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沒事都是另外一迴事,讓鍾離兄妹在毒霧煙瘴中停留就是天大的罪過。哪怕是他們情願的,也絕不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張振羽比任何人都懂得這個道理。


    他把鍾離兄妹騙到外間坐下,他就迴到了內室,馬上在門口設下一道陣。他們能夠看到裏麵的情形,聽不到聲音也進不來。鍾離瓊玉見張振羽突然進了內室,她就覺得自己是上當了,猛的躥了過來卻一下撲到了門上,生生的被空氣隔住了。


    鍾離瓊玉急的跺腳,鍾離瓊英過來又是拉又是勸,事已至此反正她也是進不去了。鍾離瓊英正開導著妹妹,一個人急如風火的撲奔過來。毫不意外的他也被陣門隔住了,來的不是別人卻是西殿的三少主張少傑。


    “這是怎麽迴事啊?”張少傑聞聽華夏城的老獸醫過來了,他深知那是個不同尋常的人物,他急急的趕過來卻眼見著進不去。


    鍾離瓊英簡單的跟他講了事情的大概,他歎口氣說道:“我們出去吧,在這兒看著也是無濟於事。”


    鍾離瓊英是願意出去,鍾離瓊玉沉著臉一言不發,她就是不動地方。這陣門本是透明的,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慢慢的不知何處飄來一陣黑霧擋得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了。[..tw超多好看小說]


    “看來是神醫手段不想外傳故而不讓我們看了,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張少傑勸著,鍾離瓊玉心裏著急卻也沒辦法,她反正就是不想出去,她到桌子邊上坐下,就在外間等了。


    這外間的窗戶也變得越來越黑了,不一會兒這間屋子就暗了下來。


    “這是怎麽了?”鍾離瓊英趕緊過來拉著鍾離瓊玉。


    “快走吧,一會兒黑的看不著人了,還是在外麵等的好。”張少傑又勸,屋裏也得的確眼見著黑。鍾離瓊玉還真有點怕黑,她從小到大她的屋子也沒黑過啊。這麽黑咕隆咚的多少有幾分恐怖,在這裏等著和在外麵等著又有什麽區別呢?


    鍾離瓊玉乖乖的跟著哥哥往外走了,張少傑在後麵把他們送出張陽的屋子就關上了門。鍾離瓊玉迴身拽門發現又被大陣隔住了,她氣得直砸門,第二次上當,又被騙了。


    平康府裏論布陣張少傑絕對是第一高手,他撤去黑霧封住外門,打開裏外三屋室內的門,張振羽布的陣根本不算什麽,對他來說跟用鑰匙開鎖一樣順暢的就破除掉了。.tw[]


    “少傑,你怎麽來了?”張振羽絕不能允許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做手腳,他微笑著走向張少傑,兩個人並肩而立。


    “大哥,有神醫在此追風和二哥康複指日可待了。”張少傑以為是東殿的人悄悄請了這個老神醫過來,你們不能看著張少斌不管吧?


    “是啊,我們到外間去吧,一會兒毒氣散發出來,外間既方便我們聊天又可以躲毒氣。”張振羽始終是不放心張少傑,其實張少傑對追風還不錯的,雖然曾經跟張振羽討要過,但他不給就不給唄。張少傑還不至於說得不到就毀掉,他沒那麽小心眼。上次取凝神鐵,他是真的不相信張振羽會治追風的罪才從西殿取了凝神鐵,誰知道他玩真的啊。其實張少傑就取了普通鐵鏈,張振羽也得換成真的,他的用意就是試凝神鐵。張振羽就一直懷疑張少傑,張少傑對追風好,他就覺得是拉攏。追風有難隻要張少傑靠近,他就覺得有危險。


    張少傑沒有靈獸連妖獸也沒養一個,一出戰就借追風。張振羽為這個連府主都不想當了,有戰事他帶追風出戰總好過把追風借給他用,總是擔心吊膽的。這次追風受了重傷,他卻沒事,這讓張振羽心裏很不舒服,都是近戰的,你不能照顧追風點嗎?


    其實張振羽真是冤了張少傑,追風衝的太猛他根本拉不住。張少斌之所以受傷也跟追風隻戰不躲有關係,追風打紅眼了不顧自身安危,用身體去擋寒熾的尾針,張少傑抱住追風就地翻滾,毒蠍尾針連連紮向他們,靜海王府的人見尾針一出就都躲開了,張少斌衝過去伸臂一擋,碎了鎧甲刺穿了皮肉就這樣受了傷。


    戰場上瞬息萬變,生死平常,戰事也沒人記錄。這些事張少傑也不會說出來,追風都在鬼門關遊蕩了,說這些像是抱怨他似的。追風也知道自己連累了張少斌,所以他才不肯迴府養傷,拚死也要報仇。最後也是追風舍了命的拖住寒熾才造成了寒熾的死亡。


    “我們都出去吧。”張少傑真覺得離的近除了影響救治和多吸點毒氣進去之外沒什麽作用。


    “你們都到外間去。”老獸醫這麽半天也不知在做什麽,好像他是準備好了。他這一句話比聖旨都好用,所有的人都悄悄向外間走去。


    “你留下。”老獸醫一指問墨:“你那披風是毒物凝煉的吧?”


    “是的。”問墨的披風是至毒,他見毒就吸,什麽毒都有啊,大雜燴。


    “便宜你了,一會兒毒氣出來你就吸吧。”


    “好。”問墨一抖披風,那條黑紅二色的龍就飛了起來,在屋頂盤旋。


    那老獸醫一抬手追風平空虛浮起來,那老頭子指尖射出一道綠光打在追風身上,綠光漸漸化成一片淡綠色的霧把追風包裹了起來。綠霧翻騰了多半個時辰,一絲一縷的從追風的七竅及毛孔鑽了進去。


    “毒氣將出,生死都看他的造化了。”老獸醫大概喜歡說這種沒底的話嚇人,他一句話弄得人心惶惶坐立不安。


    淩波和鹿兒拉著手,兩人的手心都冒汗。張振羽也是強逼著自己安靜的坐著,心裏慌的不行,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好在他練就了一張看不出表情的冷臉。


    張陽卻沒有辦法維持他沉著冷靜溫文爾雅的表象了,他額頭的汗直往下滴,滿地的打轉轉,轉的別人都心煩,搓的手心冒火。終於他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一下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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