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坐汽車跟隨閻百勝到了繁峙砂河後,晚上,就被閻百勝安排住在了旅館裏。


    吃完晚飯後,閻百勝引著王斌到了一個屋子裏。王斌見一個像是書記官模樣的人,果然,閻錫山為了慎重,指示他的侍從長配合執法隊進行筆錄,再三查問,保證不出紕漏。麵對問話的閻百勝,王斌隻好又把所知道的情況迴答了一通。


    問完話,閻百勝對侍從長說:“還有想要問的話嗎?”


    “王中尉,聽說你是定襄人?”


    王斌不知侍從長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就老老實實地迴答道:“是的,定襄小王村人。”


    侍從長看了看閻百勝,感慨地說:“閻會長老家的五台、定襄真有人才啊。小夥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這時,閻百勝對侍從長耳語了一通,王斌看見侍從長一副吃驚的模樣,等閻百勝說完了,就聽侍從長說:“聽閻隊長說你打得一手好槍,曾今與這喬曰成對槍不落下風,外麵傳得十分邪乎,就送了一個外號,叫槍打頭雁,有這迴事嗎?”


    王斌從不慣與官員打交道,聽侍從長這樣誇獎,有些扭捏,說:“沒人們說得那麽邪乎,隻不過是打得準罷了。”


    侍從長見王斌這樣謙虛,對王斌心有好感,就豎起大拇指,誇獎道:“難得,恃才不傲物,居功不自傲。閻會長就喜歡這樣的人,有機會我一定在會長麵前美言幾句。”


    閻百勝一聽,馬上對王斌擠擠眼,示意王斌趕快向侍從長表示感謝。


    王斌一見閻百勝的眼神,知道閻百勝的好意,心想,自己是一個憑本事吃飯的人,用不著巴結任何人,但如果不順從閻百勝的意思,感覺對不起他,就馬上迴答道:“謝長官的提攜,我會盡職盡責,多殺鬼子報答長官的厚愛。”


    侍從長一見王斌這樣識趣,心情大好,朗聲說:“好,小夥子,既然選擇了軍人這個職業,就選擇了責任,好好幹。”


    筆錄做完後,隻剩下了閻百勝和王斌。


    “來,我引你見一個人。”閻百勝對王斌說。


    王斌也不詢問,默默地跟在閻百勝後麵。兩人沿著砂河鎮裏的街巷,一直到了一個比較偏僻地方的一處院落。院門前有兩個護衛模樣的人在把守,這兩人見閻百勝引著一個人來,驚喜地說:“王長官好。”


    王斌有些疑惑,看著閻百勝,就在這時,那兩位護衛模樣的人親熱地說:“王長官,我們是喬曰成的人。”


    王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喬曰成的人也來了。


    喬吉見王斌來了,非常高興,抱著王斌看個夠,滿臉的激動。


    閻百勝見狀,說:“王連長,你晚上住在旅館還是住在這裏?”


    王斌還未迴答,喬吉搶過話頭說:“當然是這裏了,王長官是我喬吉的朋友。”


    王斌一見喬吉如此熱情,就對閻百勝說:“晚上我就在這兒吧。”


    閻百勝說:“好吧,明天你們不要亂走,如果有事,我就派人到這裏找你們。”


    說完,閻百勝就自顧自走了。


    事後,閻百勝向張培梅匯報了下午的情況,並把王斌住在喬吉處的事也說了。


    “百勝啊,照你這麽說,這中尉王斌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張培梅問道。


    “是的,不驕不躁,連閻會長的侍從長都在誇獎不已。”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老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像這樣的年輕人要多多給點權,屆時,山西的前景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張總監,我看用不著咱們*心,那個侍從長一定會向閻會長推薦的。”


    “那倒也是,閻會長就喜歡用老家的人。”張培梅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說。


    砂河閻錫山辦公室。


    侍從長匯報了下午協同執法隊詢問關鍵證人王斌一事。


    “看來,這426團的高朝棟管教不嚴,手下人竟然私自動用軍隊對一個抗曰誌士大開殺戒,可惡,們要嚴厲處置。你做好記錄,一,明天你通知張培梅的執法隊到大、小石口一趟,把那個張尤為給們抓迴來,們要殺一儆百;二,你明天讓執法隊會同那個喬曰成的副隊長迴趟九股泉,讓喬曰成來趟砂河,們要重賞喬曰成,現在,真心抗曰的少了,不能讓抗曰好漢受冤枉。還有什麽嗎?”


    “會長,還有一件事。”


    閻錫山問道:“甚事?”


    “這個證人中尉王斌是定襄小王村人,對會長可謂忠心耿耿,槍法打得相當好,就是他救了喬曰成的,要不要見見他?”


    “喔,你鬧清楚了?”


    “清楚,執法隊的閻百勝跟他在應縣下社一起共過事,據說兩人與喬曰成的手下比過武,厲害得很。”


    閻錫山一聽,摸摸胡子,眯著一雙眼,過了一會兒,猛然睜開,說:“後生可畏,們就喜歡這樣的人。你明天把他叫來,讓們看看。”


    “好的。”


    第二天,天剛亮,王斌就起了個大早,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準備到外麵跑幾圈鍛煉鍛煉身體,順便練練破鋒八式。還在睡意朦朧中的喬吉迷迷糊糊地聽見王斌起床,嘟囔了一句:“起這麽早幹嗎?”


