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真一陣激動,周群也微微放下心來。


    看來,這竇大師果然是個有本事的。


    張永真顛顛兒走上前,道:“大師,你看我這臉,果真還有的救?”


    陸知暖斜睨了他一眼。“難道你自己沒長眼睛,看不見麽?”


    張永真被他這麽一噎,倒也沒覺得他失禮,反而更加激動了。


    “大師,你這東西還有多少,本少爺都要了!”


    陸知暖淡淡笑了笑,沒答話。


    張永真尋思這是不愛給?


    “大師,我多出一倍的價錢,如何?”張永真十分豪爽的說道。左右張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陸知暖仍是淡淡一笑,道:“張少爺可知,我這東西可是神仙方,不單配方極其難得,這配方中的原料更是難得。要取天山十年一開的冰山雪蓮,南界臘月盛放的曼陀羅,西界百年難得一見的七色堇,還有北界二月盛開的水晶蘭。更遑論還有許多極其珍貴的配料。鄙人耗費二十餘年才配出這麽一副完整的方子。”


    墨羽強忍著笑聽她家王妃胡謅八扯,憋的胸腔裏火辣辣的。


    張永真嘖嘖兩聲。“大師直說吧,到底多少錢才肯賣。”


    陸知暖瞥了他一眼,道:“鄙人看在陸公子麵上,也不多要你的,就一萬兩……”


    張永真咂麽咂麽嘴,一萬兩,憑他張家的財力還是拿的出的。好歹這東西也是珍貴,單那冰山雪蓮就值個千兩銀子了。


    正琢磨間,就聽陸知暖幽幽來了句:“黃金……”


    張永真猛的跳了起來。“一萬兩黃金,你搶錢啊!”


    陸知暖卻是不急不躁,慢悠悠說道:“誒,大少爺別急,都說了是神仙方,世間僅此一副。你信不信,這東西我拿到宮裏去,就是要出天價來,那些娘娘們都得爭破頭要我的方子呢。”


    張永真將信將疑,雖然他不學無術吧,可也是有點兒常識的。


    “大師,北界二月正值冰天雪地,怎麽可能有植物存活,南界臘月就更不可能了。大師不會在誆我吧。”


    陸知暖卻是歎息的搖搖頭。“都說了配方難得,正是因為這許多不可能,才顯得這配方彌足珍貴不是。”


    周群點了點頭。“大師說的有道理。大少爺您自己照鏡子看看,果然白了許多呢。”


    張永真還是有些懷疑,看了眼眼前這個黑不溜秋又看不出年紀的大師,問道:“大師,既然這東西如此好用,為何大師的膚色還是這般黑?難道大師平日不自己保養麽?”


    陸知暖則一臉看土鱉似的看著他,看的張永真有些不自在。


    “我說的不對麽?”


    “張大少爺這就有所不知了,我這臉可是我故意弄成這樣的呢,這叫美黑。可是花了不少錢呢。哎,說了你也不懂,這是時尚。”


    張永真還真是不懂什麽時尚,好端端的人,弄的跟塊黑炭似的,這是要幹嘛。


    也難怪張永真懷疑了,大燕朝無論男女,皆流行膚白貌美,男子雖不像女子那般追求美白吧,可也不大喜歡自身皮膚太過黝黑,影響容顏。


    陸知暖穿的太多了,這麽會兒功夫,就汗流浹背了,一個勁兒的拿著紙扇扇風,看張永真還猶猶豫豫的,陸知暖心裏直罵娘,再耽擱一會兒,她臉上的妝就花了!


    “張大少爺,鄙人後邊還約了人呢,若張大少爺不想要了,還有別人等著呢。嘖嘖嘖,本來以為張家也是清水鎮一大富戶,沒想到,也就一般般吧。”


    張永真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在清水鎮,他張家稱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別看趙家有吏部尚書做後盾,真論起富庶來,他張家抵得上兩個趙家!


    不就一萬兩黃金麽,他敗得起!


    張永真一拍大腿,咬牙說道:“成交!”


    然後吩咐貼身小廝迴府去取銀票來。


    張老爺一聽要這麽多錢,也是駭了一跳,心道這永真不會遇到騙子了吧。小廝連連說,大少爺隻試用了一次,就已經有效果了,張老爺這才略略放下心來。


    畢竟他就這麽一個兒子,日後也是要撐起張家門麵的,總不好頂著一臉痘疤。於是痛快的取了銀票,又著幾名護院跟著,一路護送小廝到了裕和戲樓。


    陸知暖趁等著的空隙,給張永真說了說如何使用這些東西,至於按摩手法麽,她可沒那閑工夫去教,沒有這手法,最多就是恢複的慢了些而已。


    張永真邊聽,那小眼神兒邊往墨羽身上溜,墨羽蹙眉,狠狠的瞪了迴去,叫張永真的小心髒猛的一跳。心道,這小公子還是個厲害的。


    周群自是知道張永真這癖好的,心頭跳了跳。這小公子可是陸公子貼身的人,若是大少爺惹了他,陸公子不給寫話本子了,該如何是好。


    於是與張永真耳語道:“大少爺,先別急,等陸公子拿出話本子再說不遲。”


    張永真也覺得此言有理,左右現在他有喬玉林陪著,倒也不算寂寞。


    對於二人的小動作,陸知暖隻在心裏冷哼一聲,隻想趕緊收了錢閃人。


    屋裏幾人各懷心思,倒是突然間安靜了下來,直到小廝迴來,方才打破寧靜。陸知暖淡定的將銀票收了,又假模假樣的囑咐了幾句。臨了,又取了些給墨羽做的美白丸,交給了張永真。


