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辦公室內惆悵的二人，聽見賈福民的消息以後，直接愣住了！
緊接著，米磊連忙站起身子，連忙問道：“賈主任，怎麽迴事？”
“慢點說！說清楚！”
賈福民臉色潮紅，內心激動無比！
說實話……這個課題如果真的隻是針對幽門螺旋杆菌有效果的話，他肯定是不會這麽激動的，針對幽門螺旋杆菌，是可以做出成績來，甚至能拿到國家級的獎項，但是……最高三等，除非是米磊有非同一般的關係，或者說這個藥物有足夠神奇的效果，這才可能摸到二等獎的邊緣。
但是！
現在不一樣了。
他突然拿到的結果，意味著隻要做出成果來，這個獎項直接二等起步，一等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慢性萎縮性胃炎啊這可是！
這可是非同小兒的玩意兒。
賈福民怎麽可能不激動了，聽見米磊的話，他努力平複心情和唿吸，這才說道：
“米主任！”
“有個患者，在納入標準的時候，對方幽門螺旋杆菌很高，但是還有些慢性萎縮性胃炎，因為當時擔心人不夠，就把他納入進去了，不過是在實驗二組裏麵，就是新三聯+中藥治療組，結果您知道怎麽了嗎？”
“上周周末，老人家的子女迴來，帶著他去做了個胃鏡，還做了病檢。”
“胃鏡結果顯示，患者胃粘膜表麵竟然比起上次好多了，原本胃粘膜顏色是灰白色了，而且胃粘膜很薄，血管透見，而且胃粘膜表麵粗糙不平的顆粒很明顯！”
“這一次的胃鏡，竟然發現胃粘膜有恢複的效果，顏色紅潤，雖然還有白色斑駁，但是比起以前好多了，胃粘膜也增厚了，血管透見現象明顯改善，曾經粗糙顆粒不平的化生區域都有了一些改善。”
“切了薄片做了病理檢測，結果顯示人家的腸化杯壯細胞沒有增加，反而減少！”
“這說明，我們的實驗組2組對於慢性萎縮性胃炎都有很好的療效！”
“太神奇了！”
說完之後，賈福民心情還是難以平複，激動的看著陳南：“陳醫生！”
“我真的要收迴我當初對於中醫的偏見！”
“真的是太神奇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中醫對於慢性萎縮性胃炎竟然有如此奇效。”
“這可是困擾了消化科多少年的疾病啊！”
“哈哈……”
“牛逼！”
“太牛了！”
“陳醫生，您太厲害了，我收齊我曾經所有的不尊重，給您道個歉。”
賈福民能不激動？
身為一個醫生，誰不想把患者的疾病治好了？
而且！
或許很多人對於慢性萎縮是胃炎並不了解。
早在1978年的時候，世界衛生組織就已經把慢性萎縮性胃炎列為了胃癌前疾病，或者可以說是癌前狀態！
如果把胃癌發展演變的過程寫出來，可能是這樣的：
首先人的胃粘膜，是正常的狀態，上麵的腺體會正常工作，各方麵都是有序的發展。
然後，因為各種原因，會導致慢性淺表性胃炎，這個階段，主要是對於胃粘膜的破壞過程。
如果上一步不加以控製，任憑發展，胃粘膜繼續被破壞的話，就成為慢性萎縮性胃炎。
慢性萎縮性胃炎是一個器質性病變的過程，通過腸上皮細胞的化生，然後繼續惡化形成不典型的增生，這個過程中會有息肉等病變的出現。
而下一步！
就是胃癌了。
正常胃粘膜→慢性淺表性胃炎→慢性萎縮性胃炎（腸化生、不典型增生）→胃癌！
而幽門螺旋杆菌隻是在這個過程中，能起到一定推動作用的細菌。
根治油門螺旋杆菌，的確可以有效的降低胃癌的風險，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
無論你如何治療幽門螺旋杆菌，哪怕是根除了，慢性萎縮性胃炎都會進行發展，腸化生和不典型增生依然會繼續，畢竟疾病的發展，絕對不可能隻是一個細菌能參與的。
隻是，目前的醫療水平，檢測到的主要還是幽門螺旋杆菌是罪魁禍首。
到了慢性萎縮性胃炎這個階段，很多患者是很揪心的，因為如果不能很好的幹預和發展，下一步可就是胃癌了！
而治療幽門螺旋杆菌，並不能有效的去讓已經發生的萎縮性胃炎好轉，這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目前對慢性萎縮性胃炎的治療雖然已經取得了一些的進展，但是由於其發病機製尚不完全清楚，很難製定一個具體的診療方案！
說白了，就是西醫現在很難有辦法治療這種疾病。
所以說！
可想而知，如果他們進行臨床試驗的藥物，可以有效的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的話，那幽門螺旋杆菌……算個屁啊！
這相當於能直接幹掉對方的老大，何必去和一個小兵糾纏呢？
就是這個意思！
米磊聽完之後，同樣好不到哪兒去！
他整個臉伴隨著賈福民的話開始興奮起來。
這他娘的！
幹一票大的啊！
這已經不再是小打小鬧了。
剛才米磊還在為欣科醫藥公司開發的新藥胃泰康頭疼不已，現在直接喜從天降！
去他媽的胃泰康顆粒。
你他麽的算個粑粑啊。
我米磊是要做大事兒的男人。
你不配和我當地人！
米磊激動的看著陳南，正要分享他的喜悅。
可是……此時的陳南淡定的坐在那裏，吃著包子？嗯？沒錯！
剛才賈福民說話的時候，陳南就是在吃包子！
淡定的讓人感覺到恐怖！
反觀自己和賈福民兩人，活脫脫兩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撲街一樣。
不過，米磊也不生氣。
這他媽是好消息，生什麽氣？
其實……陳南當然不是不在意了。
他同樣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他同樣也在震驚中醫藥的奇效。
能不激動？
開什麽玩笑？
要知道，原本他開的中藥是扶正固本外加抑製幽門螺旋杆菌的發展的。
扶正固本，保護胃粘膜，保護正氣為主的。
但是……
竟然可以讓萎縮性胃炎恢複？
陳南已經不是去震驚了，他在琢磨一件事兒，扶正固本，益氣培元，正氣存內邪不可幹，可能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說實話，伴隨現在現代科學的發展，陳南也會借助現代醫學的思維去思考一些中醫的東西。
因為中醫的肝心脾肺腎，和現代解剖學的肝心脾肺腎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中醫的五髒，代表的是功能性的五髒。
就比如現在，非要是的話，自己補得脾，調的是肝，不得事氣，固的是本……
可是，為什麽胃粘膜會恢複呢？
中醫治療感冒的時候，用防風通聖，或者玉屏風散，講解的是保護外界屏障，不收風邪所侵襲，同樣的是固本，固的是氣。
按照這些理論來看的話……
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也不是沒有可能了，畢竟……中醫可沒有胃炎的說法。
但是，補氣健脾，益氣固本培元，可能是有保護胃粘膜，防止病邪入侵的道理吧。
起碼，他保護住了胃粘膜，不會讓胃粘膜組織不斷破損，然後出現腸化生、異型增生的出現了。
嗯……得記下來，以後說不定還真的能治好胃癌呢。
人總是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
說話間……陳南咬了一口包子，嗯……茄子的包子還挺好吃的，明天可以換個了。
“小陳，伱想啥了？”
