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嫿忙著手術，稍稍迴味了下這個所謂的成語故事：“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講故事。”
係統小甜甜：“不然呢？你要有別的想法，咱們也可以討論討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當然了，主要是我閑。”
陸嫿：“我也說不上來，難道要把封齊錚比作虞詡？臨陽好比朝歌？”
係統小甜甜：“有何不可？如果不遇到堅實牢固的盤根錯節，怎麽能顯出斧頭的鋒利？”
陸嫿：“勵誌故事固然能讓人熱血倍看，但現實就是我們現在既沒斧頭也沒人。”
係統小甜甜：“怎麽會沒人？那你現在救的是什麽？”
陸嫿無奈歎氣：“還沒敲山震虎，就已經咬傷一人，接下來，誰還敢動？”
係統小甜甜：“嗨，想那麽多幹嘛，你是醫生，隻會救人，也隻管救人。”
陸嫿：“照這樣下去，我救得過來嗎？我治得了疾病，卻治不了人心啊！”
係統小甜甜：“那可不一定。”
“什麽意思？”陸嫿活動活動酸痛的手臂，“我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幹脆一些，不要再讓我猜來猜去。”
係統小甜甜：“嘿嘿，我可沒讓你猜，咱們隻是閑來無事，討論討論而已。”
陸嫿：“……”
係統小甜甜：“咱們就說虞詡吧，他剛任職時，說的話就算有理，也要先認別人的理。當他成為縣令時，他才有機會把自己的理，在朝歌小範圍地執行下去。”
“他成為尚書仆射以後呢？成為丞相呢？成為一國之君呢？”
陸嫿：“你又想說治國等同於治人？”
係統小甜甜：“難道不是嗎？這臨陽的天不管是誰，他也就隻能是臨陽的天，難不成還能成為天下人的天？”
“聽不懂！”陸嫿鬱悶的很，這係統乖的時候吧乖的很，神神叨叨的時候吧，就愛扯經，扯得人腦仁兒疼。
係統小甜甜：“哼哼，又嫌棄我！我一心為你著想，你卻處處嫌棄我！”
陸嫿：“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想好好和你聊天，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呀！”
“這還差不多。”某係統哼唧幾聲，道：“說來說去，本甜甜就是想告訴你，既然天外有天，那捅破一個怕什麽？”
把臨陽的天捅破了又怎樣？
不還有天宸國的天嗎？
不還有天下人的天嗎？
…………
楊季生的手術做了整整五個小時。
陸嫿累的不行，打開門，隻覺得天眩地轉。
門口，封齊錚和周左達，門神似的一邊立一個。
前者見她出來，上前一扶，“怎麽樣了？”
陸嫿疲憊不堪：“命暫時保住了。”
封齊錚鬆了口氣：“那你先迴去休息，我在這裏守著。”
陸嫿搖搖頭，“今晚我要守在這裏。”
天色漸暗，她看著他，很平靜地說：“我餓了。”
封齊錚的心一下就疼的不行，邊往院子裏跑，邊道：“飯菜都有備，我就這去幫你拿。”
陸嫿笑了一下，就在門口坐著等。
“夫人辛苦了，楊大人能遇到你，真是他的幸運。”周左達又說：“周某人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運。”
陸嫿看他一眼，“那臨陽的百姓呢？遇上你們，他們幸運嗎？”
周左達一怔，垂眸不語。
陸嫿輕飄飄地：“周將軍很久沒用刀了吧？不知還記不記得該往什麽地方砍？”
“夫人……”周左達低著頭，想說什麽，終是道：“無論如何，周某人的刀也不會對著夫人您。”
陸嫿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們到底在怕什麽？一個節度使，一個刺史，手握兵權，直通天子，還有什麽可怕的？”
周左達悶了悶，似苦笑了一聲：“是人就有軟肋和弱點，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陸嫿揉了下眉心，語氣緩下來：“能保住楊大人嗎？”
周左達：“夫人不是來了嗎？楊大人的命，如今在夫人手上。”
沉默半刻，陸嫿近乎執拗道：“我是醫者，職責就是和閻王爺搶人，尤其是那些不該死的人。不管他的命在誰手上，我都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他。”
