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安靜的房間裏,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鋼琴曲響第二遍的時候,床上的兩人才動了動,傅君把手機拿過來。


    “什麽事。”


    “任清澤死了。”葉清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傅君頓了一下,他懷裏的安晚也醒了過來,四周很安靜,所以她也聽到了電話那邊的話。


    那邊葉清把事情大概的經過告訴了傅君,便掛了電話。


    就這樣……死了?


    傅君一時之間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還有靳西溪,竟然選擇這樣的方式倆人同歸於盡!


    “阿君。”手背一暖,安晚握著他的手,“這事,不怪你。”


    安晚擔心傅君心裏頭有壓力,畢竟,任清澤是他爺爺妹妹的孫子,另一個,雖然也做了很多錯事,可終究,也是從小一起長大,還是以前傅君當妹妹看待西倩的姐姐。


    “傻瓜。”傅君看著安晚擔心自己的目光,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我隻是想不通,為什麽西溪到最後,會選擇這條路,其實,她也有很多選擇,為什麽,最後要把自己毀滅。”


    也許,是經過生死之間,傅君更舍不得死!


    他想活著,至少,要活到跟安晚一起,等到白頭偕老的時候,她在他麵前睡過去,他才心安的離開這個世界。


    “也許,她覺得這樣的結果,是她最願意見到的,活著得不到,想在黃泉道上跟他走在一起吧。”安晚握緊傅君的手,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二個月前,她迴來,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支撐著她活下來的,就是孩子。


    痛到極點的時候,身體的痛楚才會讓她清醒著……


    靳西溪愛任清澤嗎?也許愛,才會選擇這樣的極端方式;也許並不愛,隻是不甘心,到最後,也是一無所有吧。


    最終,也隻有她自己知道,愛或不愛,都是她的事。


    “晚晚。”傅君擁著她,“這輩子,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好。”


    明明隻是親親她的額頭,讓她安心,讓她知道他的心意的,安晚不知道到最後,怎麽會整個人又小心翼翼的覆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身體,可經不足他一次又一次的折騰,耳邊都是他的粗喘聲,安晚抱著他的脖子,唇貼在他的耳邊說,“我來幫你吧。”


    “晚晚。”


    “沒事,又不是沒有做過。”安晚紅著臉說了這麽一句話,身體往被子裏縮去……


    “我去洗個冷水澡就好了。”傅君摸著她的臉,作勢要起來,安晚卻沒有給他機會,傅君悶哼一聲。


    到最後,安晚特別不舒服,口腔裏的味道讓她總想要吐!


    這跟傅君沒有關係,而是懷孕原因,整個人都特別敏感,就像聞到腹胃,也會有孕吐一樣。


    終於結束時,安晚直接側躺在一邊,傅君拿來毛巾替她試擦著嘴角殘留的痕跡,望著緋紅的唇,他的內心全是對她的心疼。


    以後,還是分床睡吧。


    他睡地上,她睡床上,這樣可以看著她,卻也不會撩起身體的欲/望。


    第二天,兩人醒來已經九點。


    傅君半夜接了那個電話後,手機調成靜音,此刻手機裏無數個未接來電,而最多的電話則是來自於費行羽,。


    “我手機沒電關機了。”安晚拿著自己手機一看,挺無辜的看著傅君,“所以,我爸可能都擔心我好久了。”


    “我現在打電話給他。”


    如安晚所料,費行羽正準備讓人來但酒店,安晚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以致於,手機關機,傅君手機又沒有人接聽。


    “你們這兩個大孩子!”聽到傅君解釋後,費行羽滿是無可奈何的這樣說了一句,“任清澤的事情,你知道了沒有?”


    傅君嗯了一聲。


    現在任清澤一死,事情處理起來變得更加的方便了,隻剩一個晉越……他以為真假傅君都死了,那傅氏,他勢在必得。


    也不用放長線,來引他上勾了。


    “隻能說他活該吧。”費行羽最終給出一句這樣的迴答,男子漢大丈夫沒有死在戰場上,卻因為一個女人死了,除了活該,也沒有其它的詞來形容了。


    “嗯,接下來的事我會好好處理。”傅君想了想,又說了一句,“爸,謝謝你。”


    “說這些幹什麽?你是小晚的丈夫,我不幫你,幫誰?要真的謝我,那就好好的替我照顧安晚這一輩子。”


    “我會的!”


    安晚坐在床上,看著傅君對著鏡子,把那張屬於先非的麵具帶上,隻是一張假的麵具而已,當初為什麽要住院呢?還把臉包得像個粽子似的。


    她問出了這個原因。


    結果得到的答案,差點沒把她氣得吐血——-為了蒙你啊。


    這男人,真壞。


    傅君從鏡子裏看著安晚瞪他的表情,像個小女孩似的,覺得特別可愛,“最後,還不是把你蒙過了?晚晚,還記得你住院的時候,我發給你的短信嗎?”


