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就是一座不算陡峭的懸崖。(..tw無彈窗廣告)但是懸崖下方有一條奔騰的大河――斷山河。大河長不知幾百裏,眼前能看到的最窄的地方也有好幾裏寬,深不可測。斷山河河水湍急,沒有東西可以平穩地浮在水麵上。浪花飛濺中,還能夠看到不少巨石佇立其中。偶爾有山中斷木被水流帶著撞到巨石上,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斷山河將一片連綿的雄山環繞著,讓人無法接近。


    抬頭向遠方雄山望去,隻見那片天空白雲繚繞,隻能看到模糊的山影。至於山上的事物,那是完全看不清楚的。


    程子淵望河興歎,傳說中斷山河圍繞的山峰正是神仙居所。如果有緣能夠上山,長生不老可期也。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落日的餘暉灑落在小山壩上,像將整座山點燃了一樣。三人正準備打道迴府,卻突然聽見一聲嘹亮的鷹啼從天邊傳來。


    仙山那邊有一點黑影正飛速向小山壩而來。眨眼間,黑點就變得比磨盤還大,赫然是一隻金雕。金雕飛到小山壩上方,盤旋一陣後,猛地收翅往下探爪抓了下來。


    來福嚇得大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但是金雕的目標並不是程子淵等人。隻見那金雕亮著寒光閃閃的利爪,猛地向斷山河河麵落下。一條在河水中遊弋的蟒蛇立時被它抓出了水麵。蟒蛇比程子淵的大腿還要粗,從頭到尾有三丈來長。若是在平地上被程子淵撞見,可以一口將他吞下肚子。但是此時此刻,蟒蛇耷拉著腦袋,已經死在了金雕的爪下,這就是物種相克的結果。.tw[]


    看到蟒蛇頭頂中央長了一支五寸尖角,程子遊心裏一動,隨即從衣袖中發出一道金光。金光燦若驕陽,快如迅雷,刷的一下就把蟒蛇的腦袋給切了下來。蟒蛇的腦袋被切下來後,被金光一拍,便直溜溜地來到了程子遊的上空。程子遊伸手接住蛇頭,將金光招了迴來。


    程子淵這才看清,金光原來是一把金色的小劍。


    程子遊用金劍將蛇頭切開,把蛇頭上的尖角挖了出來。一同挖出來的還有一顆黑乎乎的小圓珠子。


    由於程子遊的動作太快,直到此時頭上的金雕才反應過來,它的獵物最有價值的地方已經被人搶走了。金雕怒啼一聲,扔了蛇身,探爪向程子遊等人抓了過來。


    程子遊冷哼一聲,金光一閃而過。頓時,剛剛還耀武揚威的金雕立刻斷作兩截,像石頭一樣掉落進了斷山河中,濺起好大一片水花。然後,就再也看不到金雕的身影了。


    解決了眼力缺乏的金雕,程子遊隨手將蛇頭也扔下了河。接著他把黑珠子扔給程子淵,道:“趁熱吃。”


    然後,程子遊再用金劍對著蛇角加工了下,將蛇角鑲嵌進一支空劍柄中,做成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刃。迴頭看程子淵還拿著黑珠子猶豫不決,分明是不敢吃。


    “你怎麽不吃?這可是靈蛇的內丹,尋常人很難見到的。”


    “這個,黑黢黢的,會不會有毒?”程子淵諾諾地問道。


    “是有點毒,但是影響不大……”程子遊嗯了一聲,看到程子淵幽怨的眼神,隻好道,“好吧,蛇行五步,必有解藥。我這就去給你找找。”


    說完,程子遊縱身一跳,跳出了懸崖。程子淵被他的動作嚇得臉色發白,卻陡然發現程子遊並沒有往下墜落。仔細一看,程子遊正站在他的金劍上麵。金劍載著程子遊在河麵上空飄浮,烈烈的河風刮得他的衣服嘩嘩作響,但是他卻安如磐石。程子遊觀察了片刻,突然伸手朝河麵淩空一抓。頓時,幾株綠藻從河底飛出來落在他的手裏。


    看著這一切,程子淵不禁心生感觸。自己學的武功真是渣啊。蔣海君的武功也是渣啊。


    程子遊撈起綠藻後,便乘劍飛了迴來,將綠藻遞給程子淵。


    “這是解藥蛇涎草,你和著內丹一起吃就不會有痛苦了。”


