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八年,三月初。


    新年一過,劉君韜便開始著手進行魚山集護衛隊的第二次擴編。


    早在新年之前,駐守在魚山集的陳子平和高冉便已經開始了行動,在新遷到魚山集的上千戶村民中征召青壯。


    由於魚山集護衛隊優厚的待遇早已經傳遍了周邊,眾人都是欣然應征。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已經有一千多名青壯爭相參加,一些人口較多的村民家中,甚至有父子幾人同時主動參加魚山集護衛隊。


    劉君韜得到消息之後非常高興,不過也有些擔心,這輪征召幾乎將新遷來的村民青壯一掃而空,這樣一來村中的青壯就所剩無幾了,對村中的其餘事務的發展也是影響不小。


    於是,劉君韜便根據陳子平交來的人名單進行了一番挑選,將父子幾人同時被征召上的,隻留下兒子加入護衛隊,家中獨子被征召上的則是一概不要。


    最後,一共有九百餘名青壯入選,正是成為了魚山集護衛隊的新成員。


    這一天,初春的寒風還沒有退去,在魚山集新修建的護衛隊駐地院內,九百餘名新征召的青壯被集中在此,將原本寬闊的院子擠得滿滿的。


    劉君韜帶著陳子平和高冉走上了院內搭建起來的高台,看著粗粗站好了隊形的上千名青壯,心中喜悅無比。


    “隻要這些青壯全部操練出來,我魚山集護衛隊的勢力就穩居兗州府北部第一位!劉家,已經威脅不到我魚山集了!”


    想到此處,劉君韜隻覺心中豪氣衝天,對即將與劉家展開的大戰充滿了信心。


    當天,劉君韜便下令魚山集護衛隊各總開始擴編,哨以下建製不變,依舊是五人為一伍,四伍為一隊。


    從哨一級建製便開始擴編,首先每一哨的兵力由兩隊擴編為四隊,而每一總的兵力也由兩哨擴編為四哨。


    如此一來,魚山集護衛隊每總的兵力都將達到三百四十一人。但是,劉君韜的親衛隊將會大幅縮編,由七十二人縮編為十二人。


    不過,這十二人全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都是劉君韜一一挑選出來的,真要打起來,完全抵得上幾十號人!


    這樣,張驍軍、嚴虎、陳子平、高冉一共四總人馬,加上劉君韜的十二名親衛,魚山集護衛隊的總兵力將達到一千三百七十六人!


    定下了整個魚山集護衛隊的建製之後,首先開始擴充的便是駐守在魚山集的陳子平、高冉兩總兵馬。


    之後,張驍軍和嚴虎在接到命令之後,都親自率領一隊青壯趕迴了魚山集,將配給的新青壯領了迴去。


    臨行前,劉君韜也給張驍軍和嚴虎下了一個死命令,要二人在一個月內將這些“新兵”操練出來,至少要有那些“老兵”多一半的戰力。


    同時,張驍軍和嚴虎帶走的還有張白圭帶人抓緊時間趕製出來的兵刃。


    為了趕製此番擴編所需的兵刃,張白圭可謂是費勁了心思。


    由於魚山集鐵匠鋪人手有限,加上張白圭也隻有區區五名鐵匠,根本就無法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趕製出可以裝備上千人的兵刃。


    所以,張白圭在陳子平的協助下,走遍了滑口鎮和周邊的村鎮,用大把大把的銀子雇傭了鐵匠、學徒二十八人,連同這些人的家眷全部接迴了魚山集。當然,張白圭並沒有對眾人說明要打造什麽,眾人都以為魚山集隻是要做鐵器生意而已。


    劉君韜見狀十分高興,專門調配了幾個空著的院子給這些鐵匠居住,並且給予這些鐵匠、學徒十分優厚的酬勞。


    劉君韜給這些鐵匠每人每月一兩銀子的月錢,學徒每人每月八錢銀子,遠高於正常的價錢,這讓眾人欣喜異常。


    不過,劉君韜也將醜話說在前麵,這些鐵匠和學徒每人都要和自己簽下契約,至少要在魚山集做滿三年才可以離開,在此期間這些鐵匠、學徒連同自己的家人全都不能離開魚山集!


    對此,所有人都沒有反對,有如此高的工錢,傻子才會想著離開!


    不過,當這些鐵匠、學徒知道了劉君韜讓自己打造的東西之後,頓時有一大半人想要迴家。


    “老爺我可不敢幹了,這可是要造反啊!”


    “我說怎麽出了這麽高的價錢?原來是讓我們打造兵刃啊!”


    “老爺,我上有老、下有小,這可是要殺頭的,求求您就放我走吧!”


    在這些鐵匠、學徒的周邊,高冉帶著幾十號青壯虎視眈眈的戒備著,生怕有哪個手腳麻利的趁亂跑掉。這也更讓眾鐵匠、學徒膽戰心驚,以為自己進了賊窩。


    而這些鐵匠、學徒的家眷更是已經慌作一團了,一些婦女甚至已經哭出了聲,就好像自己下一刻就會被害一般。


    對此,劉君韜也是早有預料,畢竟打造數量如此巨大的兵刃,一般的老實百姓都會害怕。


    “諸位不必驚慌!”


    劉君韜大聲說道:“我魚山集也是老實本分的村子,並不是什麽匪寨、賊村!我等打造這些兵刃也不是要為非作歹,而是要保境安民、維護鄉裏!”


    此時,雖然那些鐵匠、學徒一眾不在亂喊亂叫,但是依舊不怎麽相信劉君韜所說,眾人的臉上依舊掛著恐懼。


    “也許大家有所耳聞,盤踞在魚山十幾年的土匪鎮八方去年覆滅了,誰幹的?我魚山集!橫行在滑口鎮十幾年的王家也被滅了,誰幹的?我魚山集!”