周左達沒再出聲，隻是握住刀柄的手又緊了緊。
…………
陸嫿和封齊錚用膳時，周左達自覺退去前院，人沒離開，還主動調來一隊人將整個楊府圍了起來。
封齊錚一邊替陸嫿布菜，一邊匯報情況：“案子查清楚了，楊季生在迴家的路上，遭到打劫。如今案犯在逃，已經根據目擊者的證詞畫出頭像，正在抓捕中。”
陸嫿不由哼笑了一聲：“又是證詞……目擊者是姓張，姓李，還是姓王？”
封齊錚：“姓李。”
陸嫿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今天我在周左達嘴裏套出不少話……”封齊錚整理著思路，“臨陽就算被三大家族把持著，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張正好理解，他是皇後的人，來臨陽的目的本就不單純，再者，張夫人是三大家族中李姓之女，拉攏三大家族隻會對他有好處。”
“郭維嘛，一個地方芝麻官，誰都得罪不起，也正常。我不能理解的是楊季生和周左達，他們都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怎麽就被腐化了呢？”
陸嫿想起周左達的話，若有所思道：“也許是有什麽把柄在人家手裏。”
封齊錚點點頭：“隻有這個可能……”
陸嫿這才想起一件事：“楊大人的家人沒一起來臨陽嗎？”
“據說是都在京城。”封齊錚補充：“隨周左達來臨陽的，也隻是他一個小妾。正室和他的兩個兒子如今都在京城。”
話到這裏，二人對視一眼。
封齊錚：“看來，我得寫封信迴去了。”
陸嫿想了想，“信寫成兩份，一份交給元齊大哥。”
“好。”封齊錚托著下巴，有些鬱悶道：“還沒開始敲山震虎，就被反將一軍，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
陸嫿抿了下唇：“這是給楊季生的警告，也是給我們的警告，有人不希望我們查下去。”
封齊錚撓著頭皮：“有一事我沒想明白，他們既然不想有人來查妖怪一案，為什麽還要上報朝廷？瞞著捂著，或是隨便給個什麽結果，糊弄一下百姓不就行了嗎？”
係統小甜甜：“不然呢？你要有別的想法，咱們也可以討論討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當然了，主要是我閑。”
陸嫿：“我也說不上來，難道要把封齊錚比作虞詡？臨陽好比朝歌？”
係統小甜甜：“有何不可？如果不遇到堅實牢固的盤根錯節，怎麽能顯出斧頭的鋒利？”
陸嫿：“勵誌故事固然能讓人熱血倍看，但現實就是我們現在既沒斧頭也沒人。”
係統小甜甜：“怎麽會沒人？那你現在救的是什麽？”
陸嫿無奈歎氣：“還沒敲山震虎，就已經咬傷一人，接下來，誰還敢動？”
係統小甜甜：“嗨，想那麽多幹嘛，你是醫生，隻會救人，也隻管救人。”
陸嫿：“照這樣下去，我救得過來嗎？我治得了疾病，卻治不了人心啊！”
係統小甜甜：“那可不一定。”
“什麽意思？”陸嫿活動活動酸痛的手臂，“我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幹脆一些，不要再讓我猜來猜去。”
係統小甜甜：“嘿嘿，我可沒讓你猜，咱們隻是閑來無事，討論討論而已。”
陸嫿：“……”
係統小甜甜：“咱們就說虞詡吧，他剛任職時，說的話就算有理，也要先認別人的理。當他成為縣令時，他才有機會把自己的理，在朝歌小範圍地執行下去。”
“他成為尚書仆射以後呢？成為丞相呢？成為一國之君呢？”
陸嫿：“你又想說治國等同於治人？”
係統小甜甜：“難道不是嗎？這臨陽的天不管是誰，他也就隻能是臨陽的天，難不成還能成為天下人的天？”
“聽不懂！”陸嫿鬱悶的很，這係統乖的時候吧乖的很，神神叨叨的時候吧，就愛扯經，扯得人腦仁兒疼。
係統小甜甜：“哼哼，又嫌棄我！我一心為你著想，你卻處處嫌棄我！”
陸嫿：“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想好好和你聊天，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呀！”
