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士學位？
陳南對於那個國家優秀中醫臨床人才培訓班了解一些，據說培訓結束之後，給博士學位。
其實，國內有些專業化的培訓和培養人才政策已經開始了發生了一些轉變了。
不再拘泥於傳統的上學拿學位。
就比如拜師，拜師全國名中醫師承導師之後，三年完成出師論文心得一類的，可以獲得博士學位。
隻是，想要獲得這些名額，難度真的很高！
他麵對的並不是普通人，而是已經在中醫領域取得一些成績，獲得主治醫師資格，得到醫院推薦以後，才能報名。
一名導師收徒三年也隻有兩個名額。
所以，其中難度不言而喻。
不過，好處也十分明顯，他們隻需要定期去師承導師那裏學一點東西，完成“作業”就行了。
這些並不影響那些醫生日常工作！
而且，一般來說，這些名額都是給那些“備胎主任”，也就是未來主任準備的。
陳南這種已經把主任當成小弟的，顯然不配和人家在一起。
畢竟……現在的陳南，四舍五入就是國醫大師。
當然了！
源城市人民醫院也沒有這樣的導師，所以陳南也不具備這樣的資格。
即便是有，隻有兩個名額的機會，一般人能拿到？
這肯定是兵家必爭之地啊！
但是，這一次的全國中醫青年人才培訓，陳南是真的想要去試試。
偷師卡至今沒用，他留著還想“借”點高級的貨色。
除此之外，這個機會還是很難得的！
不僅能提高陳南的學位等級，還能學到不少真正的東西。
他準備試試！
楊鴻年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南，其實……這些話，他主要就是說給他“陳女神”的，其他人……好吧，他也不是看不起大家。
可以這麽說，包括自己在內，在場的……都是垃圾！
沒錯！
楊鴻年的底氣很足。
報名這個容易，但是想要最終成為全國中醫青年人才培訓班的成員，難上加難！
全國名額隻有100人。
這意味著，分到晉省的，也不過隻有區區兩三個。
晉省多少中醫想要這樣的機會？
雖然這個碩士多如狗，博士滿地走的年代，大家對於碩士學位嗤之以鼻，但是……對於這樣一個近距離撫摸國醫大師的機會，可是太難得了！
培訓時間為兩年，每年集中培訓兩次，每次15天的時間。
這日積月累下來，人家迴來事的，多少都能和國醫大師結下善緣，日後飛黃騰達，這些老師也能幫個忙！
說一千道一萬，真正去培訓班的，有百分之九十是有背景的，而這些人去的目的，也都是想要去增加自己的人脈渠道和社會關係。
真正去學習的，一般沒有多少背景，沒有背景，也很難進去！
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當然了，並不是說人家有關係的就不去學習。
隻是說……寒門，難出貴子！
每一行，都是如此。
生活永遠比電視裏中說的哪家殘酷和現實。
……
……
陳南聽完這一番話之後，他內心肯定是鉚足了勁兒，決定去試試的。
隻要對方是公開選拔人才去參加培訓，陳南自認為目前的實力，吊打同齡人問題不大！
但是……
偏偏他娘的人家青年人才定位是40歲以下。
四十歲算是青年嗎？
肯定是算的。
但是，鬼知道那些在臨床鍛煉了十多年，有豐富臨床經驗的老主治們身上有多少把式？
不管怎麽樣，陳南也是決定要去試試的。
辦公室的眾人，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都是被社會的荊條抽打出來的老油條，一個個門清的很。
所以，楊鴻年說出這件事兒以後，基本上沒有幾個人搭理。
唯獨何端康瞪大眼睛，伸出舌頭，宛若發青的泰迪一般。
劉泉看了一眼小何，搖了搖頭，直接把一疊化驗單遞了過去：“貼好。”
何端康大怒：老子是要成為國醫大師……學生的男人，怎麽能貼化驗單？
劉泉雙眼迷離，眉心微微挑了挑：貼好，就連進修名額都能被搶走的小菜雞！
何端康勃然大怒：我可是……
劉泉：進修名額都能被搶走。
何端康失魂落魄，老老實實拿過化驗單，拿起憤怒的小刀依次裁開，用固體膠小心翼翼貼的整整齊齊。
隻是，眼神裏，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夢想。
是啊……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編造詩和遠方的騙子！
其實，人家也不是騙子。
隻是……詩和遠方屬於別人，苟且屬於大多數人罷了。
何端康的化驗單貼的很整齊，用江琴的話說：“工整的就像是第一次去開房的少年，手裏的避暈套都是整整齊齊疊好。”
楊鴻年看見大家興致都不是那麽高，索性也搖了搖頭。
他徑直走到陳南身邊：“你跟我來一下。”
說完，離開了醫生辦公室內。
陳南跟著楊鴻年到了主任辦公室：“主任，您找我。”
楊鴻年點頭，笑了笑：“嗯，你對這個青年人才培訓班有興趣嗎？”
陳南點了點頭：“嗯。”
楊鴻年深吸一口氣，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
隨後對著陳南說道：“你準備一下，好好看看報名條件和要求。”
“到時候……我給你想想辦法。”
“考核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你得自己努力。”
陳南聞聲，自然明白楊鴻年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笑了笑：“嗯，好！”
“謝謝主任！”
楊鴻年看見陳南這個樣子：“別有什麽壓力，這種事情，競爭的人肯定多，我們嚐試一下，不會有什麽損失。”
楊鴻年沒有給陳南打包票。
因為……他同樣心裏沒底。
這一次，晉省總共兩個名額，哪一個不是無數人爭搶的目標？
四十歲的界限，實在是太過於寬泛了，這他娘的……到時候牛鬼蛇神一大堆，的確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啊。
等陳南離開以後，楊鴻年看了一眼文件要求，有些生氣。
他生氣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四十歲的卡點。
而是覺得……
憑什麽自己不算青年？
自己也挺年輕啊？
除了腎虛一點意外，自己其他都挺好的啊……符合青年的要求啊？
搞不懂！
……
……
生活還得繼續。
全國中醫青年人才培訓班的事情，對於大家造成的影響不大，畢竟到了這個年紀，也逐漸習慣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不要去糾結。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不就是對於生活的一種妥協嗎？
第二天的時候。
陳南打包收到了一堆榮譽證書。
包括衛健委，也給陳南頒發了一個“優秀青年醫生工作者”的獎，顯然上麵剛剛幹涸的印章宣示著一件事兒：這個證書是臨時做的，不是放在倉庫裏那一堆妖豔賤貨可以比得上的。
因此，含金量也是有的。
自此，陳南獲得了兩個市級的榮譽。
這讓他也不再是素人了。
好消息總是接二連三一起到來。
當天下午，晉省中西醫結合醫院這邊，鄧明給陳南報喜了。
“礞石滾痰湯吃了幾服以後，患者的精神好多了！”
“而現如今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對方一直沒有發作。”
“現在看來，效果十分顯著。”
“陳醫生，要不要重新診斷一下？”
這個消息，讓陳南欣喜起來。
【叮！恭喜您，成功獲得獎勵：中藥美白麵膜精華方】
看到獎勵以後，陳南頓時瞪大眼睛！
麵膜方？！
