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可不會在意這些人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的,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現在也已經了如指掌了,根本就用不著在意那麽多的。


    說白了,如今他手上的這些官員,包括這霖州的官員,都是那砧板上麵的一塊肉罷了,隻要他傅月初願意,隨時隨地都是可以給他們切了的。


    不過這會兒傅月初自然是不可能給說出來了,他同樣也想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有什麽樣的後台,竟然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如今的這些人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了,可那又如何?隻要他傅月初的刀夠快,這些人還真就隻是些魚肉罷了。


    朝中有人?跟他傅月初有什麽關係?這次離開都城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那滿朝的文武都給得罪死了,他也不會奢望那些人會對他手下留情什麽的了。


    反正總會有一戰的,就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會不會識趣了,若是他們識趣,那所有的一切自然是不會有什麽的,他傅月初也不是什麽非要將他們給趕盡殺絕了的,可如果說這些人敢亂來的話,那就怪不得他傅月初了。


    他傅月初原本是不想做什麽屠夫的,可既然有人要逼著他,那他也不會在意那麽多,反正他隻需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可以了,這些個所謂的世家的留存,對於魏國的發展的確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可同時這些人也同樣是魏國前進道路上麵的一個巨大的障礙。


    想當初魏無忌也跟他說過了,當初的魏國也曾效仿齊國一般,建立學宮什麽的,可結果呢?就因為這些世家的狹隘眼界,硬生生的將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給錯過了,導致魏國落後了這麽多年。


    人嘛,有點私心,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並沒有什麽人是當真可以做得到大公無私的,如果當真有那樣的人,那恐怕就是所謂的“聖人”了吧。


    可再有私心,那也不應該將自己的私心給淩駕於國家利益上麵的不是?如今的列國之間已經是爭鋒之勢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想著如何提升魏國的國力,這樣最終導致的結果必然隻有一點,那就是魏國的國力日漸衰弱,到最後被列國給吞並了。


    殊不知唇亡齒寒之理?若是魏國都被吞並了,傾巢之下焉有完卵?這麽簡單的一個道理,這些人怎麽就不明白呢?居然還在為自己的那所謂的權勢而敝帚自珍,當真是可笑至極。


    “安陵君,周某已經命人在曉月樓準備好了酒菜,安陵君這一路上辛苦了,周某特意準備了安陵君安陵君喜愛的美食。”


    看著周波那一臉的諂媚,傅月初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這人是來搞笑的嗎?竟然還能說出準備了他傅月初喜愛的美食,這樣的話,莫說是他了,即便是魏無忌這個君王,都不敢說出來的好吧,甚至於就是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歡寫什麽東西的……


    “嗬,你倒也真敢說,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今日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準備了些什麽東西,若是讓本公子滿意了,到時候必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可若是不能讓本公子滿意的話,那可就別怪本公子對你不客氣了。”


    周波也是沒有想到,他不過是隨口那麽一說罷了,可這會兒傅月初竟然給當真了,這讓周波的心都給顫抖了起來。


    對於他準備的那些東西,周波根本就不知道合不合傅月初的口味的好吧,天知道傅月初到底能不能滿意了。


    至於說傅月初方才所說的那所謂的那些好處什麽的,他也不會在意,隻要能夠搭上傅月初的大船,別說是傅月初給他好處了,便是讓他拿出一大筆的錢財,那都是無所謂的。


    傅月初如今在君上的麵前,那才是大紅人的好吧,隻要人家一句話,他所求的一切,不都是輕而易舉就可得到的?


    想到這裏,周波的心中也就有了算計了,“安陵君盡管放心就是了,周某必然會讓安陵君心滿意足了的。”


    見此人說話如此的肯定,這到底是讓傅月初的心中生出了一絲好奇,就是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喜好到底是什麽的,而這個才不過是第一次見麵的人就能夠說的如此的斬釘截鐵的,這如何能不讓他好奇呢?


    跟在傅月初身後的部將們這會兒一個個的傻眼了,他們還從來都不曾想過,竟然有人會對著傅月初說出這樣的話,這種話,恐怕就是竹夫人跟菊夫人都不敢說的吧?


    然而,對於這些人心中所想,周波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但凡有人跟他提醒一下的話,他也不至於會為了急切的獲得傅月初的好感而說出這種話了。


    隻可惜,現在說這些,那也已經是晚了,若是沒有“影殺”查到的那些消息,沒有百姓對此人的評價,沒有此人對霖州百姓的所作所為,興許傅月初會對此人生出不少的好感的,可現在嘛……


    等到了那所謂的曉月樓的時候,傅月初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看了看四周異常安靜的街道,這一路上過來,傅月初的一顆心都已經涼透了。


    按理來說,霖州既然都已經遭遇到了雪災的話,那這街道上麵絕不會如此的安靜的不是?那些討食的百姓應該會有不少的才對,可現在,這偌大的霖州就宛如一座死城一般,這樣的情況,如何能讓傅月初不心涼?


