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兒?”司馬婉揉著額頭醒來,腦袋脹痛得厲害。


    “婉婉,我們要迴趙國。”慕容鹿渾身是血,急急走近過來。


    “為何要迴趙國?”


    “婉婉啊,我先前聽到了,我、我義兄懷疑你,是殺青鬆先生的兇手,要派大軍拿你,我又害怕,不曉得怎麽辦,隻能背著你出城了。”


    “所以,你先前打暈我?”


    “對,我怕拖時間,禦林軍會趕來!”


    司馬婉抬著頭,看著麵前的慕容鹿,渾身都是血,似乎還有刀傷在其中。


    “你沒事吧?”


    “婉婉啊,先別說了,我們先迴趙國,要不然追兵又來了。”


    司馬婉臉色黯淡。


    “迴了趙國又如何,我與皇兄素來不和的。”


    “不如,先避開追兵再說。”


    司馬婉淒慘一笑,從先前陳九州看她的眼神,她隱隱就猜到了,或許便會有這麽一天。


    “小鹿,謝謝你。”


    “婉婉,你到了趙國再謝吧。說不定,到時候還要你幫忙呢。”


    轉過頭,慕容鹿滿臉的冷笑。將司馬婉再次背在身上,循著山林往前跑。


    幾道人影緊隨在後,不斷辨認著離開南陲的路。


    ……


    “陳九州這兩天,到底是怎麽了?”夏驪臉色無奈。


    “驪姐姐,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人說,是小鹿忽然又不見了。”


    “又、又不見了?”夏驪驚了驚,聯想到陳九州前些時候,突然問她的事情,也禁不住臉色一變。


    她急急推了門,剛要找陳九州問清楚。


    卻不料。


    門一下子從裏推開,陳九州帶著滿臉的疲憊,給自家的二位夫人,笑了一個之後,穩穩開口。


    “我先入宮一趟,有事情,等我迴來再說。”


    “陳九州,天色都黑了。”


    陳九州仿若未聞,入宮並非是要去見陛下,而是要去皇宮裏的禦書房,查找一些東西。


    ……


    “陳相,有沒有老奴需要效勞的。”禦書房的看守老太監,臉色認真地開口。


    左龍是個莽夫,不擅長做這個,有個幫手,自然是最好的。


    “北燕秘史?陳相,這裏似乎是沒有這個。”老太監苦笑。


    陳九州怔了怔,才恍然大悟,上一世若遇著問題,他總想去一趟圖書館。現在想想,北燕那邊可是敵國,而東楚在不久前,也隻是一介化外之邦,哪裏會有什麽北燕秘史之類的。


    正當陳九州失望之時,忽然老太監又開口。


    “陳相,不若這樣。最近入宮的一個老史官,原先就是北燕的史官,因犯了宮規被驅逐。後來因為仰慕青、青鬆先生的賢命,才會入楚。我尋他過來,或許他知道一些。”


    “快,尋他過來。”陳九州臉色大喜。看來,這一次入宮,真的是賭對了。


    不多時,一個年近中年的史官,便急急趕了過來,拜倒在陳九州麵前。


    “史官周途,拜見陳相。”


    “起來吧。”陳九州堆出笑容,“周史官,莫要緊張,本相這次過來,隻問一些事情。”


    “陳相請便,知無不答。”


    “勞煩公公,去沏壺熱茶。”陳九州並未立即開口,抬頭說了一句。


    看守禦書房的老太監,何其聰明,立即明白了陳九州的意思,告辭之後,順帶著把門關了起來。


    “陳相,請、請問。”周途明顯有些緊張,不時地抹著額頭。


    “左龍,給周史官搬張椅子過來。”


    待周途戰戰兢兢地坐下,陳九州才認真開口。


    “聽說周史官,以前在北燕皇宮修史?”


    “正、正是。”周途急忙應答。他清楚得很,在他麵前的,是一位怎樣的大人物。


    “又因何罪,而被貶出了宮。”


    周途露出苦笑,“隻寫了一段史話,北燕先帝,喜有痣且貌美之女。”


    “就這一句?”


    “就這一句,我便被貶出宮了。原本要杖責死的,許多同僚求了情,隻打了十杖。”


    陳九州微微沉默,繼而又緩緩開口,“北燕皇室,有個小王爺慕容鹿,你聽過麽。”


    “自然聽過。是位紈絝王爺,性子十分良善。”


    “有沒有其他的。”


    周途陷入沉思,許久,才微微開了口,“眾所周知,北燕先帝好色,不僅是北燕境內的,甚至是北燕外的,時常都會被他寵幸。我想起來,有一迴,有個老史官說過,衛國的亡國公主,被先帝寵幸,而懷上了龍種。”


    “衛國?”


    “對,北燕東麵的一個小國,被北燕十萬大軍滅國。聽說打到最後一座王城,衛國國君帶著數十萬的百姓,死戰不降,最後幾乎都被殺光了。”


    陳九州點頭,“周途,你繼續說。”


    周途清了口嗓子,“那日,老史官約莫是喝醉了,說小王爺慕容鹿,守其母衛國公主教導,自個用匕首,在腹下割了個衛國的圖騰,差點失血而亡。”


    “陳相也知,這等的蠢事,是不宜入史的。若非是那老史官所提,我現在也不知。”


    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這句話並非是沒有道理。照著周途所言,那麽基本上,可以斷定了一個事實。


    自始至終,慕容鹿的骨子裏,一直埋著複興衛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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