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嘴吐出一個字卻再也說不出來其他。


    付鈞晏說的沒錯,她確實去了。


    這是事實!無法否認的事實!


    “欺騙我你很開心?”付鈞晏兩步就走到蘇諾麵前,渾身散著冷沉的氣息,無端地讓人害怕。


    “我沒有,我沒有欺騙你。”


    蘇諾急忙搖頭,一雙手被她握得死緊,她非常後悔,那天沒有主動說起這件事情。


    如果她當時說了,付鈞晏也不會這般惱火,最多就是吃醋。


    可現在這缸醋潑天而來,迅速發酵,變成了烈酒。


    “是嗎,蘇諾你是個有夫之婦你知道嗎?難道就沒有一點避嫌?你可知道這種東西若是被媒體曝光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付鈞晏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微微克製躁動的情緒,深眸刮起驚濤駭浪,迅速席卷蘇諾的眼簾。


    深吸一口氣,蘇諾掩飾住自己的害怕,指甲緊掐進手心裏卻不覺得疼痛。


    是啊,她怎麽可以粗心成這個樣子,付鈞晏是公眾人物,她作為他的妻子,哪怕發生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能被嗅覺靈敏的媒體大肆渲染。


    若這些照片真的流露出去,那她怕是要千夫所指了。


    “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那麽多,而且我和俞鍾熙真的沒有什麽,我說過我不愛他,真的。”


    付鈞晏的眼眸染上猩紅,蘇諾竟覺得害怕,身體微微顫抖著向後退去。


    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緊緊的似乎要勒斷,付鈞晏將人攥著,不讓她逃開。


    “不愛?是真愛吧,蘇諾我對你的好你感覺不到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這麽久就算是顆石頭也該焐熱了。”


    付鈞晏冷笑,將人狠狠扯向懷中,身體卻退開反轉,然後將蘇諾壓在了辦公桌上和他麵對麵,“可你,表麵溫順,背地裏卻在我出差的時候私會前男友,你覺得我能相信你?”


    他已經在極力克製,如果不是他對她有感情,愛著她,他不會這般憤怒,更不會在這般情況下還能聽她說話,擱以前,他早就把這個背叛他的女人扔出去了。


    “我沒有私會鍾熙,我們那個隻是個誤會,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劉媛,那天我真是約了她看電影的。”


    此時的付鈞晏比之以往的冷漠更加嚇人,似乎多分躁戾,讓人心驚。


    “哼!”付鈞晏欺身將蘇諾壓在辦公桌上,一手揮開辦公桌上的文件,不顧那些劈裏啪啦嘈雜的聲音,薄唇上揚,“誤會你們親密還是誤會你們一起看電影?劉媛是你的閨蜜,可信嗎?”


    他的世界本就冷清,進進出出的人很少,蘇諾是他強行拉進來的,不管他的初衷如何,都改變不了他現在愛上她的事實。


    既然被他愛上,那就休要妄想逃離!


    “付鈞晏,我們真的沒什麽,我幫他擋完相親對象,他說請我看電影,我沒想到……”


    天,她在說什麽,怎麽越解釋越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沒想到我迴來?蘇諾,你很好啊!”


    付鈞晏不想再聽這個女人說話,不想聽她說俞鍾熙的名字,不想聽她解釋。


    渾身的狠戾之氣在遭遇她身體的時候,全部化成最深濃的渴望,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蘇醒,叫囂,憤怒和瘋狂。


    薄唇抿唇犀利的弧度,他低頭狠狠咬在她那張粉唇上,隻一口,就讓她疼痛驚唿,淡淡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裏蔓延。


    他趁機侵入她的口中,霸道的憤怒的吮吸,不帶半分感情,攻城略地強勢直接,讓人心生恐懼。


    蘇諾心中害怕,雙手不斷推卻著他的胸膛,這樣的力道卻等同於挑.逗,讓他更加不想自持。


    薄而性感的唇沾著她的鮮血擦過她的耳邊,冷冷的聲音仿佛來之深海,“蘇諾,你還愛著俞鍾熙是嗎,你背著我和他私會,他是不是也這樣碰你了?碰這裏,這裏?”


