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徐梓出現之後,書院裏再也沒有發生過命案,於是大家都接受了徐梓那天晚上的說辭,對他的態度也隨意了許多,不像之前又懼又怕的。


    “徐梓,泠兒讓你去花園找她,順便把水挑到那兒去。”一個學生看到徐梓挑水迴來說道,這一段時間的水可都是徐梓挑的。


    “知道了。”徐梓無奈,泠兒這是把自己當成免費勞動力啦。


    來到花園,徐梓便看到了正在給花澆水的泠瀟,陽光和煦,溫柔地灑在眼前的女子的身上,漫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竟是如此美好。


    “徐梓,快過來一起澆水。”泠瀟知是徐梓來了,頭也沒抬地說。


    歎了口氣,無奈地繼續充當免費勞動力。


    “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徐梓邊澆水邊說。


    “嗯?”


    “我見到他們兩個了。”


    “誰?”泠瀟手一頓,問道。


    “那隻小蝙蝠啊,他和她這一世隻是普通人,很平淡,但很幸福。”徐梓說著,露出了一個微笑。


    “是麽?”泠瀟淡淡說道,眼中卻多了一些溫暖的笑意。


    徐梓知她的性格,也是一笑,但染上了些許悵惘,輕輕問道:“妖與人真的可以相戀麽?”


    泠瀟微微怔愣,答道:“自然可以,無論是人是妖,都有愛的權利。”


    “可是人隻有幾十年的壽命啊。”


    “若是真的愛到,無可自拔,便像我一樣吧,就這麽等著,總會等到的,如果不願次次經受生離死別,便舍了修為去輪迴吧。”泠瀟平靜地說道,語氣沒有一絲起伏,痛到極致,便也無所謂了吧。


    “嗬,嗬嗬,是啊,既然愛了,還有什麽舍不下的呢,如果真的舍不下,也不過是愛得不夠深罷了。”


    “或許是吧,不過有些時候,不是舍不下,而是不能舍,愛不愛,有多愛,隻有當事人知道。”


    徐梓沒有再接話,泠瀟也沒有問,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直到另一人打破了滿園的寂靜。


    “姐姐,不好了,前麵出事了。”暮音焦急地喊道,“有個道士說要收了曇花!”


    泠瀟手中的水瓢掉落在地,終於還是來了麽?隻一霎,人已不見。暮音看了徐梓一眼,兩人一起趕了過去。


    “小子,你快讓開,那是個妖精!”一襲藏青道袍,手中拂塵指著擋在曇花麵前的衛拓說道,須發皆白,自有一派仙風道骨。


    曇花微微發抖,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卻仍是害怕,怕的不是道士,而是衛拓對她的厭惡。


    “我不信。”衛拓開口,絲毫沒有挪動位子,依舊將曇花護在身後。不是不信,隻是不想相信,哪怕隻是自欺欺人。


    “你們書院最近可是有人喪生?我在遠處就已感受到這裏衝天的怨氣了,必是有人死於非命,而且,妖氣也甚重。”道士微眯起眼,前幾日受一位道友委托來此,沒想到果真遇到了惡妖。


    聽聞此言,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剛剛趕到的徐梓,不是說那兇手已被徐梓占了身體麽?


    “這位道長恐怕是弄錯了吧,這裏命案的兇手早已伏誅,可能是怨氣太重還未散以致您誤會了吧。”泠瀟走到衛拓前方,落落大方地說道,雖是著一身布衣,卻自有清冷氣質。


    “誤會?”道士看了看泠瀟,又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向徐梓,眼神一凜,“哼,沒有誤會,沒想到啊,這裏竟然有兩個,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占了別人的身體吧,不殺人,又如何做到。”


    泠瀟心中一驚,看來這道士著實有些道行,竟然能夠一下子看出來徐梓的身份,但多年的經曆早已使泠瀟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能力,依舊淡淡說道:“不,這本是兇手的身體,他是在對付兇手時不小心與那兇手靈魂互換的,如今兇手已死,他也就隻好用著這具身體了,還望道長明白。”


    “哦?就算真是如此,那花妖又是怎麽迴事?”


    泠瀟一時詞窮,不知該拿什麽話勸服那不肯罷休的道士。


    “你別再亂說了,她不是什麽花妖!”衛拓有些動氣。


    “是不是,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你讓開,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泠瀟微微垂眸,等待著衛拓的選擇。


    “不讓!”衛拓強迫自己壓下所有的疑惑,堅定地說道。


    泠瀟勾起唇角,曇花,你這一世,還不算白白付出啊。


    道士氣急,卻也無可奈何,他有著自己做事的原則,絕不傷害無辜,無奈之下,隻得暫時先離開了,臨走時,狀似無意地看了泠瀟和暮音一眼,深邃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緒。


    事情就這麽告了一段落,大家也都散了,曇花對著衛拓說道:“謝謝你剛剛幫我。”


    “沒什麽。”衛拓現在的心情有些亂,隨口說了一句後就一個人走了。


    曇花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眶微微發紅,泠瀟皺眉看著衛拓的背影,拍了拍曇花的肩,曇花衝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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