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之後,已經臨近晚上了。


    陳南原本想迴去,莊勳卻安排廚師做了一桌子的飯菜。


    此時的莊瑩瑩已經醒來了。


    整個人的精神氣色,明顯好多了。


    不過,此時太陽已經下山,小女孩感覺身上依然有些涼意,即便大夏天,穿的依然比較厚。


    “爺爺……”


    “叔叔好。”


    莊瑩瑩對著陳南點頭打了個招唿。


    莊勳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見孫女,他的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笑容來。


    “瑩瑩,坐爺爺旁邊。”


    飯菜很豐盛,莊勳還特意開了一瓶好酒。


    幾杯酒下肚,大家都有些放開了。


    莊勳好奇的問了句:“陶老,李院長,陳醫生,這孩子……晚上怕冷,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陶訓義說道:“心腎不交,腎髒的相火不足,我覺得還是可以通過交通心腎,來緩解這種涼意!”


    李光明點頭:“有道理,黃連肉桂可交心腎。”


    莊勳點頭:“黃連啊……是不是很苦?”


    聽見苦,莊瑩瑩忍不住捂著小嘴,惹得眾人忍俊不禁!


    莊勳笑了笑:“這孩子,怕苦。”


    “我啊……就是太寵溺了。”


    “有沒有不苦的藥?”


    陶訓義聞聲,忍不住思考起來。


    可通心腎的藥物,一般需要苦寒之氣來移植心火,畢竟心火為君,如果不能放低身段,怎麽能跟相火溝通呢?


    陶老笑了笑,委婉的說了句:“良藥苦口利於病。”


    “四氣五味,為藥性啊。”


    “不同藥物,歸經不同,所能引導藥性進入身體的五髒六腑,也不一樣。”


    莊勳無奈點頭:“也是!”


    “這中醫真的是一種文化啊。”


    “說的是藥,何嚐不是人呢?”


    “有得必有失。”


    “天下之事,哪有兩全之法啊?”


    陶訓義笑了笑,點了點頭:“是啊!”


    而此時,坐在小女孩一旁的陳南,卻忽然說道:


    “有一味藥,可代替黃連、肉桂交心腎之功!”


    “又能免除黃連之苦。”


    此話一出,頓時陶訓義和李光明好奇的看向陳南。


    陶訓義好奇的問道:“哦?”


    “是嗎?”


    “小陳,你提點一下?”


    李光明此時哪兒還有之前的輕蔑之心。


    原本以為陳南不過二十出頭,能有多深厚功底,可是今日種種,著實讓李光明開了眼界。


    同時也讓他對陳南,多了幾分興趣。


    陶訓義笑著慫恿到:“光明,你對藥學可是有研究的吧?”


    “咱們兩個老家夥,今天可不能在小陳這裏連丟兩場吧!”


    “這可就太丟人了!”


    莊勳見狀,倒也多了幾分興致。


    忽然覺得,中醫原來如此有趣。


    李光明聽見陶訓義的話,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陶老,我們已經輸了不是?”


    “這小陳……今天顯然是有備而來啊!”


    “人家已經知道了答桉,讓咱們猜,這不是已經輸了嗎?”


    陶訓義老臉一紅:“術業有專攻,咳咳……術業有專攻!”


    李光明訕訕一笑:“不過……還是得猜猜的!”


    “一味藥,竟然能取代黃連、肉桂交心腎之功?”


    “能通天徹地,入命門……”


    李光明忽然眼睛一亮!


    “哈哈……”


    “我猜到了!”


    “厲害啊!”


    “小陳著實有些厲害。”


    “竟然能想到這個藥物。”


    陶訓義被說的心裏癢癢:“到底是什麽藥物?”


    “能有這樣的功效?”


    李光明笑了笑:“這個藥,臨床上現在用的不多啊!”


    “估計陶老,您我平素也很少能開出這樣一味藥!”


    陶訓義聞聲,頓時皺眉:“哦?”


    “為什麽?”


