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你夠了!再笑?再笑割你舌頭!”


    “我沒舌頭,啊嘻嘻嘻,啊嘻嘻嘻嘻嘻嘻!”


    “挖你眼珠子!”


    “我沒眼珠子,啊嘿嘿嘿,啊嘿嘿嘿嘿嘿嘿!”


    “埋你元靈!這你總該有了吧?”寶笑食指戳戳窩在被窩裏的七殺元靈,“你若再這樣猖狂地笑,本小姐把你埋後山裏,讓你整日與黃土雜樹雜草為伍!”


    “那不成,我可受夠了深山野林的滋味覺,不想再去那種地方呆了。”七殺元靈晃了幾下又往被窩裏縮了縮,“對了,寶笑,你這被窩可真舒服啊,比樹窩窩舒服多了,睡著多舒暢啊!”


    “那是自然,軟軟的被子哪裏是粗樹枝跟葉子可以比的?”寶笑得意笑笑,想想覺得不對,又改口說,“不是不是,你都是這種元靈狀態,怎麽區別被子舒服還是樹枝頭舒服啊?你不是沒五官四肢嗎?”


    “隻是沒有肉體器官,感覺還是有的,耶,你要不要也進來躺躺?”七殺元靈往裏邊挪了挪,讓出個位置給寶笑,“很舒服的,也上來躺躺吧。”


    “不了,你自己躺,我不想睡覺。”寶笑搖搖頭,走到桌上取了茶杯擱到床沿,托腮看著七殺元靈,“我在想,你是怎麽喝水吃飯的?”


    “喝水吃飯?我不喝水吃飯的,你忘了我沒嘴巴麽?”七殺如果有眼睛真要翻白眼給寶笑看了。


    “可是你不吃東西不會肚子餓?不會死?”


    “你忘了我沒肚子?你忘了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雖然隻是千鈞一發、差一點就死掉,可也算得上是死裏逃生,就當做是死過一次的元靈了。


    “哦。”歪著頭想了會兒,寶笑又問,“那你怎麽會跑到我家裏來?你之前在林子裏的時候怎麽不出來啊?”


    “那是因為我對這裏不熟悉,不知道該往哪裏去,而看你長得人模人樣,想是個善心的人,就想賭一把跟你了。”


    “……”


    “那你怎麽不跟我兄長?我兄長也不見得是壞人啊。”


    “還不是因為你兄長對我起疑心?”七殺翻了幾個滾滾到寶笑腿邊,“你兄長這人看起來也是人模人樣,怪正直的,就怪他一個正直過頭把我當怪物直接斃了或是扔給你家裏長輩那我可怎麽辦?”


    “斃了?兄長沒這麽不明是非,別亂說。”寶笑捏捏七殺,“還有,你這奇形怪狀的,就是兄長真因此把你丟給父親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還抱什麽怨啊?”


    “別捏,當心捏扁了。”往一旁滾了滾,七殺縮迴被窩,“我可沒抱怨,說的都是實話,況且你看我跟都跟你了,莫不是讓我重新滾迴去跟你兄長?”


    “沒那意思,既然跟我了就跟著吧,反正也沒什麽大麻煩,隻是,”寶笑一想到父親便頭疼。


    “隻是什麽?你擔心你家裏人知道我的存在對付我?”七殺雖然不清楚為什麽自己跟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區別,不過對於寶笑所說的自己奇形怪狀會惹人非議,出去肯定會被逮的事還是多多少少明白一點的。


    “不是怕父親叔父他們對付你,隻是你這樣子若是讓父親和叔父們知道了,那可不好,得想個法子才行啊,你又不能整天窩我這裏不出去是吧?”


    “也對,那你慢慢想,我繼續滾。”


    “……”


    林府府門之外,林子寒時不時抬頭看向空蕩蕩的長街,時不時迴頭望向府內,皺眉歎氣來迴踱步,臉上表情緊張焦急,汗已滲滿額際仍不自知,一家奴從林府大門奔出走至林子寒身側低語了兩句,林子寒眉頭皺得更緊,再看了眼依舊空蕩蕩的街頭,一咬牙,扭頭急急進了府門。


    大門很快合上,長街轉角突然出現的青灰色身影隻來得及捕捉到一抹殘影兩扇門扉便重重攏上。(..tw無彈窗廣告)


    “糟糕!這可怎麽辦?”青灰衣年輕男子拳頭一緊,重重擊在牆壁之上。


    “什麽怎麽辦?既然都碰不上,就迴去再想想法子,走了。”身後緊隨而至的黑衣青年男子拍拍青灰衣男子肩膀,“下次再來也成,時間不早,我們該迴去了。”


    “好吧。”青灰衣男子點點頭,最後看了眼緊閉的林府大門,一扭頭隨那黑衣男子往來時的路急奔。


    林府林子寒房內,林子寒方推門進來,寶笑便微笑著迎上來,“兄長,你去的哪裏?害寶笑好找。”


    “剛從府外迴來,你怎的在我房中?”林子寒進房將門攏上,走到桌旁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水喝著,見寶笑盯著自己看略微頓了下,“今天一整天也夠你累的,不去好好歇著怎麽跑我這來了?可是又有什麽事情需要兄長幫忙的?”