    程子淵接過蛇涎草,發現其實也就是普通的水藻。隻是可能因為生長在湍急的斷山河裏的關係,長得比較堅韌。而且在蛇涎草的葉片上,有絲絲唾沫狀的條紋。大概是被蟒蛇的唾液汙染過,並因此有了對蟒蛇毒的抗性。


    雖然還是不明白內丹是什麽東西,但是看程子遊煞費苦心地為自己搶蟒蛇,殺金雕,還要找解藥,實在是盛情難卻,程子淵便咬了咬牙,將內丹一口吞下肚子,然後將蛇涎草塞進嘴裏隨便嚼了幾下,也咽了下去。


    過了片刻,程子淵體內突然升騰起一股若有若無的熱流。隨著熱流自發地在體內遊走,好像……好像也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對於這種情況,程子遊在下山的途中對程子淵作了解釋。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服用,蟒蛇內丹會發作兇猛,令人痛苦萬分。如果沒有高手護持,這種痛有可能讓人死亡。而一旦捱過這種痛苦的改造,服丹人體質就會得到極大的提升。相反,在有解藥的情況下服用內丹,內丹的藥力則會緩慢的釋放。釋放的速度,視服丹人的體質而言。體質弱的人,藥力散發得就慢。體質強的人,藥力散發得就快。總之,就是在完全安全的情況下,平穩地釋放藥力增強體質。這兩種方法,各有利弊。第一種方法痛苦又危險,但是能夠猛烈刺激身體機能,最大程度上獲得內丹的藥力。第二種方法平和而安全,但是功效上就可能少了一兩成。


    程子淵很滿意。他對內丹了解不深,也不在乎那兩成的藥力,覺得不痛苦才是最合適的選擇。他問道:“那如果是堂兄服下這枚內丹,藥力釋放程度會有多快?”


    程子遊淡然一笑,道:“這種程度的內丹,若是由我服用的話,就像是你喝一杯酒的效果。”


    程子淵聞言,不禁嘖嘖咂舌,深感與程子遊的差距之大。


    程子遊看看天色已晚,如果按照來時的速度,怕是在天黑之前趕不迴程家,便放出自己的飛劍來趕路。在他的控製下,飛劍變得有一艘小船般大小。程子淵主仆二人站在飛劍上麵,頂著大風,看著腳下飛速閃過的山林農田,不由得又緊張又興奮。


    飛劍的速度快若閃電,似乎隻是眨幾下眼的功夫,三人便降落到程府外麵。程子遊神念一動,飛劍又變小縮入了衣袖當中。


    就在他們離開小山壩後不久,一名穿著虎皮衣的男子也駕馭著一把飛劍,從仙山那邊飛到了斷山河上空。虎皮男子嘴裏發出鷹啼的聲音,似乎在召喚金雕。隻是金雕死去良久,當然不可能再出現。


    程子遊一共在程家大院待了三天。後麵兩天他沒有再出去遊玩,而是在家給程子淵普及修真的一些常識問題。比如周天穴位,真氣運行,修真境界等。一扇嶄新的大門敞開在程子淵的麵前。修真世界的神奇,被程子遊說得天花亂墜。飛劍,靈脈,劍俠,神仙,一個個新鮮卻又充滿誘惑的詞匯在程子淵腦海裏肆意奔走。讓他渾然忘記了從前的恩怨,忘記了還有一個青梅竹馬在等待他的寵愛。


    三天時間,程子遊在程子淵心中種下了一顆修真的種子。


    三天之後,程子遊瀟灑遠去。據他所說,在華夏之外還有廣袤的土地。這一次,他勢必要走遍天涯海角才迴華夏。順利的話,三五載便能迴來。如果不順利,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年華。滄海是否會變為桑田,從前的朋友是否還健在都是未知之數。不過程子淵非常希望程子遊能夠早點迴來。因為他非常想學習修真,要是能修成神仙那就最好不過了。


    貢品事宜也被程子遊的隨從辦妥。留下了幾個有經驗的人手在雙河鎮管理,其他人全都要迴都城複命。和來的時候不同,來的時候有程子遊領隊。迴去的時候,領隊的人卻是程大善人的親弟弟程世友。隨行的還有程子淵的一些叔伯姐妹,程子淵自己卻是沒有去都城的意思。現在,他做官的願望已經不像從前那麽強烈,滿腦子裝的都是修真。


    隨著眾人的離去,程家也恢複了往日的清靜。事情看似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誰曾想程大善人和程子淵卻鬧起了矛盾。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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