    倘若隻是如此,傅月初也不至於會太難受了,可這空氣中竟然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凡是上過戰場的人,那自然是清楚想要在空氣中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那得要死上多少人的。


    “周郡守倒是能力不俗啊,整個魏國北境這一次可是受了不小的災禍的,本公子一路行來,到處都是流民,不想如今到了這受災最為嚴重的霖州,雖沒有一副欣欣向榮的場景,可也是難得的安靜啊,這一點本公子倒是挺佩服周郡守的。”


    “安陵君這般誇獎下官,下官受寵若驚,下官身為霖州郡守,要做的自然是護霖州數十萬百姓的安危,這本就是下官的本職所在,如何當得起安陵君這般誇獎?”


    如同周波自己所說的那樣,他的心中的確是有些受寵若驚了,得虧了他提前做足了準備,雖說顯得有些倉促吧,可說到底,他還是用心了的不是?看看這霖州如今的場麵,雖然並沒有一個百姓出現在街道上麵,可也表明了他的治理有方的不是?


    如若不是他治理有方的話,那他們現在看到的就不會是這樣的場景了,而是如同其他各地那樣,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一團了。


    雖說他不清楚傅月初到底為何會將其他各地官府中的人都給抓了起來,不過想來無非就是因為這些人沒有治理好了自己的的城池,故而才會惹來傅月初如此生氣的吧?


    可笑這人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傅月初為何會如此行事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士十足的蠢貨了,一個人能夠蠢到這個地步,那也的確算得上是蠢的可愛了。


    不過傅月初可不會在意那麽許多,既然這會兒他都已經出現在這裏了,而且還開始演戲了,,那不妨就先好好的演上一場好戲。


    這段時間他也的確是累的夠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了,現在城中的情況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他也可以猜得出一個大概了。


    即便這個時候他出手了,恐怕對情況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幫助了,索性還不如先將這些人都給料理了,給那些被他們給殘害了的無辜的百姓報仇雪恨呢。


    百姓自然是沒有那個能力為自己的境遇報仇的,可他傅月初不一樣,他這一次前來,為的就是要將現在的格局給改變了的,這一次,恐怕是要有不少的人要死了,可如果說用這些人的死,可以讓魏國的百姓活的更加的輕鬆自在,可以讓魏國的國力更上一層樓,他在所不惜。


    對於傅月初這樣的想法,不管是周波,還是跟在傅月初身邊的這些部將們,亦或者周波轄下的官員,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知道的,若是周波等人知曉傅月初的想法,恐怕這會兒不僅沒有用飯的心思,恐怕此刻他們更想要做的,還是趕緊舉家逃離了這裏。


    “嗬,周郡守客氣了,好了,這會兒時候也都以紀念館差不多了,本公子從方才就一直都在期待郡守大人給本公子準備的美味了,咱們不如還是先上樓吧。”


    見傅月初這麽說,周波急忙在自己的腦門子上麵拍了一巴掌,做出了一副懊惱的神色,隨即笑道:“是下官考慮不周,安陵君恕罪,下官已然準備好了,安陵君請。”


    “小斌”,傅月初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對著身後的親兵喊了一聲,“伺候好他們,若他們出了絲毫問題,提頭來見本公子。”


    丟下這句話之後,傅月初也就不再說什麽了,而是直接進入到了那曉月樓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不過這裏麵的空氣之中卻夾雜著一股濃鬱的飯菜的香味,而且還有意思甜甜的香味。


    傅月初也隻能分辨得出飯菜的香味,至於那股甜甜的味道到底是什麽,他根本就不知道,或許女子應該是可以分得清楚的吧。


    說話的功夫,周波已經將傅月初給帶入到了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包廂之中,對此傅月初也沒有說什麽。


    此刻周波準備的越是奢華,那一會兒他的下場就會越慘,他傅月初可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他怎麽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放過了那些本應該死的人呢?


    那包廂看似平淡無奇,可裏麵的每一張小桌子,那全部都是用黃花梨木給打造的,看著這裏麵的陳設,再想想著霖州城中的百姓所過著的生活,傅月初的心中暗自給周波又是加了一等罪,而這一切現在還在沾沾自喜的周波根本就不曾知曉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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