    “知我者,兄長也,嘿嘿。”寶笑挽過林子寒手臂笑彎了眉眼,“兄長說得是,寶笑正有一事要麻煩兄長,一聽到兄長走路聲便急急來開門,兄長你先好好喝口茶水潤潤喉,待寶笑慢慢說來。”


    “那成,你說,我坐著聽。”


    “事情是這樣的,今日……”


    寶笑將七殺元靈跟隨自己而來之事一一說與林子寒聽,後又將自己欲收留七殺元靈但又不想讓父親及叔父他們知曉也與林子寒說了遍,悉數講完頓了下,見林子寒沒什麽反應遂又問道,“兄長,你看寶笑這想法可行不可行?”


    “沒什麽不可行的,隻是妹妹,你確實那所謂的元靈不是蓄意接近你?不會傷害你?此事不跟父親及叔父長輩們說是不是不妥?若日後出事可不好。”林子寒別的什麽都不在乎,就是這個寶貝妹妹的安危得顧好才是,莫要讓那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傷了寶笑才是。


    “兄長放心,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那小元靈倒是逗趣得緊,對寶笑沒什麽惡意,而且又沒什麽奇怪的能力,傷害不了寶笑的,就是真隱藏了什麽不得了的功夫,那不是還有兄長跟父親們保護寶笑麽?哪用得著懼怕一個小小的元靈?再者,兄長,那元靈也是無處可去,可憐得緊,就當行行好心收留收留它吧,看他孤苦無依的寶笑心裏也不好受是不?”


    “這?”林子寒些許的遲疑,見寶笑略微不滿又想了想後方點點頭,“也好,不過寶笑你切記要小心著些,別與那元靈太接近,觀察幾日先,不要――”


    “哎呀,知道了兄長,寶笑自有分寸,那事情就這麽定了,兄長可不能跟父親叔父們提及此事啊,不然寶笑跟兄長沒完哦。”寶笑勾起尾指朝林子寒晃晃,“為保險起見,兄長我們拉勾勾吧。”


    “你這丫頭,怎麽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林子寒失笑,卻是伸出手與寶笑拉勾勾。


    “好了,拉過勾勾,寶笑就當兄長是應承了,兄長可不能泄露半丁點出去,要替寶笑保秘啊!”


    “好好好,不泄露出去,絕對保秘。”


    “嗯嗯,那寶笑就不打擾兄長休息,寶笑先迴去了。”寶笑說著再喝了口茶水起身迴了自己的房內,林子寒則是站在窗口看向窗外青鬆長歎氣。


    “別再歎了,再歎下去那萬古亙鬆都要落葉了。”遠遠便聽到林子寒歎氣的杜娘從迴廊轉角拐出,微笑著將林子寒滿臉愁苦看在眼裏。


    “杜姨,您來了,請進來。”林子寒略一怔然,收迴視線,趕忙幾步踱至門邊將門打開,恭敬問了聲好。


    “嗯,方才聽府裏下人說你與寶笑迴來了,便過來看看。”杜娘笑著走了進去,見林子寒仍呆呆站在那裏不由搖頭歎氣,“你這孩子,到底是為何事情如此煩心?怎麽跟那失魂落魄般?”


    “呃?讓杜姨見笑了。”林子寒斂神關了門在杜娘對麵坐下,替杜娘倒了杯茶水,“杜姨喝茶。”


    “嗯。”接過茶水抿了口,杜娘拿眼掃向林子寒,“有什麽煩心事不防與杜姨說說,杜姨給你出出主意。”


    “也不是什麽煩心事,就朋友出了一點事,沒能幫上忙,心裏過意不去罷了。”林子寒抿了口茶,茶盞握在手中遲遲未曾放下,杜娘看在眼裏,略微挑眉。


    “朋友之事,仗義相助顧是好事,若是能力有限,或是其他原因耽擱未能相助,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朋友會諒解你的,別太擾心了,沒什麽大不了,嗯?”


    “子寒明白,隻是子寒覺得可惜罷了。”


    “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待過陣子,與你那朋友說一聲,相信你那朋友會明白你的。”再抿了口茶水,見林子寒眉頭略微舒展,杜娘瞳孔不動聲色鬆弛了幾分。


    “子寒,朋友的事顧然重要,可你自己的終生大事,也不容耽擱,你父親一直惦著你的婚姻大事,子寒你是個懂事孝敬長輩的好孩子,杜姨相信你能明白長輩們的苦心,不會辜負長輩們的厚望的是不是?”


    “這?杜姨放心,這些事情子寒自有分寸,隻是成家這事兒,子寒年紀尚輕,未曾多想,待時候到了緣份來了再談也不遲。”林子寒別的什麽都急,就是婚姻之事不急,與父親林益卻是恰恰相反,林益倒是恨不得明天就給林子寒娶個妻子過門,自己好抱孫子,隻是感情這事情時候不到,他老頭子急也沒用,得看林子寒是作何想法才是。


    “嗯,你明白就好,杜姨也不便多說,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有時會逼得緊些,你也別太在意,不必太放在心上,明白麽?”


    “子寒知道,杜姨放心。”林子寒點點頭,杜娘見此狀滿意點點頭,也不再多說,又坐了會兒寒喧幾句便迴了自己房裏。


    “宴客的事還沒解決,就關心起我的終生大事來了,父親和杜姨倒真是奇怪得緊。”看窗外青鬆枝頭鳥兒歡叫,林子寒無奈搖頭,“看來又得多一愁心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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