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滴水不漏


    凡事留一線以後好相見的那是君子,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三分風平浪靜的那是肚子裏沒啥貨,不得已才給自己找個體麵話下台的孬種,辰陽一個心眼不大、極度狹窄挺畜生的偽“草民”可不認為折人臉麵後,還會讓人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所以當他劈裏啪啦打了向強響亮巴掌後,幹脆利落地走出雅間,眉頭都沒眨一下,一顆白菜忍不住輕聲感慨,這位跟她上床,卻沒插她的好男人大帥鍋真瀟灑真霸氣啊!


    得夫如此,婦又有何求呢?


    荀八哥服氣了,那是一臉的崇拜,他看到的不僅僅是辰陽那一刻的光芒萬丈,而是那一股敵軍圍我千萬重,我自巋然不動的大將風範,虎軀一震,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不用吹灰之力,摧枯拉朽勢如破竹,令一方黑場梟雄敗得如此的完美,如此滴有怨氣沒脾氣。


    在荀八哥眼裏,辰陽也好,熊鬆茂也罷,再桀驁不馴,都是不諳世事的孩子而已,對付一般角色或許一戰而勝,可是如果麵對一些老奸巨滑聰明如狐狸厲害角色,不一定敗得狼狽不堪,得想占便宜,根本不可能,最終也隻能撕破臉皮抬出家裏一尊尊神,才能令對方非戰先敗,知難而退。


    但辰陽今天所展現出來的氣質氣場、火候火功,簡直像極了熊老四這種注定能威鎮八方、翻手雲雨的人物才能有的道行。


    所以對身邊的少年,荀八哥不得不歎服,不得不刮目相看。


    走出咖啡廳,辰陽覺得自己也挺有傳說中那一個個十步一殺人的江湖豪俠,不過殺固然痛快,令人血液騰飛,卻有點血腥,不見血的刀子,那才捅得痛快夠威風。


    理所當然。


    他身邊的兩畜生,一個威風蓋世,一個神采奕奕,一個比一個還跋扈,帥得掉渣。


    啥叫蛇鼠一窩?近墨者黑?


    跟著辰陽混了兩年的北城三虎,確實在辰陽身上學了不少東西,特別是那b,還是裝得挺有模有樣滴!


    一人嘴上叼著一根煙,帥得不行,一路走出來,確實惹來不少白菜、大姐、大嫂們漂亮的目光。


    惟一令辰陽雞雞疼的是身邊那顆白菜在片刻的為自己男人飛揚後,很快暗淡無光,那一臉幽怨看得人心疼呐!


    微微一琢磨,辰陽明白這妞兒重感情,跟向強撕破臉麵從了他,那是她心甘情願,願意跟這畜生私奔,但某男太過狂傲,幾乎是趕盡殺絕滴在向強臉上拉了一坨屎的壯舉,確實讓她心有戚戚然。


    多愁善感確實是女人。


    私奔從了男人傷了母,或許就是這道理。


    辰陽叼著煙,沒隻字片語安慰,大大咧咧一笑,捏了捏她漂亮小臉蛋,虎得不行地道:“好歹咱也是刀山火海,在四麵楚哥中把你搶到手,既沒給你留後患,也沒給你丟臉,在哥抱得美人歸、心情頗爽的時候,你也不能壞了哥心情不是!來,給爺笑一個,甜一點,這樣哥才有成就感,不然感覺哥都覺得自己挺有一種強搶良家婦女很畜生的內疚。”


    噗!


    詩逸菲揚起一個甜甜的微笑,似乎前一秒愁,傾刻之間,煙消雲散。


    “這樣才乖!”辰陽微微一笑。


    詩逸菲小鳥依人。


    不是哥裝b,有些男人確實有這魅力,一句話能讓女人破泣為喜,也能讓女人從天堂墜入地獄。


    男人的魅力並不一定要展現在權勢上,也得休顯在女人身上。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情場職場都能斬獲的男人,才是真正成功的男人。


    兩輛牛車駛過來,楊方旭坐上吉普,一馬當先衝鋒陷陣,紅旗車裏坐四個,一輩子隻見過,仰望過,卻沒坐過這種牛車的荀八哥破天荒的被辰陽拉上車。一上去,這位中年大叔在雞、忐忑各種複雜情緒種,一動不敢動,仿佛坐的不是車,而是難受,整個人顯得十分僵硬,屁股都不敢坐實,有點蹲馬步的姿態,顯得很滑稽,很鄉巴佬感覺。


    辰陽、熊鬆茂大大咧咧,兩條煙槍一起煙霧繚繞,弄得車內烏煙瘴氣,老司機敢怒不敢言,隻得放下窗子,才終於將車開得四平八穩。


    行了四五分鍾,辰陽估摸著荀八哥複雜情心漸漸平靜,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笑容,語氣卻很平淡,道:“八哥,今天這事煩麻你了,害得你左右不是人,我心裏感激涕零啊!”


