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夜不防七星祭司使出凝滯之術,中了術的他迴過神來憤怒無比,原本被冰層撲滅了大半的烈火因為他的憤怒變成比之前還要猛烈數倍的火焰將撲湧上來的冰層完完全全地蒸成水霧。


    帶著明羽遁走的七星祭司在這個時候腳步緩了幾緩,他用臂彎架住明羽,雙手翻湧,然後再一次爆喝:“雙重凝滯!”


    疾行的火焰再一次被定格在原地,而這次修夜卻隻被禁錮了一秒不到的時間就已經衝破了七星祭司的滯術,七星祭司也隻不過帶著明羽走出了百步的距離,他明顯已經計劃好這一次的逃走,在修夜衝破滯術的那一刹那他再次迴頭,雙手再次糾結厲喝:“三重凝滯!”


    三重凝滯與之前兩重不同,巨大的力量猛然間充斥在整個密室裏,然後之前被修夜化解掉的一重二重凝滯再次疊加,巨大的力量生生地把修夜往最初的位置裏拉,而七星祭司在使出三重凝滯之後,猛然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可是他卻並沒有絲毫的耽擱,他知道這三重凝滯之術法陣的法陣也隻能困住修夜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他此刻已經儼然不顧自己的生死,護著明羽往神廟的最深處進去。


    明羽看著七星祭司的所作所為,眼淚忍不住地流下來,可是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最後七星祭司身體再也支持不住,勉強找到了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藏起來之後他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勉強靠七星祭司身旁的明珠照亮的石室裏雖然昏暗,可是明羽還是能看見七星祭司那蒼白得異常的臉龐。倒在石壁邊上的七星祭司難得這一次話語間帶了溫度,他溫柔地問明羽:“嚇到你了吧?”


    說完他又是吐出一口鮮血,明羽見他這個樣子,突然用衣袖擦幹了眼淚,哽咽著說:“你不要說話,你在吐血。”


    “我全身的經脈已經斷了,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七星祭司說。


    “怎麽會,你不會死的,不會的。”明羽聽七星祭司說他要死了,一下子亂了想法。


    “明羽,生死有命,我已經活不過今夜,他實在太過於強大,我不是他的對手。”七星祭司說。


    “你為什麽要這麽保護我,你讓他帶我走就好,這樣你也就不用死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明羽撲進七星祭司的懷裏就哭了起來。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要保護你的,更何況像他那樣的人根本配不上‘神’這個稱謂,我怎麽能讓他把你帶走。”七星祭司說,他用手撫摸著明羽的頭,然後再次開口:“明羽,別哭,葬神沙漠對於靈力有天然的壓製,我死在這裏的事其他六位祭司必然無法推算到,所以我要你活著走出去,去天羅山告訴其他祭司這裏發生的事,也好讓他們早作準備,畢竟得罪了‘神’的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我……”明羽隻覺得自己太過於弱小,先不說走出這一片沙漠,外麵強大的修夜已經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明羽你起來。”七星祭司說。


    明羽照著七星祭司的話跪伏在七星祭司的麵前,然後他就感到七星祭司的手探在了他的眉心:“七位七星祭司缺一不可,我現在就將冰之祭司的權力傳授於你,從今以後你就是七星祭司之一。”


    明羽隻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冰涼東西正湧進他的眉心,這種冰涼讓他有些痛苦,卻又有著心靈上的喜悅。


    “這是我的力量之源,我將它傳授於你你就會擁有我的力量,可是因為你從未修習過術法,所以你還不能隨意運用這些力量,但是它會在你危急的時候保護你。”七星祭司說,做完這些之後,他又將一件東西交由明羽手上,說道:“這是代表著七星祭司身份的雲牌,你現在是七星祭司了,上麵會是你的名字。”


    明羽看著那一個翠綠的雲牌,上麵刻著一個剛勁有力的“非”字,照七星祭司這麽說,這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七星祭司的名字了。


    而這個“非”字馬上在雲牌上開始變淡,最後終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明羽”兩個字緩緩浮在上麵,然後七星祭司將雲牌往明羽的手裏麵一推,說:“你將它好好收著,它是唯一能夠證實你七星祭司身份的東西,為了以防萬一,我在你身上種一個星記,當其他祭司看到這一個星記也就會相信了,隻是,給你種這個星記你必須拜我為師,否則我無法將我的血種在你的身上,明羽,你願不願意?”


