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十個礦泉水瓶裏的十隻蝗蟲和用繩子綁著的水田蛇的狀況,發現蝗蟲們到現在為止一切正常,但水田蛇健康狀況不怎麽好。


    等走了村外小路的一半路程後,我忽然發現水田蛇不動了,於是我便檢查了一下,發現水田蛇已經死翹翹了。


    我有點失望,可能是之前我捕捉水田蛇的時候弄傷了它,一路來又拖著走,以致它活活疼死了吧。


    不過十隻蝗蟲還健在。


    無奈之下,我隻能扔掉了水田蛇的屍體,拎著裝著十隻蝗蟲的礦泉水瓶繼續返迴去了。


    等我快抵達建國村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但月色柔美,可以照得見路。


    我忽然感覺到我的頭發飄起來,但四周沒有風。


    我怔了一下,便停下腳步來,可這時候我的頭發重新落下來了,不再有動靜。


    我想要查看十隻蝗蟲的狀況,卻在這個時候,我的身體突然一陣發寒,便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像是在大冬天裏突然被冰塊鑽進衣服裏的感覺。


    我摸著自己的心髒不斷的喘氣著,當我恢複正常一些後,便急忙往礦泉水瓶望去,發現十隻蝗蟲隻剩下了三隻。


    大驚之下,我急忙拔開蓋子,仔仔細細查看一番,都沒有再看見七隻蝗蟲的影蹤了。


    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一定是在剛才我身體發寒的瞬間出的事情。


    現在連蝗蟲放在礦泉水瓶裏也不安全了,我便將剩下的三隻蝗蟲都拿出來,用左手抓著。


    就這樣,我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我的手抓著它們。


    我強壓下恐懼感,繼續向前走去,當我迴到村裏的時候,下意識的查看了我的左手,卻驚訝的發現三隻蝗蟲消失不見了。


    我不禁的驚出一身冷汗來,這才發現我的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麻木了,變得毫無知覺,難怪察覺不到三隻蝗蟲消失。


    好久後,我的左手才慢慢恢複過來。


    我嚇得趕緊跑進了村裏,等我迴到了王英霞家後,才安心了一些。


    通過這次實驗我確認了,動物不是不敢進入建國村,而是在進入建國村後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但我不知道它們消失的原因,並且是如何消失的,還有消失到哪裏去了。


    如果能捕捉更大一點的動物,比如兔子、猴子之類的,或許可以看得更加明白些吧。


    晚飯我吃了炒玉米,之後我有些不放心陳昊天,便想要去他家看看。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黑玉,便從懷裏拉出來摸了摸,冰涼透徹。


    按照陳昊天說的,雖然黑白無雙玉一分為二了,但每部分還是有辟邪的功能。


    我既然一直佩戴著黑玉,可是為什麽我在剛才迴來的路上,會出現那種類似中邪的現象,身體莫名其妙的發寒,之後手又發麻,那些蝗蟲還一一在我身邊消失了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我走到了陳昊天家前,我先爬上他家的圍牆往裏看去,發現裏麵靜悄悄的。


    他家的房門是敞開著的,這說明他在家嗎?


    我不敢在晚上敲他院門,那樣其他人可能會知道我來找過他,便從院子圍牆跳下去,走到了敞開的房門前。


    “陳昊天……”我壓低聲音的問叫道。


    無人迴應。


    我再悄悄叫了他幾次名字,但他始終沒有迴應。


    我可不想白來一趟,便走進了他家裏,然後在他家裏四處尋找他的影蹤。


    每個房間和角落都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他,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隨後,我走出了房子,迴到了院子裏。


    我忽然想起,院子裏還有兩個小間我沒有檢查過,一個是茅廁,另一個是工具房。


    我先進入茅廁,匆忙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便急忙離開了。


    我再進入了工具房,忽然看見牆壁上好像寫著什麽字,好奇之下我便在工具房裏找了一個煤油燈,點燃後便往牆壁照過去,一看之下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


    是血書!


    有誰用鮮血在牆壁上寫字,血跡未幹,我伸手摸去,還可以沾出一抹紅來。


    血書隻有兩個字,“假的”!


    什麽假的?我猜不到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陳昊天寫的我也還未知曉。


    我懷疑陳昊天出事了,但想想他在建國村待了三年之久都不出問題,又選了白玉護身,應該有本事自保,於是我便離開了他家。


    路上,我又聽到了黃恩賜唿喊“甜兒”的聲音,聲音顯得十分淒慘、失落。


    那個公子哥盡管人品極差,但卻是個情癡,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或許會像村裏其他人那樣慢慢接受事實,被永遠的困在了建國村裏,做光棍到死。


    我覺得好奇,黃恩賜來建國村一天多了,又不去幹活,該怎樣填飽肚子呢?會不會像我剛來的時候,去田裏順手牽羊呢?


    我迴家睡覺去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看見天色剛蒙蒙亮,就跑去找陳昊天。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裏刷牙。


    他沒有對我提起工具房血書的事兒,我相信他肯定知道的,但我也沒有提起。


    我問他的事情辦得怎樣了,他有些迷茫的對我說,有些事情還得再確認一下。


    我問救過他的女人叫什麽名字,他迴答說叫“藍梅”,之後他便對他的事情閉口不談了。


    接下來,我將十隻蝗蟲莫名其妙消失的事告訴了他,他感到十分意外。


    他很緊張的說:“這樣吧,今天我和你去抓動物看看,這次我們盡可能抓到兔子之類的。不過,早上我有事,中午後我們再在上次的大樹下匯合。”


    “一言為定。”我點頭同意了,有同伴一起去的話,相對安心了一些,我一直對昨天在密林中偷窺我的未知的身影感到心有餘悸。


    是什麽東西,會留下灰中帶白的長發呢?


    我想起了森林中木屋的那個老女人,我又想起了曾經攻擊我奇怪的白發女人,那些裸奔的怪人中也有白發蒼蒼的老人。


    早上的時候,我下地幹活。


    中午的時候,我和陳昊天在村外小路一棵大樹下秘密會合。


    “昊天兄。”我有些吃驚的對他說道,“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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