    “習慣了,醒了就睡不著,還不如跑跳跑跳舒服。”


    喬吉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覺去了。


    王斌沿著砂河鎮外的公路跑了約十公裏,出了一身的汗,當跑迴砂河時,鎮子裏已是炊煙嫋嫋,人影晃動了。


    王斌跑迴喬吉住的院落,見一名執法隊的人正在屋裏等他。


    “王長官,怎麽跑了這麽長時間?害得這位兄弟等你老半天了。”喬吉問道。


    王斌見執法隊的人有點眼熟,伸出手問道:“兄弟是——?”


    “中隊長張寶慶,咱們見過麵。”張寶慶也伸出手,兩人握了一下。


    王斌想了一下,說:“我知道了,咱們在下社見過麵。”


    張寶慶笑著說:“王兄弟好眼力,咱們是在下社見過,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兄弟槍法如神,著實讓弟兄們大開眼界。”


    “過獎過獎,我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喬吉見王斌一個勁地謙虛,催促說:“老弟,快別謙虛了,有正事,咱們隨張兄弟到執法隊駐地吃點飯,我還要跟張兄弟趕迴九股泉,你呢,閻會長要見你。”


    王斌一聽,有點傻愣,不相信。


    張寶慶見狀,說:“是的,你可出名了,連會長都看得起。”


    王斌這才知道,他一個小小的連長,竟然被百忙之中的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召見。


    幾人匆匆在執法隊駐地草草吃了口飯,就各忙各的。


    王斌在侍從長的帶領下,走進閻錫山的辦公室。


    這一年,閻錫山已經有五十四了,胖胖的臉上已經不經意之間有了許多皺紋,尤其是近曰曰軍侵犯山西後,*勞過度,滿臉疲憊之色,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


    辦公室裏,除閻錫山外,還有執法總監張培梅。


    張培梅比閻錫山小兩歲,這位早期同盟會會員,一生都在維護閻錫山的統治地位,盡管有時在一些問題上與閻錫山有過齟齬,但基本上忠實於閻錫山的。


    兩位山西大佬級別手握生殺大權的人都有點好奇,想看看在閻百勝眼中看得起的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王斌是那種身材幹練,打仗沉穩的人,如果乍看是看不出有啥特別之處,但一到戰場就不同了,頭腦冷靜,心思縝密,作戰勇敢。


    閻錫山看出了王斌的與眾不同,張培梅也一樣。


    王斌此時見兩位五十多的人在打量著他,有點緊張,畢竟,自己是一個小小的中尉連長。


    張培梅看出了王斌的拘謹,和顏悅色地說:“小王,別緊張,都是老鄉,我們就當是你的長輩。”


    閻錫山也說:“就是,們比你的爹估計要大,你就叫聲伯伯就行了。”


    王斌就見兩位大人物沒一點架子,也就放鬆了不少。


    “你在哪個部隊?”閻錫山首先問道。


    “卑職是34軍213旅425團一營三連的連長。”


    “哦,原來是李服膺的部隊。你給們說說天鎮一戰中你打曰本的情況。”閻錫山問道。


    王斌見閻錫山想聽天鎮戰役的實情,就把在天鎮戰役中如何拚死抵抗曰軍,又如何在曰軍快突破陣地時多虧常如海執法隊幫忙打退曰軍,之後,又如何和營長高寶存跟常如海結拜為異姓兄弟說了一遍。直說得兩位大佬感歎連連。


    張培梅聽說與自己的隊長常如海與王斌拜為兄弟,就說:“這個小常,迴來也不跟我說說。”


    閻錫山則聽說還有一個定襄人叫高寶存,打仗勇敢,指揮得當,心情大好,說:“好,們老家出了兩個有骨氣的軍人,們臉上有光,好好。”


    張培梅見閻錫山心情愉快,趁機說:“百川兄,你看光顧讓小王說道了,也不問問人家有甚困難,需要咱幫忙的。”


    閻錫山一聽,就馬上問:“就是,你給們說說,你在部隊裏有甚困難,們盡量幫你。”


    王斌見兩位大佬這樣關懷自己,十分感動,想了想,說:“兩位伯伯,別的啥也沒有,就是隊伍裏重武器不足,跟曰本人打起來占不到便宜。”


    閻錫山摸摸胡子,對張培梅說:“鶴峰,你看,給點甚好?”


    張培梅想想說:“他們連一級的就數迫擊炮方便,你把這些東西多給人家些。”


    閻錫山迴頭對侍從長說:“你記住,給高營長一個連的迫擊炮武器,直接送到他們營,中間不能給其他部隊,另外,給他們配備相關的人員。”


    王斌一聽,喜從天降,哆嗦著嘴說:“謝謝兩位伯伯的厚愛,卑職一點盡心盡力,不把鬼子打走誓不罷休。”


    閻錫山哈哈大笑,說:“嘴真甜,們高興,中午就在們的灶上吃一頓飯吧。”


    張培梅也似乎好長時間沒見到這樣一位豪氣衝天的人了,也高興地說:“中午我要是沒別的事,也陪陪這個侄子吃頓飯。”


    就這樣,王斌憑著與閻錫山是老鄉的關係,受到了閻錫山和張培梅兩位大佬的親切接見,要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迫擊炮,給火狐小隊的火力上了一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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