陳南忽然被打斷思路，連忙說道：“哦，我說包子挺好的，茄子餡兒的！”
此話一出，頓時房間裏忽然安靜了下來。
原本激動的米磊和賈福民二人組瞬間愣在了原地，兩人大眼瞪小眼，看著彼此，有些懵逼。
這……
這他媽是誰寫的劇本？
米磊咳咳一聲，掩飾尷尬，笑著問道：“你就不激動？”
陳南認真點頭：“激動啊。”
米磊：……
賈福民：……
沒有見過一激動就吃包子的。
你有激動的表現嗎？
你起碼得尊重一些慢性萎縮性胃炎，好嗎？
陳南吃完最後一口包子，喝了一口豆漿，然後說道：
“嗯，對……看來，我們需要改變思路了，應該增加一些實驗對象，增加三個小組，對慢性萎縮性胃炎的患者，也進行觀察一下。”
米磊忽然好奇的問了句：“小陳，你當初在開方子的時候，難道……是故意這樣的？”
“還是說這隻是碰巧了？恰好治療了一個慢性萎縮性胃炎的患者？”
米磊的考慮是正確的，因為的確有寫慢性萎縮性胃炎的患者，他本身體質比較好，所以也存在恢複的可能。
所以，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他還是需要問清楚比較好。
陳南搖了搖頭：“沒有啊，我開的方子，沒有故意針對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
“但是，這應該不是巧合。”
“畢竟，中醫隻有胃痛，胃痛可能是淺表性的胃炎，也可能是萎縮性胃炎，或者是潰瘍，都有可能。”
“這個方子隻要辯證對了以後，都是有效果的。”
“可以擴大實驗組。”
賈福民好奇問道：“不需要換方子？”
陳南搖頭：“不需要，都是一個症，症對了，病就對了。”
賈福民所有不了解，但是依然點了點頭。
此時早晨不到八點，米磊也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才著急一大早來到醫院就找到了陳南，所以陳南帶著早飯就過來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大家都有些興奮。
但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比較多了。
賈福民認真說道；“接下來，我們可能需要重新開始臨床試驗了，不僅需要重建設置新的組別，對照組和實驗組，還需要對樣本量，等多種東西進行修改了！”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的經費……可能就有些緊張了。”
米磊聞聲，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剛才的開心也開始多了幾分憂慮。
米磊一咬牙：“沒事兒！”
“錢不夠，我們可以縮減成本，盡量把臨床試驗的錢給擠出來，我們打印等其他費用，都自己掏錢。”
“做數據分析的，我找人來做，我還是有些人脈的。”
“這一次，能不花錢的地方，我們都省著一些。”
“能不買的東西，盡量就不用買了。”
“賈主任，你現在籌劃一下，看看需要新的開銷在哪兒？”
賈福民點了點頭，而米磊則是從一旁的文件櫃裏找出來了任務計劃書，遞給賈福民。
陳南坐在一旁，也不吭聲。
這些東西他插不上話，也幫不上手。
賈福民看完之後，開始在紙上打起了草稿，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越是計算，他眉心的皺紋也就越深。
“咱們是國家級課題，經費已經屬於不錯的了，有五十萬，可是……新增三到四個實驗組的話，成本加大了很多。”
賈福民邊說變歎息：“哎……不行就把我的勞務費也取消了。”
米磊跟在一旁，盯著數據，認真看著，聽見之後，符合一聲：“嗯……把我的也取消了吧。”
“還有差旅費，報告費，專家費，都他娘的扣了！”
賈福民頓時苦笑：“老板，專家費沒有了，去哪兒找專家啊……”
米磊唿吸急促，瞪大眼睛：“怎麽不行啊，我刷臉不行啊……大不了以後我還人情就是了……”
賈福民無奈搖頭，繼續算賬。
可是越算……
坑越大！
差項也就越多。
“不行，還是差！”賈福民搖頭：“正經費很難做完。”
一句話，如同一盆涼水，潑到了三人的身上。
好不容易看見希望，竟然經費不夠？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如果是因為經費不夠沒有辦法做出課題來，這也太他娘的可惜了。
米磊深吸一口氣，神色堅定，眼神裏充滿了信念的光芒，十分堅決的說到：“我掏錢做！”
“掏錢我也要做這個課題！”
賈福民愣住了。
他同樣很想要做這個課題，但是……掏錢做。
哪兒有這樣的先例啊。
看著米磊如此上頭，賈福民苦笑：“老板……不是這個道理，哪兒有掏錢做的啊……”
米磊麵色凝重的說到：“這個課題，不做太可惜了！”
“太有價值了，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課題，錯過了太可惜！”
賈福民歎息：“咱們先做手頭的啊，做完了後續還能申請課題，這個課題要是能拿獎，我們後續課題的經費很充足！”
“到時候我們開展下一步研究也會有更多的人支持，甚至……能容易出成績啊！”
米磊搖頭：“太晚了！”
“這樣下去，得五年的時間，五年時間，帶來的改變太大了，提前五年出來這一款藥，能拯救多少患者！”
“別說了，老賈，我掏錢做！”
陳南見狀，頓時愣住了。
他沒想到米磊會這麽瘋狂，這麽上頭！
但是，對方的話聽在陳南的耳中，更多的是震撼和敬佩之意。
自己掏錢做課題！
為的是更早的研究出藥品，更早的服務患者……
這樣的人品，陳南還有什麽可說的？
賈福民歎息：“老大，這是一個無底洞……”
“你想過沒有？”
“我們隻是算的是最低成本。”
“你理智一點。”
“這個課題，我也很想做好，大家都想做好。”
“但是，這課題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想要完善實驗，不能太過於倉促，還得完善胃鏡檢查、完善病例檢測，還有細胞學檢查……等等！”
“這就需要專門的實驗室和我們合作，而且是有成熟實驗經曆的團隊。”
“這些都是剛才沒有計算的！”
“這沒有幾百萬能下來？”
“遠了不說，細胞學檢測、病理檢測、胃鏡，人均都要超過兩千了！”
“實驗對象全部加起來，哪怕隻有500人，需要100萬！”
“這還隻是檢測的費用！”
“還不帶其他，專家費，團隊費，勞務費，雜七雜八，這樣一個大型的課題，沒有五百萬你敢做？你能做出來效果？”
“大佬，你賣房啊？”
“你老婆孩子住哪兒啊？”
“咱們都是成年人，不要幼稚了好嗎？”
賈福民的一番話，讓米磊冷靜了下來，他麵色凝重的望著窗外，眼神裏滿是血絲！
這些日子為了臨床試驗，他付出太多了，查資料，做研究，看論文……每天還得臨床一大堆的事情……
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此時……
陳南好奇的問了句：“經費能拉嗎？”
賈福民搖頭：“你找誰拉？”
“拉了以後出來成果是誰的？”
“人家資本會無緣無故投給你錢？”
“這不是小錢。”
“誰會給你這麽一大筆錢去做慈善？”
“醫藥公司他娘的都是吸血鬼好嗎？無利不起早的！”
“而且……說句不留情麵的話，國家的錢，可以支持你做成果，但是……前提是你有能力，足夠的能力，去讓國家給你錢！”