    荀八哥不加思索,客客氣氣,沒一點居功姿態,飛快地道:“舉手之勞,辰少抬舉我了!我就一個跑腿,一個傳話的,能為辰少辦事,是我荀家祖墳冒青煙,才給了荀八哥這個天大機會。”


    八麵玲瓏,滴水不漏,盡顯圓滑,還有一肚子的忐忑和不安。


    坐在副駕駛熊鬆茂迴頭,瞄了辰陽一眼,欲言又止,不相信辰陽有肝有肺的對荀八哥這種小人物感恩戴德。


    荀八哥何嚐不是在恐惶之中琢磨著眼前個笑得人畜無害的牲口在給他下什麽套?


    多聰明的狗,至少能聞弦而知雅意。


    辰陽笑了一笑,道:“其實我真很感激八哥。”


    荀八哥搖頭道:“都是份內之事!”


    辰陽歎了口氣,重重吸了一口煙,吐出煙圈後,問道:“八哥真的是這麽想?”


    荀八哥啄頭。


    辰陽沒心沒肝嗬嗬笑道:“八哥真仗意啊!我眼下就有一件事情非八哥你不能解決,能不能再給兄弟一個麵子,把它一並給解決了?”


    荀八哥露出一個果然如此很是僵硬的的笑容,是否沒有選擇的餘地?硬著頭皮一副慷慨赴死模樣,道:“辰少請說,我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辰陽給了他一個微笑,道:“沒那麽嚴重,小事情一件,對八哥來說,舉手之勞而已。”


    荀八哥暗鬆一口氣,笑容燦爛:“辰少請說。”


    辰陽嘿嘿笑道:“八哥該知道我雖然身份不錯,但在家裏是否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突然身邊多了一個女人,似乎也不好向家裏交代?真要是帶迴家,我那後媽說不定借提發揮,鬧出什麽讓我難以收拾的事情出來?而我在京城,也不認識啥人物!八哥你是第一個,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你,不會不給兄弟麵子吧?”


    荀八哥那敢,一口答應道:“辰少的意思我懂,具體怎麽操作,你給句話?”


    “痛快!”辰陽沒客氣,連感激話都免了,開門見山,道:“借我一套房子,給我女人找份工作,相信不是什麽讓你赴湯蹈火的事情吧?”


    荀八哥略加思索了一下,點頭道:“辰少看得起,想到荀八哥,沒有不答應的事情!房子我在北城有一套,八十多點平方,剛裝修好,家具齊全,雖然小是小了點,但環境還可以。工作嘛,我還是認識幾個商場上的生意人,隻要詩小姐滿意,根本是不問題。”


    “謝謝八哥。”詩逸菲飛快地露出一個甜甜笑臉。


    辰陽笑著摸了摸她小腦袋,多聰明的一女娃啊。


    荀八哥掏心掏肺道:“辰少,我荀八哥雖不是能耐人物,好歹也是在京城摸爬滾打多年,大事辦不好,小事找我,別怕麻煩!”


    胡陽點點頭,沒有這客氣。


    真的沒一點客氣,車子一調頭,就立馬殺到荀八哥在北城那套住房。


    環境真沒話說,房子不是一般的可以,兩室一廳,一衛一廚,一個人住,已經夠奢侈了。


    交了鑰匙,荀八哥沒有一點心疼的去了,比一投千金,用錢砸女人時還瀟灑,十幾萬打水票一樣的去了,連熊鬆茂都挺為這哥們不值,在他印象裏,似乎每個跟辰陽有點交情的人,不管是敵是友,似乎都沒有一下好下場。不過熊鬆茂也沒單純的認為荀八哥是挺義氣的拔刀相助,在荀八哥這種人精的字典裏,可投資的潛力股不惜掏盡口袋裏的一分錢,沒潛力可挖,絕不浪費一毛錢。


    這一點熊鬆明白,楊方旭明白,詩逸菲明白,辰陽看得比他們所有人都更透析!


