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說了警隊裏有黑警的事情之後,溫婉的心裏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知道有了這個人的存在之後,溫婉總覺得茵禧市會不平靜。


    距離事發已經四個小時過去了,孩子還是沒有從手術室裏出來,蘇苡沫等的有些焦急了,心裏覺得特別的不安。


    “為什麽這麽久還不出來呢?”蘇苡沫本來殘存了一絲的僥幸,覺得孩子可能沒有那麽嚴重,可能都是皮外傷吧。


    安安倒在血泊中的場景一遍又一遍的在蘇苡沫的腦海中播放著,孩子的衣服已經被血給浸染透了。


    “好了,我們的孩子是一定會挺過去的。”顧衍白低聲的安慰,盡管他的心裏也是亂成了一團,他還是要穩住陣腳好好的安慰蘇苡沫。


    蘇苡沫抬起頭看著顧衍白,眼睛裏有明晃晃的水光,“真的嗎?”


    “是的,安安一直都是很勇敢的孩子。”顧衍白在心裏給自己的孩子打氣。


    以前的恩恩怨怨他們都沒有心情在顧及,此刻孩子正在手術室裏受罪,做父母的隻能在外麵給孩子祈禱。蘇苡沫覺得有的時候她確實太自私了,隻顧著自己的感受,完全忽略掉了其他的人。


    顧長盛這麽大的年紀還在為他們操心,安安也替她承受了本該是屬於她的劫難。她已經夠幸運的了,哪裏還有資格怨天尤人呢?一直不希望給別人添任何的麻煩,無奈她卻一直是麻煩的製造者。


    還好,顧衍白和白霓裳也在場,要不然蘇苡沫除了哭之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隻希望上天能夠留住她孩子,孩子那是那樣的單純善良,孩子並沒有做錯什麽,不應該受這樣大的懲罰的。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手術室裏走出來,看他滿麵的倦容,蘇苡沫的心緊張的都快要停止唿吸了。顧長盛和白霓裳立刻就站起來了,走向了醫生。


    “醫生,現在孩子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他們圍繞在醫生的身邊,希望恩能夠聽到關於孩子好一點的消息。


    醫生摘掉了口罩,露出了疲憊的笑容,“手術還算是成功,孩子很堅強,總算是熬過了一劫。不過,還是在要icu觀察一段時間。”


    “謝謝醫生,謝謝。”顧長盛握著醫生的手,頓時老淚縱橫。


    “不用謝。”在手術室裏奮戰了幾個小時,醫生的體力都有些不支了。


    這個在茵禧市風雲了幾十年的人物,從來沒有輕易的掉過眼淚,就因為孩子的手術的成功,頓時淚流滿麵。讓人看了為之感動,年邁之人對後代的感情是很深的。


    蘇苡沫也是淚流滿麵,激動的抱著顧衍白,就像是經曆一次大的劫難之後的小慶幸。真的就是入顧衍白說的那樣,孩子挺過了這一劫。


    原本壓抑的走廊裏,到處都是歡唿聲,他們高興的歡唿著孩子的堅強。


    溫婉迴到手術室裏,“怎麽了?安安沒事了嗎?”看著每個人的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溫婉試探的問道。


    “恩恩,安安是不是很堅強?”白霓裳高興的抱住了溫婉,和她一起分享著自己的高興的心情。


    溫婉睜大了眼睛,淩妃煙都已經傷成了那樣,安安竟然還能挺過來。惡有惡報,這句話終於得到了驗證,那個天真活潑的孩子還是會迴來的。


    “我們什麽時候能夠看到孩子?”想要親眼見證到孩子的平安無事,這樣懸著的一顆心才能夠真正的放下來。


    白霓裳有些收起笑容,“安安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得在icu觀察一段時間,我們還是能夠去看看孩子的。”


    “那就好,隻要熬過了這一劫,安安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現在做了媽咪的溫婉,性格也有了很大的改變,更加溫柔了,也更加堅強了。


    顧衍白看到溫婉迴來了,著急的想要問問是誰做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到底是不是故意?


    “你看到那個人了?到底是誰啊?”還沒有等到顧衍白開口,蘇苡沫搶先問道。


    溫婉有些猶豫,這個人說出來蘇苡沫的心裏一定會很不舒服,七年前的那件事情和今天如出一轍。溫婉覺得蘇苡沫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來一些。不知道應不應該現在能不能說出來,但是遲早她們都是要麵對的。


    蘇苡沫從溫婉的猶豫中感覺出來了一些不一樣,“沒事,你說吧。”


    “是淩妃煙,她現在性命垂危,很危險。”溫婉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蘇苡沫的神情。


    怎麽會是淩妃煙呢?顧衍白昨天還見過淩妃煙呢,沒有從淩妃煙的嘴裏聽說過什麽?她真的是不要命了,顧衍白警告過她無數次了,竟然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的胸膛起起伏伏的。


