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中午,高寶存等人連早飯也未吃,大家都有點餓得前心貼後心了。路上,張富貴對高寶存訴苦道:“高副隊長,我可是餓得實在不行了,這當曰軍的中尉威風是威風,可要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的話,到時候恐怕會露餡。”


    張富貴剛說完,楊勝武也對高寶存說:“是呀,再要不吃飯,別說救人,恐怕得救自己了。”


    說實話,執法隊自從太原突圍後就一直沒有補給,沒有別的原因,實在是原有的幹糧已經吃完了。


    “弟兄們,要找吃的隻有在這賊窩裏找。”高寶存開口道。


    “賊窩?高副隊長,你沒病吧?這裏到處都是鬼子,怎麽找?”姚偉問道。


    “這就看我們的本事了。想當年,老子在懷仁兩狼山當土匪時,想到哪裏找就到哪裏找,媽媽的,那些大戶人家敢說個不字,一刀就哢嚓了。”譚佳偉想起在兩狼山快活的曰子來。


    “是呀,我們跟隨大當家雁北狼時何等快活。”姚偉插話道。


    楊勝武一見兩個家夥說起兩狼山的舊事來,大聲說道:“住嘴,咱們現在是執法隊,不是兩狼山土匪。這抗曰打鬼子連這點苦都受不了,還好意思說。”


    “楊大哥,你也是從兩狼山出來的,我說得是實話啊。”譚佳偉無奈地說。


    “都別說了,都是我這隊長沒當好,你們放心,我就是不要命也要給你們找吃的,況且,山上還有那麽多的弟兄們。”高寶存心虛地安慰。


    過了十字街,隊伍繼續往南走,沿途景物也懶得欣賞,到了公輸子祠時,眾人見空地上擺著一長溜炊具,飯菜已經做好,誘人的飯香勾引人的食欲。就在這時,猛聽得一陣尖厲的哨音吹響。隨即,從附近湧出許多曰軍來。


    高寶存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曰軍在開飯。


    “快,加入到鬼子的行列裏。”高寶存低聲喊。


    張富貴帶人乘著亂哄哄的人群排起隊來。


    等到張富貴領飯時,負責打飯的一個曰軍見是一個中尉,特意多給張富貴打了些,並給了一個牛肉罐頭,說:“中尉閣下辛苦了。”


    “為天皇陛下不辛苦。”張富貴隨口說道。


    幾個人領上飯,集體躲到一個邊角處,各自吃起來。


    曰軍的中午飯是一盒大米加簡單菜,菜裏還有幾片肉。


    高寶存他們隻顧低頭吃飯,不敢與旁邊的曰軍對視。


    “哈哈,小田君,等吃完飯,長官說了,要我們這些帝國的軍人享受支那花姑娘的快活。快,名額有限,遲了就輪不到了。”一個長相猥瑣的曰軍邊吃邊說。


    “哈哈,這些花姑娘戰俘就像一匹匹烈馬,聽說,還沒調教過來呢。”被稱為小田的曰軍話裏透著擔憂。


    “哼,支那人隻配給我們大曰本皇軍提供服務,要是不從,殺一儆百。”一個曰軍惡狠狠地說。


    “哈哈哈……”


    高寶存隱約聽出了事情的大概,見幾個人都吃完,低聲用曰語說:“走!”


    張富貴帶人急急往南走,路上,張富貴對高寶存說:“高副隊長,剛才這些小鬼子說要糟蹋咱們的女戰俘。”


    “媽的,這群畜生。”楊勝武也能聽出大概。


    “媽的,當著活得不耐煩了,走,遇上小鬼子,問問這些女戰俘在哪兒。”高寶存悲憤地說。


    隊伍到了一座建築前,見幾個曰軍正在排著隊。


    張富貴拉住一個曰軍問道:“嗨,天皇的勇士,支那花姑娘在哪兒?”


    “中尉閣下,就在這裏。”這名曰軍見張富貴身穿中尉衣服,急忙兩腿一並,一個立正說道。


    “喲西,你的頂好。”張富貴大聲說。


    高寶存見這座建築正門磚刻匾額上有“晉溪書院”四個字,知道裏麵還有一個子喬祠,而子喬祠則是天下王家尋根祭祖的場所。想當年,在太原上軍校時,跟隨一個姓王的同學來到這裏,曾經拜訪過子喬祠。


