人先後表態,繼而心有靈犀相視一笑,雙手緊緊牽在一處,卻是洋溢著不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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