    在劉君韜訴說的同時,周圍的青壯連同高冉都是一臉的自豪,眾人不自覺間都是挺直了腰板,顯得異常挺拔。


    “我魚山集之所以和這些土匪、惡霸血戰,一為自保求生,二為協助官府保境安民!我魚山集護衛隊可是滑口鎮百戶所認可了的,這一點,百戶所的總旗胡大人可以證明,諸位要是不相信,來日我可以請胡總旗過來宣布一下!”


    說完,那些鐵匠一眾都是議論紛紛,不少人一聽竟然連官府都認可了眼前的魚山集護衛隊,心中的疑慮頓時消散了不少,人群也漸漸平靜了不少。


    “這位小哥說的可是真的?”


    “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劉君韜笑著說道:“千真萬確!”


    “那我幹了!”


    一個中年鐵匠大聲說道,他身後的一個婦人和四個孩子都是怯生生的,個頂個的瘦弱,看樣子這個鐵匠也是想盡快賺些錢財,也好讓老婆孩子過幾天好日子。


    這個中年鐵匠一開頭,人群之中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唿喊聲,幾乎所有的鐵匠和學徒都願意留下,並與劉君韜簽下契約。


    畢竟在這魚山集幹上一年,抵得上在別處幹兩、三年的!


    就這樣,劉君韜終於是搞定了這二十八戶鐵匠、學徒,這才沒有耽誤護衛隊所需兵刃的打造。


    這天,處理完護衛隊擴編事宜的劉君韜來到了郭家。一進門,劉君韜就見到正在院子裏和郭永忠一起散步的郭沐英。


    劉君韜就要上前說話,卻見郭沐英忽然紅著臉跑開了,沒和劉君韜說一句話,弄得劉君韜二丈和尚摸不到頭,不知道是為什麽。


    郭永忠見狀笑著說道:“女孩子家臉子薄,哈哈。君韜啊,護衛隊擴充完畢之後,這一樁樁的事情展開,咱們的錢糧可是如同流水一般的散開了,你可有打算?”


    劉君韜還在想著跑開的郭沐英,聽到郭永忠問起正事,便說道:“不瞞郭員外,我準備等護衛隊擴編、整訓完畢之後,便率隊南下安山鎮,和劉家麵對麵的談談。”


    “不打?咱們可是有一千多號人馬,還有什麽可談的?”


    劉君韜看著故作張狂的郭永忠,笑著說道:“兵者詭道也!能靠著勢力將劉家談下來,或者用計謀取勝,不戰而屈人之兵,我又何必去和劉家拚命呢!”


    郭永忠聞言不由點頭讚歎,說道:“君韜,你知道剛才我們父女在說什麽嗎?”


    劉君韜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以為如今魚山集勢力大漲,你一定會張狂起來,會變得蠻橫起來,可是我那丫頭卻認為你不會被眼前的情形蒙蔽雙眼。於是,我們父女二人便打了個賭,看看你劉君韜會不會被魚山集的千人大軍迷惑了心智,從此變了心性。看來是我女兒贏了。”


    聽完之後,劉君韜頓時對郭沐英刮目相看,不為別的,有如此眼界和頭腦的女子,別說是在此時的大明,就算是在資訊發達的後世也是不多見的!


    “這樣的女孩,當真可以稱得上是美貌與智慧並存了!”


    想到這裏,劉君韜心中忽然有一種像郭永忠提親的衝動,憋紅著臉就要開口。


    可是郭永忠活了大半輩子早已經是人精一般的人物了,劉君韜雖然是少年才俊,但此時的表情也逃不過郭永忠的雙眼。


    郭永忠打了個哈哈轉身就走,隻留下了憋得臉紅脖子粗的劉君韜。


    “郭員外跑得倒挺快!看來我還是缺乏曆練啊,至少嘴巴太慢了!”


    劉君韜自嘲的搖了搖頭,便去找唐宇了。


    “大哥,四月!對多到四月初,咱們就要斷糧了!”


    唐宇揮舞著賬本,對劉君韜大聲說道:“大哥,再多的錢糧也禁不住這樣話啊,你知道咱們每天要花多少銀子嗎?我在魚山集都已經呆了多長時間了?滑口鎮那邊的事情我都顧不上,每天在這裏就是幹一件事,花錢!”


    看著臉色漲紅的唐宇,劉君韜絲毫不著急,而是若有所思的說道:“四月初?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雖然時間挺緊的,但是也差不多少了。估計到時候劉家那邊也會有消息傳來了吧。”


    “大哥,你到底在聽沒有啊!”


    唐宇見狀已經開始有些抓狂了:“魚山鹽池那邊積壓的私鹽已經有上萬斤了,嚴虎來信說都要停產了!”


    “哦?也好,到時候打通了劉家那邊,咱們正好大舉傾銷,狠狠的賺上一筆!”


    見狀,唐宇氣急敗壞的瞪著劉君韜,恨不得衝上去咬上一口。


    “到時候咱們沒錢、沒糧了怎麽辦?劉家那邊沒有消息怎麽辦?要是劉家打贏了陳家又怎麽辦?”


    劉君韜胸有成竹的說道:“第一,劉家不可能打贏陳家,此時肯定在苦苦支撐著,要不然不會坐視王家覆滅,到現在也不言語一聲。第二,咱們這裏到安山鎮的路程隻有十幾天而已,一個月的時間內肯定會有消息傳來。第三,咱們沒錢、沒糧了也不怕,劉家有!一月之後,我將帶隊南下安山鎮!”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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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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