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推推攘攘的擠了進去,蘇力得和顧徽對視一眼,捂著嘴巴笑了笑,率先小跑進去稟報著。


    “其稟陛下,太子和公主來了。”


    雖然沒有說是哪個公主,可是勤政殿的眾人都知道。


    顧治抬起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這丫頭來了呀!”


    一眼便看到顧徽拉著太子的手,兩人低著頭,表現的都低沉極了。


    顧治笑意一頓。


    顧徽沒有像以前那樣,一進宮就撲到顧治的懷裏撒嬌,而是十分規矩的拉著太子的手,兩人一起行了一禮。


    “靈兒參見父皇。”


    “兒臣參見父皇。”


    顧治還不待說平身,顧徽便自己站了起來,甚至悄悄的伸出雙手,把恭恭敬敬跪在地下的太子也給拉了起來。


    她這一番動作實在是驚呆了太子,想到妹妹所說的抱住大腿,臉蛋通紅,連忙低下了頭。


    顧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隻覺得要被這小丫頭磨得沒有脾氣了。


    “朕瞧著你這一番作為,還以為是來負荊請罪的呢。”


    他本來還想看這小丫頭能夠堅持多久,結果還是這樣的沒規矩。


    顧徽嘻嘻一笑,也不再維持深沉的模樣,張開雙手,像一隻小蝴蝶一樣撲進的顧治的懷裏。


    熟練的往顧治的懷裏拱著,眯著眼睛撒了撒嬌。


    “女兒這可是為父皇著想,我們可是父皇的寶貝兒子寶貝女兒,父皇肯定不舍得讓我們難受,若是跪壞了,父皇指不定會怎麽心疼呢?”.Ъimiξou


    “哦?”


    顧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徽。


    “歪理。”


    顧徽臉皮極厚,一點也沒有尷尬的意思,眯著眼睛開心的笑著,顯得驕傲極了。


    “那是那是,女兒還能不了解父皇嗎?”


    沒好氣的敲了顧徽的小腦袋一下,見她委屈的捂住腦袋,像一隻小倉鼠一樣又撲進了自己的懷裏。


    顧治無奈的歎了口氣,被她這麽一番插潑打混,也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


    顧徽躲在顧治的懷裏,偷偷的笑了笑。


    她和太子說的那些抱大腿的話隻是開玩笑罷了,太子哥哥若能作出抱大腿的事情,今日便不需要她為太子這樣操心了。


    太子這樣糾結猶豫的模樣,心裏還想著顧徽說的話,在顧治麵前隻會表現的更加可憐。


    隻要引出顧治的那點慈父心腸,今日這事便翻篇了。


    果然!


    顧治怒氣一降,看著太子低著頭,眼睛通紅,規矩的站在中間耷拉著腦袋。


    瞧著可憐極了。


    微微一頓,心中的最後一點怒火也消散了。


    終究是從小看到大的兒子……


    “可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太子急忙點了點頭,終究是顧治從小認真教到大的孩子,經過顧徽剛剛那一番提醒,也琢磨出了這件事情。


    對於外公的做法有些心寒,可當務之急,是和父皇解釋清楚。


    “這件事是兒臣的錯,兒臣應該立場堅定一些,不該親自下場,牽涉爭鬥。”


    父皇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教過,上位者可以做操控棋子的人,卻不可以親自入盤,成為棋子。


    他身為太子,親自站隊表達看法,一定會引起外界對於上位者想法的思考,會牽涉無數的官員。


    這種行為顯然是不合格的。


    更何況……


    太子的語氣有些哽咽。


    “兒臣不該隨意相信他人的話……更不該讓感情左右判斷。”


    即便那人是他的外公。


    顧治點了點頭,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還不算笨到家。”


    這孩子一向重感情,更是被皇後養的有些優柔寡斷,如今有他看著還好。


    若他不在了……恐怕容易成為世族的傀儡。


    被情感所綁架。


    想到這裏,顧治看了看在懷中的女兒一眼,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顧治聰明絕頂,怎麽會看不出今日事情的發展,隻不過是有意慣著罷了,給自己也給太子一個台階下。


    不過這個女兒……確實是讓人大吃一驚。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也長成了如此優秀的模樣。


    顧治揚了揚眉頭,狀似無意的問出聲來。


    “靈兒認為今年的考生,誰更適合做狀元一些?”


    顧徽用小拳頭抵住下巴,抬起頭來,一臉無辜的模樣。


    “靈兒哪裏知道這些,今年的這些考生,隻認識一個陸哥哥罷了。”


    顧治唇角扯過一抹笑意。


    “那麽靈兒認為陸言良可不可以做狀元?”


    “他長得如此好看,不如就將他點為探花,也算是全了探花這個名頭。”


    這一次的新科進士中,確實沒有比陸言良還美貌的存在。


    想想若是探花還沒有狀元長得好看,也是一件讓人尷尬的事情。


    顧徽眼珠子轉了轉,想到陸少年今天那溫柔的笑容,好似已經看透一切。


    他說,隻求無愧於心罷了。


    陸言良即便沒有明說,可顧徽知道,如果能夠做第一,誰又想做第二呢?


    顧徽抬起頭來,十分天真的問出聲來。


    “父皇,狀元和探花,哪一個更厲害呀?”


    顧治挑了挑眉。


    “按理來說,狀元才是進士及第的首名……”


    “那不就對了。”


    顧徽撇了撇嘴巴,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


    “既然是第一名,自然要給最厲害的人。”


    朝廷選狀元榜眼探花,選的是學問,又不是看那張臉。


    更不是所謂的年齡。


    “第一名給學問最厲害的人嗎?”


    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周雲的文章寫的也十分好,可如果出於私心,顧治還是喜歡陸言良那一篇大膽的言論。


    顧治不相信什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態度鮮明地表示支持太子。


    顧衍從一出生起就被冊封為太子,從小到大權利的培養,威嚴的樹立。


    維護太子無上尊榮的高塔,都是顧治一塊一塊加上去的。


    若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可太子木秀於林這麽多年,如今不還是好好的在這裏嗎?


    顧徽趴在顧治的肩頭,一根一根的數著顧治的頭發,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


    “風若不服氣,隻管來吹就是了。”


    顧治一頓,眼睛眯了眯。


    詫異看著說出這句話的小丫頭,他突然高興的笑出聲來,一把將顧徽舉過頭頂,眼中滿是驚喜的神采。


    “靈兒說的沒錯,既然最厲害,為何做不得第一?朕偏偏要點他為狀元!”


    【作者題外話】:今天的更新寫完了,好累喲,大家晚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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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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