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爺執著於以前的迴憶,不過是怕自己真得會忘記罷了。


    蘇苡沫的心靈觸動極大,仿佛有什麽壓在胸口,上來也下不去,就是壓在那裏,讓她無法忽視。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頭的酸澀淹沒了其他的情緒,或許這種感覺會隨著時間而淡忘。


    可,至少現在她不能。


    之後又是許久許久的沉默。


    “我送你迴家。”顧衍白驀然開口,舉行之前的承諾。


    “恩。”蘇苡沫淡淡迴了一句,微微垂頭,神情籠罩在一片陰影中,不知道她想些什麽。


    一步一步,十分漫長的路程。


    不難從顧衍白所做的努力看出,他在乎舅爺,由心而發的在乎,若說他是有所利用要博得蘇苡沫的注意那真得就難以讓人接受了。


    “顧衍白,我以後會經常來看他……他是……”蘇苡沫坐在副駕駛位,異常平靜。


    “我母親的哥哥,同母同父,本還有一個年歲最小的弟弟,但小的時候因為遺傳性心髒病夭折了,我母親也是因為這個病去世的。”鳳眸裏是凝重的漆黑。


    “抱歉。”


    “已經過去了。”


    蘇苡沫心頭的悄然轉變連她自己都未察覺。


    隻是,她仍然厭惡著他,不讚同他的強勢蠻橫,但今天她不想再多言、再顧慮那麽多。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不想打擾老人心中僅有的美好,不想這份寧和由她破壞。


    ★


    茵禧市公安局總部,最高機密關於“千年古物”追查辦事處。


    “張局!”溫婉向放映儀前的上司莊嚴敬禮,她神情肅然起敬,敬禮的動作標準帥氣。


    她今天穿著一身警/服,一絲不苟,藏青色的製服裏麵是天藍色的襯衣,舉手投足間是屬於警員的正氣,


    張局長七年前就是溫婉的上司,如今升級仍然帶領溫婉為名人服務,他轉身莊重敬禮,給予溫婉同樣的最終,身形剛毅,神情嚴肅。


    “是不是有關於古龍珠的下落?我想申請到一線!”溫婉眼眸炯炯有神,渾身散發淩然的正義之氣,言語間透出幾分急慮。


    她是一個女子,多少有屬於女人的柔美之氣,但她絕對的經過不讓須眉!


    “溫婉,我知道你是一個相當有實力的好警察。但好警察並不一定要到一線,何況你現在是警官,完全可以退居後線,一樣可以領到他們。”張局長語重心長地說。


    他是溫婉上學時期的警官,入警局後就是她的上司,可以說他是看著她一點一滴的成長,一步一腳印的進步,也可以說他是她的師父,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相信肯定這個孩子的同時,也關愛著她。


    她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又怎麽會不了解她的性格,可他仍然忍不住相處這樣的話,盡管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誰說警官就要退居後線,若真如此,我盡可不當也願意到一線去工作!”溫婉的聲音鏗鏘有力,眼神堅定。


    張局長知道溫婉的話並非一時衝動,他隻好擺了擺手,暫停這個話題。


    “古龍珠的下落有了眉目,但還沒有確定,你暫時不用到一線去。”他將會議桌最前方的一個文件夾交給溫婉,“這幾個人你平時讓人盯緊點。”


    “是。”溫婉接過文件夾,裏麵是五個人的檔案,配有圖文,四男一女。


    她翻來其中之一,認真閱讀,不著重點。


    “對了,你安排在顧衍白身邊的線人,事情進展的怎樣了?”


    “目前還沒有緊張。”溫婉合起文件夾,神情嚴謹,“我讓她徐徐接近,不要打草驚蛇。何況……張局,你也知道她的情況,有淩妃煙那個毒女在,她的安危並不安全。”


    她沒有在說下去,但張局已然明曉她的意思。


    “無妨。我們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有消息最好,沒有也沒關係。人民的人身安全最重要。必要的時候,警力由你親自調配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是!謝謝,張局!”


    “別說謝,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是我們的責任。”


    “是!張局,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


    “恩,去吧。”


    溫婉從辦事處出來,立刻迴到隊裏,召開緊急會議,分析文檔中的四男一女。


    會議結束後她把文件夾交給下屬,讓他們盯梢。


    全隊員精神抖擻,幹勁十足


    “切勿打草驚蛇。”溫婉拍了拍離她最近的警員肩膀,“加油,最近要辛苦大家加班加點了,這次結案後,讓你們好好休息休息,倒是我請大家吃大餐唱k。”


    “不辛苦!”


    “哦哦哦!頭最好了,兄弟們咱們都努力幹啊!倒是狠狠宰頭一頓!”


    “好好!”


