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澄感覺胸口堵著的一口氣一下子湧了上來,皺了皺眉,“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厲小野的臉頓時一白,急忙扶住他,“你怎麽了?褚澄,你別嚇我!”


    褚澄臉色蒼白,整個人往下墜去,跌坐在地上,扯了扯唇角,虛弱地開口道,“小野,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不會的!”厲小野嚇得直哭,“你不會死,我去叫人!”


    “你別走!”褚澄死死地拽住她的手,“小野,我怕我再也沒機會醒過來了,所以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你......我輸了,我不跟自己較勁了,其實我之前說不喜歡你,是真的......”


    厲小野的眼淚嘩嘩直流,“不喜歡就不喜歡,我不怪你,我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人人都喜歡我的。”


    “不是這樣的,”褚澄笑笑,“你對我來說,比人民幣重要,我不是喜歡你,而是愛你,小野,我愛你。”


    厲小野愣住,“你說什麽?”


    褚澄的嗓音越來越虛弱,但是卻字字清晰,“我說,我愛你......我愛厲小野......褚澄愛厲小野......”


    厲小野哭出聲,旋即又笑了出來,“我知道了,你既然表白了,就要對我負責,你不許離開我!”


    褚澄艱難地抬起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不哭......”


    厲小野還沒來得及說話,褚澄便閉上了眼睛,徹底暈了過去。


    “褚澄?褚澄!來人啊......”


    ......


    褚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有無數雙手拽著他的腳,將他拽進深淵。


    他很努力想要爬上來,可總是徒勞。


    突然,頭頂出現一束光芒,穿過重重重霾,霸道地照進了深淵裏。


    他順著光源望去,看見一張明媚燦爛的笑臉。


    她一身男孩打扮,但眼神卻幹淨得讓人不敢褻瀆。


    隻消一眼,便讓人難以忘懷。


    她朝他伸出手,說:“褚小弟,我罩你。”


    褚澄不敢伸出手,他怕,怕自己爬不上去,反而會把她拽下深淵,所以遲遲不敢伸出手。


    但他又是那麽不舍這束光,她讓他瘋狂地貪戀著,讓他糾結著也痛苦著。


    褚澄覺得自己如果失去她,會生不如死,會比活在深淵裏還要痛苦萬倍。


    他人生中,第一次衝動,或許也是唯一的一次,終於勇敢地朝她伸出了手......


    褚澄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便是那張處在光源中的臉,此刻卻是近在咫尺無比清晰。


    “褚澄,你醒啦?”厲小野激動不已,急忙按了唿叫鈴。


    醫生趕來,為褚澄做了詳細的檢查,才匯報道,“厲小姐,他已經沒有大礙了,就是要心平氣和靜養。”


    “我知道了,辛苦你們。”


    “不客氣,那我們先走了,有事隨時按鈴。”


    “嗯。”


    厲小野幫褚澄蓋好被子,道,“醫生說你是因為重感冒加上急火攻心才會吐血,還好不嚴重,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你肚子餓了吧?廚房裏燉著湯,我去給你盛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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