“很顯然，米主任、你、我……都不具備這樣的資曆。”
賈福民站起身來，拍了拍米磊的後背，安慰道：“米主任，欲速則不達。”
“我們不能因為速度，影響實驗的成果！”
“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沒有聯係好更好的合作團隊，很好的檢驗室。”
“慢慢來！”
米磊深吸一口氣：“我去想想辦法！”
“我去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增加經費！”
看著米磊如此堅定的眼神，陳南忽然想到了張學海。
他昨天剛剛和張學海聊了很久關於臨床試驗的事情。
對方顯然對於這個很在行。
“我打個電話問問，關於專門的實驗團隊和檢測他們沒有沒有。”
聽見陳南的話，頓時米磊和賈福民眼睛一亮。
如果有這個的話，對於開展後續的實驗絕對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這是花錢都很難解決的問題。
畢竟，專門做這個東西有，但是價格都很高。
而且最重要的是……花錢有時候都不一定好使。
有些團隊是有固定的隊伍，不一定接受外來的單子，而且這樣的團隊人家根本不缺科研經費，眼高於頂，一般人接觸不到。
米磊想的是首都那邊的師兄以及老師的資源。
但是……
畢竟首都太遠了。
這裏是晉省。
隨後，陳南直接撥通了張學海的電話。
“嗬嗬，小陳，考慮好了？”
張學海昨天就問陳南有沒有意向加入他們的實驗團隊。
陳南笑了笑：“張校長，我可能不具備那樣的能力。”
張學海委婉的說到：“現在中醫，走科研的路子，比較好走，容易成就院士，你年輕，有潛力，值得培養的。”
“你要願意來，我親自帶你。”
張學海就是看中了陳南的潛力，才會這麽說。
讓一個副校長，而且是有半億經費的實權領導這麽說，顯然就能看出來張學海對於陳南的青睞。
一般人，哪怕是常青藤那些，張學海都不會這樣。
中醫實驗，首先是中醫！
這是張學海的觀念。
有陳南的加入，就會有新的想法和新的角度出現，甚至可能出現真正的東西。
中醫是個寶庫！
而現代醫學就是一把鏟子，這把鏟子好不好，張學海有能力提高。
但是！
如何挖掘，如何尋找中醫寶藏，如何揮舞鏟子，這才是關鍵！
而張學海眼裏，陳南是有這樣的能力的。
陳南笑了笑：“張校長，這個問題，我會慎重考慮的，不過……眼下有幾件事兒，我得求您幫忙。”
張學海聞聲，頓時一喜，他不怕陳南不上鉤，隻要他看到了效果，肯定會有心思的。
現代學術領域，需要的是征服外人的東西。
你憑什麽拿諾貝爾？
中醫技術肯定不行吧？
不過，合作，就如同處對象，需要培養感情，有了感情，才有後續的發展，一錘子買賣那叫嫖。
“哦？什麽事情？你說。”
陳南這邊把自己的實驗需要的東西認真說了一遍。
張學海聽完，爽朗一笑：“嗬嗬，我還以為什麽事情呢？”
“小事兒！”
“團隊我們有，器械我們有，檢測儀器我們也有。”
“但是……公家的東西，我平白拿給你，不合適。”
“到時候隨便給個報價，走個人情，問題不大。”
張學海不在意這筆收入，隻要有人工費，給團隊，還有耗材費用就行了，這個不違規，半送人情的事情，他很樂意用來買陳南的人情。
電話這邊，大家聽見了這個消息以後，頓時激動了起來。
米磊的眼神裏都有了光芒！
籌錢！
一定要想辦法找地方籌錢！
陳南沒想到張學海如此簡單的就答應了，也是欣喜萬分：“張校長，太感謝您了！”
張學海笑了笑：“小事兒，還有別的事情嗎？”
陳南咳咳一聲，略顯尷尬的說到：“張校長，您做課題比較多，有沒有辦法能讓一個五十萬經費的課題，增加高五百萬？”
張學海一口老血噴出。
差點罵娘！
“咳咳，這……這個……比較難！”
“你們經費不夠了嗎？”
“課題一開始任務標書沒有做好嗎？這種事情都能做錯？”
“團隊太不靠譜了吧！”
米磊對此臉一紅……
陳南笑著說道：“主要是實驗過程中發現了一些新的問題，準備進行新的研究，所以就不夠了。”
聽見陳南的話，張學海明白了，他本身就是做這個的，很清楚陳南的意思。
他想了想說道：“有兩種辦法！”
“第一個是自籌經費，這個……最好別碰，是無底洞，出來不出來成果，和你關係不大，除非是錢多到沒地花的地步。”
“第二個就是提交申請，通過審核之後，可以增加課題經費，但是……想把五十萬增加到五百萬，不太現實……除非你有通天的本領。”
聽見這兩個消息以後，陳南和米磊都是無奈搖頭。
的確！
這些，他們很清楚。
“最後呢……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專項資金填補計劃。”
“你可能不知道，衛健委、科技廳、中醫藥管理局等單位，都是有大量專項經費的。”
“這個費用，主要就是用來扶持和鼓勵項目，如果可以得到他們的青睞的話，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你一個五十萬的項目，估計人家不會在意……但是，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你要做中醫課題的話……中醫藥管理局還有錢，而且錢不少，前年開始中醫藥管理局這邊就聯係我，問我缺不缺錢，你也知道，課題經費不能亂用，一毛一分都要記好的！”
“你可以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努力。”
張學海說完之後，對著陳南叮囑一句：“但是……這個專項經費，是要給部門添加業績的，如果出不來成績，就不好了！”
“你想好再做，別沒有搞好關係，反而搞壞了！”
陳南點頭：“多謝張校長指點。”
掛了電話以後，三人麵麵相覷。
米磊深吸一口氣：“明天我去趟首都。”
“迴來再說。”
陳南點頭，隻能這麽做了。
其實，陳南也想很快做出成績來，但是……哪有那麽容易啊？
他搖了搖頭，迴了科室。
……
……
科研就是這樣。
有的人缺錢缺的頭疼。
有的人錢多多到頭疼。
晉省中醫藥管理局這邊，會議室內，局長莫向強有些頭疼的看著下麵的人。
“蔣主任，中醫藥大學那邊不需要課題嗎？”
“咱們現在一千多萬經費……得想想辦法啊！”
“如果這筆錢花不了，到時候明天上麵肯定就不給這筆錢了。”
“年底審查的時候，說不定上麵的領導還覺得我們晉省中醫藥管理局能力不行，做不出成績來，人家別的省都是錢不夠，我們錢花不了！”
“晉省中醫科研能力就這麽差？”
蔣校義苦笑一聲：“莫局，這個事情……我已經去了大學那邊好幾次了。”
“大家不敢亂要錢啊……”
“你也知道，這個錢看起來是科研經費錢，其實也就是政績錢。”
“這要是做了沒有成果，你年底又要罵人了！”
“大家誰敢用啊？”
莫向強黑著臉：“我罵人？這能叫罵人嗎？這是恨鐵不成鋼！”
“對了，李院長，省中醫院肯定缺經費吧？”
李遠忠咳咳一聲，有些無奈，他已經在躲避對方的視線了，沒想到還是被帶到了。
李遠忠歎了口氣：“哎……吳局長，實不相瞞，我們醫院課題經費還夠。”
李遠忠今天被叫來開會，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果然是要分配科研任務的。
他現在隻求能少分點。
畢竟……這個錢，首先是直管單位，審查嚴格，其次還要出來成果，領導要政績。
燙手啊！
誰願意要……