    李光明感慨一聲:“品質上佳的這個藥物,太過名貴了!”


    “小陳真的是厲害,沒想到對於中藥,還能如此厲害、”


    “其實,這種藥物,甚至不需要入口,即可生效,而且芳香四溢!”


    “味辛氣溫,無毒。”


    “此藥,可入命門,補相火,抑陰助陽,養諸氣,通天徹地!


    治吐瀉,引龍雷之火下藏腎宮,安嘔逆之氣,上通於心髒,乃心腎交接之妙品。


    又溫而不熱,可常用以益陽者也。”


    “說起來,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味藥。”


    “畢竟,這種藥物,品質不同,藥性差別太大了!”


    “以油脂為主,而臨床用藥,以木為主。”


    “不過,仔細一說,這個藥物……著實有些精妙啊!”


    “特別是對於瑩瑩此時的症狀而言,絕對是一味絕佳的良藥啊!”


    聽到李光明說的這麽通透,陶訓義自然是明白了是什麽東西,他眯著眼睛,澹澹的說了句:“沉香?!”


    李光明點頭:“沒錯!”


    陶訓義感慨一聲:“的確是一味好藥物!”


    “沉香溫腎而又通心。用黃連、肉桂以交心腎者,不若用沉香更為省事,一藥而兩用之也。”


    “可惜啊……一分香氣一分價!”


    “現在上好沉香,價格高昂不說,已經入了權貴之家,醫院的沉香木,大多數理氣為主,恐怕起不到很好的療效啊!”


    莊勳聞聲,連忙好奇的問了句:“沉香?”


    “家裏似乎有一點,但是不知道怎麽樣了。”


    “各位稍等,我去取來。”


    三人聞聲,忍不住搖頭一笑。


    這可能就是土豪吧?


    沒多久,莊勳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子走了出來。


    陳南看了一眼盒子,頓時眼睛一挑。


    這他娘的,真的是土豪啊!


    上等的黃花梨做的盒子,裏麵裝的東西,能便宜的了?


    片刻之後,莊勳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盒子,裏麵出現一串珠子。


    陳南老遠一看,便苦笑一聲!


    這不正是上等的沉香嗎?


    珠子圓潤,油脂充分,有著著褐色澹光,還散發著屢屢幽香。


    好東西啊!


    莊勳把這一串手珠取出來,遞給陶老。


    “陶老,您看……我這珠子,可能用來下藥?”


    陶訓義嘴角一抽,這……這家夥,炫富來的吧?


    那這麽好的珠子下藥。


    也虧您能想得出來。


    陶訓義接過珠子,小心看了看,隨後遞給了李光明:“光明,你來看看。”


    “這東西,我可不了解啊!”


    李光明此時和陶訓義一個表情。


    無奈!


    這可能就是無形裝逼吧?


    這一串珠子,沒有一百也有大幾十萬了吧?


    他雖然對於藥物有所了解,但是……對於這上等的沉香,可是不了解啊。


    “莊總,這個……太貴重了吧?”


    “說實話,我對沉香的了解,也不多。”


    “但是,您這成串的珠子用來做藥,是不是可惜了點。”


    莊勳搖了搖頭:“可惜?”


    “嗬嗬!”


    “這在我手裏,無非是個把玩的小玩意兒,待在手上多餘,放在盒中無用,留著作甚?”


    “如果能給我孫女兒治病,倒也是他的福分。”


    “對了,我認識一個朋友,你們稍等!”


    莊勳很快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在家嗎?”


    “在呢,老莊找我什麽事兒?”對方懶洋洋的笑著問道。


    莊勳笑著說道:“來幫我看看沉香。”


    對方一聽,來了精神:“3分鍾!”


    掛了電話以後,莊勳笑著說道:“隔壁的鄰居,做收藏的!”


    “你們別看我有錢。”


    “那老財迷啊,家裏藏著太多好東西了!”


    “搞收藏的!”


