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紅眸看著麵前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睛。


    不錯,正是農莧。農莧修書一封,說是要見穀紅眸,其中說的就是這男婚女嫁之事。


    穀紅眸不想多事,以柳帶著太過麻煩。


    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那麽簡單,而她的潛意識裏,也不希望以柳冒險。


    白雪已經走了,她再也不能失去以柳,這個日夜在她身邊的人。或許對於她來說,以柳相較於穀祗與穀莨更加有情些。


    白雪死的那一天,以柳何嚐不是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最前麵,收了那所謂的供奉一掌?這個仇,是穀紅眸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


    白雪的死,有了農紫衣陪葬,那麽以柳的傷,又該找誰去說理?當她下定了決心要將農家從江南除名的時候起,她就知道,自己比起從前更加心狠了。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農莧裹了裹身上的錦衣,錦衣貂裘不過如是,脖子上的狐狸皮毛很是光澤,在寒風中吹動著,看著就是個暖和。


    “你當真要這樣做?”農莧抿了下唇角,還是說道。


    他們兩人誰都沒有帶,一男,一女,一可悲,一可泣,立在這白鶴城的母親河旁。


    看著眼前的河水清澈凜冽,風過也,便激起幾許漣漪幾許蒼涼,卻是連個水鳥都不曾見到。


    穀紅眸將眼睛放在遠方。那邊的樹林很是濃密,卻因為是在嚴冬,凋零的有些稀疏了。那黑壓壓的一片,總是讓人想起水墨畫來,端的是心思寧靜,卻是不知道誰是那作畫人了。


    “是。”一個字,更加顯得明確。


    農莧轉過頭來,緊緊的看著穀紅眸的眼睛,眉頭蹵起。“你是因為紫衣?”


    “不是,農紫衣已經得到惡果。我不會再放在心上。”穀紅眸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那你為什麽要這樣?我農家自詡沒有其他得罪你的地方!”農莧氣急,忍不住連聲音都大了些,可是馬上又一口氣壓下,誠懇的說了句:“對不起。”


    穀紅眸沉默不語。


    農家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麽?那麽施壓給自己的父親算什麽?收買自己的兄長算什麽?默許農紫衣的一切算什麽?現在,又算什麽?


    她不喜歡被動,雖然她一直在被動。不主動是因為。她不想爭奪。


    “紅眸,我是真的想向你提親,你還記得你初來江南的中秋夜麽?那是我第一次見你,從此驚為天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我卻不想遠遠的看著。”農莧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穀紅眸眼神中含著譏誚,迴過神。看著農莧的眼睛。雖然那雙足以誘惑無數女子的桃花眼足夠的魅力,但是她還是能夠看到裏麵的一絲不耐煩,一絲怨恨,一絲無奈。


    於是譏諷之色更濃:“所以你與千瑾辰、宮染曄兩人設計,要揭開我的麵紗?”


    “你怎麽知道的!”農莧頓時一驚,這是他們三人之間的秘密,誰都不會說出去。


    不過他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是千瑾辰和宮染曄告訴你的?”


    他麵色難看,早在農家出事之後。千瑾家和宮家就有多遠離開的多遠。他自己在背地裏也不知罵過一次背信棄義的東西,可是最後自己還是得巴巴兒的過去找他們。


    上次找了那兩個人喝酒吃肉,千瑾辰說是家中有事而推辭了。宮染曄倒是來了,可惜他們之間再無之前的情分。


    每次想到這裏,農莧就恨不能將自己身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砸了,然後帶著刀子往那兩個人身上捅幾刀。


    穀紅眸看見了農莧的表情,那種怨恨與憤怒即便他再怎麽掩蓋都不能埋藏好。


    “你想多了,沒有人告訴我,我自然能夠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以及,我所不知道的許多事情。”穀紅眸將眼神放迴到河麵上。


    河上居然飄蕩起幾片落葉,方才她還沒有見著。


    穀紅眸雖然這樣說著,可是農莧卻依舊在暗地裏咬牙切齒,將這些都歸咎於那兩個曾經的好友。


    這些事情的確是微不足道,可是自己在穀紅眸的麵前卻再難有一個被信任的機會。


    那種被背叛,被陷害的委屈感與憤怒感同時湧上心頭,讓他恨不得現在能夠大吼幾聲。可惜的是,他還是捏緊了拳頭,一次又一次的深唿吸讓他恢複了表麵的平靜。


    “紅眸,我希望你放過農家。”半響,農莧還是沙啞了聲音,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放過麽?”穀紅眸眯著的眼睛更加顯得嫵媚,嘴角微微翹起,帶著那若有若無的嘲諷,道:“到底是誰不放過誰呢?”


