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猛烈的關門聲響起,陸曼玲瓏妙曼的身姿消逝在眼前,坐在辦公桌前的葉翌寒陰寒的神色漸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微笑,微勾薄唇,笑道:“都這麽大人了,還這麽愛鬧脾氣!”


    說著,他俊顏上最後一絲無奈輕笑也緩緩消逝,腦海中浮現出當年那張張揚青春的笑靨,心中悶的難受,隨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寬敞活力的訓練場上心中才微微好受。


    溫婉,溫婉!


    想到她,再聯想剛剛陸曼之前說的話,他就覺得好笑,溫婉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她比誰都要堅強獨立,而他們的幫忙,隻會讓她極端的覺得自己不夠優秀。


    她和小媳婦不一樣,小媳婦雖然現在已經二十六了,可性子和對社會的認知都停留在不成熟期,她矯情擰巴起來,真讓他心肝脾肺都在疼,可氣怒歸氣怒,他從未想過其他別的什麽。


    有時候他就覺得自己這是犯賤,怎麽就喜歡小媳婦使性子的時候氣鼓鼓模樣呢?


    所以說呀,有很多事都不能用理智來衡量,喜歡就是喜歡了,小媳婦在他心中現在有著不可磨滅的橫記。


    ……


    中午一下班,薛子謙的電話就來了,寧夏拿著手機,看著上麵的短信,無聲的淺笑了,心中有些淡嘲。


    這人還真是執著,放在在美國的生意不管,跑這來和她這個什麽都沒有的丫頭“談情說愛”。


    而且她如今都已經結婚了,他還鍥而不舍,真不知道該說他愚蠢還是癡情。


    不過有些事情也確實應該和他說清楚了,她也沒拒絕,將白大褂換下來之後,就直接去了醫院對麵的餐廳。


    ……


    寧夏很準時,不出十分鍾就已經出現在格調優雅浪漫的餐廳了。


    薛子謙已經坐在位置上了,西裝革履很是風度翩翩,他稍一抬眸,就見到迎麵而來的寧夏,微微一笑,笑容耀眼中帶著一絲欣賞。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矜持,都這些多年過去了,可他始終都沒發覺她有什麽變化,容貌雖算不上絕頂傾城,可卻很耐看,簡單純粹的讓人心驚。


    他今年二十九,也不小了,再加上在商場上拚搏了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雖說家底殷實,可到底還是需要自身的實力才能長久的。


    三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默默的陪伴在她身邊,終有一天她是會明白他的情意,可卻沒想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隨著寧夏的走近,薛子謙臉上欣喜淡淡散去,深刻明亮的俊顏上浮現出黯然光芒,他薄唇輕啟,自嘲道:“寧夏,我怎麽覺得我現在就是作繭自縛呢?明明當初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和你表達心意,但卻等到現在才來和你說!”


    說著,他輕勾薄唇,微垂下瀲灩鳳眸,掩下漆黑眸底漸漸升起的澀意。(.)


    一直以來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天之驕子,此刻麵對情愛,不過也是普通人。


    寧夏剛一落座,就聽見他這番後悔酸澀的話語,心底一顫,眸光閃了閃,並沒有說話,隻是心中卻有些感概。


    這個男人當真稱得上謙謙君子,雖是富貴人家出生的公子哥,可卻沒有一點惡性,性子溫良清潤。


    這三年來,對她的事情都很熱心,在一些事上確實幫了她不少。


    那時,她時她也是年輕氣盛,被他母親那麽一番侮辱,才會選擇了這麽偏激的方法對待,如今想來,才覺得自己當初的作為是多麽幼稚。


    “算了,現在說這些都無法彌補我的懊惱和懦弱!”薛子謙抬眸,溫潤的鳳眸中隱過一絲複雜流光,望著寧夏的目光中更是有著繾倦溫柔:“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對這我也不了解,不知道那道菜好吃,還是你點吧!”


    這兒在醫院對麵,價格比普通餐廳都要貴上不少,來的客人是醫院的醫生居多,寧夏人緣實在稱不上好,也沒認識幾個醫生,所以也不怕什麽影響。


    見薛子謙強顏歡笑,她也不拆穿,拿過菜單,點了幾個可口的菜色。


    就算要講清楚,她也不想虧待自己的胃,這都到中午了,早上因為跟那個混蛋生氣,他做的早點都沒吃,隻喝了一杯牛奶,就匆匆忙忙的來了醫院,現在也確實是餓了。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吃辣!”薛子謙一掃之前的黯然傷神,見寧夏招來服務員,點了幾個菜之後,眼中閃過一絲寵溺光芒,輕笑道:“妮妮的口味和你也是一樣,好久沒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以前和她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點的菜大多數都是辣的,他那時很吃驚,畢竟吃的過辣對身體並不好,而她是學醫的,在飲食上不是應該更注重嘛?