    “我願意!”明羽果斷地迴答。


    明羽說完立刻朝著非祭司正跪,三拜之後立誓:“我明羽願拜非祭司為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從今以後都會牢記非師傅的教誨!”


    非祭司高興地點點頭,他將食指咬破,然後在明羽的肩頭上緊緊按下去,在他按下去的時候,那一個被按著的點突然燃燒起了火焰,那火焰將明羽的肌膚給燒成一個印記,然後非祭司的血就這樣流了進去,血一接觸到被燃燒出來的痕跡就融入到了裏麵,然後一個血紅的冰棱的形狀就刻在了明羽的肩頭。


    做完這些非祭司笑了笑,然後再次吐出大口的鮮血,他還想和明羽說什麽,可是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他抖動著嘴唇,可是最後什麽也說不出,舉著的手頹然滑落。


    “非師傅……”明羽悲痛地喊。


    非祭司的身體逐漸開始發出星辰般的亮光,那些光點像是靈魂的碎片一般從他的身體裏緩慢地逸出來,飛舞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璀璨。明羽試著用手去觸碰這些光點,他的手隻是剛剛觸碰到上麵,這光點就如同枯萎的花瓣一般迅速枯萎,然後變成黑暗,這種情景並沒有持續多久,所有的光點就重新消失,變成一些黯淡的光斑,逐漸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明羽隻感到耳旁傳來一陣風聲,然後修夜的聲音就在明羽的耳旁響起:“看不出他一個冰之祭司,竟然還有如此的能耐,隻不過現在他體內的最後一絲星辰之力也已經流逝,現在不過是一具什麽都做不了的屍體了。”


    原來這是非祭司最後的生命力的流失,明羽用手抱著頭,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難道生命在他們所謂神的眼裏就這麽的卑賤不值得尊重麽?!


    “夠了!”明羽突然怒吼一聲,他轉過頭憤怒地看著修夜:“你哪裏有作為神的資格,你就是一個魔鬼!”


    明羽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脖子被猛然掐住,然後他整個人都被修夜巨大的力道給提了起來,他懸在空中,有些唿吸不過來,然後修夜將他往地上用力地一扔,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撞得散了架一般。


    “若不是你是大星侍要找的人,就憑你剛剛的那一句話,我就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修夜整個人散發著令人恐懼的寒冷。


    而明羽根本就沒有管這些,他從地上爬起來就衝到修夜的身旁,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他的手臂就要咬了下去,可是他的臉龐被修夜的手卡住,動不了分毫,修夜被明羽這樣的動作給激怒,他一巴掌甩在明羽的臉上,明羽被甩出丈許,血大口大口地被嘔出來,他虛弱地躺在地上,可是眼睛卻燃燒著怒火死死地瞪著修夜。


    “看到你那一雙卑賤的黑色眸子我就覺得惡心,你竟然會是最後一名星侍。”修夜厭惡地看著明羽,手輕輕地拍落明羽沾到他身上的灰塵。


    明羽的身下已經嘔出了一大灘血,本來就已經受傷的他現在更是全身沒有一丁點的力氣,修夜見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沒有絲毫的憐憫,他緩緩朝他走過來,說道:“隻要死不了就好,我沒時間和你磨蹭,還要帶你迴去向大星侍複命。”


    他說著就過來拉起明羽的手臂,明羽就像一具破敗的木偶一般被他提了起來,他剛想帶著明羽離開這裏,突然他隻感到自己的行動一滯,接著就有強大的壓製力量源源不斷地施加在他身上,讓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一點點地被削弱。


    馬上這種壓製就從靈力的壓製變成了對行動的壓製,他隻感覺自己突然就處在了一個粘稠的池子之中,身旁是化不開的濃稠液體,而且正將他緊緊地包裹住。在這樣的情境下,他不得不鬆開緊攥著的明羽的手臂,明羽被鬆開後重修落迴地上,可是他卻試著爬了起來,而且行動絲毫沒有收到阻礙。


    明羽的感覺和修夜的恰恰相反,他突然感覺到有莫名的力量正在一點點地注入到他的身體裏麵,讓他原本受到損傷的身體正一點點地恢複過來,就連身體裏被撕裂的痛楚也漸漸地緩和過來,他隻是在一瞬間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被力量填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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