莫向強頓時一拍桌子：“幾位院長，今天請你們來，就是為了鼓勵科研。”
“你們得起帶頭作用！”
莫向強無奈，正要繼續說話，分配指標的時候。
忽然秘書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聽完之後，莫向強直接驚的一下站了起來。
“什麽？！”
“在哪兒？”
秘書著急的說到：“現在被急救車送到了源城市人民醫院搶救了。”
莫向強臉色頓時拉胯起來：“好了，我知道了！”
真他娘的煩心。
這個局長真難當。
這麽多煩心事兒。
莫向強對著眾人說道：“行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
“大家迴去好好催一催，把科研的事情積極響應起來。”
隨後，莫向強對著蔣校義說道：“蔣主任，你跟我來。”
蔣校義看著莫向強的臉色，就知道出事兒了。
難道是……
兩人離開辦公室之後，直接朝著樓下走去。
後麵的一些院長都是好奇的看向兩人。
蔣校義也不問，就是跟在莫向強身後，急匆匆的上了車。
上車以後，莫向強這才說道：
“劇組那邊出事兒了。”
“賀蘭喝藥自殺了。”
此話於此乎，頓時蔣校義倒吸一口涼氣。
賀蘭自殺了？！
事情鬧大了啊。
晉省中醫藥管理局這邊在籌建拍攝一部中醫宣傳片，因為晉省中醫曆史不斷，而且源遠流長，所以邀請明星來拍攝中醫類的宣傳片。
這一次是晉省宣傳部和中醫藥管理局合作拍攝。
賀蘭是個二線明星，影響力還是比較大的。
這他娘的，你拍攝你的，喝藥自殺幹啥啊？
秘書著急說道：“我這邊拿到資料是說，賀蘭小姐一直都有比較嚴重的抑鬱症，昨天拍攝完片子之後，參加完慶功宴，迴到酒店。”
“徹夜未眠，去醫院買了安眠藥。”
“她前後去了六家醫院，買了六種不同的安眠藥。”
“早晨在酒店自助餐廳吃完早飯，迴到酒店，洗了澡，化了妝，躺在床上吃了藥。”
“是經紀人去找她，才發現了。”
“現在昏迷過去，已經送到了醫院進行了。”
“賀蘭小姐留了遺囑，說死後財產全都捐贈給家鄉的中醫藥大學，這筆錢成立一個獎學金……”
“經紀人說，賀蘭之前就有自殺傾向，原本來拍攝這部宣傳片之前就想過，不過……您邀請她之後……”
聽完秘書的話，莫向強歎了口氣。
賀蘭就是晉省人，這一次的拍攝紀錄宣傳片邀請她的時候，就連價錢都沒有怎麽談，半推半就答應了下來。
當時是莫向強親自去邀請的對方。
因為賀蘭的氣質和這一次的主題很搭配，淡雅古樸的氣質，能拍攝出中醫藥的沉澱和曆史。
全程，賀蘭很積極，很配合……
現在看來……
她真的是想要把這一次的拍攝，當成她人生最後的一件事兒了。
秘書補充道：“剛才經紀人這邊雖然沒有查賬戶，但是……賀蘭小姐可能拿出來將近一千萬……來做這一次的獎學金基金。”
“哎！”
“賀蘭小姐真的是一個好人，一點架子都沒有……”
“真的是可惜了。”
莫向強歎了口氣，內心有些自責。
這一次是他把莫小姐請來的。
沒想到……
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莫向強內心十分自責。
雖然說，對方的死，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
出於情分，大家還是很感激的。
說話間，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源城市人民醫院。
莫向強和蔣校義到了以後，張培元和吳新科院長連忙作陪。
“情況怎麽樣了？”莫向強連忙問道。
張培元說道：“秦主任在給患者洗胃。”
“因為吃的安眠藥太雜，太多……而且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所以比較麻煩！”
“莫局長，您稍等一下！”
這個時候，宣傳部的工作人員也來了。
大家都站在搶救室的外麵，神色緊張。
沒多久！
秦建川從搶救室內走了出來，身後是一張病床，衛治等人緊隨身邊，小心推床。
“秦主任，怎麽樣了？”
秦建川麵色凝重：“情況有點複雜。”
“患者吃的藥太雜了，雖然已經洗胃，但是效果估計不是很好！”
“先送到監護室，我們想辦法。”
經紀人這個時候，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秦主任，拜托了，您救救她，我們請了協和的專家，就在路上了！”
經紀人其實就是賀蘭的姑姑，叫楊亞萍。
秦建川點頭：“嗯，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患者送到監護室之後，各種輔助設配和檢查全都上了。
秦建川看著化驗單，有些頭疼。
“我第一次見到這麽亂的化驗單！”
“哎……”
“大家討論一下吧，關於賀蘭的情況。”
衛治有些皺眉的說到：“我覺得患者並不僅僅隻是安眠藥中毒！”
“化驗指標太亂了，巴比妥類的藥物不會是這樣的。”
“可能有其他！”
“但是現在沒有人知道她還吃了什麽。”
“安眠類藥物一般大劑量之後，引起唿吸中樞及血管中樞抑製，甚者可損害毛血管，以及出現瞳孔縮小，血壓下降，昏迷，尿少，黃疸，出血等表現。”
“但是，除此之外，我覺得還有其他！”
另外一個主任也是點頭：“我覺得按照藥動學和代謝來看，藥物吃了一個小時，並不會達到峰值。”
“現在還是最佳洗胃時間，我覺得應該再洗一下！”
“我們用的是1:2000～1:5000高錳酸鉀溶液洗胃，效果很一般，可以尋求新的洗胃液。
一般情況下，如超過6小時，藥被吸收，洗胃作用不大，需要用硫酸鈉20g導瀉，我現在不確定患者昨晚吃了什麽東西沒有。”
秦建川開始思考了起來，說道：
“這樣吧，先用中樞興奮藥可刹米、山梗菜堿！”
“靜脈滴注5%～10%葡萄糖液加速尿40mg！”
“多巴胺來升壓！”
利尿可以加速藥物排除，可刹米可以興奮被抑製的中樞神經，這些都是有很好效果的。
但是現在才一個小時的話。
其實還是最佳洗胃時間。
先維持住生命體征再說吧！
這個時候，忽然衛治說道：“秦主任！”
“要不……找陳南來試試？”
此話一出，頓時秦建川一愣。
找陳南？
找陳南幹啥？
他一個中醫能急……
不對！
秦建川忽然想到了上次陳南急救的事情。
對啊……
要不要找他試試？
想到這裏，秦建川沒有拒絕。
“你去叫陳南。”
衛治連忙點頭，出去撥通了電話。
“小陳，有個中毒的患者，你下來看看。”
“情況比較嚴重，身份也比較特殊。”
“口服安眠藥一個小時。”
陳南此時剛剛從消化科迴來沒多久，聽見衛治的電話，連忙點頭：“好的，我馬上下去！”
掛了電話以後，陳南匆匆的朝著樓下跑去。
此時此刻，電梯還不如腿跑得快。
好在陳南年輕敏捷，跑的很快……
畢竟，急救……
他不想耽擱太多時間。
住院部電梯等死人不償命的那種，等電梯……
來到急診以後，陳南氣喘籲籲。
但是，看見賀蘭以後，陳南瞪大眼睛：“這是……大明星？”
秦建川瞅了陳南一眼，壓低聲音說了句：“要簽名也得等你救活了再說……”
陳南：……
他倒是沒有追星情節。
但是，看見這麽一個大明星，還是有些驚訝的。
不過，很快陳南恢複平靜，聽完衛治的匯報之後。
陳南沉思片刻，上去把了把脈。
“我覺得還是洗胃比較好！”
秦建川翻了個白眼。
“洗胃叫你來幹啥？”
陳南搖了搖頭：“中藥洗胃！”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都看向陳南。