    還記得當時他驚訝的時候,她在旁邊輕吐舌頭,狡黠笑著:“我口味比較重,不吃肉和辣,就吃不下去米飯!”


    其實他的口味偏清淡,但為了能每次和她吃飯的時候適應,迴家之後專吃辣的,有次胃裏大出血去了醫院,這種瘋狂的行為才滿滿調節過來。


    打從那時起,他就覺得自己瘋了,不然也不會因為她的喜好而去專門做什麽。


    隻是這些,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薛子謙薄唇邊揚起一抹複雜笑意。


    “妮妮很好!”不想去看他臉上的澀然,寧夏點完菜之後就垂著清涼鳳眸,淡淡點頭,隨即又補充道:“他不允許我吃辣,所以每次家裏燒飯的時候,他都會燒的比較清淡!”


    寧夏這話一出,成功的薛子謙俊顏上那一絲笑意也瞬間破裂,他猛地抬眸,冷銳的眸子死死盯著寧夏。


    他自然明白她口中說的他是指的誰,隻是聽她這麽親密無間的說出來時,還是忍不住的心寒。


    她臉上的恬淡笑容是騙不了人的,薛子謙心中恐慌的發現,難道她是真的是因為喜歡那個男人所以才嫁給他的?


    隻是這話,他卻沒勇氣問出來,答案是他不敢承擔的。


    寧夏覺得自己真是心狠,麵對他如此沉痛的目光,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他是軍人,在我的想象中應該是粗線條的,但我沒想到他會那麽細心,早上會把早餐做好了在家裏才迴部隊!”


    雖然很痛恨那個混蛋早上的行為,但她不得不承認,她心中是甜蜜滿足的。


    其實,住院的時候飯菜都是他出去買迴來的,但每次吃飯喝水都由他親自喂給她,這樣的進食方式,讓她漸漸習慣,甚至於理所當然,隻是瞧著他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時,會讓她覺得那才算個家。


    薛子謙滿心滿眼都是苦澀,清潤的鳳眸中更加顯現出幽幽寒光,他沉聲著急道:“這麽說,你們在結婚前,並不熟悉?寧夏,說真的,我並不相信你對他有什麽感情,就算有也沒到至死不渝的地步,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好好考慮考慮我呢?”


    這是他切切實實表達自己心意,寧夏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反而涼薄一笑,她抬首,眸光淡涼如水,輕啟紅唇,淡笑道:“子謙,你知道的,我並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婚姻也不是兒戲,我既然選擇了我先生,那自然是想和他好好過日子的!”


    傷了他的心,她感到很抱歉,可她也曾想過,她和他之間的事,他的家庭根本就不適合她,就依薛家現在在美國華僑中的威望,讓他們迴國發展,可能嘛?


    就算他可以舍棄那的一切迴國了,但他的母親呢?


    他的母親又是否可以接受的了她?


    這些現實的話,她並沒有和他明了,原以為他是個精明人也應該會明白的,但現在看來,倒是她高估了。


    這個男人被家裏人保護的太好了,富裕的家庭,完美的人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是在她的事情上,沒有得到笑臉。


    要是她也還別的一樣,對他百般討好,他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對她求而不得的苦惱?


    想想,寧夏竟然粹然一笑,笑容清麗中沾染著幽蘭般的冷寂:“子謙,你太幼稚了?”


    他幼稚?


    薛子謙一怔,被寧夏麵容上絕豔的笑容迷惑了心智,眼中流露出癡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寧夏失望收迴目光,薛子謙急了,他白綻溫潤的臉龐上閃過慌張,連忙解釋道:“寧夏,這不是就拒絕我的理由,我到底幼不幼稚,並不是你三言兩句就能說定的,你了解我嘛?你怎麽就不相信我也並不輸給你先生?”


    先生那兩個字,是他用進了全身力量才說出來的,心中更加悔恨,她字字句句都在說自己的先生,這讓他情何以堪?


    寧夏是真的相信這個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比葉翌寒還要優秀,但她隻是淡淡搖頭,釋然笑著:“好,既然你並不覺得你幼稚,那你想過我和你家庭適合嘛?我爸爸一輩子都生活在中國,每次去美國看我的時候坐飛機都覺得不舒服,現在他也老了,我更是要留在這邊照顧他!”