    張永真簡直如獲至寶,這竇大師果然是個爽快大方的,完全忘記剛才自己已經被這大師坑了一萬兩黃金了。


    “敢問大師名諱?日後待永真痊愈,定要好好宣揚大師的事跡。”


    陸知暖朝他拱了拱手,道:“鄙人姓竇,名倪萬。”


    竇倪萬……


    “這名字……真好,真好。”張永真尬笑著道。


    主仆二人出了裕和戲樓,墨羽趕緊找個偏僻巷子,扶著牆大笑,笑的她都直不起腰了。


    “竇倪萬,逗你玩兒……哈哈哈,王妃,您真是,那張大少爺被您逗的一愣一愣的,太好玩兒了。那幾瓶護膚膏子攏共也就值個幾兩銀子,王妃您坑了一萬兩黃金,哈哈哈,不行了,要笑死了。”


    陸知暖則靠著牆大喘氣兒,沒辦法,她穿的太多了!


    “行了行了,趕緊迴家,再不換衣服,你家王妃就要被熱死了。”


    墨羽連連點頭,可這笑卻是怎麽都停不下來。


    不過陸知暖卻是拿著銀票沉思了一會兒,這麽多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張永真如此輕易就能拿的出來。


    張家戲樓和茶樓的生意雖說不錯,可滿打滿算,一年下來,不過萬兩銀子。除非張家還有私底下的生意……


    陸知暖眯了眯眼,裕和茶樓這幾日已經風光夠了,也是時候叫徐大人出場了。


    裕和戲樓裏,張永真拿了護膚品之後,趕緊溜溜迴了張府,那套東西,旁人連碰都不準碰,從洗臉到做麵膜,都是他自己親力親為,畢竟擦在臉上的可是一萬兩黃金呢。


    怎麽能叫那些下人的手沾到這麽金貴的東西呢。


    還別說,自打用上這套護膚品之後,張永真明顯的發現,他的手都白嫩了許多呢。


    “看來,得好好巴結巴結這位竇大師啊。”


    自從花圃種的玫瑰花苗被李氏家的豬糟踐了之後,陸知暖又叫菊友去劉村再弄些花苗迴來。春蘭和夏柳精心伺候著,眼看著也開了花了。


    墨風從外頭辦事兒迴來,路過花圃,清風吹過,清幽的玫瑰香氣撲鼻而來。


    那紅的似火的玫瑰花,熱情又奔放。


    忽地想到了什麽,墨風足尖一點,掠過花圃,俯衝而下,摘了一朵嬌滴滴的玫瑰花,別在胸口處。


    迴到大院時,就見菊韻托著下巴蹲在院門口巴巴的看向外麵,團子也老老實實的蹲在菊韻身邊。


    自從她家小姐開始忙生意,她家小少爺去了學堂,菊韻就無事可做了。家裏的活計,那些小丫鬟們搶著幹,根本用不上她。


    作坊裏的活計,小姐都安排好了,人人各司其職,也沒有她用武之地啊。


    本來她還能給小姐給王爺做做飯,可就連這做飯的活計都被王爺給搶了。菊韻也很鬱悶好不好。


    好在陸知暖也算善解人意,知道這小丫頭是個閑不住的,就教了她幾種如意結的編法,有事兒沒事兒的,編些新花樣給興榮繡坊送去。


    這不是才托墨風去送了一趟。


    墨風迴來,見菊韻蹲在門口百無聊賴的歎氣,心裏隻覺得好笑。


    他家小菊韻就是可愛。


    “小菊韻,怎麽著,這是在等我麽?”墨風笑嘻嘻貼了過去。


    見是墨風迴來了,菊韻眼睛亮了亮。“風大哥,那些如意結賣了多少錢啊?”


    墨風一聽,臉色一黑。“合著你就關心錢?”


    菊韻委委屈屈道:“那我該關心什麽?我家小姐有王爺關心呢,也輪不到我啊。”


    墨風更是氣結。“合著你眼裏除了你家小姐,就沒有別人了?”


    菊韻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


    墨風提氣,又吸氣。心道,我不氣我不氣,菊韻還小呢。吞吐了一會兒氣息,墨風拿過那支玫瑰花遞到菊韻眼前,說道:“送你的。”


    “呀,這不是我家小姐種的玫瑰花麽,風大哥你摘這個,小姐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


    墨風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就一朵花,王妃娘娘不會介意的。”說著,挨著菊韻蹲下,又道:“你知道玫瑰花代表什麽意思麽?”


    菊韻搖頭。


    墨風直直的看向前方,雙眼微閉,半仰起頭,雙臂微微張開,醞釀了好一會兒情緒,當情感全部衝入腦海時,方才開口幽幽說道:“玫瑰,代表愛情。”


    “所以呢?”菊韻懵懵的看著他,也照著他的動作張開雙臂,卻是不懂什麽意思。


    墨風一臉黑線,卻仍保持著完美的笑容,說道:“那你知道一朵玫瑰花代表什麽麽?”


    “什麽?”


    墨風轉過身,深情的看著菊韻。“代表,你是我的唯一。”


    說完,他依舊靜靜的看著菊韻。


    菊韻眨了眨眼睛,就在墨風以為她要迴應的時候,卻聽菊韻來了一句:“那兩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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