中藥能洗胃？
……
(本章完)
緊接著，米磊連忙站起身子，連忙問道：“賈主任，怎麽迴事？”
“慢點說！說清楚！”
賈福民臉色潮紅，內心激動無比！
說實話……這個課題如果真的隻是針對幽門螺旋杆菌有效果的話，他肯定是不會這麽激動的，針對幽門螺旋杆菌，是可以做出成績來，甚至能拿到國家級的獎項，但是……最高三等，除非是米磊有非同一般的關係，或者說這個藥物有足夠神奇的效果，這才可能摸到二等獎的邊緣。
但是！
現在不一樣了。
他突然拿到的結果，意味著隻要做出成果來，這個獎項直接二等起步，一等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慢性萎縮性胃炎啊這可是！
這可是非同小兒的玩意兒。
賈福民怎麽可能不激動了，聽見米磊的話，他努力平複心情和唿吸，這才說道：
“米主任！”
“有個患者，在納入標準的時候，對方幽門螺旋杆菌很高，但是還有些慢性萎縮性胃炎，因為當時擔心人不夠，就把他納入進去了，不過是在實驗二組裏麵，就是新三聯+中藥治療組，結果您知道怎麽了嗎？”
“上周周末，老人家的子女迴來，帶著他去做了個胃鏡，還做了病檢。”
“胃鏡結果顯示，患者胃粘膜表麵竟然比起上次好多了，原本胃粘膜顏色是灰白色了，而且胃粘膜很薄，血管透見，而且胃粘膜表麵粗糙不平的顆粒很明顯！”
“這一次的胃鏡，竟然發現胃粘膜有恢複的效果，顏色紅潤，雖然還有白色斑駁，但是比起以前好多了，胃粘膜也增厚了，血管透見現象明顯改善，曾經粗糙顆粒不平的化生區域都有了一些改善。”
“切了薄片做了病理檢測，結果顯示人家的腸化杯壯細胞沒有增加，反而減少！”
“這說明，我們的實驗組2組對於慢性萎縮性胃炎都有很好的療效！”
“太神奇了！”
說完之後，賈福民心情還是難以平複，激動的看著陳南：“陳醫生！”
“我真的要收迴我當初對於中醫的偏見！”
“真的是太神奇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中醫對於慢性萎縮性胃炎竟然有如此奇效。”
“這可是困擾了消化科多少年的疾病啊！”
“哈哈……”
“牛逼！”
“太牛了！”
“陳醫生，您太厲害了，我收齊我曾經所有的不尊重，給您道個歉。”
賈福民能不激動？
身為一個醫生，誰不想把患者的疾病治好了？
而且！
或許很多人對於慢性萎縮是胃炎並不了解。
早在1978年的時候，世界衛生組織就已經把慢性萎縮性胃炎列為了胃癌前疾病，或者可以說是癌前狀態！
如果把胃癌發展演變的過程寫出來，可能是這樣的：
首先人的胃粘膜，是正常的狀態，上麵的腺體會正常工作，各方麵都是有序的發展。
然後，因為各種原因，會導致慢性淺表性胃炎，這個階段，主要是對於胃粘膜的破壞過程。
如果上一步不加以控製，任憑發展，胃粘膜繼續被破壞的話，就成為慢性萎縮性胃炎。
慢性萎縮性胃炎是一個器質性病變的過程，通過腸上皮細胞的化生，然後繼續惡化形成不典型的增生，這個過程中會有息肉等病變的出現。
而下一步！
就是胃癌了。
正常胃粘膜→慢性淺表性胃炎→慢性萎縮性胃炎（腸化生、不典型增生）→胃癌！
而幽門螺旋杆菌隻是在這個過程中，能起到一定推動作用的細菌。
根治油門螺旋杆菌，的確可以有效的降低胃癌的風險，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
無論你如何治療幽門螺旋杆菌，哪怕是根除了，慢性萎縮性胃炎都會進行發展，腸化生和不典型增生依然會繼續，畢竟疾病的發展，絕對不可能隻是一個細菌能參與的。
隻是，目前的醫療水平，檢測到的主要還是幽門螺旋杆菌是罪魁禍首。
到了慢性萎縮性胃炎這個階段，很多患者是很揪心的，因為如果不能很好的幹預和發展，下一步可就是胃癌了！
而治療幽門螺旋杆菌，並不能有效的去讓已經發生的萎縮性胃炎好轉，這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目前對慢性萎縮性胃炎的治療雖然已經取得了一些的進展，但是由於其發病機製尚不完全清楚，很難製定一個具體的診療方案！
說白了，就是西醫現在很難有辦法治療這種疾病。
所以說！
可想而知，如果他們進行臨床試驗的藥物，可以有效的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的話，那幽門螺旋杆菌……算個屁啊！
這相當於能直接幹掉對方的老大，何必去和一個小兵糾纏呢？
就是這個意思！
米磊聽完之後，同樣好不到哪兒去！
他整個臉伴隨著賈福民的話開始興奮起來。
這他娘的！
幹一票大的啊！
這已經不再是小打小鬧了。
剛才米磊還在為欣科醫藥公司開發的新藥胃泰康頭疼不已，現在直接喜從天降！
去他媽的胃泰康顆粒。
你他麽的算個粑粑啊。
我米磊是要做大事兒的男人。
你不配和我當地人！
米磊激動的看著陳南，正要分享他的喜悅。
可是……此時的陳南淡定的坐在那裏，吃著包子？嗯？沒錯！
剛才賈福民說話的時候，陳南就是在吃包子！
淡定的讓人感覺到恐怖！
反觀自己和賈福民兩人，活脫脫兩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撲街一樣。
不過，米磊也不生氣。
這他媽是好消息，生什麽氣？
其實……陳南當然不是不在意了。
他同樣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他同樣也在震驚中醫藥的奇效。
能不激動？
開什麽玩笑？
要知道，原本他開的中藥是扶正固本外加抑製幽門螺旋杆菌的發展的。
扶正固本，保護胃粘膜，保護正氣為主的。
但是……
竟然可以讓萎縮性胃炎恢複？
陳南已經不是去震驚了，他在琢磨一件事兒，扶正固本，益氣培元，正氣存內邪不可幹，可能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說實話，伴隨現在現代科學的發展，陳南也會借助現代醫學的思維去思考一些中醫的東西。
因為中醫的肝心脾肺腎，和現代解剖學的肝心脾肺腎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中醫的五髒，代表的是功能性的五髒。
就比如現在，非要是的話，自己補得脾，調的是肝，不得事氣，固的是本……
可是，為什麽胃粘膜會恢複呢？
中醫治療感冒的時候，用防風通聖，或者玉屏風散，講解的是保護外界屏障，不收風邪所侵襲，同樣的是固本，固的是氣。
按照這些理論來看的話……
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也不是沒有可能了，畢竟……中醫可沒有胃炎的說法。
但是，補氣健脾，益氣固本培元，可能是有保護胃粘膜，防止病邪入侵的道理吧。
起碼，他保護住了胃粘膜，不會讓胃粘膜組織不斷破損，然後出現腸化生、異型增生的出現了。
嗯……得記下來，以後說不定還真的能治好胃癌呢。
人總是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
說話間……陳南咬了一口包子，嗯……茄子的包子還挺好吃的，明天可以換個了。
“小陳，伱想啥了？”
陳南忽然被打斷思路，連忙說道：“哦，我說包子挺好的，茄子餡兒的！”
此話一出，頓時房間裏忽然安靜了下來。