    “不,沒有,付鈞晏,你瘋了,你放開我,放開!”


    激烈掙紮換來更深的禁錮,蘇諾扯著嗓子哭喊著,可是付鈞晏如同一隻入魔的野獸,根本不會聽也不會憐惜她,隻是依照自己的本能做事情。


    付鈞晏辦公室的隔音措施非常好,就算是蘇諾喊破天也沒有人來,付昀站在門外,身姿筆挺,什麽也沒有聽到,隻是眼眸劃過擔憂。


    先生盛怒之下不會對夫人怎麽樣吧?先生剛變得有點人氣,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情……


    他偏頭看向門板,長長地歎息。


    室內,燈火依舊,可是那氛圍和之前又大不相同。


    付鈞晏發泄過後,心中那股暴躁消散不少,可是他看著躺在辦公桌上,眼神空洞,淚水洶湧的,聲音嘶啞還極力克製的蘇諾,心間湧上無數的懊悔。


    他穿戴完畢,從休息室裏拿了一床天鵝絨的被子將蘇諾卷起來,連同她那些衣物一同卷起來,抱著包裹嚴實的她往外走。


    “付昀。”他走到門邊站著,看著那扇門沉聲說道。


    門從外麵被打開,付昀隻看了一眼便躬下身子,頭垂得很低,“先生,您吩咐。”


    “備車,迴去。”付鈞晏垂眸看一眼懷裏麻木顫抖的小人,隻覺得心裏疼痛無比。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很攥住他的心髒,一下下揉捏,鈍痛。


    坐總裁專用電梯直達地下車庫,他抱著她鑽進後車廂裏,一語不發,黑眸直視前方,薄唇緊抿。


    淩晨之後的夜淒清冷寂,就連馬路上也是車輛稀疏,車窗外是漆黑如墨的夜,車窗內卻是比夜還要濃重的黑暗。


    付昀早早升起擋板,隔絕一切,付鈞晏垂眸看著懷裏閉著眼睛睫毛輕顫的女人,眼光晦澀,心裏苦楚。


    他深愛這個女人,八年了,他終於從過去走出來,重新愛上一個女人,為什麽這個女人卻讓他如此的……束手無策!


    車廂裏很安靜,就連彼此的唿吸都盡量克製,蘇諾緊閉雙眼,死死咬住牙關,不讓哭聲外泄。


    沒想到,付鈞晏晚歸的真相竟是因為這個,可是為什麽她明明沒有做錯,他卻不相信她?


    他在辦公室裏用那種方式懲罰她,用力地狠狠地懲罰她,讓她覺得屈辱的同時身體卻還是止不住地去迎合,這種感覺簡直讓她崩潰。


    曾經的美好,曾經的溫柔,都抵不過這些照片嗎?


    那在他付鈞晏的心裏,他到底把她當什麽?


    很長一段時間裏,她一直反複思考這個問題,後來他跟她說愛,跟她說非你不可,跟他說不後悔,她才覺得她是他的愛人,他的妻。


    現在呢?恐怕隻有天知道。


    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為什麽就不能好好聽她說,好好相信她?