陳南對著鄧明迴複一句：“鄧院長，我中午過去一趟，看看情況，再具體定奪。”陳南給了鄧明這個答複，讓對方心情好了不少，也覺得小陳這個人真的不錯，會來事兒。
起碼不跟有些年輕醫生一樣，恃才傲物，不懂人情世故。
想到這裏……
鄧明不僅有些犯難，孫沐這小子，前幾天剛剛收的病人，似乎非但沒有緩解，反而加重了。
想到這裏，鄧明給中醫科主任打去了電話：“孟主任，孫沐的那個患者，就是出血的那個，怎麽樣了？”
孟主任頭疼：“哎……患者是從首都迴來的，那邊都無能為力，孫沐是有點能耐，但是……也無濟於事！”
“隻能說是氣色好了一些，但是……出血不止，病也好不了。”
“我這邊剛剛跟家屬談過了，準備讓出院。”
鄧明聽見以後，歎了口氣：“嗯，好，你看好了孫沐。”
“別讓他折騰了！”
“好好準備那個青年人才培訓的事情。”
孫沐是晉省中醫世家孫家的後人，孫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撐起了晉省中西醫結合醫院，硬生生把一個鐵路醫院發展成了省級中西醫結合醫院，當時巔峰時期，孫家人在鐵路醫院的職工就有九個人，而且是九個科室的主任！
就連現在晉省唯一的國醫大師，晉省針灸研究所名譽院長婁陽彌都在孫家長輩哪兒學習過幾年。
現在的鐵路醫院，副院長裏麵有兩個姓孫的，而主任裏麵也有兩個，說是家族醫院有些過分，但是……當權者全都是孫家的人。
孫沐更是孫家一代的佼佼者，水平很高，效法經方，還是首都中醫藥大學博士，大學期間就師承國醫大師梁雲生。
所以……
鄧明對於這個孫沐，也是幹著急。
孫沐現在是結合醫院中醫雜病科副主任，畢竟博士畢業，要能力有能力，要資源有資源，30歲的副主任，倒也不過分。
那些西醫院和一些大學，29歲的碩士生導師、教授一大堆。
想到孫沐，鄧明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出亂子，怎麽都好說。
而此時。
陳南掛了電話以後，連忙打開係統獎勵。
發現隻是一個配方。
這是一個美白祛斑的麵膜方。
但是，除了中藥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成分。
比如海藻糖、乳酸鈉、植物提取物、大分子玻尿酸、膠原蛋白、植物油、角鯊烷，維他命e……等東西。
而中藥方子隻有白芍、白芷、白茯苓、白菊花、白及、白僵蠶、白鮮皮、丹參、牡丹皮……
陳南頓時來了興致。
獲得中醫皮膚技能之後，他腦海裏也有些方子，但是……大多數都是治療疾病的，偶爾的一些麵膜方比如治療痤瘡一類的比較多。
針對廣泛實用人群的，並不具備很強的針對性。
陳南改良了一下，送給了楊明彥進行了嚐試，效果還不得而知。
而這個方子……
立意就比較新奇了。
對於祛斑，陳南有些心得。
黃褐斑，中醫又稱肝斑、黧黑斑，是一種後天性黑色素沉著過度性皮膚病。
皮損為淡褐色、深褐色或黑褐色斑片，其境界清晰，邊緣常不整，形如地圖或蝴蝶，對稱分布於麵部，表麵光滑，無鱗屑，無自覺症狀，常於日曬後加重。
這種病常見於婦女，從青春期到絕經期均可發生。
如發生於孕婦，稱妊娠性黃褐斑，可於分娩後逐漸消失，無需治療（插眼）。
但是，本病病因病機較複雜，多與肝、脾、腎功能失調、胞宮失常及衝任損傷，導致氣血不調、精血不能上榮於麵（虛證）或痰濁瘀滯凝聚於麵（實證）而發病。
所以說，一般而言，很難形成統一的方子。
既然是病，就要辨證論治的去看待。
就比如痤瘡，同樣是起痘痘，但是不可能一個方子吃遍天，這是很難的！
而這個方子可以適用於祛斑？
不現實吧！
果然，係統介紹裏多了一條。
方中大多為白藥，可達到以白養白之效，也此方作日常保養用，一周一次，可達美白養顏預防黃褐斑之功效。
簡單點說，就是日常保養可以，想要真正治病，效果一般！
陳南釋然。
不可能隨便獲得一個獎勵，便是屠呦呦大佬那種研究出來的廣泛適用性的青蒿素吧！
陳南看著方子，也開始辨認起來。
方中白菊花清熱解毒，白芷、白茯苓、白鮮皮解毒燥濕，白及、白僵蠶、白芍、丹參、牡丹皮涼血活血、祛瘀生新。
總體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治療皮膚外科疾病的方子，保養力度還可以。
而且，《本草新編》中說白僵蠶去皮膚諸風，能滅黑幹及諸瘡瘢痕，《中華本草》曰白芷去麵?疵瘢，中醫角度說麵?就是指黃褐斑。
而《海藥本草》曰珍珠粉除麵?、解毒生肌；
現代藥理學研究認為，白芍、白茯苓兩者均有抗炎、解毒、增強機體免疫機能的作用，丹參有促進組織修複及再生作用。
瘀去則新生，毒熱解除了，機體抵抗力增強了，則斑無形可依。
整體看來，這個方子還是不錯的！
說不定可以試行一下。
不過……
具體合作，陳南和楊明彥最近也在談。
陳南想到，一年後父親迴來，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驚訝的發現……
咿？
這些公司竟然都是我兒子的？
想到這裏，陳南也有些竊喜。
不過……麵對資本衝擊，陳南這邊也多了幾分壓力。
想要在資本浪潮中走出去，沒有足夠的競爭力可不行。
既然要東山再起，陳南也不希望這一次陳金河再次重蹈覆轍。
所以，這一次，他要為父親鋪下一條康莊大道。
不過！
此時擋在陳南麵前的，可是一座座大山，遠了不說，西陵醫藥，就是當初收購安南製藥的廠家，就是其中之一！
陳南正要迴病房，楊鴻年走了出來。
手裏提著一個袋子，裏麵沉甸甸的似乎裝了不少東西。
“小陳，這個給你，拿迴去好好看看，學習學習。”
“這是我前幾天當學生，參加各種講座以後記下來的筆記，還有陶老s……陶訓義老先生對於黃帝內經的理解。”楊鴻年差點把陶訓義老師又說出口……
他咳咳一聲，繼續說道：“你迴去好好看看，一般來說，像國家級中醫培訓班，考核的內容，大多數都是以中醫經典為主。
內經、傷寒、金匱、溫病。
這四門學科，一直都是各種中醫考核的內容。”
“除此之外，還有針灸。”
“對了，你別給我損壞了，這些可都是我半輩子的總結啊！”
“以後說不定給我孩子用呢！”
說話間，楊鴻年臉上浮現出笑容，但是……陳南卻也看出來了楊鴻年的不舍和珍惜。
楊鴻年雖然天賦有限，但是很上進，喜歡記筆記。
這些年記下了不少好東西。
這些都是楊鴻年心裏最寶貴的財富，甚至價值都已經超出了他現在的房子。
真的是千金不換。
但是……想到陳南去參加這個培訓班，還是拿出來了壓箱底的東西。
陳南提著袋子，沉甸甸的，內心多了幾分感動。
“謝了，主任，我絕對不會損壞的，看完之後，就換給您。”陳南笑了笑。
看著陳南臉色複雜，楊鴻年忍不住說道：“你少氣我幾次就行了！”
陳南頓時臉一紅。
這家夥……竟然能聽到我的心聲？
不得了哎……
這能行？
而且……主任，一碼歸一碼，你給我東西，我感動。
但是……你要讓我獲得不了技能，就過分了啊……
楊鴻年擺了擺手，起身就要離開。
不過走了幾步之後，楊鴻年忽然迴過頭來，臉上略微帶著點紅暈，有些羞澀的說了句：“這個……咳咳！”
“你看見那些東西，不要覺得幼稚，不要笑話我啊……”
陳南見狀，頓時想笑，強忍住笑意：“好的，不會！”
楊鴻年頓時翻了個白眼：“還說不會，你現在都想笑了！”
“你妹的……”
“我都有點後悔了。”
【叮！恭喜您，收到楊鴻年的差評，差評等級：初級，獲得獎勵：沉香20g！】
陳南頓時笑了起來：“對了，主任，您稍等。”
楊鴻年轉身：“怎麽了？”
陳南從口袋掏出兩塊沉香：“這個送給你。”
“我看天天氣您，這個東西，凡一切不調之氣皆能調之！”
楊鴻年接過陳南手中不大的沉香，皺眉細細觀看起來：“這東西，咿？好香啊！”
“這是……沉香？”
“這可不行，太貴重了！”
