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玥在屋子裏收拾行李。


    隨著兩下叩門聲,旋即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玥玥,你做什麽?要走了嗎?”


    “嗯,晚八點的車票,這兩天打攪你們了。”李玥其實想多住兩天。


    但賈靳豫的工作行程安排的很滿,而他又不同意她留在帝都。


    童欣對李玥有種一見如故的奇妙感覺,聽對方說要走,當即開口挽留:“大老遠過來一趟,你不想四處逛逛啊?賈醫生先走不成嗎。”


    李玥笑了笑道:“留我一個人,他也不放心呀。是吧?”


    童欣聞言,這才不再勉強,她說:“等我這胎生了,發喜帖請你們來吃席。”


    “好呀。”李玥巴不得和他們多多接觸。


    短短兩天,她已經幾次忍不住想向他們表明自己的身份了。


    甚至連做夢,都是與他們相認的情形。


    沒有喜極而泣。


    全部是他們的嘲笑,質疑。


    她驚醒後特別失落。


    童欣坐了一會兒便走了,不久後迴來,身邊跟著來家裏幫工的阿婆。


    阿婆拖著一個行李箱。


    李玥不明所以道:“欣姐,你這是......”


    童欣讓阿婆打開行李箱:“玥玥,這裏頭是我懷孕之前買的衣服,現在胖了穿不上,你的身材和我之前差不多,我覺得你能穿。你看看,喜歡嗎?”


    箱子裏春裝和夏裝都有。


    還都是國外的牌子,不要白不要。


    李玥也不客氣,拿起一件放身上比劃:“好看啊,我很喜歡。”


    童欣笑道:“你喜歡就好。”


    天快黑了,賈靳豫才迴來。


    麵容有些憔悴,精神頭也差。


    李玥調侃他:“要不是知道你給人做手術去了,我會以為你縱欲過度了。”


    賈靳豫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剛剛李煥風,見了他第一句也是這句話。


    別說,他們雖然沒有一處長的相似,但某些時候的神韻,很像。


    “一點正形沒有。”他目光一掃:“哪來的箱子?”今天又出去逛街了麽?


    “欣姐送我的衣服,沒地方裝,她說,箱子也一並送我了,好看吧。”李玥摸了摸咖啡色的牛皮箱。


    賈靳豫對於李玥的行為,嗤之以鼻:“你到這兒來,特別像混吃混喝的。”


    李玥鼓起了腮幫子,怎麽說話呢?這本來就是她家。


    “是是是,丟你臉了,再給你說了更丟臉的,伯父伯母昨兒和我打麻將,輸了不少給我,這幾天我在這兒,不僅沒花錢,還倒賺了不少呢。”李玥本來不想說的,隨後一想又不是秘密,沒什麽好隱瞞。


    賈靳豫:“.......”


    會不會是知己知彼?


    天色暗下來。


    李煥風送兩人去火車站。


    下車的時候,賈靳豫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兩天打擾了,有機會請你吃飯。”


    “你跟我還見外啊。”


    兩人互相客套幾句,李煥風開車走了。


    李玥瞧著他的車子,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心裏空落落的,好不容易見了麵,因為她的身份,她並沒有好好的跟他說過話。這一別,下次再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


    李玥很難受,跟在賈靳豫身後心不在焉。


    踩了他兩迴腳後跟,他止住了步子:“玥玥,是不是沒玩夠啊?下次我來帝都出差,你想跟著,再帶你一起也不是也不行,不用戀戀不舍,嗯?”


    李玥覺得賈靳豫話裏有話。


    藏著一股子不對勁,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


    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兩人終於到了西北。


    醫院安排的司機早早等在出站口接待。


    進入家屬院門禁之前,李玥看到有賣瓜子花生的炒貨地攤,下車秤了些。


    “你不是不吃這些?”


    李玥道:“買來招待院裏的阿婆,嬸子們的。”大過年的,串門的肯定多,她總不能倒白開水讓人家喝。


    賈靳豫沒作聲,下車後交代她:“如果有人送禮,你不能收,嗯?”