    付昀的車技很好,很快就把他們送到天瀾別墅門口。


    付鈞晏抱著她下車的時候,瞥了躬身開門的付昀一眼,薄唇擠出幾個字,“等我。”


    隨後蘇諾被抱進臥室的床上,等她迴神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那男人決絕的背影。


    心裏很慌卻不想挽留,她懊惱自己的不舍卻又心疼自己的遭遇,取舍間已經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她把臉埋進雙手傷心哭泣,把所有的憤怒委屈不甘心全部哭出來。


    付鈞晏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臥室裏傳來嚶嚶的哭音,聲音沙啞悲切,讓他如有切膚之痛,邁出去的腳步千斤重,他黝黑的眸劃過複雜痛楚的光,頭也不迴地走出門。


    ……


    昨夜睡得太晚而且很不安穩,蘇諾聽到手機裏設置的鬧鈴聲,猛地驚醒。


    她怎麽忘記了,前兩天,她剛把鬧鍾鈴聲換成付鈞晏叫她起床的聲音。


    磁性清朗,透著淡淡的寵溺和溫柔,此刻聽來,讓她很難過。


    拖著疲憊的身體下床,穿好衣服走進洗刷間,凝著鏡中那個一臉憔悴,眼底烏青的字跡,蘇諾無奈笑笑,拿起粉餅一點點遮蓋。


    一層層粉底打下去,眼底和臉上的疲憊終於看不到,她才走下樓梯。


    客廳的沙發上,那個等她吃早餐的男人消失了。


    蘇諾站在最後一層台階失神,良久之後朝著清冷的空氣說“早安”。


    早餐豐盛,一如往常,她機械地吞咽,胃裏塞得滿滿的,才拎著包走出家門。


    管家看著異常沉默的蘇諾,嘴唇翕動著卻終於還是閉上。


    轉身進了客廳,拿起電話。


    “先生,太太今天早餐喝了一碗燕窩粥,兩個蟹黃包,吃了一些涼拌雞絲菠菜和一個奶黃包。”


    管家的聲音清晰入耳,付鈞晏坐在後車廂裏,安靜地聽著。


    “嗯,知道了,晚餐做得可口一點。”


    之後手機被扔在真皮座椅上,他垂眸看著麵前的報紙,看了兩眼無心繼續下去,抬頭就看到付昀正在通過後視鏡看他。


    劍眉微蹙,俊臉上肌肉緊繃沒什麽感情,聲音冷冷地道,“付昀。”


    “我在,先生,您有何吩咐?”付昀利落答話,同時目視前方。


    “想死是嗎,路在我臉上?”


    “……”付鈞晏繃緊自己的皮,全神貫注開車,再也不敢迴望付鈞晏所在的方向。


    付鈞晏坐直身體,兩手抱臂環胸睨著遠方,淡淡吩咐,“去調查照片的來源,找到人之後知道怎麽處理吧?”


    “明白,先生放心。”


    “嗯。”閉上眼睛,他重新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像一尊英俊非凡的雕塑。


    隻是眼底那一大片濃重的陰影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昨夜他幾乎整夜沒睡,為此事懊惱。


    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裏,這是他第二次失去冷靜和理智,如此憤怒。


    第一次,都是好多年了。


    蘇諾剛踏上淩氏集團辦公大樓的台階,就陸續收獲了大批的同事給她打招唿,她笑都勉強無心應付,因此那些打招唿的同事全都訕訕的,並沒有得到迴應。


    走出電梯,還沒有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她並未迴頭,繼續轉動鑰匙。


    “蘇諾,早。”


    “總裁,早。”


    蘇諾偏頭,看著淩浩天那個妖孽,表情淡淡的。


    目光從他傾倒眾生的五官下滑,落在他脖頸處,眨眨眼睛,眼底浮現幾絲笑意。


    不過她並沒有說,隻是這麽安靜地含笑望著他,然後在淩浩天心裏發毛打算詢問的時候,擰開門把手,走進辦公室裏。


    總覺得今天的蘇諾和往常是不一樣的,但是具體為什麽他又說不出來。


    淩浩天雙手抄兜繼續往前走,遇到秘書小張抱著文件,憋笑著走過,懶洋洋地把人叫住。


    “小張,你給我迴來,看到我笑得那麽賊,什麽意思?”


    “……總裁,你真的不知道嗎?”小張斂住笑意,低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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