    “我們在人家眼裏,就是暴發戶,對於沉香很有研究。”


    聽到莊勳的話,大家都禮貌的笑了笑,心裏暗罵一句土豪!


    陶訓義更是不客氣的吃了一口一頭鮑,吃土豪解氣!


    吃窮他!


    果然,土豪的朋友,是土豪!


    陳南這個時候,從口袋掏出兩塊沉香。


    “莊總,我這裏有兩塊沉香,可以用藥。”


    “你這手串,還是留著吧!”


    “再說了,經過長時間的把玩,用藥也不合適。”


    莊勳好奇的看著陳南取出來的沉香。


    兩塊小拇指大小。


    這是20克。


    “我能看看嗎?”


    莊勳好奇問了句。


    陳南點頭:“好。”


    接過沉香,莊勳微微皺眉,在陳南剛剛取出物品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幽香。


    這種香味,似乎比起自己的手串都要迷人三分。


    莊勳隻是過了過手,便感覺手有餘香。


    好東西啊!


    這個時候,管家帶著一個穿著一身唐裝,腳上踩著布鞋的老頭走了過來。


    對方看起來也就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六十出頭的老頭,並不起眼。


    但是,老頭剛剛過來,就直接無視餐桌上的珍饈,一眼鎖定了那一串珠子。


    他連忙過去,雙手拿起,嘖嘖稱奇:


    “嘖嘖!”


    “好東西啊。”


    “上好的奇楠手串!”


    “這應該是綠棋,好東西!”


    老漢忍不住把珠子放在鼻子下狠狠吸了一口:“真不錯!”


    “老莊啊,你可不厚道,我平日裏帶你看了不少好東西!”


    “你這藏著好貨,卻不給我看啊!”


    “有沒有興趣轉給我?”


    莊勳搖頭:“不行!”


    老漢頓時眉眼一掃:“告辭!”


    莊勳:“這是給我孫女當藥的,送你了,我去哪找?”


    老漢嘖嘖一笑:“厲害!”


    “這才是真的有錢啊!”


    “三四百萬的奇楠手串用來下藥?你可真舍得!”


    “咱孫女是怎麽了?”


    “你要需要沉香的話,我那裏有散貨,我給你搞點就好了,不要折騰這個寶貝了。”


    說話間,老漢坐了下來。


    而莊勳這個時候介紹到:“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是咱們大收藏家肖同傅。”


    “老肖,這位是咱們晉省名老中醫陶訓義,陶老爺子。”


    “這位是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的院長李光明,李院長。”


    “這位是陳南小兄弟,也是中醫,別看年紀不大,水平很高!”


    肖同傅笑了笑:“哎呀,失敬失敬!”


    “今天上門沒帶東西。”


    “各位且慢,我讓管家送來一些茶葉,迴去品鑒品鑒。”


    肖同傅本身就很會做人,聽見莊勳介紹之後,自然不可能錯過這樣一個認識的機會。


    雖然他有錢,但是……賴不住人家都是名醫啊!


    這個人啊,上了歲數,不怕別的,就怕來一個病!


    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雙方加了聯係方式以後。


    肖同傅忽然皺眉,他留意到莊勳手裏拿著一個寶貝!


    他連忙說道:“老莊,你小心點!”


    “這……這可是寶貝啊!”


    “難怪這上好的奇楠沉香被你扔在桌子上。”


    “原來手裏有好貨啊!”


    莊勳一愣;“啊?你說這個?”


    肖同傅入世珍寶一般,把兩塊不重的木頭放在手中,雙目之中如有精光,就如同在欣賞最美的美人兒一般!


    片刻之後!


    肖同傅感慨一聲:“好,好東西啊!”


    “可惜太小了!”


    “這是極品的沉水白棋奇楠,是奇楠沉香裏最頂級的貨色。”


    “隻是數量罕見。”


    “來,取一空杯子,放點水。”


    “我給你們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沉水奇楠。”


    說話間,保姆端來一個碗。


    肖同傅把手中的沉香放了進去。


    頓時,瞬間沉落。


    肖同傅有些興奮,如數家珍一般說道:“上等奇楠通常多時半浮半沉的多,也有會沉水的,隻是數量很少!”