“你趕緊拿迴去。”
“還有……你是不是有毛病，天天把這東西裝在身上，丟了怎麽辦！”
楊鴻年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看見這東西，瞬間認出來了這是上好的沉香木。
連忙拒絕了陳南的東西。
陳南笑了笑：“這個是為我嫂子好的，你就收下吧！”
楊鴻年頓時警惕的看著陳南：“嫂子？”
“小子，輩分別搞亂了哦。”
“不過，叫嫂子也可以，畢竟我也才是青年……”
“還有……你見過我老婆？”
陳南擺了擺手：“沒有，不過，這個補腎，能堅腎，補命門。”
“行了，收下吧。”
看著手裏的沉香，楊鴻年若有所思，過了片刻，笑了起來。
這東西不便宜，但是估計也就一兩萬吧？
估計幫這小子上這個青年人才培訓班，得花不少錢，還有不好人情。
這筆錢，楊鴻年決定自己掏了。
就當是這小子給自己的補償了。
迴頭找個工匠，給老婆做個吊墜，這四四方方的正好。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楊鴻年越發欣賞陳南了，甚至勝過了對自己的學生。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做陳南的老師根本配不上。
但是……
日子長著呢，做個老大哥也行。
嫂子？
嗬嗬！
搖著頭，嘴角上揚，露出笑意，楊鴻年開心的朝著辦公室走去。
……
而陳南這邊拿著東西先迴了值班室，把楊鴻年的寶貝存放到箱子裏，鎖了起來。
畢竟是人家視若珍寶的東西，陳南也是要小心對待的。
不過……
陳南也開始琢磨起來了。
如果說考核需要四大經典的話，自己可能真的得下功夫了。
溫病尚且可以，但是其他幾門，自己比起別人可能差距就比較大了。
楊主任如此對待自己，要是不會好好爭取一番，也對不起人家一片苦心啊！
……
……
陳南這邊剛剛迴到辦公室，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來電的不是別人，是吳彩涵。
“小陳，嗬嗬……你可真的太厲害了！”
“青葉涼茶這件事兒，都能都被你發現。”
陳南笑了笑：“吳姐，這實屬巧合。”
吳彩涵笑著擺了擺手：“什麽巧合？別人怎麽就巧合不到啊？！”
“這是實力！”
說道這裏，吳彩涵言歸正傳：“對了，你記得上次找你看病的一個叫做方婉瑩的人嗎？”
陳南有點印象，因為對方找自己看病的時候，病情已經到了一個十分危急的地步。
陳南給對方開了三副藥。
當時開的那服藥，陳南印象很深。
那種感覺讓陳南感覺渾然天成。
似乎真的應了那句話！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就是那種感覺。
“嗯，記得，怎麽了？”
吳彩涵笑了笑：“方姐是我一個老前輩，關係很不錯，上次吃完你三副藥之後，感覺很好！”
“她尋思想要感謝感謝你，順便再請你幫忙看看。”
“你周三門診人太多了，根本約不上！”
“晚上來家裏吃飯，甜甜也好久沒有見你了，行吧？”
陳南沒有拒絕，吳彩涵對他幫助很多。
這一次趙麗萍的事情，出力也很大，前前後後幫助了陳南好幾次。
同城晚報更是不遺餘力的幫助陳南宣傳。
這也是為什麽周三還沒到，而陳南掛號就一下子排滿了的原因所在。
時間尚早，陳南也不著急。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起身打車直接去了中西醫結合醫院。
剛到病房這邊，就看見一對夫妻跪在地上，身邊放著一堆生活用品。
女人五十歲左右，但是臉色慘白，氣色差到了極點。
而男子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生活磨礪的皺紋。
“醫生，求求你們了！”
“讓我們住下來吧。”
“我們……真的沒地方去了。”
麵前，一個年輕的帶著眼鏡的醫生站在一旁，眼神裏多少有些痛苦。
但是……沒有吭聲。
一旁的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無奈歎息！
“哎……真的不是我們不收。”
“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您這個病，我們也嚐試治療了，但是……效果真的是微乎其微，住院了每天還得花不少錢，這沒有什麽意義啊！”
女子低頭聲音哽咽：“我們已經跑了幾十家醫院了，從河南到成都，從河北到首都，華西、魔都、協和……都去了！”
“現在根本沒有人願意收我們住院。”
“可是……”
“我不想死啊。”
“孫主任，隻有你願意收我們住院。”
“你這幾天治的，也挺好的……要不，您再試試？”
孫沐站在一旁，神情掙紮，麵色有些猶豫，他歎了口氣，食指頂了頂下滑的眼鏡片，正要說什麽。
“我……”
一旁的主任連忙說道：“孫醫生這邊也沒有辦法！”
“你們住著真的是沒有意義。”
“我覺得，你們可以去找一些醫生試試。”
男子無奈的低頭，對著孫沐說了句：“孫主任，你是好人。”
“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之後，男子開始收拾東西，把行李背在身上，攙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妻子，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淒涼的說到：
“走吧，我們去別的醫院看看……”
這一句話，說的孫沐背過身去，他深吸一口氣，內心沉重無比，眼神裏多了幾分閃爍。
兩周前。
他看到夫妻二人祈求的在急診希望住院的時候，內心動搖了。
自作主張收入住院了。
可是……
兩周過去，療效甚微，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
看著夫妻二人攙扶下，踉蹌離去，男子佝僂的身軀，在孫沐眼裏紮下了根。
他忽然想到了太爺爺的一句話：
“若為醫者，不能療他人之疾患，生而枉然，死亦頹然。”
這句話，孫沐現在才有所明悟。
這可能是作為醫生，做痛苦的事情了吧？
孫沐這一刻，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什麽東西。
終究是自己學識尚淺，未能救人於水火，希望……這一次青年醫生培訓，可以學有所成吧！
孫沐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所有的壓力，都會轉變為堅不可摧的動力。
一旁的老主任拍了拍孫沐的肩膀：
“這就是醫生的宿命。”
“你還年輕，時間長了……這種事情就見多了。”
“我們是醫生，不是神。”
“能拯救的患者太有限了，醫學，也太局限了。”
“你臨床時間才兩年，日子長了以後，這些事情，你也就習慣了。”
“去吧，病房有人等你。”
孫沐點頭，不做聲，朝著病房走去，隻是……進門前，又看了一眼遠處的夫妻二人，然後感覺到有個人盯著自己看，迎麵望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
孫沐搖頭，迴去了。
陳南同樣看見了這一幕，望著遠去的夫妻二人，有些猶豫。
要不要邀請他們去源城市人民醫院？
可是……
自己現在過去，會不會被當做騙子？
陳南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看向不遠處的孫沐，對方一身白大褂穿在身上，一副無框眼鏡，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很有氣質，眼神很堅定，哪怕是那一副眼鏡，也根本無法遮其鋒芒。
