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紅衣修士被三枚骨箭爆裂的威力給驚了一下,等躲開爆裂箭,發現羅姓修士正朝地上掉去。兩人相隔僅僅百十餘米,稍一怔,複又哈哈大笑。


    “那沒用的家夥死了更好,沒人和老子搶功勞。小子,不要再耍手段,沒用的。你能偷襲一次,還能再僥幸一次不成?”


    辰溪隻來得及收取蝠牙箭,一股築基期的威壓作用過來,枯索法器一下擊退碎玉彎月刀,抽在正抗拒威壓的辰溪身上。


    一口鮮血噴出,辰溪被抽飛四十餘米,在空中翻滾。


    差距還是太大啊,築基修士稍一認真,就把自己打迴了原形,而且箭支也不足,這怎麽鬥吧?


    眼見著枯索法器就要捆住辰溪,斜刺裏飛出一把飛劍,劈開枯索法器,幾顆威力巨大的魔珠,從左右砸向皂紅衣修士。


    一個粗壯的中年修士從下方衝起,一把撈住剛停止翻滾的辰溪,掉頭就朝東而去。


    “站住,那是老子的……”後麵的皂紅衣修士左閃右躲,還是被爆炸給逼退四十餘米,渾身煙火繚繞,氣得暴跳,他剛把這光頭小子打傷,就被人出來偷襲搶人。


    而且看此人行徑,顯然是潛藏一旁已久,見到隻剩一個築基修士,才出手偷襲。


    皂紅衣修士飛起就朝東追去。掉在地上的儲物袋沒人看上一眼,那麽點東西,能和千萬中品靈石相比?


    辰溪暗暗叫苦不迭,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又被擊傷,真是雪上加霜。還落到了築基修士手中,身體更是被築基修士用魔氣禁錮,動彈不得。看來這番是在劫難逃?


    一追一跑,皂紅衣修士已經從後麵趕上,更不打話,氣勢洶洶拋出法器攻來。


    中年修士也是築基初期,帶了辰溪束手束腳,稍抵擋片刻,見擺脫不了皂紅衣修士糾纏,突然反手把辰溪朝皂紅衣修士砸去,麵色猙獰可怖,顯然是不讓皂紅衣修士如意。慌得皂紅衣修士趕緊控製法器攻擊,要是把這小子給弄死了,豈不是要損失五百萬中品靈石,想想都心疼。


    剛準備用枯索法器捆住辰溪,中年修士已經狂暴攻來,辰溪筆直朝地上掉去,一時沒人理會。


    看著下方樹木越來越近,耳邊風聲唿嘯,辰溪有點絕望了,難道就這樣被活活摔死不成?


    皂紅衣修士大怒,拚著挨了一擊,拋出一把魔珠砸去逼退中年修士,飛身追向辰溪,他可舍不得損失那五百萬中品靈石,枯索法器一卷,已經捆住辰溪,險險的還差一米沒砸到地上。辰溪臉上身上被樹枝掛傷無數,皮開肉綻,渾身血跡斑斑,衣袍更是破爛不堪,但能暫時保得性命已屬萬幸。


    一把飛劍直斬過來,快捷無比,正對著辰溪倒掛的身體。


    辰溪心中氣苦,這中年修士太陰險,居然利用自己來對付皂紅衣修士,要是皂紅衣修士一個疏忽,自己小命不就玩完。


    眼珠轉動,辰溪開口說道:“前輩,解開小子身上的禁製,留下印記,小子藏身在此地靜候前輩。小子身上早就重傷,跑到哪裏都是死,還不如讓前輩得了功勞,也不便宜那陰險小人。”語氣之中,意指中年修士。


    皂紅衣修士正自手忙腳亂,既要幫辰溪擋住飛劍,又要對付攻向自己的法器,而且真讓這小子送了性命,心又不甘。此地並不偏僻,兩人交手動靜如此之大,爭鬥時間短了還行,萬一時間長了,又引來其他家夥,就是大麻煩。


    聽了辰溪的分說,心中一動,這小子隻是一練氣弟子,先前手段已經用過,對付起來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看他身上傷處不少,從那破碎的藍袍就能看到兩個洞穿的傷口……嗯,先想辦法把這中年修士給解決或擊退,讓這小子藏起來更好,沒有後顧之憂。


    枯索法器一動,已經在辰溪身上留下印記,解開了辰溪多半禁製,厲喝道:“三裏之內,自己躲起來藏好,出了三裏,休怪老夫拚著損失五百萬,也要先斬殺於你。”


    辰溪在地上翻身站起,向林子深處跑去。這裏就讓你們打生打死去,爺才不想摻合,最好是倆家夥打得同歸於盡。


    中年修士任由辰溪離去,也不繼續攻擊,臉上掛著一絲陰笑。待辰溪走遠,猛然發動攻擊,兩人在空中打做一團,再也沒有了顧忌。


    那小子躲起來其他人一時不可能找到,也想不到要找的人就在左近,隻待兩人分出勝負就成。


    空中兩人一般的想法,戰鬥越發的激烈起來,與先前相比完全不同,動靜很大。


    不多時,果然有其他修士趕來,見這兩人打生打死,像生死仇人一般,隨便看看就搖頭離去,現在誰還有心思來爭鬥吧,都隻想早日捉到那價值千萬靈石的光頭,這兩個二貨!