    “本身白棋奇楠產生油脂就困難,但是……都是上等佳品,是絕好的沉香。”


    “這個沉香啊,油脂越多,才能沉水!”


    “我說進來的時候,怎麽聞到的香味比較特殊呢!”


    “原來是這個寶貝!”


    “清涼之中,有濃厚香味,略顯刺鼻,這才是極品貨色啊!”


    “老莊啊,這東西,可比你手串的料子好了。”


    “這種白棋奇楠即使在常溫狀態下,棋楠也會隨著晨昏溫度、濕度的不同,釋放出微妙清甜的香氣!”


    “質堅若玉,香若春園,說的就是這種東西。”


    “就是太小了,要不然,收藏起來更有價值啊!”


    聽見肖同傅如此讚不絕口。


    周圍四人全都傻眼了。


    包括陳南也是如此。


    他沒想到……係統獎勵的幾塊沉香這麽厲害?


    莊勳看著眼睛都在冒光的肖同傅,一把端過碗,顧不上其他,直接下手把沉香抓走!


    “老肖,我警告你啊!”


    “這是給我孫女治病用的。”


    “你可不用要什麽非分之想!”


    肖同傅訕訕一笑,搓了搓手,有些遺憾。


    但是,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自己再搶顯然不合適。


    “的確!”


    “這種沉香不簡單啊。”


    “沉香形成,本就是大自然的饋贈!


    樹身遭受蜂、蟻等昆蟲的入侵築果,長期吸取蜂、蟻的蜜乳,並且與沉香樹因病變分泌的油脂相互沁合,待沉香樹枯死後於土中經數百年或數千年的腐朽轉化與再結晶,最終而成的木變精華!”


    “這種沉香的藥用價值極高,但是……平素人家哪兒舍得用啊!”


    “即便舍得,也用不起!”


    “這種沉香治病,絕對是上上之藥,甚至是古代皇帝強身保健的好東西啊!”


    肖同傅的這一番話,讓莊勳越發開心起來。


    他看著陳南的眼神裏,充滿了喜悅。


    今天這是找對人了。


    “老肖,這東西,我要是賣給你的話,你能出多少錢後一克?”


    肖同傅聞聲,頓時皺眉。


    “你當真的?”


    “算了,算了!”


    “不可,不可,君子愛物,尚知深淺,不能做這種缺損陰德的事情。”


    “這玩意兒在我手裏是死的,給瑩瑩治病,才能發揮好處!”


    “再說了,沉香,本來就是藥用價值偏高,收藏保健,無非也是一句話罷了!”


    莊勳搖了搖頭:“我是問你,你買的話,你計劃給我多少錢?”


    肖同傅皺眉:“這東西……不大。”


    “也就一二十克的樣子。”


    “五十萬吧!”


    “一克兩三萬。”


    “畢竟,這個東西珍貴的要大點才行,太小了沒辦法做成工藝品,收藏價值就低了。”


    莊勳點頭:“嗯……”


    “好!”


    “我知道了。”


    莊勳看著陳南:“小陳,你現在也知道這個沉香的珍貴了。”


    “你還賣嗎?”


    “你要願意賣,我一克三萬塊錢買走。”


    “當然了,我希望你可以賣給我,也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麽樣?”


    陳南笑了笑:“莊總,您客氣了,我既然拿出來了,自然就沒有收迴去的道理!”


    說實話。


    莊勳這事兒做的真的很漂亮。


    這件東西如果在陳南手裏,肖同傅買的話,絕對不會給出這麽高的價格。


    而在莊勳是以自己身份,跟對方要的價格。


    這就意味著,隻高不低!


    而即便如此,他也是給出了一個絕對的高價。


    三萬一克!


    這裏有20克。


    這可就是六十萬啊!