這是誰？
陳南腦海裏多了幾分疑惑。
……
……
陳南聯係鄧明之後，到了病房內。
“陳醫生，嗬嗬……你可真的是厲害啊！”
“年輕有為，比起孫家那個孫沐，絲毫不遜色！”
“未來，必將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啊！”
麵對鄧明的恭維，陳南謙虛應答，但是……腦海裏卻依然是那一堆佝僂身軀，相互扶持的老夫老妻。
“患者情況比較穩定了，但是……老痰寄宿已久，還需要繼續治療，方子不需要換，但是劑量得調節一下了，還得加一味調和之藥。”
鄧明一聽，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點頭：“哦？！”
“和我們醫院一個大夫說的相差不多，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對了，我們科孫大夫也給開了個方子，要不你給看看？”
孫沐和陳南年紀差不多。
隻是前段時間剛從上海迴來，他代表醫院參加了一次學習。
作為醫院重點培養的新生代中醫人才，孫沐身上被傾注了大量的資源，同樣也被孫家寄予厚望太多。
鄧明忽然之間，多了幾分比較心理。
是陳南厲害？
還是孫沐厲害？
陳南結果方子，認真看去，內心也揣摩了起來：
“黃芩減量了，到了10g，而大黃更是隻剩下3g，沉香增加了些許，礞石卻劑量不變，隻是……多了一味黨參，用了10g……”
“嗯？”
“這個方子，有點意思！”
“多了一味黨參，而礞石不變，這在加強滌蕩之氣的同時，多了幾分保險。”
“不過……自己考慮的是用甘草的甘溫去處理，而對方用的黨參，力氣更足了，而且黨參甘平，不影響藥力，歸脾、肺經，可補中益氣，健脾益肺。”
“有意思……”
陳南笑著說道：“鄧院長！”
“貴院人才濟濟，這個方子很不錯。”
“可以用！”
“我覺得後續就讓對方治療就行了。”
鄧明一聽，連忙點頭：“好！”
“嗬嗬，改天給你介紹一下孫醫生，三十左右，跟你差不多，估計你們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走吧，中午一起吃點便飯。”
“要說，我們醫院還是有一絕的，那就是員工食堂，我們這可是花大價錢請的廚師。”
“走吧！”
眼看著十二點了，鄧明不可能讓陳南空著肚子離開，該有的禮節得到位。
陳南中午在食堂吃了頓飯，不考慮價錢的情況下，陳南吃撐了！
對於張培元也多了幾分憤怒。
你瞧瞧！
瞧瞧人家醫院食堂。
和我們的豬食有太多差距了。
哎……
張培元正要下班，忽然連打幾個噴嚏。
他萬萬想不到，是在這樣的條件下被人鞭屍了。
……
……
下午的天氣，又開始沉悶了起來，天上烏雲黑壓壓的，給人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全國中醫青年人才培訓班果然沒有在網上公布，看來，這是中醫藥管理局內部的消息，外麵人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不過，楊鴻年讓陳南趕緊把材料交上去，省裏麵要審核，結束之後出公告。
陳南下去一趟去醫務科交材料，結果外麵的風都是沉悶中夾著熱浪，哪怕已經四點多，依然溫度不降，比起太陽曬得都要讓人不舒服。
還是空調屋裏麵舒服！
這種天氣，還是十分容易得病的。
估計，需要一陣雨來釋放一下吧？
尋思著，忽然天空中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打雷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亮徹眼眸的閃電。
要下雨了？
還沒走出幾步，剛到院子裏，巨大的雨滴便開始灑落地麵，落在地上，雨滴炸開，一個不規則的如同輪狀病毒的形狀瞬間出現，但是很快就被幹涸熱騰騰的地麵烘幹，隻留下一個印記。
陳南加快了步伐，趕緊朝著病房跑去，下麵的行人也開始急匆匆的找地方避雨。
可是……
路過急診的時候，一對佝僂的夫妻出現在門口，男子沉悶的在雨中抽煙，廉價的煙氣在空氣中也找不到出路，男子站在雨中，麵對低落的打在身上還有些生疼的雨滴置若罔聞。
顯然，對方眼裏的愁悶和無奈，比起這天氣更讓人糟心和痛苦。
女人依然是癱軟的跪坐在地上，苦苦哀求。
“醫生……救救我好嗎？”
衛治也站在雨中，臉上寫滿了掙紮：“我……我也想收你啊！”
“但是……”
“我也無能為力啊。”
“您這種疾病，去婦科問問吧，不是……您協和婦科是全國最好的，那邊都沒有辦法，我們也沒辦法啊！”
“廣州中山醫院你也去了，上海華山醫院你也去了，我們醫院水平真的不足以治療您這疾病。”
男子扔掉煙頭，深吸一口氣：“王氏婦科不是在您這裏嗎？”
“他們……也沒有辦法嗎？”
“晉省王氏婦科不是很厲害嗎？”
“醫生，拜托您了，幫幫忙好嗎？”
男子頭發很油，也很亂，生活的糟心比起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他們奔波了全國好多家醫院，花了好多錢，但是妻子的疾病，吃吃不好。
到了後來……
別的醫院看見他們以後，已經不敢收了。
畢竟，住進來搞不好真的就沒了。
誰敢要這樣的患者？
協和、中山、華山醫院這些都是國內頂級醫院，他們都沒有辦法，這些醫院哪兒有這樣的實力啊？
大家壓根不敢收。
聽了衛治的話，夫妻二人都有些心情難受。
這些天，他們就跟瘟神一樣，去哪兒都被拒絕。
這種求醫無門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感覺心寒。
可是！
他們也清楚，人家醫院不敢收的原因。
哎……
衛治看了一眼天氣，連忙說道：“你們先進來吧。”
“下雨了！”
“你這身子這麽虛，不能淋雨。”
此時此刻！
陳南自然認出來了，就是白天在晉省中西醫結合醫院看見了那一對夫妻。
沒想到……
轉悠了一圈，又碰見了！
顯然，他們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原意收他們的醫院。
陳南深吸一口氣，忽然腦海裏想到了一句話。
“病益加劇，醫者見病危已至極點，皆辭不治，怕招惹是非，亦懼無能為力……”
這說的，不就是這樣的事情嗎？
這句話，是葉天士心得中的。
自己該怎麽辦？
治不治？
陳南沒有猶豫，徑直走了過去。
心若通透，自然芬芳。
救人治心，皆為良方。
若是作為醫生，畏手畏腳，看見患者身陷囹圇而畏手畏不前，這一身醫術，又有何用？
雖然自己沒有濟世之能。
但亦有瑩瑩之光。
也罷！
就在陳南走向前的時候。
係統提示音響了起來。
【叮！觸發任務：良醫。】
【任務要求：大醫精誠，醫者仁心，請拯救深陷絕望的婦人，伸出援助之手。】
【任務獎勵：任務完成後，可獲得溫病完美級傳承。】
陳南頓時瞪大眼睛。
完美級？！
專家級以上？
這一刻，陳南的腳步，更加堅定了。
因為他知道，這才是自己，要走的路。
衛治看見陳南過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陳南主動對著婦人伸出手：“跟我走吧。”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
看清楚陳南穿著白大褂以後，頓時淚如雨住。
這段時間，她聽了太多拒絕。
原來……
一句普通的話，就足以讓她鼻子一酸，治愈了內心。
……
ps：一萬字送到，謝謝。
－－－－－－題外話－－－－－－
感謝
海紫苑大佬的1500打賞。