    有些事情不和他明說,他是永遠都不會死心的,寧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麽說,是有多絕情,雖說這個男人對她真的是好的沒挑剔,可她並不希望這樣。


    甚至於,她並不相信男女之間有什麽真正的友誼,一個男人對你好,要麽是對你有意思,要麽就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好處。


    這話是瞄瞄當初和她說的,這些多年過去了,她一直都覺得很有道理。


    情愛有時候真的能讓人正常理智變得藐小,薛子謙以為寧夏這麽說,是鬆了口,深刻的俊顏上閃過一絲驚喜,沉思了片刻,低沉的嗓音也變得歡快起來:“你忘了?今年我們公司正好要將業務發展來中國大陸,我到時候也有大部分時間留在這裏了,叔叔既然不喜歡在國外生活,那我們就留在國內,我到底也是中國人,也是時候迴歸本土了!”


    寧夏聞言,撲哧一笑,笑容清麗娟美,但卻隱藏暗嘲,她黛眉微挑,冷笑道:“你知道嘛?你媽兩年前就找過我,她明明白白告訴我,我配不上你們薛家的門第,更加和你不般配,你到時候娶妻就算不是妻名門望族的大家小姐,也必定是和你們薛家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像我這種暴發戶的女兒,和你根本就沒有相配性!”


    她真的算不得一個好心腸的女人,寧夏說完之後,輕吐一口濁氣,這些曾年往事,她並不想拿出來說,隻是這人一直死糾著不放,幼稚的可怕,所以她才想把這話說出來,就是想讓他明白,她和他並不相配。


    說來,她身份並沒有多麽高貴,就連當初和葉因寒領證結婚的時候,她都在擔心,擔心他家中長輩是否能接納她?


    “我媽居然和你說過這些話?”薛子謙滿臉的不可置信,母親曾經是大學教授,學識淵博,氣質溫雅,是個典型的中國女人,但在思想上還是很獨立的,從小就教育他,不要因為別人的身份職業而輕視了他,甚至告訴他,大家都是平等的。


    這樣善良親和的母親,居然會去找寧夏說這麽世俗的話?


    他不相信,猛地搖頭,低沉的嗓音有些顫:“寧夏,就算你要拒絕我,也不能這樣詆毀我媽,她根本就不可能說這樣的話!”


    “好!”麵對他的不相信,寧夏眸光一閃,眼底快速隱過一絲複雜,但卻還是了然一笑,輕聲道:“那是你的母親,你相信她,自然是無可厚非的,但我沒必要在這事上和你說謊,我也是有丈夫的人了,並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和我丈夫分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和我丈夫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彼此之間感情卻很好!”


    這話,她說的極為順暢,說完之後才覺得臉上臊的難受。


    她和葉翌寒感情很好?


    好吧,雖然她承認,他確實對她很好,吃飯就著她喜歡的來,事事都幫她事先考慮到,就連早上穿衣都是他從衣櫥中幫她拿出來的。


    這些細微的小事都讓她心中感動,他們倆人之間相處的方式,和真正的夫妻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別了。


    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


    她字字句句中都是對他的冷漠,薛子謙一向良好的理智終於崩潰,額頭上青筋根根突起,臉色更是陰沉的厲害:“寧夏,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的人品,我當然十分清楚,你和我母親的事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認識的這三年裏,這應該是寧夏見他臉色最難看的一次,這個男人一直都優雅有佳,翩翩貴公子,和左智溫潤的外表下,他真的是個禮儀風度具有的好男人。


    隻是沒想到,他們倆人第一次冷臉居然會是因為談論這個。


    但寧夏絲毫也不因為這個影響心情,要是他們之間的這層關係沒有捅破,她還覺得和他能當個正常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她還是很喜歡這種關係的。


    隻是如今,他已經這麽強烈的表達自己心意了,但她也必須和他說清楚。


    這樣想著,寧夏素雅小臉上閃過一絲隱晦,但仍舊沒心沒肺笑著:“既然你這麽想,那就算了吧,我的態度已經很清楚明白了,我有自己的丈夫,生活很美滿,並不希望別的什麽原因來打擾我的正常生活!”


    說著,寧夏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但卻被薛子謙眼疾手快抓住細白皓腕,緊接著,他高大的身軀也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痛苦開口:“寧夏,你怎麽能這麽殘忍?我們好歹也認識了三年了,在這三年裏,我對你怎樣,你心裏也是清楚的,我知道你已經結婚,隻是心有不甘而已,而且,我並不覺得那個人更給你帶來幸福!”


    寧夏一個不妨,就被薛子謙緊緊抱在懷中,她黛眉緊蹙,白淨麵容冷沉了下來,心中不悅,誰都有自私的一麵,麵對他的不信任,她自然也不會生氣,隻是他現在這樣算什麽?


    剛想將他推來,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嬌笑戲謔的聲音。


    “喲,這不是我們醫院的莫大夫嘛?寧夏,這就是你那個軍人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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