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bare”、“不滅の光冥”的打賞!唿喚三江票的支持!】儀式既成,宴會就此開始,曹家精心挑選出來的數十名婢女、小廝趕緊端著飯菜上來,為賓客們布菜。更有家丁抬著數大甕美酒走進大堂,將酒放在了大廳中央。


    曹操舉起酒樽,笑著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眾位好友,不醉不歸!”


    說完這話之後,曹操便雙手捧起酒樽,一飲而盡。而後高舉酒樽,向四方展示。


    曹操如此爽快,大家也不客氣,加上曹家安排地很是熨帖,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侍女幫著沽酒。大甕裏的酒水越來越淺,很快就被大家喝幹了一甕。


    既然是宴會,也就無法做到食不語,期間更少不了大家的談笑。眾人或是地方名宿,或是京中貴客,談論來談論去,總也繞不過立儲這個坎,氣氛越來越緊張。


    曹操心中暗急,如果淳於瓊和馮芳當眾起了爭執,自己少不了就得被迫站隊,到時候勢必要得罪一方。也許這也是他們兩人的本意,要逼我當眾站班。隻可惜我曹操複出後本想再幹出一番事業,為我大漢開疆擴土,難道這夢想又要成空嗎?!


    可是他該怎麽辦呢?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好辦法,反正得引開眾人的注意力。這時眾位賓客紛紛執酒相賀,曹操計上心來,來者不拒,轉眼間已喝下數十觥美酒,醉態畢露。


    就聽曹操突然放聲高歌:


    “對酒歌,太平時,吏不唿門。


    王者賢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


    鹹禮讓,民無所爭訟。


    三年耕有九年儲,倉穀滿盈。


    斑白不負載。


    雨澤如此,百穀用成。


    卻走馬,以糞其土田。


    爵公侯伯子男,鹹愛其民,以黜陟幽明。


    子養有若父與兄。


    犯禮法,輕重隨其刑。


    路無拾遺之私。


    囹圄空虛,冬節不斷。


    人耄耋,皆得以壽終。


    恩德廣及草木昆蟲。”


    言罷擲樽於地,曹操突然當眾淌下淚來,甚至淚不可止。雖然起先有轉移視線、吸引眾人注意力的念頭,可是說著說草,曹操不由得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渴望,以及他對理想社會的想象:君聖臣賢、訟獄不興,五穀豐登、國富民足,路不拾遺,人人皆得壽終。


    可是現實卻與曹操的夢想截然相反,黃巾之亂雖然平定,可百姓們的生活並沒有得到任何改善;朝廷上雖已經解除了黨錮,可還是爭來鬥去,總沒有平息的時候。而且皇帝昏聵之極,大臣們也無心進取,別說開疆擴土,甚至無力平定韓遂等人的叛亂!


    曹操越想越是傷心,許多賓客也為如今的現實而長歎,隻能夠飲酒買醉。淳於瓊粗心大意,並沒有發覺其中的異常。馮芳卻隱約猜到曹操的用意。這家夥一是巧妙地抒發對現實的不滿,二是想用酒醉來避開站隊啊!不過,你以為你裝醉就能躲開嗎?曹操,你雖然狡猾,可你的兒子卻隻有十歲,你覺得他能夠逃出老夫的手掌心嗎?!


    因為曹操幾次三番,對立儲之事避而不談,馮芳心中很是氣惱。就見他上前幾步,走到了曹昂麵前,笑著說道:“好一個翩翩佳公子,怪不得曹將軍為之自豪,痛飲不止。世侄,你父親既然有如此才華,家學淵源,你定當也有所斬獲才是。如今正是你的好日子,世侄何不賦詩一首,謹以抒懷!”


    馮芳此言一出,頓時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酒醉落淚的曹操也顧不得表演,雙眼緊盯著自己的孩子,唯恐他當眾出醜。


    曹操心中暗罵:馮芳,我兒子哪裏招惹到你了,居然如此刁難!他雖然有些文才,可倉促之間哪裏能寫出什麽好文章!要是流傳出去成為笑柄,我兒子的名譽可就要毀在你的身上!


    相對於曹操、夏侯惇等人的緊張,曹昂卻沒有感到任何怯意。老天很是照顧自己,讓自己穿越到三國時代,讓自己有這麽多的後世詩詞可以剽竊,別的不說,詩仙李白可是位多產的詩人,隨便借他一首來用,就能夠震撼古今!