謝謝！
陳南對於那個國家優秀中醫臨床人才培訓班了解一些，據說培訓結束之後，給博士學位。
其實，國內有些專業化的培訓和培養人才政策已經開始了發生了一些轉變了。
不再拘泥於傳統的上學拿學位。
就比如拜師，拜師全國名中醫師承導師之後，三年完成出師論文心得一類的，可以獲得博士學位。
隻是，想要獲得這些名額，難度真的很高！
他麵對的並不是普通人，而是已經在中醫領域取得一些成績，獲得主治醫師資格，得到醫院推薦以後，才能報名。
一名導師收徒三年也隻有兩個名額。
所以，其中難度不言而喻。
不過，好處也十分明顯，他們隻需要定期去師承導師那裏學一點東西，完成“作業”就行了。
這些並不影響那些醫生日常工作！
而且，一般來說，這些名額都是給那些“備胎主任”，也就是未來主任準備的。
陳南這種已經把主任當成小弟的，顯然不配和人家在一起。
畢竟……現在的陳南，四舍五入就是國醫大師。
當然了！
源城市人民醫院也沒有這樣的導師，所以陳南也不具備這樣的資格。
即便是有，隻有兩個名額的機會，一般人能拿到？
這肯定是兵家必爭之地啊！
但是，這一次的全國中醫青年人才培訓，陳南是真的想要去試試。
偷師卡至今沒用，他留著還想“借”點高級的貨色。
除此之外，這個機會還是很難得的！
不僅能提高陳南的學位等級，還能學到不少真正的東西。
他準備試試！
楊鴻年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南，其實……這些話，他主要就是說給他“陳女神”的，其他人……好吧，他也不是看不起大家。
可以這麽說，包括自己在內，在場的……都是垃圾！
沒錯！
楊鴻年的底氣很足。
報名這個容易，但是想要最終成為全國中醫青年人才培訓班的成員，難上加難！
全國名額隻有100人。
這意味著，分到晉省的，也不過隻有區區兩三個。
晉省多少中醫想要這樣的機會？
雖然這個碩士多如狗，博士滿地走的年代，大家對於碩士學位嗤之以鼻，但是……對於這樣一個近距離撫摸國醫大師的機會，可是太難得了！
培訓時間為兩年，每年集中培訓兩次，每次15天的時間。
這日積月累下來，人家迴來事的，多少都能和國醫大師結下善緣，日後飛黃騰達，這些老師也能幫個忙！
說一千道一萬，真正去培訓班的，有百分之九十是有背景的，而這些人去的目的，也都是想要去增加自己的人脈渠道和社會關係。
真正去學習的，一般沒有多少背景，沒有背景，也很難進去！
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當然了，並不是說人家有關係的就不去學習。
隻是說……寒門，難出貴子！
每一行，都是如此。
生活永遠比電視裏中說的哪家殘酷和現實。
……
……
陳南聽完這一番話之後，他內心肯定是鉚足了勁兒，決定去試試的。
隻要對方是公開選拔人才去參加培訓，陳南自認為目前的實力，吊打同齡人問題不大！
但是……
偏偏他娘的人家青年人才定位是40歲以下。
四十歲算是青年嗎？
肯定是算的。
但是，鬼知道那些在臨床鍛煉了十多年，有豐富臨床經驗的老主治們身上有多少把式？
不管怎麽樣，陳南也是決定要去試試的。
辦公室的眾人，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都是被社會的荊條抽打出來的老油條，一個個門清的很。
所以，楊鴻年說出這件事兒以後，基本上沒有幾個人搭理。
唯獨何端康瞪大眼睛，伸出舌頭，宛若發青的泰迪一般。
劉泉看了一眼小何，搖了搖頭，直接把一疊化驗單遞了過去：“貼好。”
何端康大怒：老子是要成為國醫大師……學生的男人，怎麽能貼化驗單？
劉泉雙眼迷離，眉心微微挑了挑：貼好，就連進修名額都能被搶走的小菜雞！
何端康勃然大怒：我可是……
劉泉：進修名額都能被搶走。
何端康失魂落魄，老老實實拿過化驗單，拿起憤怒的小刀依次裁開，用固體膠小心翼翼貼的整整齊齊。
隻是，眼神裏，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夢想。
是啊……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編造詩和遠方的騙子！
其實，人家也不是騙子。
隻是……詩和遠方屬於別人，苟且屬於大多數人罷了。
何端康的化驗單貼的很整齊，用江琴的話說：“工整的就像是第一次去開房的少年，手裏的避暈套都是整整齊齊疊好。”
楊鴻年看見大家興致都不是那麽高，索性也搖了搖頭。
他徑直走到陳南身邊：“你跟我來一下。”
說完，離開了醫生辦公室內。
陳南跟著楊鴻年到了主任辦公室：“主任，您找我。”
楊鴻年點頭，笑了笑：“嗯，你對這個青年人才培訓班有興趣嗎？”
陳南點了點頭：“嗯。”
楊鴻年深吸一口氣，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
隨後對著陳南說道：“你準備一下，好好看看報名條件和要求。”
“到時候……我給你想想辦法。”
“考核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你得自己努力。”
陳南聞聲，自然明白楊鴻年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笑了笑：“嗯，好！”
“謝謝主任！”
楊鴻年看見陳南這個樣子：“別有什麽壓力，這種事情，競爭的人肯定多，我們嚐試一下，不會有什麽損失。”
楊鴻年沒有給陳南打包票。
因為……他同樣心裏沒底。
這一次，晉省總共兩個名額，哪一個不是無數人爭搶的目標？
四十歲的界限，實在是太過於寬泛了，這他娘的……到時候牛鬼蛇神一大堆，的確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啊。
等陳南離開以後，楊鴻年看了一眼文件要求，有些生氣。
他生氣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四十歲的卡點。
而是覺得……
憑什麽自己不算青年？
自己也挺年輕啊？
除了腎虛一點意外，自己其他都挺好的啊……符合青年的要求啊？
搞不懂！
……
……
生活還得繼續。
全國中醫青年人才培訓班的事情，對於大家造成的影響不大，畢竟到了這個年紀，也逐漸習慣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不要去糾結。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不就是對於生活的一種妥協嗎？
第二天的時候。
陳南打包收到了一堆榮譽證書。
包括衛健委，也給陳南頒發了一個“優秀青年醫生工作者”的獎，顯然上麵剛剛幹涸的印章宣示著一件事兒：這個證書是臨時做的，不是放在倉庫裏那一堆妖豔賤貨可以比得上的。
因此，含金量也是有的。
自此，陳南獲得了兩個市級的榮譽。
這讓他也不再是素人了。
好消息總是接二連三一起到來。
當天下午，晉省中西醫結合醫院這邊，鄧明給陳南報喜了。
“礞石滾痰湯吃了幾服以後，患者的精神好多了！”
“而現如今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對方一直沒有發作。”
“現在看來，效果十分顯著。”
“陳醫生，要不要重新診斷一下？”
這個消息，讓陳南欣喜起來。
【叮！恭喜您，成功獲得獎勵：中藥美白麵膜精華方】
看到獎勵以後，陳南頓時瞪大眼睛！
麵膜方？！
陳南對著鄧明迴複一句：“鄧院長，我中午過去一趟，看看情況，再具體定奪。”陳南給了鄧明這個答複，讓對方心情好了不少，也覺得小陳這個人真的不錯，會來事兒。
