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進去不久,大街上一陣馬蹄聲響,就見一位白衣女子身背長劍,身後帶了十幾個黑衣漢子,疾馳而至。到得客棧門口,稍一停留,馬上便調轉馬頭,到街對麵一家客棧門前翻身下馬,也走了進去。


    此時夜色漸深,長街之上寒風漸起,慢慢地夜空中飄起雪來。大街上除了守夜更夫偶爾走過,再也不見行人。時近二更,就見街西客棧大門開處,白天進城的那輛馬車無聲無息地駛出門來,沿著長街直奔南門而去。不多時車到南門,就見那位趕車男子跳下車來,在上前盤問的守城軍士手中塞些銀兩。軍士見四下無人,將城邊門打開,馬車出城而去。


    就在馬車出城不久,街東客棧裏十幾條黑影便冒了出來。這些人穿過街道,也不敲門,一個個縱身越過西邊客棧圍牆,竄了進去。就見這些人在房頂上來迴穿梭,似是尋找什麽。不久,黑影便又跳出圍牆,竄進街東客棧之中。不一會,大門打開,又是那位白衣女子帶隊,十幾匹馬向南門馳去。


    剛走不遠,突見一幫捕快打扮的彪形大漢從街邊閃出,個個手持鋼刀,攔住去路。為首一人身材高大,一臉虯髯,手裏提了一條碗口粗的镔鐵棍,威勢逼人。口中大喝一聲:“來的是些什麽人?半夜三更,沿街亂闖,還帶著刀子,可是要造反嗎?還不趕緊給老爺站住!”


    當先白衣女子一勒韁繩,奔馬前蹄一立,嘎然止步。用一種輕柔的聲音說道:“這位大哥,我等也是官差,奉命追捕逃犯路過此地,還請大哥行個方便。否則誤了公事,大家都不好交代。”


    誰知大漢並不買賬,環眼一瞪:“你們追捕逃犯?老爺看你們就像他逃犯!趕緊一個個乖乖地下馬,跟老爺迴衙門問話.否則老爺火氣上來,給你們一頓棍子,讓你們一個個屁股開花!”


    那白衣女子身後一黑衣人大怒,大聲罵道:“狗奴才,你一個小小的捕快,竟敢對我們大統領如此無禮,灑家宰了你!”聲音尖細。.tw[]


    說完自馬上一躍而起,揮刀向那漢子當頭便砍。那漢子不慌不忙,看看刀鋒已到頭頂,單手提棍,往上輕輕一揮,就聽叮當一聲,黑衣人鋼刀脫手,直飛半空。身子倒飛而迴,虎口崩裂。


    那大漢哈哈大笑,口中說道:“就你這不男不女的家夥,這點本事,也敢拒捕?兄弟們,這幫人來曆不明,毆打官差,快給老子拿下!”眾捕快轟然答應,把眾人圍在中間,就要動手。


    白衣女子輕斥一聲:“都給我住手!”說著自懷中掏出一封公函,對大漢說道:“我們公事緊急,不能耽擱,這位大哥不信,小妹有公函在此,大哥可以查對。”說完素手一揮,一封薄薄的公函竟如利刃般割破寒風雪幕,嗤地一聲,飛到大漢麵前。


    大漢頓時麵色一變,不再嬉笑。一側身,將公函輕輕接在手中,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迴頭叫道:“小六子,快他娘的過來!不知道老子不識字嗎?”身後一個年輕捕快執了火把,上前接過公函打開一看,臉上變色,湊到大漢耳邊低語幾句。


    那大漢馬上換了一副笑臉,拱手說道:“原來是揚州侍衛統領柳大人駕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有罪莫怪!小的不敢耽誤柳大人公務,大人請便!”一揮手,眾捕快讓到一邊。


    柳媚兒也不糾纏,取迴公函,揚鞭縱馬,於漫天風雪中疾馳而去。


    待眾侍衛去遠,那大漢望著南門方向喃喃說道:“吳大俠,俺解慶盡力了,但願你老人家吉人天相,早日脫險。”


    卻說柳媚兒一行人出了南門,沿路追去。追到城南一座小山腳下,遠遠看見一輛馬車在前邊緩緩而行。眾侍衛大喜,一聲唿嘯,圍了上去,隻有柳媚兒心中忐忑,生怕吳氏夫婦果真就在車中。不料眾侍衛追上一看,卻見車上空無一人,隻有一匹老馬拉了車子不緊不慢地在風雪中獨行。四麵望去,隻見夜幕下白雪茫茫,寒風唿嘯,杳無人跡。眾侍衛罵聲不絕,四處追尋。隻剩下柳媚兒一人立於曠野之中,如雕塑一般許久不動,寒風夾著雪花吹在那張絕美的俏臉上,徹骨生寒。


    過了許久,眾侍衛才迴到車旁,一個個垂頭喪氣,一無所獲。柳媚兒環視眾人,大聲說道:“眾兄弟不必灰心,這般天氣之下,逃犯帶了一個無絲毫武功的女子,必定走不了多遠。也許是其調虎離山也未可知。依本官之意,不如暫且迴城,待天明之後,咱們再請當地官府協助,慢慢搜捕不遲。”


    隻見人群中走出三人,當先一人對柳媚兒施禮道:“大統領算無遺策,灑家佩服得很。不如咱們兵分兩路,由灑家帶人先往南追,大統領帶人在城中搜捕如何?”正是剛才那位受傷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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