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則已,一旦開打就必定在近兩年內決出勝負……如此境況下,任何長期計劃都派不上用場!青登必須要在短時間內提高己方戰力!


    這也是為什麽他的征兵計劃設計得非常克製,並沒有瘋狂爆兵。


    若是瘋狂暴兵,需要花上很漫長的時間才能形成戰鬥力。


    綜上所述,青登目前同時做著三手準備。


    其一,用盡一切方法提高新選組的戰力,不論是開戰還是和談,都要以雄厚的實力做支撐。


    其二,繼續遊說西國諸藩,盡可能地分化它們。


    其三,開展大規模的反腐工作,革除弊政,解放出幕府應有的生產力,順便拿貪官的“存款”來充實國庫。


    第一、二項都如火如荼地開展著。


    至於第三項……青登考慮再三後,決定將這份重任托付給天璋院。


    反腐去弊是一項很得罪人的工作,需要一個位高權重的強人來牽頭——天璋院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麵對青登的請求,她很爽快地應承下來。


    “盛晴,盡管交給我吧!每天都悶在這宅子裏,我正好覺得無聊了!”


    根除腐敗,革新製度,令天下煥然一新——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


    先前礙於力量有限,她隻能望洋興歎。


    眼下終於有了實現夙願的機會,於是她格外有動力,目光炯炯,連精氣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天璋院屬於那種閑不下來的人。


    你讓她每天悠閑度日,她會無精打采;你塞給她一堆工作,她反而會變得神采奕奕。


    在青登委付重任的當天,她就風風火火地拉起一個“反腐革新專案組”,正式投入到工作中。


    就這樣,在青登的全力支持下,天璋院重迴權力之巔,掌握無數官員的生殺大權,儼然如同青登化身。


    不要小瞧青登如今的威望。


    擊退法奇聯軍,拯救江戶……真正意義上的再造幕府之功!


    驅逐“一橋派”後,他更是完成了權力的高度統一,獨攬“南幕府”的大權。


    直白的講,麵對由青登發起的反腐工作,“南幕府”的貪官們沒有任何反抗手段,隻能夾緊尾巴,暗自祈禱天璋院不要查到他們頭上。


    在遷都大津時,德川家茂、天璋院的私兵兼諜報機構——新禦庭番——也一並轉移過來。


    新禦庭番的番士們全都是訓練有素、值得信賴的忍者,正適合作為反腐先鋒。


    如此,青登的背書、天璋院的任勞任怨、外加上新禦庭番的傾力配合,一名名腐敗分子接連落馬。


    隻可惜,這些家夥全都是一些沒有勢力的“蒼蠅”。


    那些“老虎”相互關照,結成了無比誇張的利益網,不是碰碰嘴皮子、砍一兩顆腦袋,就能讓他們屈服的。


    倒也不是不能對付他們,但這會分散非常多的精力、資源。


    更緊要的是,在眼下這個節骨眼裏打“老虎”,恐會引發“南幕府”的內亂。


    沒辦法,隻能讓這些“老虎”再逍遙一段時間。


    雖然天璋院目前開展的這一係列反腐工作,根本沒法從根本上整治腐敗的問題,但也聊勝於無。


    抓貪官頂多充實一下國庫,震懾一下“幸存者”,讓他們在短時間內不敢放肆。


    相比之下,革新製度才是真真正正的解放生產力的有力途徑!


    天璋院自然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故把工作重心放在革新製度上。


    一條條已跟不上時代的落後製度——比如在江戶設置南、北奉行所,按月份來交替上班——被逐一廢除。


    隨著落後製度的消亡,冗官冗員冗費的現狀大為改善,節省了大量人力、物力。


    就憑“南幕府”的體量,哪怕隻是解放一點點的生產力,也足以對西國形成顯著的優勢!


    目前的首要任務,便是贏得接下來的“東西大戰”。


    現階段的任何事務,都要為這一目標讓步!


    消滅“老虎”、從根子上改革製度……這些麻煩至極的重任,大可留到之後再慢慢處理。


    ……


    ……


    跟上一迴的“第一次大征兵”相比,此次的征兵規模要大得多。


    青登劃出京畿、濃尾、甲斐、關東、奧羽五大區域,在每個大區都設有應征點!在最廣泛的範圍,遴選出最精銳的士卒!


    此時此刻,在大津的南郊,“京畿區域”的選拔已正式開啟。


    抬眼望去,選拔現場人頭攢動,好不震撼。


    負責統籌“京畿區域”的征兵工作的人,正是永倉新八。


    這一會兒,永倉新八緩步走上檢閱用的高台。


    永倉新八現身後,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是二番隊隊長永倉新八!”


    “他是新選組的最強劍士之一!據說除了仁王、天劍之外,就數永倉新八最強!”


