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苡沫一愣,沒想到這次顧衍白是當真的專注工作了。


    “額,好,我一定會的。”她還有些不在狀態,帶著質疑的眸光盯著顧衍白看,可顧衍白不再多言,在她的注視下,很快地離開了會議廳,從她的視線消失。


    高大偉岸的背影,充滿力量的身體,一個深邃不測的眼神,七年前犯下不可挽迴的錯誤,七年後無所不用其極地糾纏,糾纏中卻有發自真心的付出,天生的霸道卻有不經意間的體貼。


    他,就是顧衍白,越來越讓蘇苡沫琢磨不透,她不由重新思考,當初答應溫婉有目的地接近他,是否是另外一個錯誤的開始。


    無論對與錯,命運的齒輪早已悄然轉動。


    顧衍白的行為,同樣讓白霓裳一愣,不過她很快迴神,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她認為顧衍白越是將“公私分明”做到極致就越是把蘇苡沫困在身邊,他一定對蘇苡沫了如指掌,不止深知蘇苡沫的性格還選擇了最正確的方式。


    當說顧衍白明明是平靜如波的眼眸,她卻可以看出顧衍白盯著蘇苡沫的眼神分明就像隻眼冒綠光的餓狼,隨時準備對垂簾已久的獵物出手。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不過這畢竟是“她以為”,到目前為止,她還不準備同蘇苡沫說,感情的事情不容他人插手,而且她也相信沫沫能自己做出正確的抉擇,她從始至終都尊重她的抉擇。


    至於蘇苡沫,她想的更為簡單更為直接。


    她的底線就是蘇童安,既然顧衍白對蘇童安沒有想法,之前在舅爺老宅子哪裏發生的種種不愉快是給予誤會,她便暫時不會和他計較,專心工作。


    做一行愛一行,敬業是每個明星的職業操守,對自己負責,對公司負責,對觀眾負責。


    蘇苡沫和白霓裳先迴到休息室,她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看定妝照與造型的概念、內涵等等事宜。


    下午,攝影棚,a廳。


    公司為蘇苡沫設立了單獨的休息室,供她休閑、化妝、更衣。


    休息室麵積寬敞,除去敞亮的梳妝台外,裏側靠牆放置了一張碩大的真皮沙發,柔軟舒適。


    門旁則是大片空地,列有幾排衣服架,掛滿了女裝,角落裏隔出四五平方米的茶水間,內有一台小型冰箱以及咖啡機、飲水機,可以弄一些簡單的水飲。


    此等待遇在娛樂圈絕對是天後天王的待遇,蘇苡沫在以前,差時就要和別人擠一件化妝室,好時也是騰出來的那種多人化妝室,哪有像現在這樣頂級的待遇,專門為她設立的房間。


    “小海,你白姐呢?”蘇苡沫這次可不是隨口一問,她微微仰頭看向為她臉頰打底擦粉的化妝師。


    “白姐見房間裏沒水就出去了。”化妝師小海迴答,他手裏的動作認真且細膩。


    蘇苡沫的皮膚本就白皙,不需要過多的上妝,但為了上鏡時亮度夠,就需要用上粉底了。


    精致妝容的蘇苡沫脫去純真的少女氣質,多了些許成熟的女人味,五官更為突出魅惑,稍稍一個斂眸凝視,櫻唇張合,就讓化妝師小海不禁片刻恍惚。


    “這事也需要她親自出馬?”蘇苡沫舔了下幹澀的唇瓣,看到小海心不在焉,她抬手在小海眼前晃了晃,“小海?”


    “恩?啊?wish姐你說什麽?”小海猛地迴神。


    “我、說,這種事情也得你白姐親自出馬?”蘇苡沫放慢語速,耐心地再次重複。


    “白姐說怕有人給你投毒,她得親自去。”小海脫口就出,因為剛迴神,說話也不經過大腦,全然是實話實說,隻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時,他一臉歉意,“wish姐,對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白姐就是這麽說的,我……不對不對,白姐她、她……”


    小海臉漲得通紅,口齒不清,不知道該這麽解釋,結果就是越描越黑。


    蘇苡沫噗嗤一聲笑了,拍了拍小海的肩膀,“別緊張,我知道你的意思。”


    想想進a廳之前淩妃煙看她那笑裏藏刀的模樣,小衣服說得瞞有道理,小心點沒錯。


    隻是蘇苡沫沒曾想到,不用多久,此刻半開玩笑的話竟然會成真,不是投毒,卻比投毒更可怕,最毒婦人心,遠遠不足以形容淩妃煙。


    小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去洗了一遍手,迴來時臉上的紅暈淡去,隨後他繼續為蘇苡沫上妝。


    又過了一會兒,遲遲未見白霓裳迴來。


    蘇苡沫正在考慮,要不要自己出去弄水迴來,小衣服八成半路遇到事情了。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打斷蘇苡沫的思路。


    化妝師正在為蘇苡沫上眼妝,此刻她閉著眼睛,小海開門後,聽到高跟鞋的聲音,以為是白霓裳迴來了。


    “我親愛的白大助理,您老去西天取水了?”蘇苡沫雙眸緊閉,調侃道。


    “wish妹妹渴了?那我來得豈不正是時候?”