原本激動的米磊和賈福民二人組瞬間愣在了原地，兩人大眼瞪小眼，看著彼此，有些懵逼。
這……
這他媽是誰寫的劇本？
米磊咳咳一聲，掩飾尷尬，笑著問道：“你就不激動？”
陳南認真點頭：“激動啊。”
米磊：……
賈福民：……
沒有見過一激動就吃包子的。
你有激動的表現嗎？
你起碼得尊重一些慢性萎縮性胃炎，好嗎？
陳南吃完最後一口包子，喝了一口豆漿，然後說道：
“嗯，對……看來，我們需要改變思路了，應該增加一些實驗對象，增加三個小組，對慢性萎縮性胃炎的患者，也進行觀察一下。”
米磊忽然好奇的問了句：“小陳，你當初在開方子的時候，難道……是故意這樣的？”
“還是說這隻是碰巧了？恰好治療了一個慢性萎縮性胃炎的患者？”
米磊的考慮是正確的，因為的確有寫慢性萎縮性胃炎的患者，他本身體質比較好，所以也存在恢複的可能。
所以，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他還是需要問清楚比較好。
陳南搖了搖頭：“沒有啊，我開的方子，沒有故意針對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
“但是，這應該不是巧合。”
“畢竟，中醫隻有胃痛，胃痛可能是淺表性的胃炎，也可能是萎縮性胃炎，或者是潰瘍，都有可能。”
“這個方子隻要辯證對了以後，都是有效果的。”
“可以擴大實驗組。”
賈福民好奇問道：“不需要換方子？”
陳南搖頭：“不需要，都是一個症，症對了，病就對了。”
賈福民所有不了解，但是依然點了點頭。
此時早晨不到八點，米磊也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才著急一大早來到醫院就找到了陳南，所以陳南帶著早飯就過來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大家都有些興奮。
但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比較多了。
賈福民認真說道；“接下來，我們可能需要重新開始臨床試驗了，不僅需要重建設置新的組別，對照組和實驗組，還需要對樣本量，等多種東西進行修改了！”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的經費……可能就有些緊張了。”
米磊聞聲，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剛才的開心也開始多了幾分憂慮。
米磊一咬牙：“沒事兒！”
“錢不夠，我們可以縮減成本，盡量把臨床試驗的錢給擠出來，我們打印等其他費用，都自己掏錢。”
“做數據分析的，我找人來做，我還是有些人脈的。”
“這一次，能不花錢的地方，我們都省著一些。”
“能不買的東西，盡量就不用買了。”
“賈主任，你現在籌劃一下，看看需要新的開銷在哪兒？”
賈福民點了點頭，而米磊則是從一旁的文件櫃裏找出來了任務計劃書，遞給賈福民。
陳南坐在一旁，也不吭聲。
這些東西他插不上話，也幫不上手。
賈福民看完之後，開始在紙上打起了草稿，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越是計算，他眉心的皺紋也就越深。
“咱們是國家級課題，經費已經屬於不錯的了，有五十萬，可是……新增三到四個實驗組的話，成本加大了很多。”
賈福民邊說變歎息：“哎……不行就把我的勞務費也取消了。”
米磊跟在一旁，盯著數據，認真看著，聽見之後，符合一聲：“嗯……把我的也取消了吧。”
“還有差旅費，報告費，專家費，都他娘的扣了！”
賈福民頓時苦笑：“老板，專家費沒有了，去哪兒找專家啊……”
米磊唿吸急促，瞪大眼睛：“怎麽不行啊，我刷臉不行啊……大不了以後我還人情就是了……”
賈福民無奈搖頭，繼續算賬。
可是越算……
坑越大！
差項也就越多。
“不行，還是差！”賈福民搖頭：“正經費很難做完。”
一句話，如同一盆涼水，潑到了三人的身上。
好不容易看見希望，竟然經費不夠？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如果是因為經費不夠沒有辦法做出課題來，這也太他娘的可惜了。
米磊深吸一口氣，神色堅定，眼神裏充滿了信念的光芒，十分堅決的說到：“我掏錢做！”
“掏錢我也要做這個課題！”
賈福民愣住了。
他同樣很想要做這個課題，但是……掏錢做。
哪兒有這樣的先例啊。
看著米磊如此上頭，賈福民苦笑：“老板……不是這個道理，哪兒有掏錢做的啊……”
米磊麵色凝重的說到：“這個課題，不做太可惜了！”
“太有價值了，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課題，錯過了太可惜！”
賈福民歎息：“咱們先做手頭的啊，做完了後續還能申請課題，這個課題要是能拿獎，我們後續課題的經費很充足！”
“到時候我們開展下一步研究也會有更多的人支持，甚至……能容易出成績啊！”
米磊搖頭：“太晚了！”
“這樣下去，得五年的時間，五年時間，帶來的改變太大了，提前五年出來這一款藥，能拯救多少患者！”
“別說了，老賈，我掏錢做！”
陳南見狀，頓時愣住了。
他沒想到米磊會這麽瘋狂，這麽上頭！
但是，對方的話聽在陳南的耳中，更多的是震撼和敬佩之意。
自己掏錢做課題！
為的是更早的研究出藥品，更早的服務患者……
這樣的人品，陳南還有什麽可說的？
賈福民歎息：“老大，這是一個無底洞……”
“你想過沒有？”
“我們隻是算的是最低成本。”
“你理智一點。”
“這個課題，我也很想做好，大家都想做好。”
“但是，這課題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想要完善實驗，不能太過於倉促，還得完善胃鏡檢查、完善病例檢測，還有細胞學檢查……等等！”
“這就需要專門的實驗室和我們合作，而且是有成熟實驗經曆的團隊。”
“這些都是剛才沒有計算的！”
“這沒有幾百萬能下來？”
“遠了不說，細胞學檢測、病理檢測、胃鏡，人均都要超過兩千了！”
“實驗對象全部加起來，哪怕隻有500人，需要100萬！”
“這還隻是檢測的費用！”
“還不帶其他，專家費，團隊費，勞務費，雜七雜八，這樣一個大型的課題，沒有五百萬你敢做？你能做出來效果？”
“大佬，你賣房啊？”
“你老婆孩子住哪兒啊？”
“咱們都是成年人，不要幼稚了好嗎？”
賈福民的一番話，讓米磊冷靜了下來，他麵色凝重的望著窗外，眼神裏滿是血絲！
這些日子為了臨床試驗，他付出太多了，查資料，做研究，看論文……每天還得臨床一大堆的事情……
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此時……
陳南好奇的問了句：“經費能拉嗎？”
賈福民搖頭：“你找誰拉？”
“拉了以後出來成果是誰的？”
“人家資本會無緣無故投給你錢？”
“這不是小錢。”
“誰會給你這麽一大筆錢去做慈善？”
“醫藥公司他娘的都是吸血鬼好嗎？無利不起早的！”
“而且……說句不留情麵的話，國家的錢，可以支持你做成果，但是……前提是你有能力，足夠的能力，去讓國家給你錢！”
“很顯然，米主任、你、我……都不具備這樣的資曆。”
賈福民站起身來，拍了拍米磊的後背，安慰道：“米主任，欲速則不達。”
