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怎麽來說,這三天的科考,總算是考完了,貫良心中覺得,要是這科考再多持續幾日,自己便一定承受不了。(..tw好看的小說)


    “咚咚咚”的,又是幾聲響起,卻是考官在命士兵,敲起了大鼓,催促著士子們離開貢院。貫良隨著眾人,緩緩走出貢院,外麵春guang強烈,出的門來,貫良被頭頂的明晃晃的陽光一照,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再看周圍,果然有人昏倒在地上。其間,唿救聲、幫忙聲,已是交相響起。


    從貢院出來的士子越來越多,再等在門口,已然是不太現實,貫良又往裏望了望,心道:“看來要想與張雲峰三人在此相會,卻是不能,我還不如迴去再說”,如此一想,當下貫良便獨自趕往必中客棧,果然自己才到片刻,張雲峰王博歐陽常三人便相繼而來。


    貢院分別三日,今日四人相聚,自是高興異常,相互便是一頓問好寒暄起來。不過四個人都是剛參加完科考的士子,四句談話中倒是有三句話是談到這次科考,在這次科舉中,四人的才學也都算是不錯,談起這次的心得,一個個也都是眉飛色舞的。不過天下事本來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貫良這四人談的興高采烈的,而客棧有些人卻一直是愁眉不展,連帶看向四人的目光中,也帶著少許的嫉妒之色。


    科考完了,剩下來的日子就是等待榜,隻是這種等待,對於所有的士子來說,過於沉重。在客棧呆了兩天,貫良實在受不了客棧裏壓抑的氣氛,便對其他三人道:“幾位兄台,我們四人何不出去一窺*,在城中一走,也好一舒心中抑鬱,反正這次科考,不管現在我們如何,結局已經定下,我們何不到外麵,放鬆下心情,也好過在此抑鬱”。.tw[]


    貫良這建議一提出,其他三人便一致附和,特別是張雲峰,他的性格本來就是那種大大咧咧的,而今被束縛在客棧裏兩天了,按他的話說是差一點憋出病來,當下貫良一說他便高聲叫好,口中更是道:“這幾日,雲峰看著春guang媚好,正適宜仕女踏春,我等一窺*的同時,也可以一看開封城中的美色呀”。


    張雲峰此語一出,眾人齊聲一笑,不過笑容中也帶著幾分心動。自古以來,由來便是才子配佳人,幾人從來便是以才子自詡,心中自也是期盼著能遇上佳人,來一段曠世奇情。


    太陽暖暖的掛著頭頂,街頭楊柳的新芽,也已經漸漸吐出一片兩片嫩葉,而更讓遊人癲狂的是,這二月的天氣,不知怎的,比往年都要熱,那街頭楊柳樹上的柳絮、楊花,此時在春風裏,便像是漫天飄舞的雪花。


    開封府的街頭都種有楊柳,無論是一條寬廣的禦街,還是貫良他們現在正走的小街,道路的兩旁,一律都是清一色的柳樹。此時,暖暖的春風,輕拂這遊人的臉,讓人一陣迷醉,而那飛舞的柳絮,則像雪花一樣,點綴在遊人的衣服上、髻上,看上去煞是可愛。


    春風中,貫良望著張雲峰三人,看到三人的頭上,已經滿滿的一層白色,不由的樂道:“三位兄台,柳絮插滿際,可也算是一生中的一大樂事啊”,旋即吟道:“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要是今日微微有些小雨,那便好了”。


    張雲峰大大咧咧站在街頭,將自己梢上的柳絮撲下,道:“林兄,別酸了,再酸,雲峰便要吐了,明知道雲峰不如你這樣多才,還要吟詩,真是敗我心性啊”。.tw[]


    歐陽常望著張雲峰哈哈一笑道:“張兄撲落柳絮,這才是真敗興,豈不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張兄,你落下乘了”。


    張雲峰大手一揮,急道:“看來老夫是不能和你們理論了,一個吟詩,一個給老夫打禪機,這還了得”,說罷,自顧自笑將起來。


    聽得張雲峰耍賴,貫良三人相視一眼,亦是跟著張雲峰哈哈大笑起來,張雲峰更是湊將上來,將幾人的上的柳絮一陣亂拍,四個人忍不住,便在街頭上互相著打鬧起來。


    對貫良他們來說,這是他們人生中難得一快事,今日不笑又何日再笑?俗話說:“人不輕狂枉少年”,少年不輕狂一點,到了老年那便不叫輕狂了,而叫倚老賣老了。不過,這四人摸樣,一看便是剛參加過科考的,街上的行人見了四人摸樣,也不以為異,皆是一笑而過。


    幾人打鬧罷,貫良道:“三位兄台,不知今日我們往何處而去”。


    張雲峰略一思索道:“人道大相國寺抽簽最為靈驗,我們今日也一去如何”?


