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與施詩有朋友之間的情誼存在,可這份情誼少了她與徐瑜兮之間的那份純粹,參進了一些商人的利益論。


    當時施詩與出版社簽訂合約時,對於版權的收入有著明確的規定。自然,施詩每本作品版權的售出,出版社都有獲利的權益。


    這點施詩自是沒忘,因此在她迴校的途中,便按照合同上麵的分成約定,將版權費如數的轉到了出版社的賬號之中。財務收到款項之後前來詢問,得到了也隻是阿萊沉默的迴應。


    阿萊在腦中思慮著施詩的行為,將它解讀成了叛經離道。她不懂的是,既然要賣版權,為何不賣給影視公司?或許就這這本書的人氣,還能與他們談一談影視化之後的收入分成問題。這樣一筆可觀的賬目,她覺得施詩不可能沒有想到。


    阿萊抓起桌上的手機,聯係了徐瑜兮,在她的認知裏麵,要論對施詩的了解,無人可與徐瑜兮匹敵。電話接通,直接道明心中的不解。


    徐瑜兮一語解了她的困惑:“阿萊,愛情裏麵的占有與瘋狂是任何東西都無法相提並論的。”


    “楚辭知道了?”


    “知道。”


    阿萊默默地掛斷了電話,她羨慕施詩的情愫在這刻被徹底濃鬱。想著想著,便釋放出了蒼白的笑容。以至於到最後有沒有生出嫉妒?她自己都被迷惑了。


    *


    錢導是電視圈中出了名的精益求精。這些年來,觀眾隨他作品的評價是:錢導出品,必是精品。


    可這些精致都是需要錢財來堆積。自那日從徐氏出來之後,他又找鄭萍談了談。顯然,結果很不理想。鄭萍不願再追加投資,麵對自己要將林俏塞入劇組的迴應是:“她隻值我投這麽多錢。”


    “鄭總這麽說,那如果有人出比鄭總更多的投資。我是不是可以將林俏的女主角換掉?”


    “我本就沒有讓她當女主角的想法。”看來,這是錢導自己自作多情了。得到鄭萍如此迴應,他便又一次找上了徐瑜兮,這次是帶著籌碼談判的信心十足。


    *


    那日被徐瑜兮從餘總等人手上救下得安怡,並沒有對她生出多大的感恩之心。因為找尋陸懷瑾被拒,那是她好不容易經過百般掙紮才踏出的一步。卻不想,就這麽被徐瑜兮所謂的好心之舉給毀了。


    她的墮落之路,剛剛開啟,就被堵截。她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去感謝一下徐瑜兮的仗義搭救?


    她也知道,這麽想,是自己的不識好歹。可是,她沒有背景,隻是一名從小城市走出來的窮學生。她本來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因自己的無知而放棄。她輾轉國外,期望能換來想要的那份公平競爭,得到的也不過是冷眼相待。


    再迴國內,那是較為之前更艱難的處境。她想要重拾陸懷瑾對於自己的感情,哪怕是背上破壞他人情感的罵名也在所不惜。隻要陸懷瑾成功的迴應了她,他人的言語隻不過是落在她世界之外的槍林彈雨。因為,她堅信陸懷瑾會用自己的情來為她築起一份厚實能抵禦一切傷害的高牆。


    可惜,她低估了陸懷瑾的薄情。以往給她造成的錯覺,讓她認為不管自己走了多遠,給予了他怎樣的傷害,他都會一直站在原地,等待她的迴首。


    然而,幾次找尋的結果,就如當頭棒喝,喚醒了她的天真,也讓她更深刻清晰的認識到這段情,並沒有自己想象之中得那般牢不可破。


    她多想給陸懷瑾打上薄情寡義的標簽,卻發現最先薄情的是自己。


    她仍舊住在盛世旗下的酒店,仍舊是往日的待遇。有晚,她晚歸無意之間撞見了剛剛結束完應酬的陸懷瑾。她帶著最後的希望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他,試圖偷襲他的醉意,趁此對他又一場的偽裝。


    陸懷瑾看著她,眼底不是她所熟悉的溫軟。那是如烈酒一次次灌過神經的麻木。他看了她幾分鍾,認真的辨認。當他確認來者不是徐瑜兮時,沒有任何遲疑的推開了她:“你不是徐兮。”


    安怡上前,想要再試一次。可這次卻被他推的更遠,未曾看她:“安怡,別做讓我覺得當初喜歡你是件很惡心的事情。”


    惡心這詞,傷了安怡迴憶過往的那份暖。


    她首次因陸懷瑾而落淚:“我不信你這麽快就愛上了徐瑜兮。”


    陸懷瑾轉過身來,吐露出刺骨的冷:“安怡,你是否高估了自己的價值?畢竟,愛上徐瑜兮的優秀,比當初愛上你的美貌更人傾心與迅猛。”


    “我認識的陸懷瑾不是薄情之人。”


    “這要感謝安小姐教會了我生存的法則。你不傻,我也不笨。你為了前程棄我而去,又憑什麽認為如今的我會因為你的迴頭,而放棄了不管在哪方麵都優秀於你的徐瑜兮?”


    “如果我當時知道你。”


    陸懷瑾打斷她的話:“知道我什麽?知道我會成為盛世總裁,知道我如今有能力滿足你的野心,會大發慈悲的留下,用你那淺顯的情意來綁住我?”


    安怡失了辯解的話語。


    “安怡,你知道我為什麽對你避而不見嗎?因為我需要對我未來的妻子負責。而你安怡,對於我來說不過隻是一個故人。”


    “如果徐瑜兮不是徐氏總裁,如果她沒有幫你坐上盛世總裁之位,你還會如此懼怕感恩她嗎?”


    “懼怕?感恩?”陸懷瑾笑容蒼涼:“原來,我當真是錯付了時光。”


    “什麽意思?”


    他看著遠處,那是恍如隔世的追憶:“我體驗過生活裏麵的樂,更懂生活裏麵的那份苦。”


    此刻,她知道,那位深愛安怡的陸懷瑾永遠的遠去了,迴不來了。


    她站在原地,看著張然將他扶上車,目送他的遠去,就如同半年前陸懷瑾在機場悄悄目光她的遠去那般。可她沒有陸懷瑾的悲戚,隻是一份一時無法消化的不甘。


    如果說,在這之前陸懷瑾的心底對安怡保留下了一份關於過往的念想。那麽在這晚,它們被安怡親手砸碎了。


    黑暗將安怡徹底的隱匿出了他的世界之外。沒有他想象之中的痛苦,更似一味修複創傷的良藥。


    沒有驚歎自己的移情時速,因為他無比的確定徐瑜兮有這般魅力所在。甚至,他覺得如果兩人能早一點熟悉,或許安怡根本不會走進自己的人生。


    愛情是很奇妙的東西存在。它可以為了某人而無盡的堅守;也可能被某人的闖入,將前塵往事洗劫一空,變成專屬於他的畫麵片段。


    我們無法不承認前者的深情,也無法不承認闖入者的優勢所在。世間所有等待的背後,都有著他人不為所知的難以撼動,就如同世間所有的相守,是需要兩個人的情感來進行支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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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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