    看了一遍房子,迴到客廳,楊方旭頗有不滿地道:“陽哥,這種小事情何必麻煩荀八哥,我一個電話扣給龍小五,明天他就能給嫂子弄套別墅住,比這地方強了十倍八倍不止。”


    辰陽點燃一根煙,情心不錯,沒給這滿腔怨氣的娃兒一巴掌,吞雲吐霧道:“不一樣的,你嫂子國色天香,容易遭狼掂記,放在你那幫狐朋狗友身邊我不放心。”


    “他沒那膽子,我滅了他!”楊方旭冷冷。


    “色字頭上一把刀,膽大包天、不怕死的男人茫茫海多,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吳某人就是一個教訓,鐵一般證明男人為了跨下那玩意和所謂的證服欲,啥爛事破事的都幹得出來,這也是為什麽古代皇帝養在後院的男人都是太監,嗬!”辰陽輕輕一笑,道:“就算是太監,不照樣地憋著一肚子邪火爬在女人身上亂拱?這一點,很多野史上都有記載,一樣是鐵一般證明,漂亮的女人,不管那畜生有沒有帶把,一樣的照拱不誤。”


    楊方旭想了一想,似乎也是這道理。


    詩逸菲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感動得一塌糊塗。


    熊鬆茂沉默不語,細細咀嚼著辰陽的話,這小子不像楊方旭一根筋,注定走虎將路子的命,而是繼承了他熊家的風格,走那國士無雙的謀士之路。


    辰陽站在窗台下,欣賞著外麵景色,飛快彈了一下煙灰,道:“荀八哥就不一樣,浮浮沉沉老人精,不會精蟲上腦啥也不顧,特別是人到他這種年紀,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一黃臉婆,已經不在是單純的為自己而活,而娛樂圈美女太多,傾國傾城的也有幾枚,與其擔著風險腦袋搬家風險,還不如多花點心思多砸點錢睡個天後級的人物,既滿足了自己征服欲,又能一輩子睡個安穩覺,保妻兒子女全家平安。所以人放在他身邊,又有你們從旁盯著,我再放心不過!不是他沒這個膽,而是他想也不敢往這方麵想。”


    楊方旭啄頭,還是哥陽想得周全啊!


    其實辰陽隻說了一半的大道理,另一半沒說,主要是打擊了這兩個娃兒的自尊心。


    所謂官有官道,狗有狗道,小人物辦小事,大人物不會為了點雞毛蒜皮小事而絞盡腦汁,也幹不來這種看似簡單,其實挺複雜的小事情,何況是兩個不是大人物卻偏偏把自己當人物看的小老虎,詩逸菲要是交到他們手裏,指不定會幹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出來。


    辰陽可不想小妮子莫明其妙圈入京城那個太/子公子圈,而且這件事,他想低調出理。


    漸漸喜歡上運籌帷幄,做那決勝千裏之外的謀士熊鬆茂,從辰陽這一係列安排中瞧出端兒。


    是否這個唯一能讓他服氣的陽哥,是在為自己離京前而做準備,這個本來已經是注定要麵對的事情,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真正有些不舍。


    辰陽恰好與他目光一觸,兩人都是一笑。


    心照不宣。


    辰陽想了一下,看著他道:“去,給荀八哥打他電話,關於你嫂子的事情,不要讓他張揚。”


    熊鬆茂啥也沒說,掏出電話,走出客廳。


    辰陽瞥了楊方旭一眼,道:“叫下麵的車開走,停在這裏太紮眼了。”


    楊方旭同樣一方不發,屁顛屁顛出門。


    辰陽灑然一笑,運籌帷幄。


    樓下!