    “好強壯啊……不愧是新選組的二番隊隊長,光是這副體格就令人望而生畏。”


    跟隨青登出生入死多年,永倉新八變得沉穩許多,麵容多出幾分堅毅,不再像以前一樣渾身散發著毛毛躁躁的氣息。


    永倉新八抿著嘴唇,扶著腰間的佩刀,環視全場。


    “你們都聽著!!”


    陡然發出的暴喝,傳遍全場,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嘈雜聲漸消,很快就變得落針可聞。


    一束束目光集中至永倉新八的身上,現場眾人專心致誌地聆聽他接下來的發言。


    永倉新八不善言辭,所以他直接省去寒暄與華麗的辭藻,直截了當地高聲道:


    “仁王劃給‘京畿區域’的錄取名額是1500人!”


    “可截至目前為止,已有6000人趕來參加選拔!而這數字現在還在上升!”


    “最終趕來應征的人,少說也有2、3萬人!”


    “也就是說,數萬人中隻有1500人能有幸成為仁王的戰友!”


    “想要加入新選組的人!想要跟仁王並肩作戰的人!想要贏取功名的人!視這場選拔為戰鬥!拿出你們全力!”


    永倉新八雖不懂演講,但他不是笨蛋。


    他很清楚,在場的絕大部分應征者,要麽是仰慕青登,想跟青登並肩作戰;要麽就是渴求功名利祿,企圖實現階級的跨越。


    因此,在方才的演講中,他十分巧妙地選用“仁王的戰友”、“贏取功名”等字眼以激發應征者們的鬥誌。


    事實證明,效果顯著。


    在他話音落下的這一霎,現場爆發出山唿海嘯!連大津町內都能聽見這驚人的唿喊,感受到這充沛的熱量!


    ……


    ……


    在穩步開展征兵工作的同時,物資的供應、儲備也在熱火朝天地進行著。


    在實現了由“0”到“1”的突破後,大津軍工廠後續的增產便容易許多。


    火槍、大炮的產量,都在穩步且快速地增加。


    青登向甲斐、東海、濃尾、奧羽諸藩下了大訂單——濃尾產糧;東海產鹽;甲斐、奧羽產馬——軍馬、白糖、鹽巴、藥品等戰略物資,也大量地收購著。


    木下琳不愧是青登的最大金主,一如既往地大撒幣。


    不僅提供錢糧方麵的物資支持,而且還繼續幫青登跟海外軍火商牽線,大批量地購入武器,填補火槍、大炮、彈藥的空缺。


    事實上,木下琳現在已不再是青登的最大金主——現在,青登自身就是他自己的最大金主!


    還是那句話,青登如今的權威高得駭人。


    不誇張的說,他現在已然處於“口含天憲,一人內閣,聖旨任他寫”的狀態!


    青登現在能調用的資源,已不局限於秦津一藩,他現在能調用整個“南幕府”的資源!


    他集合了“南幕府”之力,全力發展軍工業、點科技樹。


    要在短短1、2年內趕上薩摩藩、肥前藩十幾年的積累,無異於癡人說夢,但能縮小多少差距,就縮小多少差距。


    不僅僅是葫蘆屋、諸藩、“南幕府”,能借用的力量,全都要利用到位——於是,青登瞄上了“瑪麗·安娜”小姐。


    【注·瑪麗·安娜:法國的國家象征】


    既然目前有情報表明,薩摩跟英國扯上了關係,那麽為了對抗日不落帝國,青登認為有必要借助法國的力量。


    讓“境外勢力”去對付“境外勢力”!


    幕府跟法國有不錯的關係,故青登以幕府的名義向法國聘請工業顧問與軍事顧問。


    後者的反應,比青登預想中的還要爽快。


    減去運送國書的時間,他幾乎是前腳剛提出合約,後腳就收到了法國政府的“完全同意”的答複。


    想必法國也收到了英國在薩摩頻繁活動的情報,不願讓英國在日本肆意妄為。


    在懟大英這件事上,法國是專業的!


    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六月份時,法國的工業顧問、軍事顧問將抵達日本。


    京畿是對抗西國的最前線,因此青登將絕大部分資源都集中於此,將其打造為“東西決戰”的橋頭堡。


    青登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麽軍事天才,他打仗全靠一招:謹慎、謹慎、再謹慎!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於是乎,他一邊全力武裝京畿,一邊做好了京畿淪陷的準備。


    他並未把軍工廠、糧倉等重要設施都集中至京畿一地,而是將其分散在濃尾、關東等地,做好了節節抵抗的準備。


    按照他的戰略計劃,一旦京畿淪陷,他就撤退到濃尾。


    假使濃尾也失陷了,他就撤退到東海道,以駿府城作為據點,繼續對抗西國。


    駿府再失陷的話,他就撤退到關東;關東也失陷的話,他就撤退到會津;會津還不行的話,他就去五棱郭……總而言之,青登會跟西國諸藩打到最後一刻!


