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啊。喻晝寧的圍巾圍得嚴嚴實實。她才從溫暖的地方出來一分鍾,就冷得快要受不了了。可祁見穿著不足她一半厚實的衣服,在初冬的嚴寒中走了半個小時。喻晝寧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做法了。


    因為冷,而且還要注意不能被發現,喻晝寧走得很慢,沒多久就跟丟了祁見。她著急地往前跑去,想要從錯綜複雜的小巷中找出正確的方向,突然她驚唿一聲,被人攥住了手腕,甩向了一側的牆壁


    好在就在她要撞上的時候,被人擋了一下,才沒有撞疼腦袋。祁見鬆開她,有點嫌棄地說:“你好弱啊。”


    喻晝寧揉了揉生疼的手腕,注意到原來祁見並不是空著手的,他拿著一個有點眼熟的打包袋,正是剛才被喻晝寧以為是垃圾袋的那個。她不明白為什麽祁見要把這個帶迴來,她習慣有什麽疑問都要問出來,也確實這麽做了。


    祁見聽到她充滿疑惑的聲音,不自然地偏了偏頭,隻冷冷說:“別再跟著我了。”


    他手放在衣兜裏,轉身繼續朝家走。


    喻晝寧在他的身後,看著隨著走動而擺動的打包袋,神色恍惚。


    她掏了掏口袋,一鼓作氣追上去,把帶來的全部現金都塞進了那個打包袋裏,然後像隻小兔子一樣跳開。


    祁見低頭,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了袋子裏被塞進的東西,頓時怒極,咬牙切齒地問:“你什麽意思?”


    喻晝寧眨眨眼睛,軟軟地說:“我希望你能吃點好的。”


    她一開始想不通,但馬上明白過來,就更加心疼他。


    祁見停下,麵向喻晝寧轉過來,突然把整個袋子扔到了她腳下。


    他抬著下巴,喻晝寧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覺得他很是陌生:“我不要你的施舍。”


    “這不是施舍!這是……”喻晝寧著急忙慌地想要解釋,但祁見打斷了她。


    “你覺得吃人剩飯的我,很惡心,對嗎?”


    喻晝寧瞪大了眼睛,她不是這個意思!她張開嘴巴,卻猛灌進一口冷風,逼得她弓起腰咳嗽起來,小手把胸前的衣服抓得皺皺巴巴的,很是狼狽。


    祁見似乎沒看到她難受的樣子,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喻晝寧的手臂,拉著她跌跌撞撞地往更深處走去。


    “帶你去看看吧,你喜歡的人,究竟是什麽樣的。”


    *****


    喻晝寧對祁見家庭情況的了解,僅限於他父母雙亡,是個孤兒。


    但她記憶裏的祁見,不說生活非常寬裕,至少不會淪落到需要帶走一個他討厭的人的剩菜,哪怕她根本就沒動過。


    曾經祁見對此的解釋是,他因為成績優秀的緣故,得到了資助人的欣賞。資助人一家對他很好,像對待親生兒子一般待他。在他們的婚禮上,那家人也作為了祁見的長輩出席。


    她從來不知道,在遇到好心的資助人之前,祁見過著怎樣的日子。


    她被祁見帶到一間破舊平房前,祁見指著那布滿鐵鏽的大門說:“這就是我家。”


    在外麵看不清全貌,隻知道牆體上貼滿了小廣告,甚至還有用紅色油漆潑出的大字,喻晝寧不敢細看究竟是什麽內容。牆角邊雜草叢生,還有顏色渾濁的汙水淌過。


    喻晝寧一陣作嘔,連忙捂住了嘴,避免在祁見麵前失態。


    但祁見看出了她滿滿的嫌惡和震驚,嘲諷地笑笑:“大小姐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吧?”


    他拿出鑰匙左右一擰,隨著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嘎吱”聲,門開了,裏麵黑洞洞的沒有開燈。他扭頭看向喻晝寧:“要進來看看嗎?”


    喻晝寧咬咬牙,跟著祁見走了進去。


    祁見在牆上一按,白熾燈一閃,整屋全貌展現在她的麵前:客廳、廚房、飯桌擠在一塊,中間連落腳的地方都難找;老舊布沙發髒得看不出原本是什麽顏色,發青發黑,周圍一圈煙蒂和煙灰,煙灰缸打翻在地。除了這個小小的客廳之外,還有兩扇鎖著的矮小木門,上麵的紅漆剝落所剩無幾,露出底色。


    喻晝寧拘謹地站在門口,看祁見輕車熟路繞過一地淩亂,去廚房倒了一杯水。他端著水向喻晝寧走過來,近乎挑釁地把水杯遞給了她。


    喻晝寧顫顫巍巍地接了過來,理智和教養告訴她應該說一聲謝謝,然後至少象征性地喝一口。但就在她作了半天心理準備,把水杯送到唇邊的時候,忽然看見杯沿上褐色的不明汙漬。


    這下她真的忍不住了,慌亂地把水杯放下,衝出門外開始幹嘔。


    她吐不出什麽,一天下來基本也就喝了點咖啡而已,隻把自己弄得無比狼狽。


    祁見就在她的身側,歪著腦袋看她,神色是說不出的平靜。好像在說,你看,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喻晝寧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她還想和祁見解釋一下自己沒禮貌的行為,但她咬咬唇,什麽都說不出來。


    “走吧。”祁見大步一邁,向著來時的路走去,“送你出去。”


    喻晝寧揪著胸口的衣服,沉默地跟著,沒了剛才的雀躍。


    他們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才等到一輛出租車來。祁見看著喻晝寧上車,語氣淡淡:“我的家庭條件你也看到了,沒錢替你付車費。”


    “……”喻晝寧把錢都掏給祁見了,她其實現在身上也沒現金。她說:“我有錢的,沒關係。”


    臨走時,喻晝寧還是把頭探出來,誠懇地和祁見道歉,告訴他自己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隻是自己天生體弱,極容易作嘔,和祁見沒有一點關係。她想了想,又提醒祁見:“那個……剛才好像忘記那個袋子了,你別忘了帶走啊。”


    然後她默默地把腦袋縮了迴去。


    車開出去一段路,在尾燈的閃爍中,祁見煩躁地揉亂了頭發。


    操,他氣暈了,忘記讓她把錢拿迴去了。


    裏麵的東西本來就是要丟掉的,但她會突然給他塞錢還是超出他的預估了。


    他從口袋裏拿出紙巾,擦了擦指尖上沾著的醬油漬,往迴走。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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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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