    陳南內心頗為震動。


    他原本以為係統給自己的獎勵,隻是普通的上等藥物。


    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像沉香這種上等品,他的價格係統估計自己都沒有猜到!


    莊勳麵露感激,笑著說道:“那就太感謝小陳了!”


    “我現在就安排人給你轉賬。”


    肖同傅這個時候,笑著說道:“陳醫生啊!”


    “你以後有好東西,可得記著我啊!”


    “咱們留個聯係方式。”


    “嗬嗬!”


    這個時候,管家送來了四盒茶葉。


    茶葉不過是個引子,一個禮尚往來的媒介罷了。


    對於在場的眾人誰也不會在意一盒茶葉。


    而是這樣一來,大家更好往來。


    哦,現在的陳南除外。


    畢竟,這裏除了他是窮逼,其他人都是有權有勢有影響力啊……


    一行人從餐廳換到了茶室。


    而肖同傅對於中醫也是很喜歡。


    “沒想到,陳醫生這麽年輕,竟然有如此身後底蘊的中醫!”


    “對了,我倒是想到了一首詩,說的就是中藥,也不知道陳醫生能不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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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喝茶論道,今天我們也喝茶來點字謎助興!”


    “諸位都是專家,我就拋磚引玉了。”


    說到這裏,肖同傅笑著說道:“聽好了!”


    “微參鼻觀猶疑似,全在爐煙未發時!”


    陶訓義嗬嗬一笑:“龍涎香!”


    肖同傅頓時豎起拇指:“高!高手啊!陶老果然厲害。”


    陶訓義笑了笑:“那我也來出一個吧!”


    “萬物齊眠夢中幽,打一中藥!”


    李光明笑了起來:“這個簡單,我來了!”


    “全蠍!”


    陶訓義微微一笑:“可以,可以。”


    李光明頓時笑了起來:“那我來一個比較難的!”


    “一人一家多辛苦,兒子再大不離母,百年古書已無用,千裏捎書一字無。”


    “這是四個中藥!”


    陳南看沒人說話,笑著說道:“我來吧!”


    “一人一家多辛苦,是單身,是丹參,嗬嗬!


    兒子再大不離母,是附子!


    百年古書已無用,為補骨脂,有一別名,是故破紙!


    千裏捎書一字無,白紙一張,為白止,對吧?”


    李光明頓時笑了起來:“小陳,可以,故破紙這名字,現在可用的少了!”


    陳南笑了笑:“那我也來一個吧!”


    “千金散盡。”


    莊勳原本有些尷尬,頓時笑了起來:“哦?沒人迴答,這個我可知道了!”


    “千金散盡,這是……金銀花,對吧?”


    “嗬嗬嗬……”


    這種字謎遊戲,重在參與,難度不重要。


    再說了,比的哪兒是知識啊?


    這比的是……人情世故。


    陶訓義和李光明人老成精,自然是明白這些道理。


    一時間,簡單的字謎頻出。


    這也讓茶局多了幾分樂趣。


    “五月初五,為半夏!”


    “天府之寶,川貝!”


    “假期休完,要當歸!”


    “謀士難當,指苦參……”


    ……


    ……


    喝茶不能太久,容易醉人。


    沒錯,喝茶也是容易讓人喝醉的。


    好在大家吃過飯了,倒也還好。


    到了晚上八點左右。


    時間也不早了。


    眾人紛紛準備迴家。


    雖然意猶未盡,但是相處,就應該恰如其分。


    因為喝了點酒,莊勳打了個電話,讓司機依次送迴去。


    路上,陶訓義笑吟吟的看著陳南:


    “小陳,你在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待得怎麽樣啊?”


    陳南不明白陶訓義的意思:“挺好的吧。”


    陶訓義哦了一聲。


    他就想套套陳南的話,看看自己那個小弟子現在怎麽樣。


    “對了,我記得王主任是不是退了?新主任怎麽樣?”


    陳南腦海裏忍不住浮現出楊鴻年的身影。


    這個……


    該怎麽說呢?


    總不能說自己老板不好吧?