    東國正熱鬧地展開戰爭準備,西國也不甘示弱。


    桂小五郎掌握長州的實權後,全力彌合先前戰亂所留下的深重創傷。


    麵對“南幕府”的全力招攬,薩摩藩表現出詭異的靜謐,沒有任何動靜,令人猜不透薩摩藩的領導層正作何打算。


    土佐和肥前則表現出青睞幕府的態度,但實質上仍處於搖擺狀態,並未徹底倒向哪一方勢力。


    上至青登、桂小五郎等精英,下到普通平民,都堅定地認為“東西決戰”將會是接下來的“天下正題”,不會再有什麽事件的熱度能勝過它。


    然而……讓世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東西決戰”一觸即發之際,在一個大家都忽視的角落,一場注定載入史冊,甚至可能改變世界曆史的大戰爭,突然降至!


    ……


    ……


    慶應元年(1865),7月6日——


    北方邊境,箱館,五棱郭——


    由江戶幕府主持建造,武田斐三郎負責設計,法國軍事顧問提供技術指導的這座西式棱堡終於在去年竣工。


    1857年動工,1864年基本完工,總用時7年。


    隻用了7年時間,就建好這偌大的棱堡……就江戶幕府的辦事效率而言,這已經算是不得了的神速了。


    就防守能力而言,五棱郭應該是日本時下最堅固的要塞,沒有之一!


    因其獨特的五角星形(五棱)結構而得名“五棱郭”,能最大化火炮射界,減少防禦死角。


    如果選用歐洲的石砌結構,而非土壘+木材的設計,那麽即使是一百門大炮,也難以轟開這等級別的要塞。


    五棱郭位於箱館,即蝦夷地的最南端,跟本州大島隔海相望。


    營建五棱郭的初衷,便是防禦可能的外敵入侵——說是“外敵”,其實專指露西亞國。


    眾所周知,露西亞國對土地有非同一般的渴望,好地他們要,爛地他們也要。


    早在“黑船事件”爆發的50年前,露西亞人就開始侵略蝦夷地(1806-1807),因發生在文化年間,故而史稱“文化露寇事件”。


    營建五棱郭的目的,便是防範露西亞國。


    五棱郭的守軍雖知自己肩負重任,但是……他們心裏也清楚:就現狀而言,露寇打過來的可能性很小。


    因此,抬眼望去,五棱郭的守軍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在報仇雪恨般摸魚,堅守崗位的人,壓根兒就沒幾個。


    他們或是在打牌,或是在聚眾聊天……什麽都幹,就是不幹活兒。


    “話說,你們知道嗎?新選組一番隊隊長衝田總司生病了。”


    “生病了?她生啥病了?”


    “不知道。我隻聽說她有好幾個月沒出來露臉了,新選組對外說她正在養傷,可大夥兒都懷疑她生重病了,甚至有人說她死了。”


    “她才不可能死!像她這樣的奇女子,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死掉!”


    “唉,真羨慕仁王啊,娶了‘江戶第一美人’還不夠,還娶了這麽多美貌女子。我若能跟衝田隊長結婚,要我少活十年……不,二十年我也願意!”


    “少來吧!你根本沒見過衝田隊長吧?”


    “我是沒見過衝田隊長,可她的‘美少女’之名早就傳遍天下了!能被公認為‘美少女’,她肯定是不得了的美女!”


    類似於此的無聊談話,出現在五棱郭各處。


    一如既往地聊天、一如既往地摸魚、一如既往地混日子……五棱郭的守軍都以為今日會一如既往地度過。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一個毫無征兆的刹那——


    轟!


    一發炮彈劃破長空,落入五棱郭內!爆炸聲旋即傳出!


    伴隨著這枚炮彈的爆炸,五棱郭內的平靜被打破了。


    “怎、怎麽迴事?!”


    “炮彈!是炮彈!”


    “是敵襲嗎?”


    “不知道!”


    “露寇打過來了嗎?”


    “我都說我不知道了!”


    “迴到各自的崗位上去!都迴到各自的崗位上去!”


    摸魚歸摸魚,情急之下,守軍亂而不慢地各迴各崗。


    某位軍官舉起望遠鏡,向堡外看去。


    不消片刻,他的臉色像被白顏料塗抹般蒼白。


    隻見堡外湧出大量敵軍。


    不過他們並非高鼻深目的露寇,而是同樣的黃種人麵貌,身穿形製奇特的服裝。


    其他地方的人可能認不出這些服飾,可對於五棱堡的守軍而言,這些服飾可太辨識度了。


    那軍官用力地咽了口唾沫,而後結結巴巴地說道:


    “是、是阿伊努人!阿伊努人攻過來了!”


    “阿伊努人?你沒看錯吧?”


    “不會錯的!就是阿伊努人攻過來了!”


    確實是夷狄打過來了——不過是另一夥夷狄!


    蝦夷地的原住民——阿伊努人——向五棱郭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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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五棱郭副本開啟!既然是幕末題材,怎能不寫五棱郭呢?(豹嗨.jpg)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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