“我們不能因為速度，影響實驗的成果！”
“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沒有聯係好更好的合作團隊，很好的檢驗室。”
“慢慢來！”
米磊深吸一口氣：“我去想想辦法！”
“我去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增加經費！”
看著米磊如此堅定的眼神，陳南忽然想到了張學海。
他昨天剛剛和張學海聊了很久關於臨床試驗的事情。
對方顯然對於這個很在行。
“我打個電話問問，關於專門的實驗團隊和檢測他們沒有沒有。”
聽見陳南的話，頓時米磊和賈福民眼睛一亮。
如果有這個的話，對於開展後續的實驗絕對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這是花錢都很難解決的問題。
畢竟，專門做這個東西有，但是價格都很高。
而且最重要的是……花錢有時候都不一定好使。
有些團隊是有固定的隊伍，不一定接受外來的單子，而且這樣的團隊人家根本不缺科研經費，眼高於頂，一般人接觸不到。
米磊想的是首都那邊的師兄以及老師的資源。
但是……
畢竟首都太遠了。
這裏是晉省。
隨後，陳南直接撥通了張學海的電話。
“嗬嗬，小陳，考慮好了？”
張學海昨天就問陳南有沒有意向加入他們的實驗團隊。
陳南笑了笑：“張校長，我可能不具備那樣的能力。”
張學海委婉的說到：“現在中醫，走科研的路子，比較好走，容易成就院士，你年輕，有潛力，值得培養的。”
“你要願意來，我親自帶你。”
張學海就是看中了陳南的潛力，才會這麽說。
讓一個副校長，而且是有半億經費的實權領導這麽說，顯然就能看出來張學海對於陳南的青睞。
一般人，哪怕是常青藤那些，張學海都不會這樣。
中醫實驗，首先是中醫！
這是張學海的觀念。
有陳南的加入，就會有新的想法和新的角度出現，甚至可能出現真正的東西。
中醫是個寶庫！
而現代醫學就是一把鏟子，這把鏟子好不好，張學海有能力提高。
但是！
如何挖掘，如何尋找中醫寶藏，如何揮舞鏟子，這才是關鍵！
而張學海眼裏，陳南是有這樣的能力的。
陳南笑了笑：“張校長，這個問題，我會慎重考慮的，不過……眼下有幾件事兒，我得求您幫忙。”
張學海聞聲，頓時一喜，他不怕陳南不上鉤，隻要他看到了效果，肯定會有心思的。
現代學術領域，需要的是征服外人的東西。
你憑什麽拿諾貝爾？
中醫技術肯定不行吧？
不過，合作，就如同處對象，需要培養感情，有了感情，才有後續的發展，一錘子買賣那叫嫖。
“哦？什麽事情？你說。”
陳南這邊把自己的實驗需要的東西認真說了一遍。
張學海聽完，爽朗一笑：“嗬嗬，我還以為什麽事情呢？”
“小事兒！”
“團隊我們有，器械我們有，檢測儀器我們也有。”
“但是……公家的東西，我平白拿給你，不合適。”
“到時候隨便給個報價，走個人情，問題不大。”
張學海不在意這筆收入，隻要有人工費，給團隊，還有耗材費用就行了，這個不違規，半送人情的事情，他很樂意用來買陳南的人情。
電話這邊，大家聽見了這個消息以後，頓時激動了起來。
米磊的眼神裏都有了光芒！
籌錢！
一定要想辦法找地方籌錢！
陳南沒想到張學海如此簡單的就答應了，也是欣喜萬分：“張校長，太感謝您了！”
張學海笑了笑：“小事兒，還有別的事情嗎？”
陳南咳咳一聲，略顯尷尬的說到：“張校長，您做課題比較多，有沒有辦法能讓一個五十萬經費的課題，增加高五百萬？”
張學海一口老血噴出。
差點罵娘！
“咳咳，這……這個……比較難！”
“你們經費不夠了嗎？”
“課題一開始任務標書沒有做好嗎？這種事情都能做錯？”
“團隊太不靠譜了吧！”
米磊對此臉一紅……
陳南笑著說道：“主要是實驗過程中發現了一些新的問題，準備進行新的研究，所以就不夠了。”
聽見陳南的話，張學海明白了，他本身就是做這個的，很清楚陳南的意思。
他想了想說道：“有兩種辦法！”
“第一個是自籌經費，這個……最好別碰，是無底洞，出來不出來成果，和你關係不大，除非是錢多到沒地花的地步。”
“第二個就是提交申請，通過審核之後，可以增加課題經費，但是……想把五十萬增加到五百萬，不太現實……除非你有通天的本領。”
聽見這兩個消息以後，陳南和米磊都是無奈搖頭。
的確！
這些，他們很清楚。
“最後呢……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專項資金填補計劃。”
“你可能不知道，衛健委、科技廳、中醫藥管理局等單位，都是有大量專項經費的。”
“這個費用，主要就是用來扶持和鼓勵項目，如果可以得到他們的青睞的話，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你一個五十萬的項目，估計人家不會在意……但是，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你要做中醫課題的話……中醫藥管理局還有錢，而且錢不少，前年開始中醫藥管理局這邊就聯係我，問我缺不缺錢，你也知道，課題經費不能亂用，一毛一分都要記好的！”
“你可以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努力。”
張學海說完之後，對著陳南叮囑一句：“但是……這個專項經費，是要給部門添加業績的，如果出不來成績，就不好了！”
“你想好再做，別沒有搞好關係，反而搞壞了！”
陳南點頭：“多謝張校長指點。”
掛了電話以後，三人麵麵相覷。
米磊深吸一口氣：“明天我去趟首都。”
“迴來再說。”
陳南點頭，隻能這麽做了。
其實，陳南也想很快做出成績來，但是……哪有那麽容易啊？
他搖了搖頭，迴了科室。
……
……
科研就是這樣。
有的人缺錢缺的頭疼。
有的人錢多多到頭疼。
晉省中醫藥管理局這邊，會議室內，局長莫向強有些頭疼的看著下麵的人。
“蔣主任，中醫藥大學那邊不需要課題嗎？”
“咱們現在一千多萬經費……得想想辦法啊！”
“如果這筆錢花不了，到時候明天上麵肯定就不給這筆錢了。”
“年底審查的時候，說不定上麵的領導還覺得我們晉省中醫藥管理局能力不行，做不出成績來，人家別的省都是錢不夠，我們錢花不了！”
“晉省中醫科研能力就這麽差？”
蔣校義苦笑一聲：“莫局，這個事情……我已經去了大學那邊好幾次了。”
“大家不敢亂要錢啊……”
“你也知道，這個錢看起來是科研經費錢，其實也就是政績錢。”
“這要是做了沒有成果，你年底又要罵人了！”
“大家誰敢用啊？”
莫向強黑著臉：“我罵人？這能叫罵人嗎？這是恨鐵不成鋼！”
“對了，李院長，省中醫院肯定缺經費吧？”
李遠忠咳咳一聲，有些無奈，他已經在躲避對方的視線了，沒想到還是被帶到了。
李遠忠歎了口氣：“哎……吳局長，實不相瞞，我們醫院課題經費還夠。”
李遠忠今天被叫來開會，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果然是要分配科研任務的。
他現在隻求能少分點。
畢竟……這個錢，首先是直管單位，審查嚴格，其次還要出來成果，領導要政績。
燙手啊！
誰願意要……
莫向強頓時一拍桌子：“幾位院長，今天請你們來，就是為了鼓勵科研。”
“你們得起帶頭作用！”
莫向強無奈，正要繼續說話，分配指標的時候。