    陳南想了很久,說道:“嗯……楊主任挺愛學習的!”


    陶訓義一聽這話,頓時愣了一下。


    “愛學習?”


    這是一個褒義詞嗎?


    陶訓義怎麽聽不出陳南稱讚的意思。


    “愛學習?”


    “這個怎麽說?”


    陳南想了很久,想到了楊主任的川硝散,想到了重舌,想到了很多……


    他認真點了點頭:“嗯,不懂就問。”


    “挺謙虛的!”


    陶訓義一聽這話,頓時老臉一紅。


    這個混蛋小子!


    把老夫的臉給丟完了!


    什麽叫做不懂就問?


    你是主任好嗎?


    你能有一點主任的派頭嗎?


    你問一個小大夫,成何體統!


    等今天晚上迴去,看我不好好問問他,這個不懂就問是什麽意思?


    陶訓義平複唿吸:“哦?這是個優點!”


    “三人行必有我師,多學習是好事兒,醫路漫漫,還是得用心鑽研的。”


    “對了,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發展似乎並不好!”


    “你有沒有考慮過出來啊?”


    李光明也是眼睛一亮。


    對啊……


    陳南顯然是個人才,雖然第一次接觸,但是李光明顯然意識到,這個小夥子的中醫底蘊和天賦,遠超常人!


    陳南沉思片刻:“其實……我有過這個想法。”


    “畢竟,我現在是合同工,說不定醫院什麽時候就把我給開了!”


    “我到時候還得另尋他路!”


    “其實,也不怪別人,我本科畢業,現在三甲醫院都要碩士起步了,我這學曆拿不出手啊!”


    陳南這是實話實說。


    可是!


    聽在兩人耳中,卻別有一番風味。


    陶訓義現在沒有實權。


    但是李光明有啊!


    實打實的院長,還是中醫藥大學副校長。


    這種級別的人,要一個名額困難嗎?


    李光明連忙笑著說道:“小陳!”


    “你也是咱們晉省中醫藥大學畢業的吧?”


    陳南點頭:“嗯,李校長,我們的畢業典禮,還是您召開的呢。”


    李光明嗬嗬一笑:“師出一門,算起來,我還是你學長呢!”


    “這樣,小陳!”


    “我們醫院最近也準備出招新,我們隨時保持聯係,怎麽樣?”


    陳南一聽這話,頓時欣喜起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奔波這麽久,沒想到出來一次,就結識了大老了。


    其實,李光明不傻,他之所以沒有確定招聘,就是因為他對陳南把握還不深刻。


    單單依靠一次看病,雖然可以看出對方有水平,但是……不足以讓他付出太多代價。


    他剛才的話,顯然也是給自己一個重新考核對方的機會!


    如果真的可行,給個名額算什麽大事兒?


    可是!


    這些話聽在陶訓義的耳中,就有些不舒服了!


    楊鴻年可是他的學生啊!


    這個混蛋小子啊!


    陳南到現在竟然還是一個合同工?


    你這主任是吃屎長大的嗎?


    現在好了!


    人家李光明是附屬醫院的院長,省級三甲中醫院,發展潛力很大!


    這個楊鴻年,你真的是瞎了眼了。


    老子當年是老眼昏花到了什麽地步,收了你這個學生。


    氣死老夫了!


    陶訓義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也是越發憋氣,恨不得現在打個電話給楊鴻年好好罵一頓!


    真的是守著金山不知寶,錯把翡翠當石頭?!


    我還說,你雖然能力不行,但是看人應該挺準的!


    現在看來,一無是處啊!


    手裏捏著四個二兩個王,非要走個三個兒帶個大王?!


    老夫晚節不保,肯定要出在你這混蛋身上。


    陶訓義氣的都想要清理門戶了。


    陳南這個寶貝疙瘩,竟然還不好好珍惜!