    蘇苡沫聽到是淩妃煙做的這件事情時,並沒有顯得特別的驚訝。在車禍發生的一瞬間,她就感覺像是迴到了七年前,那個災難的降臨。當時被她躲過了一劫,換迴了七年的平安順遂。


    那一刻,蘇苡沫想到的就是解脫,心底臨甚至還是有隱隱的喜悅,她終於能夠脫離這個冰冷的世界了。安安脆生生的在唿喚她,蘇苡沫所有的意識才迴籠,她突然就不想死了。


    不想讓安安一個人呆在這個世界上,不想安安從倒她的覆轍,她要活著。為了可愛的孩子,蘇苡沫也要堅強的活著。可是,麵對疾馳而來的那輛車的時候,她怎麽也邁不開自己的腿。


    “是嗎?老天終於開眼了,做錯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後,現在才來懲罰她,不覺得有些太晚了嗎?”蘇苡沫不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做不到原諒淩妃煙。


    白霓裳冷哼了一聲,“七年前的那場車禍就是淩妃煙一手策劃的,如今又做出這樣的事情,讓一個孩子無辜的受牽連。真不知道這個臨妃煙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淩妃煙現在還在急救室裏搶救呢,全身插滿了管子,能夠救迴來的幾率很小了。”溫婉說這些不是想要蘇苡沫原諒淩妃煙,是覺得這樣永遠的冤冤相報誰也得不到真正的快樂,不如就此放下的好。


    白霓裳不高興聽了,“溫婉,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麽意思?難道想要我們原諒淩妃煙嗎?你忘了是誰讓安安躺在裏麵的嗎?你忘了我們當初為什麽要離開中國遠走他鄉七年?沫沫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又是因為誰?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我怎麽可能忘得了呢?”溫婉病沒有其他的意思,生怕她們會誤會,心裏委屈不已還是趕緊解釋。


    “你們在這裏守了一天了,也都累了,早點迴去歇著吧,我在這裏就好了。”蘇苡沫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蘇苡沫現在隻剩下滿心的疲憊,誰的話也不想聽,什麽事情也不想理,隻想靜靜的呆一會。安安在icu裏觀察著,她現在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媽媽,守在孩子的身邊。


    “你也累了,還是我陪著你吧。”顧衍白不放心蘇苡沫一個人在這裏,萬一出現什麽緊急的情況,她一個人也處理不好啊。


    蘇苡沫暴躁的揉揉額頭,“不用了,安安是我一個人的孩子,不需要你的操心。”


    本以為經過這次的事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會有所改變,剛剛的蘇苡沫還是那樣的依賴他呢,怎麽突然間就變了一副樣子呢?什麽樣的話說出來都是這樣的傷人心,顧衍白不明白為什麽女人的情緒總是這樣的反複無常呢?


    “安安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麽就不能為他做點事情呢?”摸不清蘇苡沫的脾氣,顧衍白也有些急惱的。


    蘇苡沫神情冷冷的而看著顧衍白,“我說了跟你沒關係就是沒關係,安安是我一手帶大的,你敢說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你們又再胡鬧些什麽?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吵鬧的地方,顧衍白和沫沫留下,其他都迴家休息休息吧。”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顧長盛終於看不下去了,拿出了一家之主的風範平息了這場鬧劇。


    顧長盛這一發話,即使蘇苡沫心有不滿也不好在說什麽了。在蘇苡沫的心裏,一直最敬重的就是顧長盛了,他就像是蘇苡沫的爸爸一樣,總是在她需要溫暖的時候,給她依靠。


    大家跟著也忙活了一上午了,溫婉挺著個大肚子來來迴迴的奔波,也著實是不容易。孩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他的父母了,他們這些人在這裏呆著也沒什麽意思了,各自都迴去休息了。到時候可以換他們迴去休息,醫院裏根本就離不開人。


    “爸,你不迴去嗎?”其他人都走了,顧長盛還坐在那裏,蘇苡沫就有些奇怪了。


    顧長盛睨了蘇苡沫一眼,“我不敢走開,要是讓安安看到了你們還在吵架,那他得多傷心。”


    這句話說得他們兩個人麵紅耳赤的,他們著實不是一對有責任心的父母,孩子還在急救室裏躺著,他們就這樣在外麵吵起來了。天底下大概沒有像他們這樣不靠譜的父母了吧!


    “蘇瞳安的家屬在哪裏?你們可以進去探視了。”小護士拿著病例站在icu的門口喊道。


    聽到可以進去探視孩子的時候,他們三個都激動不已,趕忙跟上了護士的腳步。穿上了厚厚的消毒服,帶上了消毒口罩,還是不能近距離的和孩子接觸,隻能隔著透明的玻璃遠遠的看上一眼。


    蘇瞳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安靜的就像是一個天使,小小的身體上插著各種管子,他們隻能通過儀器來確定孩子確實還活著。


    昨天還在蘇苡沫的懷裏撒嬌的孩子,今天就躺進了醫院,這樣巨大的差距讓蘇苡沫怎麽能夠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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