忽然秘書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聽完之後，莫向強直接驚的一下站了起來。
“什麽？！”
“在哪兒？”
秘書著急的說到：“現在被急救車送到了源城市人民醫院搶救了。”
莫向強臉色頓時拉胯起來：“好了，我知道了！”
真他娘的煩心。
這個局長真難當。
這麽多煩心事兒。
莫向強對著眾人說道：“行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
“大家迴去好好催一催，把科研的事情積極響應起來。”
隨後，莫向強對著蔣校義說道：“蔣主任，你跟我來。”
蔣校義看著莫向強的臉色，就知道出事兒了。
難道是……
兩人離開辦公室之後，直接朝著樓下走去。
後麵的一些院長都是好奇的看向兩人。
蔣校義也不問，就是跟在莫向強身後，急匆匆的上了車。
上車以後，莫向強這才說道：
“劇組那邊出事兒了。”
“賀蘭喝藥自殺了。”
此話於此乎，頓時蔣校義倒吸一口涼氣。
賀蘭自殺了？！
事情鬧大了啊。
晉省中醫藥管理局這邊在籌建拍攝一部中醫宣傳片，因為晉省中醫曆史不斷，而且源遠流長，所以邀請明星來拍攝中醫類的宣傳片。
這一次是晉省宣傳部和中醫藥管理局合作拍攝。
賀蘭是個二線明星，影響力還是比較大的。
這他娘的，你拍攝你的，喝藥自殺幹啥啊？
秘書著急說道：“我這邊拿到資料是說，賀蘭小姐一直都有比較嚴重的抑鬱症，昨天拍攝完片子之後，參加完慶功宴，迴到酒店。”
“徹夜未眠，去醫院買了安眠藥。”
“她前後去了六家醫院，買了六種不同的安眠藥。”
“早晨在酒店自助餐廳吃完早飯，迴到酒店，洗了澡，化了妝，躺在床上吃了藥。”
“是經紀人去找她，才發現了。”
“現在昏迷過去，已經送到了醫院進行了。”
“賀蘭小姐留了遺囑，說死後財產全都捐贈給家鄉的中醫藥大學，這筆錢成立一個獎學金……”
“經紀人說，賀蘭之前就有自殺傾向，原本來拍攝這部宣傳片之前就想過，不過……您邀請她之後……”
聽完秘書的話，莫向強歎了口氣。
賀蘭就是晉省人，這一次的拍攝紀錄宣傳片邀請她的時候，就連價錢都沒有怎麽談，半推半就答應了下來。
當時是莫向強親自去邀請的對方。
因為賀蘭的氣質和這一次的主題很搭配，淡雅古樸的氣質，能拍攝出中醫藥的沉澱和曆史。
全程，賀蘭很積極，很配合……
現在看來……
她真的是想要把這一次的拍攝，當成她人生最後的一件事兒了。
秘書補充道：“剛才經紀人這邊雖然沒有查賬戶，但是……賀蘭小姐可能拿出來將近一千萬……來做這一次的獎學金基金。”
“哎！”
“賀蘭小姐真的是一個好人，一點架子都沒有……”
“真的是可惜了。”
莫向強歎了口氣，內心有些自責。
這一次是他把莫小姐請來的。
沒想到……
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莫向強內心十分自責。
雖然說，對方的死，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
出於情分，大家還是很感激的。
說話間，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源城市人民醫院。
莫向強和蔣校義到了以後，張培元和吳新科院長連忙作陪。
“情況怎麽樣了？”莫向強連忙問道。
張培元說道：“秦主任在給患者洗胃。”
“因為吃的安眠藥太雜，太多……而且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所以比較麻煩！”
“莫局長，您稍等一下！”
這個時候，宣傳部的工作人員也來了。
大家都站在搶救室的外麵，神色緊張。
沒多久！
秦建川從搶救室內走了出來，身後是一張病床，衛治等人緊隨身邊，小心推床。
“秦主任，怎麽樣了？”
秦建川麵色凝重：“情況有點複雜。”
“患者吃的藥太雜了，雖然已經洗胃，但是效果估計不是很好！”
“先送到監護室，我們想辦法。”
經紀人這個時候，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秦主任，拜托了，您救救她，我們請了協和的專家，就在路上了！”
經紀人其實就是賀蘭的姑姑，叫楊亞萍。
秦建川點頭：“嗯，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患者送到監護室之後，各種輔助設配和檢查全都上了。
秦建川看著化驗單，有些頭疼。
“我第一次見到這麽亂的化驗單！”
“哎……”
“大家討論一下吧，關於賀蘭的情況。”
衛治有些皺眉的說到：“我覺得患者並不僅僅隻是安眠藥中毒！”
“化驗指標太亂了，巴比妥類的藥物不會是這樣的。”
“可能有其他！”
“但是現在沒有人知道她還吃了什麽。”
“安眠類藥物一般大劑量之後，引起唿吸中樞及血管中樞抑製，甚者可損害毛血管，以及出現瞳孔縮小，血壓下降，昏迷，尿少，黃疸，出血等表現。”
“但是，除此之外，我覺得還有其他！”
另外一個主任也是點頭：“我覺得按照藥動學和代謝來看，藥物吃了一個小時，並不會達到峰值。”
“現在還是最佳洗胃時間，我覺得應該再洗一下！”
“我們用的是1:2000～1:5000高錳酸鉀溶液洗胃，效果很一般，可以尋求新的洗胃液。
一般情況下，如超過6小時，藥被吸收，洗胃作用不大，需要用硫酸鈉20g導瀉，我現在不確定患者昨晚吃了什麽東西沒有。”
秦建川開始思考了起來，說道：
“這樣吧，先用中樞興奮藥可刹米、山梗菜堿！”
“靜脈滴注5%～10%葡萄糖液加速尿40mg！”
“多巴胺來升壓！”
利尿可以加速藥物排除，可刹米可以興奮被抑製的中樞神經，這些都是有很好效果的。
但是現在才一個小時的話。
其實還是最佳洗胃時間。
先維持住生命體征再說吧！
這個時候，忽然衛治說道：“秦主任！”
“要不……找陳南來試試？”
此話一出，頓時秦建川一愣。
找陳南？
找陳南幹啥？
他一個中醫能急……
不對！
秦建川忽然想到了上次陳南急救的事情。
對啊……
要不要找他試試？
想到這裏，秦建川沒有拒絕。
“你去叫陳南。”
衛治連忙點頭，出去撥通了電話。
“小陳，有個中毒的患者，你下來看看。”
“情況比較嚴重，身份也比較特殊。”
“口服安眠藥一個小時。”
陳南此時剛剛從消化科迴來沒多久，聽見衛治的電話，連忙點頭：“好的，我馬上下去！”
掛了電話以後，陳南匆匆的朝著樓下跑去。
此時此刻，電梯還不如腿跑得快。
好在陳南年輕敏捷，跑的很快……
畢竟，急救……
他不想耽擱太多時間。
住院部電梯等死人不償命的那種，等電梯……
來到急診以後，陳南氣喘籲籲。
但是，看見賀蘭以後，陳南瞪大眼睛：“這是……大明星？”
秦建川瞅了陳南一眼，壓低聲音說了句：“要簽名也得等你救活了再說……”
陳南：……
他倒是沒有追星情節。
但是，看見這麽一個大明星，還是有些驚訝的。
不過，很快陳南恢複平靜，聽完衛治的匯報之後。
陳南沉思片刻，上去把了把脈。
“我覺得還是洗胃比較好！”
秦建川翻了個白眼。
“洗胃叫你來幹啥？”
陳南搖了搖頭：“中藥洗胃！”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都看向陳南。
中藥能洗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