    汽車緩慢行駛,三人各懷心思。


    李光明的等待。


    陳南在期待。


    陶訓義在醞釀感情,就等下車的那一刹那了。


    而此時,遠在家裏的楊鴻年此時卻總覺得今天狀態不好,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了。


    嘴裏滴滴咕咕的說到,誰他娘的今天一直罵我?


    難道是陳南這混小子?


    我沒招惹他啊?


    ……


    陳南迴到家裏之後,把現金直接交給了母親。


    陳文茵看著這麽多錢,顯然有些詫異。


    “哪兒來的?還有這茅台酒!”


    陳南這才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隻字未提。


    甚至就連沉香的錢,陳南也隱瞞了下來。


    不是舍不得,而是他擔心母親擔心。


    在聽見莊勳之後,陳文茵忍不住歎了口氣。


    “莊勳啊……難怪了!”


    “哎,我跟你爸當初準備去拜訪的,結果沒有機會,更沒有人牽線搭橋。”


    “說起來也是慚愧!”


    “沒有想到,今天對方竟然主動尋求你的幫助。”


    如此一來,陳文茵對於這十萬塊錢,也沒多想了。


    畢竟,在人家莊勳哪兒,十萬塊錢,真的是就是無足輕重,九牛一毛。


    “哎!”


    “青出於藍啊。”


    “我跟你爸原本隻是想要讓你求穩。”


    “沒想到,你竟然走出來了一條不一樣的路。”


    “看來,你爺爺當初說的一點也沒錯啊!”


    “難怪一直堅持你學醫。”


    “出息了啊……”


    陳文茵感慨一聲。


    看著陳南今天的樣子,她眼神裏滿是幸福和知足。


    夜晚,陳南躺在床上,心裏同樣也是有些感慨。


    今天一天時間。


    自己收獲了將近一百萬。


    藏紅花賣了24萬。


    推拿收到了治療費十萬。


    而原本不抱期望的沉香,僅僅20g,竟然收獲了60萬!


    昨天還在為租完房子手裏沒有錢而擔憂。


    現在……


    眨眼間,手裏竟然有了將近百萬的巨款。


    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啊!


    不過,有錢了。


    陳南內心也踏實了。


    隻是這段時間,自己收獲的藥品,也不多了。


    距離欠債,還差了不少。


    再接再厲啊,多收幾次差評,可能就好了!


    不過!


    想要收獲巨款。


    陳南現在想到的還是課題!


    因為他手裏的這些錢,還真的不好解釋。


    米磊說,課題就要下來了。


    這可是國家級課題啊。


    如果真的行之有效,拿到了獎項。


    對於陳南,或者說對於整個陳家而言,絕對是一次翻身的機會。


    當然了,如果楊主任給自己幾次差評,那來錢也快!


    話音剛落,一陣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楊鴻年的差評,差評等級:中級!】


    【獲得獎勵:冬蟲夏草1000g!】


    陳南愣住了!


    我曹?


    楊主任,你能聽見我的心聲?


    這大半夜送福利是什麽意思?


    楊鴻年此時欲哭無淚啊!


    就在剛才,他接到了來自老師的電話。


    ……


    陶訓義下車之後,來不及走幾步,就直接撥通了楊鴻年的電話!


    “老師,您找我,我還說改天找您喝茶呢!”


    楊鴻年舔著老臉笑著說道。


    陶訓義冷哼一聲:“你叫誰老師?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楊鴻年聽見這話,瞬間懵逼了!


    這是什麽情況?


    “老師……我……我怎麽了?”


    陶訓義冷哼一聲:


    “你當然沒什麽!”


    “您是誰啊?”


    “不恥下問,謙虛好學,知錯就改的楊主任!”


    “你說你上學時候,怎麽就沒發現你這樣的優點呢?”


    “現在好了,到了臨床了,開始學習了?”


    “孔老夫子的三人行被你發揮的淋漓盡致啊!”


    “你一個主任,你是我的學生啊,你怎麽就連一個小大夫都不如呢?還跟人家虛心學習?”


    “咋地,你是覺得,老夫教不會你?”


    “哎,氣死老夫了!”