起碼不跟有些年輕醫生一樣，恃才傲物，不懂人情世故。
想到這裏……
鄧明不僅有些犯難，孫沐這小子，前幾天剛剛收的病人，似乎非但沒有緩解，反而加重了。
想到這裏，鄧明給中醫科主任打去了電話：“孟主任，孫沐的那個患者，就是出血的那個，怎麽樣了？”
孟主任頭疼：“哎……患者是從首都迴來的，那邊都無能為力，孫沐是有點能耐，但是……也無濟於事！”
“隻能說是氣色好了一些，但是……出血不止，病也好不了。”
“我這邊剛剛跟家屬談過了，準備讓出院。”
鄧明聽見以後，歎了口氣：“嗯，好，你看好了孫沐。”
“別讓他折騰了！”
“好好準備那個青年人才培訓的事情。”
孫沐是晉省中醫世家孫家的後人，孫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撐起了晉省中西醫結合醫院，硬生生把一個鐵路醫院發展成了省級中西醫結合醫院，當時巔峰時期，孫家人在鐵路醫院的職工就有九個人，而且是九個科室的主任！
就連現在晉省唯一的國醫大師，晉省針灸研究所名譽院長婁陽彌都在孫家長輩哪兒學習過幾年。
現在的鐵路醫院，副院長裏麵有兩個姓孫的，而主任裏麵也有兩個，說是家族醫院有些過分，但是……當權者全都是孫家的人。
孫沐更是孫家一代的佼佼者，水平很高，效法經方，還是首都中醫藥大學博士，大學期間就師承國醫大師梁雲生。
所以……
鄧明對於這個孫沐，也是幹著急。
孫沐現在是結合醫院中醫雜病科副主任，畢竟博士畢業，要能力有能力，要資源有資源，30歲的副主任，倒也不過分。
那些西醫院和一些大學，29歲的碩士生導師、教授一大堆。
想到孫沐，鄧明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出亂子，怎麽都好說。
而此時。
陳南掛了電話以後，連忙打開係統獎勵。
發現隻是一個配方。
這是一個美白祛斑的麵膜方。
但是，除了中藥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成分。
比如海藻糖、乳酸鈉、植物提取物、大分子玻尿酸、膠原蛋白、植物油、角鯊烷，維他命e……等東西。
而中藥方子隻有白芍、白芷、白茯苓、白菊花、白及、白僵蠶、白鮮皮、丹參、牡丹皮……
陳南頓時來了興致。
獲得中醫皮膚技能之後，他腦海裏也有些方子，但是……大多數都是治療疾病的，偶爾的一些麵膜方比如治療痤瘡一類的比較多。
針對廣泛實用人群的，並不具備很強的針對性。
陳南改良了一下，送給了楊明彥進行了嚐試，效果還不得而知。
而這個方子……
立意就比較新奇了。
對於祛斑，陳南有些心得。
黃褐斑，中醫又稱肝斑、黧黑斑，是一種後天性黑色素沉著過度性皮膚病。
皮損為淡褐色、深褐色或黑褐色斑片，其境界清晰，邊緣常不整，形如地圖或蝴蝶，對稱分布於麵部，表麵光滑，無鱗屑，無自覺症狀，常於日曬後加重。
這種病常見於婦女，從青春期到絕經期均可發生。
如發生於孕婦，稱妊娠性黃褐斑，可於分娩後逐漸消失，無需治療（插眼）。
但是，本病病因病機較複雜，多與肝、脾、腎功能失調、胞宮失常及衝任損傷，導致氣血不調、精血不能上榮於麵（虛證）或痰濁瘀滯凝聚於麵（實證）而發病。
所以說，一般而言，很難形成統一的方子。
既然是病，就要辨證論治的去看待。
就比如痤瘡，同樣是起痘痘，但是不可能一個方子吃遍天，這是很難的！
而這個方子可以適用於祛斑？
不現實吧！
果然，係統介紹裏多了一條。
方中大多為白藥，可達到以白養白之效，也此方作日常保養用，一周一次，可達美白養顏預防黃褐斑之功效。
簡單點說，就是日常保養可以，想要真正治病，效果一般！
陳南釋然。
不可能隨便獲得一個獎勵，便是屠呦呦大佬那種研究出來的廣泛適用性的青蒿素吧！
陳南看著方子，也開始辨認起來。
方中白菊花清熱解毒，白芷、白茯苓、白鮮皮解毒燥濕，白及、白僵蠶、白芍、丹參、牡丹皮涼血活血、祛瘀生新。
總體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治療皮膚外科疾病的方子，保養力度還可以。
而且，《本草新編》中說白僵蠶去皮膚諸風，能滅黑幹及諸瘡瘢痕，《中華本草》曰白芷去麵?疵瘢，中醫角度說麵?就是指黃褐斑。
而《海藥本草》曰珍珠粉除麵?、解毒生肌；
現代藥理學研究認為，白芍、白茯苓兩者均有抗炎、解毒、增強機體免疫機能的作用，丹參有促進組織修複及再生作用。
瘀去則新生，毒熱解除了，機體抵抗力增強了，則斑無形可依。
整體看來，這個方子還是不錯的！
說不定可以試行一下。
不過……
具體合作，陳南和楊明彥最近也在談。
陳南想到，一年後父親迴來，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驚訝的發現……
咿？
這些公司竟然都是我兒子的？
想到這裏，陳南也有些竊喜。
不過……麵對資本衝擊，陳南這邊也多了幾分壓力。
想要在資本浪潮中走出去，沒有足夠的競爭力可不行。
既然要東山再起，陳南也不希望這一次陳金河再次重蹈覆轍。
所以，這一次，他要為父親鋪下一條康莊大道。
不過！
此時擋在陳南麵前的，可是一座座大山，遠了不說，西陵醫藥，就是當初收購安南製藥的廠家，就是其中之一！
陳南正要迴病房，楊鴻年走了出來。
手裏提著一個袋子，裏麵沉甸甸的似乎裝了不少東西。
“小陳，這個給你，拿迴去好好看看，學習學習。”
“這是我前幾天當學生，參加各種講座以後記下來的筆記，還有陶老s……陶訓義老先生對於黃帝內經的理解。”楊鴻年差點把陶訓義老師又說出口……
他咳咳一聲，繼續說道：“你迴去好好看看，一般來說，像國家級中醫培訓班，考核的內容，大多數都是以中醫經典為主。
內經、傷寒、金匱、溫病。
這四門學科，一直都是各種中醫考核的內容。”
“除此之外，還有針灸。”
“對了，你別給我損壞了，這些可都是我半輩子的總結啊！”
“以後說不定給我孩子用呢！”
說話間，楊鴻年臉上浮現出笑容，但是……陳南卻也看出來了楊鴻年的不舍和珍惜。
楊鴻年雖然天賦有限，但是很上進，喜歡記筆記。
這些年記下了不少好東西。
這些都是楊鴻年心裏最寶貴的財富，甚至價值都已經超出了他現在的房子。
真的是千金不換。
但是……想到陳南去參加這個培訓班，還是拿出來了壓箱底的東西。
陳南提著袋子，沉甸甸的，內心多了幾分感動。
“謝了，主任，我絕對不會損壞的，看完之後，就換給您。”陳南笑了笑。
看著陳南臉色複雜，楊鴻年忍不住說道：“你少氣我幾次就行了！”
陳南頓時臉一紅。
這家夥……竟然能聽到我的心聲？
不得了哎……
這能行？
而且……主任，一碼歸一碼，你給我東西，我感動。
但是……你要讓我獲得不了技能，就過分了啊……
楊鴻年擺了擺手，起身就要離開。
不過走了幾步之後，楊鴻年忽然迴過頭來，臉上略微帶著點紅暈，有些羞澀的說了句：“這個……咳咳！”
“你看見那些東西，不要覺得幼稚，不要笑話我啊……”
陳南見狀，頓時想笑，強忍住笑意：“好的，不會！”
楊鴻年頓時翻了個白眼：“還說不會，你現在都想笑了！”
“你妹的……”
“我都有點後悔了。”
【叮！恭喜您，收到楊鴻年的差評，差評等級：初級，獲得獎勵：沉香20g！】
陳南頓時笑了起來：“對了，主任，您稍等。”
楊鴻年轉身：“怎麽了？”
陳南從口袋掏出兩塊沉香：“這個送給你。”
“我看天天氣您，這個東西，凡一切不調之氣皆能調之！”
楊鴻年接過陳南手中不大的沉香，皺眉細細觀看起來：“這東西，咿？好香啊！”
“這是……沉香？”
“這可不行，太貴重了！”
“你趕緊拿迴去。”
“還有……你是不是有毛病，天天把這東西裝在身上，丟了怎麽辦！”