    熟悉的女聲傳來,溫柔細軟,卻有幾分做作的嫌疑。


    蘇苡沫猛地睜開雙眸,轉身向聲源看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渾圓的“大球”,暴露在空氣大半。


    “wish妹妹,嚐嚐這酸梅湯如何?消熱止咳。”淩妃煙麵帶笑容,主動獻引擎,把盛有酸梅湯的水壺親自塞到蘇苡沫手裏,眼裏是殷切的眸光,“嚐嚐,快嚐嚐。我這陣子隻想吃酸的,衍白就送來一大通,我便過來讓妹妹嚐嚐味道如何。”


    說話時,淩妃煙一臉洋溢著幸福與滿足,溫柔地撫摸小腹,微微垂眸,輕瞄一眼蘇苡沫,隨即又嬌羞地低頭撫摸著小腹。


    我%$@!!#@#……蘇苡沫想要爆粗,特麽的,那副騷樣給誰看!就算懷了顧衍白的種,有什麽好顯擺的?以為她會羨慕嫉妒恨嗎?可笑。


    再者,瞧瞧她淩妃煙一身什麽打扮。


    淩妃煙穿著裹臀連衣裙,腳下踩著二十厘米的高跟鞋,身材凹凸有致,小腹平坦地毫無懷孕痕跡。


    大v的領子,渾圓半露,一頭細密的大波浪卷發攏在一側,垂落到胸前,性感的乳溝在發絲間若隱若現,搖曳間透著勾魂攝魄的魅惑。


    她妖豔的臉上是濃鬱的妝容,雖然很勾男人,但這是一個孕婦的覺悟?


    這一身打扮,對腹中孩子傷害極大。


    蘇苡沫不禁開始懷疑了,淩妃煙時真得懷孕了?還是她隻在乎孩子能拴住孩子的爸爸,不在乎孩子的健康與否?


    “wish妹妹?我叫你妹妹不介意吧?”淩妃煙見蘇苡沫愣神,以為蘇苡沫被她刺激到了,頓時頗為得意。


    “嗬嗬,不會的。”演戲誰不會啊?


    蘇苡沫笑容可掬,溫聲細語,“一眼煙姐,就年長於我,叫我一聲妹妹,再合適不過。”


    氣死人不償命,說的就是蘇苡沫。


    這不是明擺著說淩妃煙是老女人嗎?不止老,還顯老,不然也不會一看就年長。


    淩妃煙氣得嘴巴差點歪了,若不是見過大風大浪,心理素質高,她估計早就和潑婦罵街一般和蘇苡沫撕扯起來了。


    “那妹妹就不要和我客氣了,快嚐嚐酸梅湯的味道如何?”淩妃煙的笑容略顯僵硬,她忙得轉移話題。


    蘇苡沫垂眸,看向手裏的酸梅湯,在抬頭瞥了眼眸光殷切的淩妃煙。


    她不由挑了挑眉,呦,還真投毒了不成?


    正當蘇苡沫覺得有趣時,從淩妃煙拿出酸梅湯就一臉緊張的小海突然大起了膽子,為蘇苡沫說話。


    “妃煙姐。”小海帶著卑躬屈膝的笑容,是淩妃煙最自問可見的。


    淩妃煙果然高傲地揚了揚頭,淡淡應了一聲,“恩。”


    “wish姐最近常常胃痛,醫生千叮萬囑不要飲用酸性的食物,不然胃病不知不能好轉還會加重。”小海硬著頭皮,見淩妃煙臉色有陰沉下來的趨勢,他急忙說好話,專挑淩妃煙愛聽的,“非煙姐,您現在可是國寶,以後您可得照著我們大家夥。出來這麽久顧總估計要急壞了,現在怕是要滿世界找你了呢……”


    半開玩笑的語氣,越說淩妃煙臉上的笑意愈濃。


    小海的話對淩妃煙十分受用,隻要把淩妃煙和顧衍白沾上邊,有意無意地點名淩妃煙將會是顧夫人,淩妃煙沒個不高興。


    “說的也是,我出來這麽久了,是時候迴去了,不然衍白當真是要著急了。”淩妃煙重新揚起笑容,別有深意地瞥了眼蘇苡沫,仿佛在炫耀她是個勝利者。


    “走了,酸梅湯就留在這裏了。”


    淩妃煙擺出一副總裁夫人的高姿態模樣,高挺著大波離開這裏。


    “小海,繼續吧。”蘇苡沫轉身正麵對鏡子,重新閉氣雙眸。


    “wish姐,我去清洗下手,就來。”小海見淩妃煙終於走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等等。”蘇苡沫突然叫住小海。


    “這麽了?wish姐。”


    蘇苡沫不語,指了指化妝台上的酸梅湯,小海頓時領會蘇苡沫的含義,抱著水壺跑沒了影。


    不多時,白霓裳迴來了。


    “有人來過了?”白霓裳隻是淡淡掃了一圈房間,便得出結果。


    她看到小海欲言又止的苦瓜臉,當即有開口,“是淩妃煙?”


    “小海,繼續。”蘇苡沫提醒小海不要分身,她閉著雙眸,順著聲源的方向,對白霓裳豎起大拇指,“小衣服,你已經升級為白大仙了。”


    白霓裳和淩妃煙出入有較長的時間差,兩人必然不會碰到麵,而那壺酸梅湯,早已不知道被小海拋棄在哪個角落。


    那麽她的小衣服就是靠猜出來的?


    “若我真成大仙了,第一個就普渡某人去西方見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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