    警員幾人起哄,調侃幾句便相繼離開局裏盯著自己的手頭工作去了。


    溫婉同樣不怠慢,之前來蘇苡沫來電話告訴她顧衍白帶她去了顧家,她又緊張又期待,害怕蘇苡沫受傷傷害,卻有希望有什麽重要線索。


    她打車過去,路程才到一半,顏紀的電話就來了。


    “什麽事情?我正要去沫沫那裏。”溫婉接通電話,目光百無聊賴地盯著街道飛逝後退的景物。


    “婉婉——”滿含情誼的一聲,顏紀雖然平時總是笑嘻嘻的模樣,但這一聲唿喚的真誠不減半分。


    溫婉當即渾身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機險些沒拿穩丟出去。


    “顏紀!”


    她從牙縫裏擠出話,臉頰不自然地熏染了淡淡粉色,時不時偷看前座的司機,生怕惹來人家笑話,十分窘迫。


    “說了多少次,不許這麽叫我。”溫婉一手拿手機,一手捂著嘴,盡可能把聲音較低到最小,瞪著眼睛,那架勢仿佛顏紀在她身前,她就要滅他口一般。


    手機裏的顏紀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見溫婉臉頰的粉紅逐漸轉而酡紅,與平時英姿颯爽的女警官截然不同,別有一般風韻。


    “那等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在叫……”溫婉做出了最大的退讓,臉頰又燙又紅,根本不敢看前麵的司機。


    其實溫婉就是多想了,自己嚇自己,人家司機早已習以為常,壓根沒放在心上,隻專注地開車。


    “你要還這樣以後都不許你這麽叫我!”溫婉鼓起腮幫,拿出平日裏的氣質,乍一看挺唬人,其實隻是紙老虎。


    惱羞成怒,她就是害羞了。


    顏紀又不知道說了什麽,之間後排的溫婉差點跳起來。


    “什麽!”溫婉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即怒衝衝道:“不是不讓你攙和這件事嗎?有危險的!”


    “你是我女人,你都攙和進來了,我為什麽不能攙和!”顏紀說得理直氣壯,這是他鮮少同溫婉頂嘴,那種男人的氣質油然而生。


    溫婉自然也感覺到了,感覺到他是一個可以讓女人依靠的可靠男人,不由微微一怔。


    “顏紀,你聽我說,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麽……”須臾,她再次開口時,語氣緩和了很多。


    “婉婉,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和你們上司打過招唿,他已經同意了,應該很快就給你通知。”顏紀態度堅定,“這個嫌疑人正好在x國,那裏的度假村有顏家的股份,我陪你去再合適不過。”


    顏紀口中的嫌疑人正是溫婉今天緊急開會研究的“四男一女”中的一女,因為其距離地點最遠,事跡方案還未落實。


    “而且苡沫那裏也有白霓裳在,你可以放心對不對?女人的心思比男人更加縝密,所以你才沒有說是追查這個女人的人選,其實就是想親自去是不是?讓我陪你好嗎?”


    顏紀分析的條條是道,溫婉竟一時無言以對。


    “讓我好好想想。我先去沫沫那裏,之後再找你。”沉默良久的溫婉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


    “好,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


    哪想話音還未落,溫婉剛剛恢複常溫的臉頰蹭的一下又漲個通紅。


    “臭流氓!敢和警察耍流氓,抓你去吃勞煩信不信!”


    “嘿嘿!婉婉,我可沒什麽也沒說啊!老地方也可以談正事。呀,原來你是想……那我不能讓警官大人失望啊!”


    “貧嘴!”


    溫婉沒好氣地掛斷電話。


    她抬眸正好看到後視鏡裏司機意味頗深的笑容,她更為窘迫了,隻得訕訕一笑。


    “小丫頭,看不出是警察啊!但警察也是人啊,為人民服務的同時,不要苦了男朋友。”


    “嗬嗬、嗬嗬。”溫婉笑容僵硬。


    她暗暗咬下,到一線拚命都沒這麽難!


    蘇苡沫和蘇童安的溫馨家。


    溫婉付了車費,直奔清新小院裏的別墅,她剛剛推開大門,一個小身影就奔了過來,直撲向她。


    “溫姨!”是蘇童安無疑。


    溫婉不禁詫異,隨著蘇童安年齡漸漸增長,“矜持”做得越來越到位,有得的時候比大人還深沉。


    她記得上一次蘇童安毫無顧忌地純真奔跑時可是三年前了。


    今天這是……


    正當溫婉疑惑之際,蘇童安極跑的小身體已然與她擦肩而過,越過她身邊的同時急匆匆落下一句話。


    “溫婉,如果媽咪問你就說沒看見我!”話音未落,人已跑沒影。


    不等溫婉反應,蘇苡沫毫不顧忌形象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溫婉,想死我了!”蘇苡沫撲過來就是一個熊抱,用力地親了一口溫婉的臉蛋。


    “不昨晚才見到嗎?”溫婉無語,倍感頭痛,“沫沫,你的形象呢?你不是要做女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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