楊鴻年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看見這東西，瞬間認出來了這是上好的沉香木。
連忙拒絕了陳南的東西。
陳南笑了笑：“這個是為我嫂子好的，你就收下吧！”
楊鴻年頓時警惕的看著陳南：“嫂子？”
“小子，輩分別搞亂了哦。”
“不過，叫嫂子也可以，畢竟我也才是青年……”
“還有……你見過我老婆？”
陳南擺了擺手：“沒有，不過，這個補腎，能堅腎，補命門。”
“行了，收下吧。”
看著手裏的沉香，楊鴻年若有所思，過了片刻，笑了起來。
這東西不便宜，但是估計也就一兩萬吧？
估計幫這小子上這個青年人才培訓班，得花不少錢，還有不好人情。
這筆錢，楊鴻年決定自己掏了。
就當是這小子給自己的補償了。
迴頭找個工匠，給老婆做個吊墜，這四四方方的正好。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楊鴻年越發欣賞陳南了，甚至勝過了對自己的學生。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做陳南的老師根本配不上。
但是……
日子長著呢，做個老大哥也行。
嫂子？
嗬嗬！
搖著頭，嘴角上揚，露出笑意，楊鴻年開心的朝著辦公室走去。
……
而陳南這邊拿著東西先迴了值班室，把楊鴻年的寶貝存放到箱子裏，鎖了起來。
畢竟是人家視若珍寶的東西，陳南也是要小心對待的。
不過……
陳南也開始琢磨起來了。
如果說考核需要四大經典的話，自己可能真的得下功夫了。
溫病尚且可以，但是其他幾門，自己比起別人可能差距就比較大了。
楊主任如此對待自己，要是不會好好爭取一番，也對不起人家一片苦心啊！
……
……
陳南這邊剛剛迴到辦公室，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來電的不是別人，是吳彩涵。
“小陳，嗬嗬……你可真的太厲害了！”
“青葉涼茶這件事兒，都能都被你發現。”
陳南笑了笑：“吳姐，這實屬巧合。”
吳彩涵笑著擺了擺手：“什麽巧合？別人怎麽就巧合不到啊？！”
“這是實力！”
說道這裏，吳彩涵言歸正傳：“對了，你記得上次找你看病的一個叫做方婉瑩的人嗎？”
陳南有點印象，因為對方找自己看病的時候，病情已經到了一個十分危急的地步。
陳南給對方開了三副藥。
當時開的那服藥，陳南印象很深。
那種感覺讓陳南感覺渾然天成。
似乎真的應了那句話！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就是那種感覺。
“嗯，記得，怎麽了？”
吳彩涵笑了笑：“方姐是我一個老前輩，關係很不錯，上次吃完你三副藥之後，感覺很好！”
“她尋思想要感謝感謝你，順便再請你幫忙看看。”
“你周三門診人太多了，根本約不上！”
“晚上來家裏吃飯，甜甜也好久沒有見你了，行吧？”
陳南沒有拒絕，吳彩涵對他幫助很多。
這一次趙麗萍的事情，出力也很大，前前後後幫助了陳南好幾次。
同城晚報更是不遺餘力的幫助陳南宣傳。
這也是為什麽周三還沒到，而陳南掛號就一下子排滿了的原因所在。
時間尚早，陳南也不著急。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起身打車直接去了中西醫結合醫院。
剛到病房這邊，就看見一對夫妻跪在地上，身邊放著一堆生活用品。
女人五十歲左右，但是臉色慘白，氣色差到了極點。
而男子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生活磨礪的皺紋。
“醫生，求求你們了！”
“讓我們住下來吧。”
“我們……真的沒地方去了。”
麵前，一個年輕的帶著眼鏡的醫生站在一旁，眼神裏多少有些痛苦。
但是……沒有吭聲。
一旁的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無奈歎息！
“哎……真的不是我們不收。”
“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您這個病，我們也嚐試治療了，但是……效果真的是微乎其微，住院了每天還得花不少錢，這沒有什麽意義啊！”
女子低頭聲音哽咽：“我們已經跑了幾十家醫院了，從河南到成都，從河北到首都，華西、魔都、協和……都去了！”
“現在根本沒有人願意收我們住院。”
“可是……”
“我不想死啊。”
“孫主任，隻有你願意收我們住院。”
“你這幾天治的，也挺好的……要不，您再試試？”
孫沐站在一旁，神情掙紮，麵色有些猶豫，他歎了口氣，食指頂了頂下滑的眼鏡片，正要說什麽。
“我……”
一旁的主任連忙說道：“孫醫生這邊也沒有辦法！”
“你們住著真的是沒有意義。”
“我覺得，你們可以去找一些醫生試試。”
男子無奈的低頭，對著孫沐說了句：“孫主任，你是好人。”
“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之後，男子開始收拾東西，把行李背在身上，攙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妻子，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淒涼的說到：
“走吧，我們去別的醫院看看……”
這一句話，說的孫沐背過身去，他深吸一口氣，內心沉重無比，眼神裏多了幾分閃爍。
兩周前。
他看到夫妻二人祈求的在急診希望住院的時候，內心動搖了。
自作主張收入住院了。
可是……
兩周過去，療效甚微，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
看著夫妻二人攙扶下，踉蹌離去，男子佝僂的身軀，在孫沐眼裏紮下了根。
他忽然想到了太爺爺的一句話：
“若為醫者，不能療他人之疾患，生而枉然，死亦頹然。”
這句話，孫沐現在才有所明悟。
這可能是作為醫生，做痛苦的事情了吧？
孫沐這一刻，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什麽東西。
終究是自己學識尚淺，未能救人於水火，希望……這一次青年醫生培訓，可以學有所成吧！
孫沐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所有的壓力，都會轉變為堅不可摧的動力。
一旁的老主任拍了拍孫沐的肩膀：
“這就是醫生的宿命。”
“你還年輕，時間長了……這種事情就見多了。”
“我們是醫生，不是神。”
“能拯救的患者太有限了，醫學，也太局限了。”
“你臨床時間才兩年，日子長了以後，這些事情，你也就習慣了。”
“去吧，病房有人等你。”
孫沐點頭，不做聲，朝著病房走去，隻是……進門前，又看了一眼遠處的夫妻二人，然後感覺到有個人盯著自己看，迎麵望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
孫沐搖頭，迴去了。
陳南同樣看見了這一幕，望著遠去的夫妻二人，有些猶豫。
要不要邀請他們去源城市人民醫院？
可是……
自己現在過去，會不會被當做騙子？
陳南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看向不遠處的孫沐，對方一身白大褂穿在身上，一副無框眼鏡，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很有氣質，眼神很堅定，哪怕是那一副眼鏡，也根本無法遮其鋒芒。
這是誰？
陳南腦海裏多了幾分疑惑。