    曹昂裝出思索的樣子來,慢慢走了三步。


    馮芳這時也感覺自己剛才的舉動過於魯莽,不願意過於得罪曹操,便笑著說道:“世侄,不急,慢慢想!叔父我過去寫詩的時候,沒有個十天半月,哪裏找得出拿的出門的文章。今日隻是圖個高興,世侄如果為難,便也罷了。畢竟你還是個孩子,寫不出來也是常事,不必在意。”


    馮芳主動搭了一個台階,曹操的麵色也緩和下去,可曹昂卻不願意放棄這出名的機會,他笑著問道:“叔父,我可以喝觥酒嗎?”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淳於瓊更是親自倒了一觥酒,遞給了曹昂。


    曹昂接過酒來,猛喝了一大口,不由得咳嗽了一聲。在大家善意的笑聲中,曹昂又走了三四步,突然停下高聲說道: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此詩一出,舉座皆驚。雖然這七言詩與現在的主流詩賦並不相同,但其中蘊含的雄心壯誌卻很讓人動容。


    眾人紛紛叫好,更有人連忙取過酒水,在幾案上匆匆抄錄此詩,唯恐自己遺忘。就連曹操,也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長子,這是我曹家的千裏駒啊!


    馮芳有些個尷尬,沒想到自己的舉動,倒令這曹昂再次出名。無形中充當小醜的馮芳,氣急敗壞地說道:“沒想到世侄竟有機智,叔父倒是走眼了!這樣吧,現在朝堂上正為立儲之事爭論不已。世侄既然有如此才智,何不以此為題,再做首詩呢!”


    曹操剛要上前阻攔,就被淳於瓊一把攔住,曹昂卻沒有去看父親的暗示,而是又走了六七步,大聲說道: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此詩一出,舉座皆驚!且不說曹昂的機智,單說這詩中蘊含的意思,就很讓人動容。馮芳輕輕扶了下頭上的發髻,衝著十歲的曹昂鄭重行了一禮,“謹受教!”


    正在這時,突然數十名衙役衝了進來,為首那人正是譙縣縣尉袁平。就見他樂滋滋地走進廳來,哈哈大笑!


    能夠衝進曹府抓人,傳揚出去,那可是不畏權貴的好名聲,袁平自然要抓住這一機會。所以他不僅親自率領衙役闖入曹府,還偷偷調動了五百名士兵。


    不過,袁平剛衝進大廳,就傻了眼,眼前怎麽有這麽多名士?曹家今天有什麽活動啊?袁平心裏越來越是沒底,笑聲戛然而止!


    正當他遲疑的時候,馮芳怒聲問道:“我乃是西園軍助軍右校尉馮芳,你等何人,居然敢闖入這曹府?”


    淳於瓊也高聲喊道:“我乃是西園軍右校尉淳於瓊,這裏是典軍校尉曹孟德的府邸,你等居然擅自闖入,真是活膩了!”


    酒宴到了此時,已經接近了尾聲,曹操就任典軍校尉一事,已經是人人皆知。現在終於有個名正言順討好他的機會,大家肯定要把握住。


    就聽著堂中眾人紛紛高聲說出自己的身份,這裏匯聚的乃是整個譙郡,乃至整個豫州的名流,每個人都有顯赫的頭銜!放在譙縣,更是袁平不敢驚擾的存在!


    每當一個人說出自己的身份,袁平就覺得自己矮了三分!等到大家說完,他已經追悔莫及,真希望自己能鑽到地裏去。


    曹操長身而起,冷笑著說道:“沒想到曹某剛剛升任典軍校尉,就有衙役衝進曹某的府邸,還有沒有王法?!”


    典軍校尉?!我的個娘啊!袁平被曹操這一句話,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他訕笑著說道:“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嗯?!”曹操冷哼一聲,“誤會?袁將軍,我倒要聽聽,你有何解釋!”


    袁平抹了把臉上的冷汗,訕笑著說道:“在曹將軍麵前我哪有自稱將軍的資格,小的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尉而已。其實情況是這樣,前不久縣令劉權在城外驛站遇刺,根據驛站老卒的口供,官府製作了兩副賊人的畫像。經過辨認,其中一幅與那夏侯淵相同,另一幅……另一幅無法辨認。聽說夏侯淵在此做客,我們特意前來捉拿!”


    聽完他的話,眾人都被眼神投向了夏侯淵,就見夏侯淵大步走了出來,大聲說道:“不錯,縣令劉權是我所傷,誰讓他前幾日曾詆毀我的啟蒙恩師來著?!”


    “做得好!”有人在人群裏大聲叫好,“師傅有難,弟子當為其效勞!妙才兄,我們以你為榮!”


    一聽這略帶沙啞的聲音,曹昂不用轉頭,就知道說話的那人乃是夏侯惇。有夏侯惇做托,曹府嘉賓們更是被挑起了興致,對準袁平就大聲罵了起來。


    袁平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又根本不敢反駁,臉漲得通紅!想想曹府裏眾位賓客的身份,尤其是最早出頭的那兩位校尉,袁平覺得自己今天算是捅了馬蜂窩!唉,出門沒看黃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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