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暖悄悄迴到房間,發現一切還是原樣,舒了口氣,上了床。


    沒多大會兒功夫,玉環就醒了。


    她朝屋裏看了眼,見人還在,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怎麽睡著了呢。”


    翌日清晨,淩峰早早的就來到陸知暖的房間裏。


    “姑娘睡的可好?”


    彼時陸知暖還有些困倦,畢竟她天亮才睡著,這麽會兒功夫就被淩峰給吵醒了。


    沒好氣兒的說道:“不好,淩寨主是不是太勤快了些,這大清早的,雞都還沒醒呢吧。”


    說著,眼睛還時不時的往淩峰身上瞄,試圖找找那八寶琉璃鎖的鑰匙。


    “姑娘這樣看我作甚?”


    淩峰被她盯的有幾分不自在。


    陸知暖心想,若真是這麽重要的東西,定是隨身攜帶的吧。隻是這淩峰腰間玉帶下除了掛著一塊上好暖玉和一隻荷包之外,也沒有什麽東西了。難道鑰匙在荷包裏?


    轉了轉眼睛,陸知暖打定了個主意。


    “淩寨主,吃飯了沒?”


    “尚未。”


    “那,一起吃個早飯吧。”


    “好啊。”淩峰笑道。


    “淩寨主當真是真心娶我?當真不介意我嫁過人?”


    “姑娘盡可放心,我淩峰豈是始亂終棄之人。淩峰自打見姑娘第一眼,便被姑娘深深吸引,自是真心求娶。”


    “哦,那我當了寨主夫人,是不是這寨中寶物,我都有份。”陸知暖一想到那麽好的夜明珠就用來當燈泡使,她就心疼的直抽抽。


    “那是自然。日後有我的,自然就有姑娘的。”


    淩峰似乎很忙,飯尚未吃完,就有下人來報,淩峰便匆匆走了。


    “去,給我找些碎布頭和針線過來。”


    “姑娘要做針線?奴婢就可以代勞的。”


    “本姑娘要給寨主縫東西,怎麽,你也要代勞?”陸知暖斜睨了玉環一眼,見她麵色不好,心裏猜測,這玉環該不會是跟淩峰有一腿吧。


    見她不情不願的出去了,陸知暖趁機溜到裏間,在床邊摸了摸,果然摸到一處凸起。這凸起的位置不隱蔽,也不顯眼,但絕對是任何人都容易忽略的地方。


    她按照孟湘君的方法,左右擺弄幾下,那凸起的石頭便被取下,露出裏麵的機關。


    陸知暖記下位置,又將石頭重新裝好。


    玉環動作快,陸知暖剛剛弄好,她就迴來了。


    “姑娘,您要的東西。”


    “嗯,外麵候著吧。”


    陸知暖看了看玉環鐵青的臉色,暗自好笑。昨兒個還一副忠仆的模樣,今兒個聽說自個要嫁給淩峰,她就開始給自己甩臉子了,本性暴露了啊。


    沒想太多,陸知暖就開始繡起了荷包。這種東西對她來說,那是小意思,分分鍾就搞定了。


    趁著玉環不注意,陸知暖在荷包裏灑了些藥粉。


    她真應該慶幸,淩峰沒有去翻她的挎包。不過就算翻了也沒用,她的挎包是有暗格的,毒藥自然都是放在暗格隱蔽處了,外頭放著的都是落葵子和紫茉莉子。


    白天有人盯著,陸知暖也不好做什麽,隻好在外頭瞎晃悠,將附近的路都記熟了。


    “寨主晚上睡哪裏?”


    “這邊的書房。”


    陸知暖提步過去,卻被玉環攔下。


    “沒有寨主允許,你不能進去。”


    “我可是寨主夫人。”


    “總之就是不行。”


    “寨主說了,我可以隨意走動的。”


    “怎麽了?”適逢淩峰迴來,見到二人在爭執什麽,他不悅的看了眼玉環。


    “寨主,姑娘要去書房。”


    “我呆的悶了,想找幾本書看看。”


    “哦,是這樣啊,隨我來便是。”


    這青峰寨除了自己睡的那間屋子是石屋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正常的房舍。這書房四四方方,裏麵倒也擺了一架子的書,隻是基本都是新的,未曾翻閱過。


    看來,這書房裏的書,也不過都是擺擺樣子而已。


    不過,淩峰既然敢帶自己來書房,就說明這裏麵沒有什麽東西是值得防備的,即便有,也定是如石屋那般,有著極為隱蔽的機關。


    陸知暖大致看了眼,鑰匙肯定不會是什麽大件,想要藏起來,簡直太容易了。


    淩峰在這裏,陸知暖也不方便去翻找,便把主意打到了淩峰身上。


    “淩寨主,我見你身上的荷包舊了,這是我今日新縫製的,不如,把那隻荷包換下來吧。”


    淩峰顯然很詫異,昨日這女人還寧死不屈呢,今兒就開始討好自己了,看來是個貪財的。


    淩峰心裏輕嗤一聲,果然,天下女子都是一樣。


    陸知暖一心撲在荷包上,自然沒有理會淩峰的心思。她扯過舊的荷包,捏了捏,裏麵什麽都沒有。


    她心裏有些失望。“寨主,這個舊的荷包不如就丟了吧。”


    “嗯,你處理吧。”


    陸知暖一聽,更失望了,看來這荷包是真的沒用了。


    門口守著的玉環卻是恨極,那荷包是她繡給寨主的。若是沒有這個女人,她才是寨主夫人!


