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原本緩和的臉色又開始變得緊繃,也已不怎麽在意:“霍南琛,我們上樓吧,我有事跟你說。”


    有事,離婚嗎?


    “若初。”


    說話間她已經從他身上起來,毫無留念,跟齊茹打了個招唿就上樓了。其實齊茹這個婆婆真的不錯,可惜她和霍南琛成不了了。


    霍南琛看著她上樓,神色不悅而緊繃。他想跟上去抱著她,可那幾分愣讓他還是忍著了。


    顧若初一進臥室就把窗戶打開了,他進來的時候看到她站在風口。她整個人顯得格外寡淡而冷漠,甚至似乎連他進來都沒有發現,整個人淡得讓他心慌。


    “若初,你真的打算和我這麽一直耗著嗎?”


    之所以說耗著,是他篤定她怎麽都拜托不了他,她應該也是明白的。


    當她手上的的煙撞入視線時,霍南琛一直不動聲色的深邃眼眸突然震了下,她竟然在抽煙。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碰過煙了?


    他就讓她這麽難以忍受?


    霍南琛在那一瞬似乎失去理智,長腿幾步邁過去奪過她手上的煙,掐滅直接摁在煙灰缸。


    棱角分明的輪廓,在風口顯得僵硬而緊繃。


    “還記得我說過一句話嗎?”


    “什麽?”


    他努力壓抑住那股情緒,看著她突然淺笑嫣然的臉。


    “在我每次都覺得你愛我的時候,下一秒的事實都會告訴我那是假象。”她一字一句的說,眼神恍惚似乎沒再看他,“霍南琛,我不想再經曆這種折磨了。”


    “若初。”


    “其實你不用覺得有多愧疚,可能因為我曾經讓你安然入睡,可能因為我是你爺爺欽定的妻子,可能因為我當時還算一個乖巧的妻子。”顧若初看著他,眼神很平靜,“所以你覺得娶了我就要好好對待我,不能做負心漢。但我不這麽認為,霍南琛,我說過這時候我們選擇離婚,我不會恨你報複你。”


    所以,放手吧。


    可能因為他們還太年輕,所以這段婚姻終究以失敗的結局而告終。


    他靜靜聽她說了很多個可能,唯獨卻漏了一個。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若初終於感覺心裏的情緒鬆了很多,笑了笑,“明天去辦離婚手續吧,婆婆那邊我會跟她說好,你不用擔心。”


    雖然還是有些悵然若失,但已經好了很多。


    已經是晚上,張媽已經在樓下喊他們夫妻倆吃飯。


    若初剛從窗戶口離開,後麵的腳步聲突然沉重而淩亂起來。若初的手剛摸到門把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整個人被禁錮在他懷裏。


    “說了這麽多可能,為什麽就不能因為愛呢?”霍南琛將頭抵在她肩膀處,嗓音低沉而喑啞,“為什麽呢?”


    “你愛我嗎?”顧若初乍一問這個問題,沒等他迴答就突然笑得不能自抑,身後的人抱得她更緊,渾身的肌肉都似乎緊繃起來,嗓音越發喑啞,“若初。”


    “你覺得怎麽樣才算是愛你?”


    “在寧棠溪和承希與我的問題,你不是早就做了選擇了?霍南琛,就算我們現在勉強不離婚,遲早也會因為承希變成仇人。我和他們注定是對立麵,你真的想我恨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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