    歐陽常忙擺手道:“三位兄台,這上大相國寺上香的遊人最多,恐怕我們在大相國寺呆上一天,也求不到一直簽”。


    貫良見歐陽常如此說,心中明白歐陽常已有去處,便道:“歐陽兄,你心中可是已有去處,不若說將出來,也好一去?”


    歐陽常哈哈一笑,一把摟住貫良道:“知我者林兄是也,早在廬陵,歐陽常便知道,開封府有大相國和太平興國兩寺,隻是常人去的都是大相國寺,偏偏去太平興國寺的少。你們道,我們與其去大相國寺空等一場,還不如到太平興國寺去,求那一簽,再說那太平興國寺也是熱鬧的緊”。說罷,歐陽常望向張雲峰和王博道:“張兄、王兄意下如何,林朝兄已然答應,不知道兩位兄台心中如何打算”?


    張雲峰和王博對視一眼,他們心中原本便覺得到哪去都好,當下齊聲道:“如此也好,太平興國寺離貢院也近,順便還可以看看皇榜有沒有張貼出來”。


    貫良見狀不由心中一樂,打趣道:“雲峰兄,先前林朝還道你心中一直雲淡風輕,對於這科考渾不在意,原來雲峰你心中比誰都急”。


    張雲峰老臉一紅,訕訕道:“你們也不如此,恐怕全國的士子都如此罷”,說罷,上前一拳擂在貫良肩頭,續道:“好你個林朝,老是喜歡打趣我,看我不教訓你”。


    王博見狀忙解圍道:“張兄說的極是,極是,那我們便去太平興國寺如何,也好一看那皇榜”。


    從必中客棧到太平興國寺,須得穿越大半個開封城。不過路程雖遠,但四人一路上是遊街逛市,自在的很,也不覺的路上有多疲勞。寒窗十年,今日難得輕鬆一迴,四人俱是放下心中所念,也樂得不去想那科考可能落榜之事。


    一路行來,到得了太平興國寺,貫良四人才現,這太平興國寺也和大相國寺一樣,占地宏大。也許熱鬧上,太平興國寺比不上大相國寺,因為大相國寺地處於開封府的中心集市之處;但是在氣度上太平興國寺卻更勝於大相國寺一籌,尤其是太平興國寺經常有皇家來上香祭佛,所以在建築的風格上,更有這一種皇家的氣派。從前殿的鬥拱重簷、雕龍畫鳳,到正殿大雄寶殿的金碧輝煌,莫不如此。四人才一進殿,便有寺裏的知客僧人迎將上來道:“四位施主好,四位施主可是來敝寺求取功名簽”。


    貫良四人心中同時一震,四人對望一眼,這才由貫良道:“大師有禮了,我們四人,正是來我佛麵前,求取功名,隻是不知道大師為何知道”。


    那知客僧行了一佛禮,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這才微微一笑道:“此乃佛緣,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四位施主何不隨小僧入內”。語罷,那知客僧做了一個請入內的手勢,自向前引路。


    四人強忍住心中疑惑,跟隨在知客僧身後,不過,四人心中俱是心如貓撓,一心想問那知客僧為何如此。隻是一路上,不管四人如何勸說利誘這僧人說出緣由,那僧人都是不理。


    知客僧帶著四人穿過正殿大雄寶殿,又繞過了幾處菩薩的寺廟道場,便來到了一處院落來。到了那院落,那知客僧朝四人一禮道:“四位施主就在這院中稍坐,貧僧去稟告方丈便來”,說罷向院落深處走去。


    見那僧人離去,四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所措起來,寺廟寧靜,沒有了塵世間的喧囂,四人一時也沉寂下來。貫良坐著石凳,打量著這院落中的一切。這院子裏的一切都很簡單,偌大的院落就一個石桌,還有就是四人坐著石凳,在院子的最中央,有一個二人都不抱過來的銀杏樹,時值陽春,銀杏樹滿是嫩綠的扇形細葉。再往院子的深處看去,是一排排的僧房,想來這院子就是太平興國寺的僧人,閑暇時間修心養性的場所。


    在院子呆了不到片刻,那知客僧人便領著一須眉潔白的老僧而來。


    待走到貫良四人跟前,那知客僧一禮道:“四位貴客,這便是貧僧的方丈主持,道號誠濟的誠濟大師”。


    四人聞言忙向那誠濟一禮,口稱大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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