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都知道,栗子馬上就來!”


    “剛才你就這麽說!這麽還不到?少爺吩咐一次多難得,就非要等少爺不想吃了再做出栗子糕給少爺去自討沒趣?!”


    “馮姐別生氣、別生氣,少爺迴來之前一定做好栗子糕還有龍果汁……”


    “你是大仙?說有就有?”


    廚房裏的人又鬧騰了一會兒,都在圍繞顧衍白早上出門前的吩咐。


    蘇苡沫在門外聽了個大概,不禁鄙視顧衍白,栗子和火龍果、牛奶葡萄都要特定地區出產的,毛病真多,當自己是皇帝啊。


    聽著就渾身不舒服,蘇苡沫轉身就走。


    猛地,她邁出去的步子停了下來,她緩緩轉身看向半開的廚房後門,神情由憤懣轉而平淡,再到驚喜,可謂落差極大。


    蘇苡沫的眸光頓時閃閃發亮,眉眸流轉間,嬌俏純真中透出一抹狡黠,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她那模樣像極了一隻調皮使壞的小狐狸……


    ……


    叩叩叩——


    輕輕地敲門聲傳來,“蘇小姐,少爺迴來了,請您下去。”


    顧家所有人對蘇苡沫的態度畢恭畢敬,好得沒話說,生怕惹她不高興、不痛快。


    蘇苡沫也知道她和顧衍白之間的恩恩怨怨不關其他人的事情,但有時候脾氣就管不住,被如此留置在顧家,她不由自主地想發火。


    “不去!”蘇苡沫坐在沙發裏雙腿交疊,愜意地翻閱各種報紙、雜誌,偶爾看到可笑的笑話,發出咯咯的笑聲。


    “蘇小姐,請您下樓吧,少爺對你真得很好。”女傭雙手握在一起,交集地站在門外,眼巴巴盯著嚴實的房門,期盼著房門開啟的一瞬間。


    “不去!別煩我。”


    蘇苡沫蹙眉,不耐煩的迴應,翻閱雜誌的迅速加快,看也不看內容,前一刻可樂的笑容這時她卻覺得幼稚之極。


    “蘇小姐……”女傭急得跺腳,眼圈都發紅了,“拜托了!下樓好不好?”今天少爺難得高興,她不想掃興更不想讓少爺發怒,那後果不是她一個小小傭人能承受起的。


    “聽不懂中國話是不是?說了不去就不去!”


    啪的一聲,蘇苡沫把雜誌拍在桌麵,她的耐心全然被消磨殆盡,秀眉鎖成“川”字,眸中盛起慍色。


    “蘇小姐,求求你了,拜托……”


    “你——”蘇苡沫不想和她發火,更知道對方的無辜,可偏偏有顧衍白的聯係,她不想惱火都難。


    突然,話鋒一轉,“好啊,你就問顧衍白什麽讓我離開這裏,你去問他,問完他再告訴我,我就下樓!一言九鼎。”


    “可是、可……好吧。”


    聽著腳步聲漸遠,蘇苡沫重新拿起雜誌。


    隨手翻了幾頁,都是關於娛樂圈的八卦,什麽文某某出軌、陳某某離婚、a某和b某舊情複雜夜宿酒店等等之類,放在普通人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被媒體發掘出來無限放大。


    蘇苡沫對此已經不感冒了,她“被保養”“被小三”“被拋棄”甚至“被懷孕、墮胎”的八卦哪一個不是胡編亂造,索性她從來不放在心上,不然得氣死。


    倒是另一本雜誌的首頁內容她多看了兩眼,關於淩妃煙的八卦,標題為“國民女神與歐萊塢導演相約浪漫法國”“未來顧氏夫人腹中孩兒究竟父係何人”。


    她最先關注淩妃煙的原因是因為上麵的日期是雲朵的生日宴那天,淩妃煙受邀在月底那一天出席歐萊塢的某個慈善舞會。


    之後翻開內容頁則是因為其中的內容,若淩妃煙真得給顧衍白戴頂綠帽子她是喜聞樂見的。


    雖說娛樂圈的八卦不足深信,但並不代表其中沒有真實的事件。


    蘇苡沫正看得津津樂道,房間門突然被打開,頗有幸災樂禍之嫌的她渾然不知,有人接近也未能察覺。


    “很高興你能這麽關注她。”顧衍白性感的聲音響起,含著淡淡的笑意。


    蘇苡沫正低頭看雜誌,雜誌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抽走,她惱火地抬眸看去正欲斥責對方沒有禮貌時,顧衍白無比欠扁的容顏映入她的眼簾。


    “誰關注她了!”蘇苡沫突然意識到顧衍白的話中含義,想都不想,手中的雜誌直接飛向顧衍白前麵的臉,“不是讓你滾了嗎!怎麽還出現在我麵前,你有完沒完。”


    “沒完。”顧衍白抬手,輕而易舉地接觸飛來的雜誌。


    他的臉色驟沉,鳳眸眯了眯,有幾分危險的信號,“沫沫,以後不要再說粗話。”


    “你才粗話了!”蘇苡沫氣得香腮鼓鼓的。


    轉而她突然想到顧衍白聽到那個字的神情變化,她眸色頓亮,刻意重複,“讓你滾,沒聽到嗎?上午不是滾的很好。”