    陶訓義噴的那叫一個舒爽啊。


    可是楊鴻年卻一臉懵逼!


    我……我他媽做什麽事兒了?


    老師竟然這麽生氣?


    “老師,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啊?”


    陶訓義嗬嗬一笑:“聽不名明白?”


    “今天我碰見了你們科的小大夫,叫陳南!”


    “那小子中醫真的不錯!”


    “我自然驕傲啊。”


    “我的學生培養出來的小大夫都這麽厲害!”


    “我就問他,你覺得楊主任怎麽樣?”


    “嗬嗬!”


    “人家說的是:嗯,謙虛好學,知錯就改!”


    “嗬嗬嗬……哈哈哈哈……這是一個小大夫對你的評價!”


    “你可真的是不恥下問啊!”


    “呸,你那叫厚顏無恥,你是科主任,就連小大夫都不如,我現在都懷疑推薦你上去當主任,是不是我陶訓義晚節不保的一件事兒!”


    聽見老師如此盛怒,楊鴻年瞬間明白了過來!


    陳南!


    我曹……你大爺啊!


    我他媽的最近一直修複陳楊友誼。


    你倒好?!


    誇我謙虛好學,知錯就改,不恥下問?!


    氣抖冷啊!


    楊鴻年真的快要氣哭了。


    “老師,您……您誤會了!”


    “我跟陳南關係挺不錯的。”


    “而且,我很看重他。”


    楊鴻年不說還好,這一說啊,陶訓義更加生氣了!


    “嗬嗬?”


    “是嗎?”


    “我怎麽沒有看出來您這楊主任對他好了?”


    “楊鴻年啊楊鴻年,我以前覺得,你雖然學醫天賦一般,也不怎麽努力,但是……最起碼眼界和看人應該有一套!”


    “現在……我跟你道歉。”


    “我他媽瞎了!”


    “我看錯了。”


    “你也是瞎子!”


    “你說你對人家陳南好?”


    “那我問你,陳南的能力,我就不說了!”


    “我說呢,前些日子你問的問題越來越多,越來越有水平了,我還想誇你呢,現在看來……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估計也是陳南講了以後你聽不懂,過來問我的!”


    “哎!”


    “對,說陳南!”


    “陳南這麽有水平的人,你做了一年多主任,竟然沒有留住人家?”


    “就連編製都沒給一個!”


    “你可真牛啊!”


    “貴科真的是臥虎藏龍,陳南這樣的人,都沒有辦法拿到編製?”


    “瞎了你的狗眼!”


    “你沒見啊,今天附屬醫院的院長李光明可是拋出了橄欖枝了!”


    “你自己琢磨吧!”


    說完,啪嘰一聲,掛了電話。


    留下楊鴻年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感覺肚子有一肚子的火氣。


    可是……


    卻沒有地方發泄。


    混蛋陳南啊……


    都怪你!


    陶訓義之所以跟楊鴻年這麽說話,其實也是因為太熟悉了。


    楊鴻年跟在陶訓義身邊十多年。


    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


    幾乎是當半個幹兒子來看的。


    楊鴻年無奈的歎了口氣……


    陳南啊陳南!


    你他嗎可是真的太忙了啊……


    你不去醫院裏麵其他科室裝逼了,現在竟然跑到院外了?


    還是老師麵前?


    這他娘的……日子怎麽這麽苦呢?


    這主任做的,怎麽這麽憋屈呢?


    哎……


    這他媽


    就是該死的……生活啊!


    不過,此時的楊鴻年也顧不上老師責怪了。


    滿腦子都是陳南要離開的事兒?


    李光明竟然給陳南拋出橄欖枝?


    這能行啊!


    楊鴻年忍不住心慌起來。


    他娘的,明天去了,無論如何,也得跟領導反應反應這個情況。


    可是……


    萬一領導不給怎麽辦?


    難道老子自己花錢給陳南走關係?


    不會吧?!


    楊鴻年越想越覺得自己卑微……


    哪有這樣的主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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