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從十天前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從城門外湧入京城之中。


    大多數人都是考生,大家各自去了定好的客棧跟酒樓。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城門外緩緩進入京城之中,鄧安掀開簾子看了看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將簾子放下。


    “唉,這京城這麽多年,不管怎麽看都這麽繁華,不過,我還是更喜歡蘇城一點,這裏人雖多,卻個個都死氣沉沉的。”


    亦如鄧安所說,京城這裏人雖然多,但是仔細看的話就不難發現,這裏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股麻木之色。


    似乎臉上一點生氣都沒有,就像書裏麵寫的,在強權之下被壓迫的久了,這些人已經變得冷漠麻木,忘了怎麽反抗了。


    年世禮手中捧著一張折子在看,折子上,是穆佩靈寫給他的話。


    上麵記錄的都是年世禮最喜愛的詩句,這也是她鼓勵年世禮的一種方式。


    雖然不能上京城陪著他,不過有關於考試的一切,她都打點好了,比如住宿方麵,還有吃穿用度方麵。


    三人之中,陳尚書給何強作為頭彩的那套文房四寶據說是先儒留下來的,很具有收藏價值。


    不過.......


    年世禮微微抬眸,瞥了一眼何強正在把玩的那套文房四寶,不禁搖頭笑了笑:“你還真是夠大膽的,連那套文房四寶都敢拿出來,話說你爹知道這事嗎?”


    何老爺雖然是商人,可是對於這些文人墨客的東西,他卻是很感興趣的。


    雖說這套東西是何強贏迴去的,但卻被何老爺占著。


    若被何老爺發現他收藏的這套文房四寶在何強手裏被這樣對待,隻怕他都要氣死了吧?


    鄧安也笑著拍了拍何強肩頭:“話說,陳老爺不是還給了你一個酒樓的入住名額嗎?不知道那酒樓叫什麽名字來著,反正有很多文人墨客聚集其中,一般人想住那裏麵還沒機會呢!你快拿出來看看啊!”


    何強卻搖了搖頭,將手中錦盒蓋上,文房四寶便被收了迴去。


    隻聽何強了無興致的道:“跟那些人住有什麽意思?跟你們兩個家夥住了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什麽是臭味兒相同了。”


    “哈哈哈——何兄高見、何兄高見啊!”


    鄧安聽罷,當即笑了起來,對何強拱了拱手。


    “臭味相投被你這麽用,隻怕艾夫子聽到都要被你氣死了吧?”


    艾老爺子偶爾會去書院親自教導大家,最讓他頭疼的就是年世禮三人了。


    不過後來,三人在蘇城中大展拳腳,有了些名聲,跟蘇城那些文人的關係也算是變好了起來,現如今,就算是艾夫子,對三人的態度和看法其實也有所改觀。


    年世禮的一句調侃,卻讓何強無奈攤手,拍了拍年世禮大腿:“年兄,這幾日兄弟們可就要靠你照顧了。”


    聞言,年世禮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跟鄧安二人:“你們身上沒銀子?”


    鄧安賊兮兮的靠近他耳朵邊:“誰不知道嫂子一早就給你安排住處了啊?跟著你,凡是有你操心就行了!”


    年世禮平日裏也就看著不著調,實際上卻是三人中最為靠譜的那個。


    見鄧安一副說悄悄話的樣子,年世禮不禁搖頭,有些啞然失笑。


    卻在這時,前麵馬車忽然停了下來,緊接著,年世禮他們這輛馬車也被迫停在了剛進城門的地方。


    “阿毛,怎麽迴事?”


    阿毛是外麵年家車夫的名字,隻是穆佩靈尊稱他一聲毛大哥罷了,之前去蘇城外代替穆佩靈她們給難民送衣服的也是他。


    阿毛聽年世禮問起,忙迴頭答了一聲:“公子,前麵好像有人在大街上打人!”


    京城,天子腳下,居然有人當街打人,而且還沒人管?


    “太離譜了,這不是王法之地嗎?”


    鄧安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話雖如此,可他還沒有衝動到直接掀開簾子就下車的地步。


    何強拿起手中折扇,若有所思的扇了扇:“這幾日乃是考生參加春闈的日子,敢在大街上肆無忌憚行兇打人,恐怕那施暴者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相公,到了京城,萬事小心!


    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穆佩靈囑咐自己的那句話,是以,年世禮掀開車簾,對阿毛吩咐道:“去前麵打聽打聽消息,打人的是誰,被打的是誰,因何緣故發生的糾紛,務必要給我打聽清楚!”


    “是,公子!”


    隻希望,不是有人故意在這裏為難進京考試的考生就好。


    待阿毛應了一聲,朝前麵走去的時候,年世禮才放下簾子,迴到了馬車中。


    鄧安跟何強相視一眼,隨即對年世禮點頭笑了笑:“年兄何時竟變得如此謹慎?方才認真的模樣,竟叫咱倆覺得有些陌生!”


    雖是帶著調侃的語氣說出這話,但兩人都一同的說出了他們的看法:現如今的年世禮,隻怕不是過去那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年世禮了。


    但年世禮聽罷,卻隻是從茶幾上拿了一個橘子剝著吃,笑眯眯地看著兩人:“要不要我也教教你們?你倆也就嘴上說的厲害,真認真起來,那六藝會館和才子宴上的時候,你倆哪次看起來不是比我還要認真的?”


    其實他倆在之前的比試中,都已經算是全力以赴了。


    三人正說著話,這時,後麵馬車走來一人,站在車窗旁對三人拱了拱手:


    “年兄、何兄、鄧兄,敢問前麵發生了何事?”


    聽到聲音,年世禮便將窗簾收了起來,笑著對外麵那穿湖綠色長衫的俊秀公子點了點頭:“柳兄,前麵有些意外發生,大概是不會殃及到我們的,你隻管坐迴位置上就好了。”


    此人正是柳文。


    原本他就是與年世禮、鄧安跟何強一道的。


    三人之前也邀請過他坐在前麵,但他似乎習慣了獨來獨往,說是這次有什麽靈感,覺得自己可以畫出一幅好圖來,便一個人在後麵拉行李的馬車裏坐著。


    聽見兩人說話的聲音,鄧安跟何強也轉過頭來對柳文打了招唿。


    三人見了禮,而柳文又聽了年世禮的話後,便點了點頭,迴去了後麵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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