“這還差不多。”某係統哼唧幾聲，道：“說來說去，本甜甜就是想告訴你，既然天外有天，那捅破一個怕什麽？”
把臨陽的天捅破了又怎樣？
不還有天宸國的天嗎？
不還有天下人的天嗎？
…………
楊季生的手術做了整整五個小時。
陸嫿累的不行，打開門，隻覺得天眩地轉。
門口，封齊錚和周左達，門神似的一邊立一個。
前者見她出來，上前一扶，“怎麽樣了？”
陸嫿疲憊不堪：“命暫時保住了。”
封齊錚鬆了口氣：“那你先迴去休息，我在這裏守著。”
陸嫿搖搖頭，“今晚我要守在這裏。”
天色漸暗，她看著他，很平靜地說：“我餓了。”
封齊錚的心一下就疼的不行，邊往院子裏跑，邊道：“飯菜都有備，我就這去幫你拿。”
陸嫿笑了一下，就在門口坐著等。
“夫人辛苦了，楊大人能遇到你，真是他的幸運。”周左達又說：“周某人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運。”
陸嫿看他一眼，“那臨陽的百姓呢？遇上你們，他們幸運嗎？”
周左達一怔，垂眸不語。
陸嫿輕飄飄地：“周將軍很久沒用刀了吧？不知還記不記得該往什麽地方砍？”
“夫人……”周左達低著頭，想說什麽，終是道：“無論如何，周某人的刀也不會對著夫人您。”
陸嫿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們到底在怕什麽？一個節度使，一個刺史，手握兵權，直通天子，還有什麽可怕的？”
周左達悶了悶，似苦笑了一聲：“是人就有軟肋和弱點，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陸嫿揉了下眉心，語氣緩下來：“能保住楊大人嗎？”
周左達：“夫人不是來了嗎？楊大人的命，如今在夫人手上。”
沉默半刻，陸嫿近乎執拗道：“我是醫者，職責就是和閻王爺搶人，尤其是那些不該死的人。不管他的命在誰手上，我都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他。”
周左達沒再出聲，隻是握住刀柄的手又緊了緊。
…………
陸嫿和封齊錚用膳時，周左達自覺退去前院，人沒離開，還主動調來一隊人將整個楊府圍了起來。
封齊錚一邊替陸嫿布菜，一邊匯報情況：“案子查清楚了，楊季生在迴家的路上，遭到打劫。如今案犯在逃，已經根據目擊者的證詞畫出頭像，正在抓捕中。”
陸嫿不由哼笑了一聲：“又是證詞……目擊者是姓張，姓李，還是姓王？”
封齊錚：“姓李。”
陸嫿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今天我在周左達嘴裏套出不少話……”封齊錚整理著思路，“臨陽就算被三大家族把持著，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張正好理解，他是皇後的人，來臨陽的目的本就不單純，再者，張夫人是三大家族中李姓之女，拉攏三大家族隻會對他有好處。”
“郭維嘛，一個地方芝麻官，誰都得罪不起，也正常。我不能理解的是楊季生和周左達，他們都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怎麽就被腐化了呢？”
陸嫿想起周左達的話，若有所思道：“也許是有什麽把柄在人家手裏。”
封齊錚點點頭：“隻有這個可能……”
陸嫿這才想起一件事：“楊大人的家人沒一起來臨陽嗎？”
“據說是都在京城。”封齊錚補充：“隨周左達來臨陽的，也隻是他一個小妾。正室和他的兩個兒子如今都在京城。”
話到這裏，二人對視一眼。
封齊錚：“看來，我得寫封信迴去了。”
陸嫿想了想，“信寫成兩份，一份交給元齊大哥。”
“好。”封齊錚托著下巴，有些鬱悶道：“還沒開始敲山震虎，就被反將一軍，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
陸嫿抿了下唇：“這是給楊季生的警告，也是給我們的警告，有人不希望我們查下去。”
封齊錚撓著頭皮：“有一事我沒想明白，他們既然不想有人來查妖怪一案，為什麽還要上報朝廷？瞞著捂著，或是隨便給個什麽結果，糊弄一下百姓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