    臨時充當辰陽司機的一老一少兩個人,挨在紅旗外,抽著煙,腰杆挺得筆直。


    “什麽來頭?似乎方旭也很巴結他?”率先打破沉默自然是火候不如老者的年輕人。


    老者抽著眼,眯著眼睛,似乎在琢磨,因為他至今也莫明其妙給幾個娃娃當了一天苦力,怨氣到沒有,隻是有些不服氣。琢磨了半天,笑了笑,道:“不清楚,估計跟方旭那娃一樣,有個好的老子,才讓虎蛇不看僧麵看佛麵,借輛車給他玩玩。”


    年輕人撇了撇嘴。


    佛麵真的有那麽大嗎?要不然也不會驚動你老了,我出麵已經破天荒,你開了那輛就有點驚世駭俗了。


    老者當然不會認為自己錯了,就算錯,架子得拿出來。


    年輕人嗤之以鼻的表情。


    老者繼續抽煙,裝著沒瞄見,卻雲淡風輕地與下樓的荀八哥擦肩而過。


    三個人誰也沒打招唿,老頭更是對這胖子有怨氣,坐他車的人都是風雲人物,卻從來沒拉過這樣一個走狗。


    荀八哥直接無視他那個挑釁的冷哼,腰杆一樣的筆直,放緩腳步,笑容燦爛,漂了過去。


    老者恨得牙癢癢,荀八哥給了他一個很帥氣的後腦袋,消失在轉角,可是一出小區,荀八哥這胖子飛一般殺到路邊,攔下一輛的士,報了地址,另外加了一個“快,越快一好”字,不等的哥報怨,二話不說,直接砸錢。


    砸得的哥沒話說,油門猛踩,風一般殺到緊靠國賓館咖啡廳。


    去而複返,重新上樓,推開剛才劍拔弩張的雅間。


    此時,港佬向強已經消失,隻有一個中年男人在自顧自煮茶,姿態祥和,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他見到荀八哥,沒笑動沒起身,而剛才還在的哥麵前風光了一把的荀胖子,就跟一條狐假虎威的狐狸一樣,趕緊放下腰板,盡量神情自然但骨子裏難掩諂媚地叫了一聲:“四爺!”


    中年男子啄,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笑容不變,似乎很好說話。


    荀八哥可不覺得這笑容多燦爛,多暖人心,極熟悉中年男子習性的他沒廢話,直接將他剛才所見所聞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綻開了一個微笑,淡淡道:“一套房子你就這麽砸了出去,不心疼?”


    “有一點。”荀八哥很誠實道,更多的是有點莫明其妙,熊家那小子是跟辰陽交情不錯,但是否也不好到驚動他主子的地步,何況是為了一個女人,這就有點讓荀八哥摸不著頭腦了?


    中年男子啄了口茶,瞥了他一眼,是否能洞悉到荀八哥心思,不輕不淡地說了一句:“看在他這兩年將鬆茂這娃調教得不錯,算是給他一點迴報。而且向強這人,也不是什麽通天大人物,得罪就得罪了。”


    荀八哥恍然,卻不知道中年男子這個迴報,可給得挺足,親自出麵,絕了辰陽後患。


    在荀八哥琢磨是知趣告辭,還是厚著臉皮留下來沾沾貴氣的時候,他大哥大響了,卻沒敢動,直到中年男子淡撇了一句:“接吧!”


    荀八哥一肚子怒火,詛咒那個家夥這麽不知趣地偏挑這個時候打來時,熊鬆茂聲音耳邊響起,簡明扼要,直接說明了原因。


    掛掉電話,荀八哥想也沒想,便把這事了。


    中年男子哦了一聲,繼續喝茶,然後他人突然一怔,不顧形象放肆大笑起來。


    荀八哥心驚膽凜,又莫明其妙,什麽好笑的事情讓這位素來穩重的貴人笑成這樣?


    “有意思啊有意思,我都看走眼了。”中年男子一邊笑,一邊佩服地道:“我以為他向楊家借車,是顯擺給向強看,小瞧他了,他這是一箭雙雕啊,開著楊太爺的車,震場子是一半,另一半卻是做給他後媽看的。白蓉這個女人,就算再厲害,也不敢公然派人跟蹤楊家太爺的坐駕吧?就算知道他這兒子在車裏,也不會冒著得罪楊家的風險,做跌身份的壯舉出來。這樣一來,他金屋藏嬌的事,隻要幾個知情人口氣硬,白蓉也會被蒙在鼓裏,如此,就無法用一個女人,來做威脅他的籌碼。高啊,深謀遠略,做事滴水不漏,難怪他忍了這麽多年,一鳴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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