    “我還存著呢。”安晚把兩人的短信調出來,然後看著那條不懂什麽意思短信——地阿莫?


    “這個時候我已經給了你暗示,你卻沒有注意到。”


    “這是什麽意思?”


    “我愛你。”


    “……我也愛你。”安晚直接迴著他,傅君聽到她的迴答,低低笑出了聲音,把麵具帶上,已經是先非的模樣。


    安晚伸手去摸,真的……太真實了。


    傅君轉頭,就看著安晚盯著自己的臉,手指按了按她的額頭,“你這個小妖精,你說你到底喜歡的是哪個我。”


    “……”安晚。


    高大的身影慢慢在她麵前蹲下,安晚看著傅君拿著自己的鞋帶,修長的手指勾著,隨意動了動,一枚漂亮的蝴蝶結便在鞋麵了。


    “下次要注意鞋帶,不然很容易摔跤的。”


    “好。”心裏像刷了層蜜糖般,甜甜的。


    “爸的車子馬上過來,等一下你先走,我先迴北城處理事情,傅氏應該亂成一團,你先不要管,以孩子為理由拒絕迴北城,知道嗎?”傅君的手輕輕的把玩著安晚不長不短的頭發,到肩膀那裏,頭發便從他的指尖滑過,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舉動。


    “晚晚,留長發,好不好?”傅君突然說起這個,“我喜歡你的頭發,纏在指尖,好像要緊緊纏上一輩子似的。”


    “傻瓜。”安晚學他的模樣,食指在他額頭按了按,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傅君握著安晚的手,不舍的說,“你下去吧,來接你了。”


    話是說著讓她走,兩人的手卻十指緊扣著,沒有放開的意思……


    “好了,過幾天我們就會見麵了。”


    “晚晚,我真想把你拴在我褲腰帶上。”


    “你想得美。”


    “嗯,我是想得美。”眉梢挑著,他笑得很開心,安晚突然墊腳在他唇上飛快擦過,“我走了。”


    人已經離開了房間,傅君摸了摸他的唇,嗯……感覺,很甜。


    連心髒都好像跳得有些快。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


    如傅君所料,傅氏上下已經亂才一鍋粥了!


    僅僅是第二天九點半股市一開,便已經在跌停板……整個企業,人心惶惶,所有的股東都在辦公室那裏,讓葉清打電話給安晚。


    要安晚迴來主持大局。


    葉清在撥了第三通電話後,看著會議室裏所有看出他的人,最終搖了搖頭,其中有股東拍桌起來,“怎麽可以這樣?一個死了,一個不管了,那我們的錢怎麽辦?就這樣打水漂了嗎?”


    然後又有其餘的股東附和著是啊是啊這樣的話。


    場麵有些混亂!


    現場亂得不行!


    陸陸續續的項目開始中斷……安晚這邊不接電話,又開始讓葉清打電話給傅老爺子……


    而此刻!


    紫園,傅君正陪著爺爺在下棋……


    爺孫倆說不出的愜意。


    照這樣下去,大家隻能拋股了!總不能握在手裏,最後一無是處?等著銀行來清盤是不是?


    安晚進入軟件,看到拋那一方已經堆積的數額……讓她的心都有些緊張。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要的效果!


    沒有人買!


    這個時候,誰會買?說不定,明天繼續跌,又有誰有那麽大的數額來賠呢?


    晉氏這邊,晉越一直在看著傅氏的變動!


    任清澤出事,在他的預料之中,卻又在預料之外……


    昨天從先非那邊迴來後,晉越去了靳西溪那裏,看著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女人,再一次出現在他麵前時,沒有任何的生機,連瞳孔裏的顏色都是灰暗的。


    他說,“西溪,這樣的你,連我看到都不喜歡;你覺得他會喜歡嗎?他現在是傅君,也是任清澤,一個給你承諾,卻不做;一個你愛而不得的男人;都生活在安晚身邊,你就打算這樣躲在這裏過這一輩子,成為一個怨婦嗎?”


    靳西溪沒有說話,在晉越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靳西溪眼裏的恨意!


    那種恨,是要把整個人理智吞噬的恨!


    可以腐蝕一個人所有的理智跟情感!因為,他曾經也這樣過,所以,他非常非常的懂那種感覺。


    他離開了靳西溪的住所,至於靳西溪會怎麽做,他想,應該會走上一條不歸道吧。


    任清澤這個人不能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上,他隻是晉越的跳板而已!


    晉氏因為鴻茂那個項目,虧了一大筆錢,加上老本行又出意外,他必須要成為傅氏最大股東,繼續跟費氏的合作,從而穩定晉氏。


    殉情,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讓倆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死得其所!


    “晉總,這事,可能要再等等吧,現在我們要是注入資金,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晉越的助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便出口提醒著晉越,“明天再看看也行。”


    話剛說完,就看到有人在大量收購傅氏的股票……


    “開始收購!”晉越沒有聽秘書的話,先把剩下的份額握在手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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