    “穀小姐這麽說是什麽意思?”農莧麵色一沉,將稱唿不由自主的從“紅眸”變到了“穀小姐”,這一句是落了下乘。不過農莧到底是大家族裏出來的人物,還是說道:“紅眸,我不想你因為聽信了讒言而將我們穀、農良家的交情全部打散掉。如果我們農家與你們穀家合璧,天下之大大可去得!你為什麽不願意呢?”


    “即便是沒有農家,我穀紅眸亦可以去的天下的任何地方。這點倒是有勞農大公子費心了。”穀紅眸淡淡的說道。


    “紅眸,我到底哪裏不好?整個秦國,能夠配得上你的人並不多,我喜歡你,我農家也希望能夠有你這樣的媳婦兒,你為什麽不願意呢?”


    農莧再一次問出了那句話,心中的戾氣卻越加的濃厚。


    “穀紅眸,我一定要讓你在我的身下受盡一切屈辱!我要蹂躪你!”


    穀紅眸自然不能知道農莧在想什麽,可是也委實不會被農莧的這番話所打動。


    “多謝農大公子的厚愛,可惜紅眸不喜歡你,更不會下嫁與你。”穀紅眸看著農莧的臉,的確是一張俊俏的臉,可是卻遠遠比不上白瀾的,不是麽?


    “我會讓巧兒加快速度收購你們農家的產業。”穀紅眸扔下最後一句話,轉身便走。


    農莧那張俊美的臉終於不再平靜,臉頰抖動著,憤怒在他的眼中點起了火花,他的拳頭緊緊的捏著。


    “穀紅眸,你敢!”農莧低吼出聲。


    穀紅眸的身子一頓,卻不迴頭,將自己孤傲的背影留給了農莧,那淡漠的聲音在她的檀口中飄出:“我敢!天下沒有我穀紅眸不敢的事情。”


    “你!賤婢!”農莧怒火攻心,口中咆哮著直接衝了上來。


    “賤婢,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賤婢——”


    穀紅眸一個不慎,或者說根本沒有想到農莧會這樣的不堪,被那雙有力的手一把抱住。


    那爽手緊緊的箍住自己的腰,他喘著粗氣的胸膛貼在自己的後背,他將他的臉從自己的脖子後麵鑽出來,靠近自己的耳垂,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那低沉的好似野獸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賤婢,我現在就要了你,我看你還怎麽說這句話!”


    那雙手緊緊的抱住的腰肢,手指輕輕的滑動,在她的平坦而具有彈性的小腹。


    穀紅眸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那種令人作嘔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遭到了褻瀆。


    她的心底也有火氣,她沉沉的吐出一口氣,聲音冰冷的如同天山頂上的冰窟。“你放手,否則休要怪我不客氣!”


    “是麽?你怎麽個不客氣法?隻要我擁有了你的身體,其他的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那些被你吃掉的我農家的產業,那些被侮辱了的體麵,我都可以找迴來!”


    農莧輕浮而憤怒的聲音在穀紅眸的耳邊輕聲說著,讓穀紅眸能夠感覺得到那吐出來的熱氣,隻會讓她更加厭惡。


    農莧見到穀紅眸這個時候雖然帶著憤怒,卻依舊淡定自若,不由的嘲笑道:“你以為那些貼身保護你的人還能夠出來麽?你沒有帶以柳那個賤婢,卻帶著那麽多的護衛,你當我會不知道?”


    他很享受穀紅眸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的那種驚訝,即便隻是那麽一瞬間,他也甘之如飴。他鬆開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穀紅眸的臉蛋,那細膩雪白有如羊脂膏玉一般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


    “實話告訴你,我早就料到了,我聘請了江湖上排名第二的殺手,將那些人都殺死了,現在沒有人救得了你,你信麽?”


    農莧說著,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他貪婪的嗅著穀紅眸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體香,這讓他丹田一陣火熱。他伸出舌頭,想要含住那近在咫尺猶如珍珠一般的耳垂,可惜穀紅眸頭一偏躲了過去。他不怒反笑,要是穀紅眸就這樣無動於衷,他反而會覺得無趣吧?


    他要看到的就是穀紅眸那屈辱的,歇斯底裏的叫喊聲,這樣才是最大的成就感!


    “我也一早知道是這個下場,所以我帶的人本就不多。”穀紅眸皺著眉頭說道,她很討厭這樣的感覺,讓她一陣反胃。


    不管事後如何,她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將農家從江南趕出去!


    “哦?是麽?想不到你也這樣心急?哇哈哈……”


    農莧一陣放肆的笑意,雙手開始在穀紅眸的身軀上遊走起來,那平坦的小腹實在讓他愛不釋手。


    他一用力,將穀紅眸一下子按到在他們所處的堤岸上,這裏是他農家的地方,沒有他的吩咐,沒有人會過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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