    像模像樣的挑了幾本書,陸知暖就迴到石屋裏頭待著去了。


    想著晚上應該再去一次牢房,問問孟湘君,那鑰匙最有可能藏在什麽地方,總比自己這樣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要好。


    陸知暖躺在床上挺屍,沒有注意到玉環已經不在,門口守著的,是另一個丫鬟。


    夜裏,陸知暖正起身打算再探監牢,忽然察覺屋子裏有點兒特殊的味道。這味道她太熟悉了,之前喬玉蘭設計她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迷香,裏頭還加了些催情的藥粉。


    陸知暖捂住口鼻,將那香掐滅,然後偷偷取了解藥服下。不大會兒功夫,忽聽門外有動靜。


    她留了心思,躲到了門後。見一個男子鑽進屋子,門外守著的丫鬟顯然也被迷暈了,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屋子裏黑漆漆的,看不分明,陸知暖也隻能看個大概輪廓。


    那男子進了屋,沒有朝床邊走去,反而朝著自己這邊來了。陸知暖心頭一緊,抓起一旁的石頭,見那男人過來,猛一出手,卻不料手腕被那人掐住,手裏的石頭應聲落地。


    “暖暖,是我。”


    “阿璟!”陸知暖聽到熟悉的聲音,簡直大喜過望。“阿璟,真的是你?”


    借著微弱的光線,陸知暖仔細看了眼眼前男子,雖說易了容,可那雙鋒利的眼睛,是蕭元璟沒錯。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說來話長。”


    原來墨羽帶著那個受傷的男子一路拚殺到了山腳,車夫未能幸免,被土匪所殺。墨羽二人知道寡不敵眾,砍斷繩索,騎馬奔逃。迴到喬家村,立刻稟告蕭元璟。


    蕭元璟聞言,大驚。帶人將畔山搜了個底朝天,整整三日,都沒有找到一絲蹤跡。幸好那男子醒來,說這青峰山有暗道,蕭元璟部署一番,混了進來。


    正逢聽到玉環在背後設計什麽,他心思一轉,猜測她設計的女子很可能是陸知暖,就將原本與玉環合謀的男子殺了,扮成他的模樣。


    “暖暖,沒想到,竟真的是你。”


    說話功夫,門外傳來腳步聲。“寨主,奴婢親眼見到一個男子鑽進姑娘房裏。”


    “是玉環。”陸知暖翻了個白眼兒,不就是土匪窩子麽,搞得跟宮鬥似的,無不無聊。


    “阿璟,你跟我來。”


    陸知暖很快就摸到了床邊機關,擰開機關,床下頓現一個暗道口。“先進去躲躲,放心,我沒事。”


    安排好了蕭元璟,陸知暖趕緊上床蒙上被子睡覺。


    淩峰進屋,見門口侍女暈倒在地,他眉頭一皺,隻是進了內室,發現裏頭靜悄悄的,他命人取了夜明珠,屋裏頓時大亮。


    陸知暖皺著眉頭揉了揉眼睛,不解的問道:“淩寨主,大半夜的不睡覺,這是要幹什麽?”


    淩峰迴頭怒瞪玉環。“人呢?”


    玉環此時也是一臉懵逼。這屋裏她下了很重的迷香,她怎麽會沒事兒,還有那男人呢,哪兒去了!


    “寨主,我真的親眼看到的。”


    “怎麽迴事兒?”陸知暖懵懵的問道。


    淩峰眯著眼看了眼玉環,說道:“玉環,收起你那些小把戲,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她是夫人,你是奴婢。不要逾越了。”


    “是,寨主。”


    “下去領罰,還有,將門口那侍女拉出去,守夜的,竟睡的跟死豬一樣,要你們何用!”


    淩峰說完,走到床邊坐下,見陸知暖這幅要睡不睡的模樣,不免有幾分心猿意馬。伸手欲握住陸知暖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寨主,夜深了,我要睡覺了。”


    “嗬,好,你早早休息,明兒個可是咱們大婚的日子,要養足了精神才是。明日一早我叫花婆過來給你裝扮。”


    “有勞寨主了。”


    淩峰前腳剛離開,蕭元璟便從暗道裏出來了,臉色陰沉的嚇人。


    “那個死豬頭想娶你。”


    陸知暖見他惡狠狠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他想娶,也得有那個命娶啊,是吧,景親王殿下。”


    “哼,算你識趣兒。”說著,跳上了床,將陸知暖攬在懷裏。“好好睡吧,其他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阿璟,有你在真好。”陸知暖抱著蕭元璟,心裏是說不出的踏實。


    “哦對了,那個被救下的男子可有跟你說什麽八寶琉璃鎖的鑰匙,要你幫忙救人。”


    “嗯,救人的事交給墨羽,明日你就呆在這間屋子裏,待墨羽救了人,叫他們帶著你從暗道離開。我剛剛簡單探了探那暗道,線路複雜,若非緊急,不要自己下去,知道麽?”


    “嗯嗯,那你呢?不跟我一起走麽?”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


    “哦,誒呀,這青峰山裏有個鐵礦,你可知道。”


    蕭元璟見她一驚一乍的,又無奈又好笑。“你真當你男人是吃軟飯的不成,這青峰山的鐵礦,我一早就知道了。”


    “噢噢噢,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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