    “知道啦。”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李玥踏進家門第一件事,就是燒水洗澡。


    沈琴知道他們迴來,帶孩子過來玩,李玥抓花生和瓜子招待他們。


    等水燒好了,賈靳豫幫她把洗澡帳掛上房梁,拿著換洗的衣服,去了集體澡堂。


    沈琴見狀直誇賈靳豫會疼人。


    李玥卻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掛個澡帳而已。


    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群人和婆子媽一樣,迂腐傳統,認為男主外,女主內,家裏大小事,女人做,天經地義。


    她並不覺得。


    女人就是得懶才行。


    婆子媽經常在她跟前說這家媳婦勤快,哪家媳婦能幹,讓她學著點。


    她從來不會聽。


    你勤快能幹,你就是個幹活的命。


    你懶,活就有人替你幹。


    她說:“沈大姐,容我先洗個澡,迴頭再來玩兒?”


    沈琴這才走帶著孩子走,出門前,孩子上桌子拿了兩把瓜子花生,李玥幹脆將他們的口袋裝滿。


    沈琴責怪孩子不懂事兒,臉上卻是笑眯眯的。


    李玥將門關上,脫了衣服鑽進澡帳內,直至水快涼了才出來。


    套上衣服,擦了兩下頭發趕緊開門。


    主要是她聽到了外麵有賈靳豫的聲音。


    男人和隔了幾戶的鄧蘭在說話,李玥朝她打了聲招唿。


    鄧蘭笑笑,問候了李玥兩句,找借口走了。


    賈靳豫的手裏多了一隻陶罐,她說:“從哪弄的罐子。”


    “院長家借的。”


    賈靳豫將從家裏帶來的草藥拆包放進罐子了家了三碗水,放到爐子上熬。


    李玥怕苦:“我能不能改吃西藥?”


    賈靳豫不容拒絕道:“不能。”


    李玥:“.......”


    ......


    馮麗娜下班,遠遠看到賈靳豫家的門開著。


    喜上心頭。


    眼風一掃,男人正在吃水的水池邊洗衣服。


    男人身形頎長,眉眼清雋。


    不管什麽時候看到,都令人心頭一跳。


    她為賈靳豫抱不平,好好的一個青年才俊。


    竟然攤上這麽一個懶媳婦。


    她們這些勤快又善良的姑娘,他咋就看不上?


    馮麗娜靠近家門口聞到一股藥味,往前走了兩步,頭往裏一伸,爐子上的藥罐子冒著熱氣:“嫂子,你們什麽時候來的啊?你們家誰生病了啊。”


    李玥正在擀麵條,聞聲抬頭,她對馮麗娜這種明知道男人結婚還覬覦對方的女人,沒有好印象。


    微微一笑:“剛到沒多大會兒,家裏沒人生病,是我調理身體準備和老公要孩子呢。”


    馮麗娜:“......”


    “你身體哪裏有問題啊。”


    這算不算惡人自有惡人磨?


    要是不能生,男人還會要嗎?


    她還有機會嗎?


    李玥道:“也沒什麽大問題,謝謝關心。”


    .......


    馮麗娜走後不久,賈靳豫端著一大盆衣服迴來了。


    在屋簷下晾好才進屋。


    李玥已經將麵條盛進碗裏,筷子搭在碗上,正坐在桌邊托腮等著他,因為馮麗娜就住在隔壁,房子也不怎麽隔音,她故意用膩死人的語調道:“老公,你辛苦了,這是你的飯,快來吃啊。”


    賈靳豫:“.......”


    賈靳豫坐到凳子上,小聲道:“你又忽然發什麽瘋?也不嫌害臊。”


    “不解風情!”李玥輕哼了一聲,拿起筷子,埋頭吃麵。


    反正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晚上她還要在床上跳兩下,饞死丫的。


    賈靳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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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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