    “沫沫,不許再說了!”顧衍白眉頭深鎖,臉色難看。


    “好啊,你讓我離開,我不就不說了?”蘇苡沫不以為然,並未把顧衍白的情緒放在心上。


    她忽視了顧衍白的強勢與霸道。


    顧衍白俊逸的臉仿佛蒙著一層冰霜,本就“生人勿近,熟人勿擾”的冰冷氣質更加讓人產生距離感。


    他一言不發,深邃的眸子最深處不可測的漆黑暗暗湧動,危險的訓好愈來越強烈。


    顧衍白把雜誌隨手一丟,啪的一聲,突然的聲響倒是把蘇苡沫嚇了一跳。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不緊不慢,沉著臉,不見什麽情緒。


    “你、你幹嘛?”蘇苡沫下示意的後退。


    顧衍白近一步,蘇苡沫便退一步,她全身警惕起來,明知兩人的力道懸殊,她仍怒瞪著美眸,倔強盡顯。


    他依然沉默。


    “喂!男人打女人太沒風度了吧。”


    顧衍白的沉默反而讓蘇苡沫的氣勢弱了幾分,盡管她不虛榮,但攥起的繡花拳頭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不想她剛一開口說話,引來顧衍白的臉色愈發陰沉。


    她就奇怪了,明明限製自己隻有的是他,錯的也是他,怎麽他就一副要討債的模樣。


    蘇苡沫後退著,卻沒有注意身後的桌子,後退的左腿突然絆住腿腳。


    猝不及防,她的身子向後傾。


    “啊!”蘇苡沫驚唿,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倒。


    她連忙捂住自己如花似玉的臉蛋,暗叫自己命苦,每每碰到姓顧的混蛋就準沒好事。


    如期所料的疼痛沒有來襲,反而強烈的男性氣息把她保溫。


    蘇苡沫隻感覺腰間一緊,一個天旋地轉過後,她落入顧衍白的懷抱,隨即兩人重重跌入大床裏。


    大床凹陷了下去,兩人形成男上女下的曖昧姿勢。


    蘇苡沫出於人體的本能反應,收到危險的那一刻,她柔軟的小手無措的使勁揪起顧衍白胸前的衣服。


    不給蘇苡沫反應的幾乎,顧衍白的薄唇狠狠封住蘇苡沫柔軟的粉唇,帶著懲罰的味道攻城略地……


    待蘇苡沫從房間走出來時,她的美眸怒瞪,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燒出兩個大窟窿。


    顧衍白似是感受到這不友善的目光,他驀然停下步子轉身,向蘇苡沫看去。


    他似笑非笑的眸子緩緩,落到蘇苡沫嬌豔欲滴的唇瓣時,他的唇角微微揚起,渾身的寒意消散許多,不難看出她有一個好心情。


    “沫沫,我決定了。”顧衍白說得慎重其事,鳳眸含笑,“以後你若再不聽話,我便如此懲罰你,期待你繼續不乖。”說吧,他的眸光閃了閃,掃了眼她嬌豔誘人的唇瓣,一抹曖昧劃過。


    “臭流氓!”蘇苡沫忿忿道。


    真真應了那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沫沫,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顧衍白把蘇苡沫拉倒身邊,一走往樓下走一遍說。


    “顧衍白,如果要見什麽人,你應該帶你的女朋友、未婚妻!”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錯。”


    顧衍白不知哪裏來的自信,語氣極肯定。


    蘇苡沫險些被氣得噴出一口鮮血,她索性不再理會顧衍白,任由他自言自語。


    “見完這個人,你就可以離開。”接近樓梯時,顧衍白突然開口。


    “當真?”蘇苡沫當即轉身看向顧衍白,眸子發亮。


    “傻瓜,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正當蘇苡沫嗤笑顧衍白哪來學來肉麻話的時候,一聲桑老的聲音從一樓大廳傳來。


    “蘇丫頭,快讓我看看,怎麽這麽不來看舅爺,是不是把我這個糟老頭子忘記了?”老人打趣,聲音帶著興奮與喜悅,皆是發自內心。


    蘇苡沫一愣,舅爺?她什麽時候有舅爺了?


    她帶著疑惑向聲源看去,隻見一個滿頭白發,拄拐的矍鑠老人緩緩向她走來。


    “蘇丫頭,愣著做什麽?快讓舅爺好好看看。”老人一臉的慈祥笑容。


    老人家拄著拐杖,步履加快而顫顫巍巍,臉上的喜悅不加掩飾,睫毛如霜,隨著內心的情緒不停地抖動。


    蘇苡沫一陣莫名其妙,心裏油然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尤其當蘇丫頭三個字清晰的傳入耳朵,身體裏最深處雪藏的某處出現絲絲裂痕,恰如沉睡在海底的冰山有了複蘇的跡象。


    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過,微微慌亂,她不由轉身向顧衍白投去疑惑的目光,希望他的解釋可以接觸心頭的怪異。


    “沫沫,快去和舅爺打招唿。”顧衍白沒有立刻解答蘇苡沫的困惑,而是輕輕推了她一下向老人家的方向。


    他難得露出淡淡的笑容,盡管他渾身依然有著倨傲的冷意,但作為晚輩的他此刻在老人家麵前已經溫和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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