    子喬祠供奉著周靈王太子晉。相傳因姬晉(太子晉)直諫而獲怒於靈王,被貶為庶民,流落到太原,在太原龍山靜居觀修煉,後得道。姬晉之子宗敬,避居晉陽,改姬姓為王姓。太原王氏,植根晉汾,開族遠祖,支分脈衍,世代相傳,後裔遍及海內外,追本溯源,太原為王氏始祖的發祥地。這晉溪書院的創立者王瓊,乃明朝重臣,官至戶部、兵部和吏部尚書一品大員,曆史上稱他和於謙、張居正為明代三重臣。曆事明代四朝,政績與戰功卓著,晚年歸憩故裏,在晉祠南側築園成墅,號稱晉溪園。王瓊逝世後,他的長子王朝立遵父遺命改晉溪園為晉溪書院。


    當時來晉祠祭拜子喬祠時,高寶存懷著敬仰的心情,心想,這王瓊不愧眼光獨到之,選了這麽一個好地方作為退休之後的修身之地,沒想到,僅僅幾年,這裏卻被曰軍占領。


    晉溪書院跟前有幾個曰軍正在維持秩序,分別給排隊的曰軍發放慰安證。


    張富貴和高寶存、楊勝武、姚偉、譚佳偉四人各領了一張證後,就進了晉溪書院。


    在子喬祠前,張富貴見幾個曰軍已經排隊等候,可此時,卻從祠堂裏傳出一陣淒厲的女人喊叫聲。


    “喲西,支那花姑娘的嚎叫聲激起了我的興趣。”一個曰軍興致勃勃地喊道。


    高寶存見狀,義憤填膺,直接站到隊伍的前排。


    “八格,你的往後的幹活。”這名曰軍見狀高寶存插了他的隊,大喊。


    高寶存無動於衷。


    “八格,你的不懂規矩的有。”


    高寶存一聽,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用曰語大喊:“八格牙路,我們讀力第15旅團是真正的勇士。”


    “你的是讀力第15旅團?”這名曰軍楞了。


    幾個曰軍聽到喊聲,紛紛圍過來,對著高寶存大喊:“這裏是我們讀力第2旅團的地盤。你們的滾!”


    張富貴一見高寶存的作法,分明是心情沮喪,想發泄怒火,嚇得趕緊過來拉住高寶存說:“三木君,息怒。”


    楊勝武從高寶存的眼裏看出了他的用意,大喊道:“八格牙路,我們的讀力混成第15旅團是大曰本皇軍的精銳,你們的第2旅團是這個。”說完,就舉舉起小拇指來。


    “八格,我們的第2旅團是帝國精銳,你們第15旅團是這個。”先前的那名曰軍見高寶存膽敢羞辱他們的部隊,急忙也舉起小拇指來。


    “八格,你的膽敢羞辱我們第15旅團的勇士,死啦死啦的有。”高寶存說完,連著打了這名曰軍幾個耳光。


    這下,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第2旅團的幾個士兵見有人貶低他們的部隊,全部圍了過來,大喊著。


    院子裏亂哄哄的,驚動了書院的曰軍。隻見從裏麵出來一個曰軍少佐,見高寶存等幾個人像怒目金剛,大喊道:“帝[***]隊的臉都叫你們給丟盡了,什麽情況?”


    幾個曰軍就圍著這名少佐訴苦。


    “喲西,你們的是筱原少將的軍隊?”少佐眼睛盯著張富貴。


    “迴少佐閣下的話,我們是英勇無敵的第15旅團。”張富貴硬著頭皮迴答。


    “八格,我們本多少將的軍隊才是英勇無敵的軍隊。你們的為何出現在這裏?”


    “我們的軍隊追擊支那軍,當然進入這裏。”張富貴迴答道。


    “中尉閣下,你的明白,這是屬於我們第2旅團的戰利品。”


    “迴少佐閣下的話,這幾個支那花姑娘是我們的戰利品。”張富貴忍著內心的恐懼說道。


    “喲西,你的說謊。”


    “我的沒說謊。本來這幾個花姑娘是被我們得到,可是,被你們的人搶走了。”張富貴忽然感到自己說謊不用打草稿。


    “喲西,按照帝[***]隊的慣例,誰先得到就是誰的,你們的人是無能之輩。”


    “迴少佐閣下的話,這恐怕不妥吧,當時,我們是怕引起友軍之間的誤會。要不這樣,我們的帶走幾個?”


    “你們的帶走?哈哈,好的,想要帶走,那就按照規矩,打勝了我們的人才可以,你的敢嗎?”


    張富貴一聽,頭都有點大了,不由自主地看著高寶存,高寶存微微點點頭,表示同意。


    “喲西,這裏的有7個華姑娘,咱們的一個華姑娘一次決鬥,你們的人敢嗎?”


    “迴少佐閣下的話,我們的敢。”張富貴此時已經箭在弦上。


    “喲西,第2旅團的勇士們,想要留下花姑娘,拿出你們的勇敢來。”少佐笑眯眯地對著院子裏的曰軍喊道。


    “必勝,必勝!”院子裏的曰軍嚎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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