    根本想不到要找的人就藏在兩人相鬥不遠之處。


    辰溪堪堪在三裏的邊緣處停下,尋了一處地方,用青紗裹緊藏好,隻要讓皂紅衣修士通過印記,知道自己在三裏區域就成。聽著天空的巨響,辰溪嘴角斜彎著一絲冷笑,真以為爺就束手就擒?等爺恢複過來,拚死也要咬口肉下來。


    玉魔宗內,小聚魔山頂,黑蝴蝶接過一枚傳訊,掃視一眼,愣住了。


    “這家夥什麽時候跑去落塢城的,我怎麽不知道?我這才剛從那處迴來不久,也沒見著他。怎的還讓人懸賞……咯咯,居然值一千萬中品靈石……是不是和他商量下,靈石給我賺算了,不能便宜外人……咯咯。”


    看著影像那熟悉的光頭,黑蝴蝶差點笑噴了,這家夥就是個惹禍的,走到哪裏都不安生。看看,才從獠牙血煉之地活著迴來,就跑到山頂廢去人家修為,又和武癲子大打出手,這才幾年時間,居然跑去落塢城攪風攪雨,還讓海妖獸給天價懸賞,真真笑死個人。


    黑蝴蝶笑過一陣,想了想,隨手又寫了一枚傳訊符,朝山腰處發去,輕笑一聲。


    “先築基吧,被武癲子他們納下太多也不好。希望這家夥好運能逃過一劫,嗯,五年時間稍躲躲就過去了,也不算太長。”


    錦漁城內一間茶舍,姬予青早就交完任務,隻是神情有點落落寡歡,正獨自喝茶,聽著其修士的吹噓談論。


    “前段時間,落塢城出了天大的事情,說來也是奇怪,海妖獸居然開價千萬中品靈石,隻為懸賞一個光頭家夥……”


    光頭家夥?姬予青一怔,不會是說辰道友吧?端著茶杯皺眉,仔細聽將起來。


    “……莫不是海妖獸的詭計吧?誰會這般值錢吧?”


    “蝶目鱺宮開出來的,還能有錯?現在所有知道訊息的修士,都在尋找那個光頭家夥,而且那光頭才練氣十一層修為。誰要是能尋到,可不是一場大機緣啊……”


    姬予青呆不住了,放下茶杯結賬離開,隨便轉了幾家店鋪,就購買到一枚懸賞玉簡。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辰道友怎會被海妖獸懸賞?時間算來是我走後的第三天……不行,我得去找他。”姬予青秀眉皺起,沉思片刻,心中有了決定,在城內店鋪采購一番,快速離開錦漁城向南而去。


    萍水相逢於落塢城,從不愉快到施以援手,再到配合默契殺妖,雖然相互之間並沒有過深的交談,但這位辰道友的氣度和形象,不覺已經留在姬予青的心中,雖然還很淡。


    天空兩人打了半個多時辰,也沒分出勝負,但誰也不肯放棄,都是不吭聲也不搬救兵,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勢。


    既然上天給了若大的機緣,擺在垂手可得的地方,如果就這樣輕易放棄,還不如死了算了……這種機遇,誰會舍得放棄呢?


    辰溪手上出現一截暗金色的東西,馬上又消失掉。片刻,腦中的清涼感覺傳出,流向後背兩處傷口,麻酥酥的,傷處漸漸恢複知覺,非常舒服。


    清涼感可以恢複魔氣,可以恢複身體疲勞,辰溪以前就猜測這玩意還能治療損傷,隻是,像這樣難纏的傷處,辰溪也沒太多把握,隻是一試,沒想到還真成了。好啊,以後連療傷藥都省卻了。


    辰溪盤坐不動,一個時辰吞噬了兩截暗金色材料,雖然經脈脹痛,但效果很好,傷口上那些奇怪的赤金色光芒,已經被清涼之感驅散到一起,縮在傷口成一團。


    其他的那些皮外傷已經結痂,前次的損耗也徹底恢複過來。隻可惜暗紅披風已經損壞,被那妖魚細細的赤金色光芒擊了兩個小洞,現在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找人修補煉製。


    辰溪手上捏著兩顆豆大的赤金色珠子,半響也沒看出名堂,本想扔了,轉眼一想,這玩意差點把自己害死,還是留著,以後找那條細細妖魚算賬時或可能用到。


    後背的傷處已經愈合,全身魔氣貫通,分外舒服。辰溪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把身上所有衣物換過一次,用個黑鬥篷把自己遮蓋起來,一身黑衣,臉上的麵具一陣變化,消失不見。必須把所有特征給隱藏起來,自己才能掙得一線生機。


    辰溪臉上露出一絲堅毅之色,等著吧,所有欠爺的,爺很快就要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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