……
……
陳南聯係鄧明之後，到了病房內。
“陳醫生，嗬嗬……你可真的是厲害啊！”
“年輕有為，比起孫家那個孫沐，絲毫不遜色！”
“未來，必將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啊！”
麵對鄧明的恭維，陳南謙虛應答，但是……腦海裏卻依然是那一堆佝僂身軀，相互扶持的老夫老妻。
“患者情況比較穩定了，但是……老痰寄宿已久，還需要繼續治療，方子不需要換，但是劑量得調節一下了，還得加一味調和之藥。”
鄧明一聽，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點頭：“哦？！”
“和我們醫院一個大夫說的相差不多，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對了，我們科孫大夫也給開了個方子，要不你給看看？”
孫沐和陳南年紀差不多。
隻是前段時間剛從上海迴來，他代表醫院參加了一次學習。
作為醫院重點培養的新生代中醫人才，孫沐身上被傾注了大量的資源，同樣也被孫家寄予厚望太多。
鄧明忽然之間，多了幾分比較心理。
是陳南厲害？
還是孫沐厲害？
陳南結果方子，認真看去，內心也揣摩了起來：
“黃芩減量了，到了10g，而大黃更是隻剩下3g，沉香增加了些許，礞石卻劑量不變，隻是……多了一味黨參，用了10g……”
“嗯？”
“這個方子，有點意思！”
“多了一味黨參，而礞石不變，這在加強滌蕩之氣的同時，多了幾分保險。”
“不過……自己考慮的是用甘草的甘溫去處理，而對方用的黨參，力氣更足了，而且黨參甘平，不影響藥力，歸脾、肺經，可補中益氣，健脾益肺。”
“有意思……”
陳南笑著說道：“鄧院長！”
“貴院人才濟濟，這個方子很不錯。”
“可以用！”
“我覺得後續就讓對方治療就行了。”
鄧明一聽，連忙點頭：“好！”
“嗬嗬，改天給你介紹一下孫醫生，三十左右，跟你差不多，估計你們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走吧，中午一起吃點便飯。”
“要說，我們醫院還是有一絕的，那就是員工食堂，我們這可是花大價錢請的廚師。”
“走吧！”
眼看著十二點了，鄧明不可能讓陳南空著肚子離開，該有的禮節得到位。
陳南中午在食堂吃了頓飯，不考慮價錢的情況下，陳南吃撐了！
對於張培元也多了幾分憤怒。
你瞧瞧！
瞧瞧人家醫院食堂。
和我們的豬食有太多差距了。
哎……
張培元正要下班，忽然連打幾個噴嚏。
他萬萬想不到，是在這樣的條件下被人鞭屍了。
……
……
下午的天氣，又開始沉悶了起來，天上烏雲黑壓壓的，給人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全國中醫青年人才培訓班果然沒有在網上公布，看來，這是中醫藥管理局內部的消息，外麵人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不過，楊鴻年讓陳南趕緊把材料交上去，省裏麵要審核，結束之後出公告。
陳南下去一趟去醫務科交材料，結果外麵的風都是沉悶中夾著熱浪，哪怕已經四點多，依然溫度不降，比起太陽曬得都要讓人不舒服。
還是空調屋裏麵舒服！
這種天氣，還是十分容易得病的。
估計，需要一陣雨來釋放一下吧？
尋思著，忽然天空中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打雷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亮徹眼眸的閃電。
要下雨了？
還沒走出幾步，剛到院子裏，巨大的雨滴便開始灑落地麵，落在地上，雨滴炸開，一個不規則的如同輪狀病毒的形狀瞬間出現，但是很快就被幹涸熱騰騰的地麵烘幹，隻留下一個印記。
陳南加快了步伐，趕緊朝著病房跑去，下麵的行人也開始急匆匆的找地方避雨。
可是……
路過急診的時候，一對佝僂的夫妻出現在門口，男子沉悶的在雨中抽煙，廉價的煙氣在空氣中也找不到出路，男子站在雨中，麵對低落的打在身上還有些生疼的雨滴置若罔聞。
顯然，對方眼裏的愁悶和無奈，比起這天氣更讓人糟心和痛苦。
女人依然是癱軟的跪坐在地上，苦苦哀求。
“醫生……救救我好嗎？”
衛治也站在雨中，臉上寫滿了掙紮：“我……我也想收你啊！”
“但是……”
“我也無能為力啊。”
“您這種疾病，去婦科問問吧，不是……您協和婦科是全國最好的，那邊都沒有辦法，我們也沒辦法啊！”
“廣州中山醫院你也去了，上海華山醫院你也去了，我們醫院水平真的不足以治療您這疾病。”
男子扔掉煙頭，深吸一口氣：“王氏婦科不是在您這裏嗎？”
“他們……也沒有辦法嗎？”
“晉省王氏婦科不是很厲害嗎？”
“醫生，拜托您了，幫幫忙好嗎？”
男子頭發很油，也很亂，生活的糟心比起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他們奔波了全國好多家醫院，花了好多錢，但是妻子的疾病，吃吃不好。
到了後來……
別的醫院看見他們以後，已經不敢收了。
畢竟，住進來搞不好真的就沒了。
誰敢要這樣的患者？
協和、中山、華山醫院這些都是國內頂級醫院，他們都沒有辦法，這些醫院哪兒有這樣的實力啊？
大家壓根不敢收。
聽了衛治的話，夫妻二人都有些心情難受。
這些天，他們就跟瘟神一樣，去哪兒都被拒絕。
這種求醫無門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感覺心寒。
可是！
他們也清楚，人家醫院不敢收的原因。
哎……
衛治看了一眼天氣，連忙說道：“你們先進來吧。”
“下雨了！”
“你這身子這麽虛，不能淋雨。”
此時此刻！
陳南自然認出來了，就是白天在晉省中西醫結合醫院看見了那一對夫妻。
沒想到……
轉悠了一圈，又碰見了！
顯然，他們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原意收他們的醫院。
陳南深吸一口氣，忽然腦海裏想到了一句話。
“病益加劇，醫者見病危已至極點，皆辭不治，怕招惹是非，亦懼無能為力……”
這說的，不就是這樣的事情嗎？
這句話，是葉天士心得中的。
自己該怎麽辦？
治不治？
陳南沒有猶豫，徑直走了過去。
心若通透，自然芬芳。
救人治心，皆為良方。
若是作為醫生，畏手畏腳，看見患者身陷囹圇而畏手畏不前，這一身醫術，又有何用？
雖然自己沒有濟世之能。
但亦有瑩瑩之光。
也罷！
就在陳南走向前的時候。
係統提示音響了起來。
【叮！觸發任務：良醫。】
【任務要求：大醫精誠，醫者仁心，請拯救深陷絕望的婦人，伸出援助之手。】
【任務獎勵：任務完成後，可獲得溫病完美級傳承。】
陳南頓時瞪大眼睛。
完美級？！
專家級以上？
這一刻，陳南的腳步，更加堅定了。
因為他知道，這才是自己，要走的路。
衛治看見陳南過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陳南主動對著婦人伸出手：“跟我走吧。”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
看清楚陳南穿著白大褂以後，頓時淚如雨住。
這段時間，她聽了太多拒絕。
原來……
一句普通的話，就足以讓她鼻子一酸，治愈了內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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