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淚中帶笑:“怪過。確切地說,我怪他為何是楚耀的兒子。”


    “可你終究更愛他。”


    “徐兮,還記得當初我問你為何非要陸總不可嗎?或許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這些時日以來,我在心底給自己找了無數的理由與借口,讓我放棄他。可是,有些人一旦入了你的心,即便前方是萬丈深淵,你也會義無反顧的跳進去。”


    “你知道的,我向來理性。可在這件事裏麵,難免會投進感性的情懷。這些時間,我看著楚辭不斷的委曲求全,因我違背倫理道德,聽著楚耀對他出生的否定,對他存在的視若無睹。我突然間明白了,這件事裏麵,他也是受害者,他所承受的傷痛並不比我少。”


    “在我父母離世之前,楚辭便說過要將他們接到身邊來親自照顧。他從小渴望家庭溫馨,渴望與父母相伴。每次去到療養院,他如同人子那般侍奉他們。終於,換來了我父母的認可,可偏偏遭遇生死別離。他的夢剛剛入鏡,便醒了。如果我再棄了他,當真是萬念俱灰了。”


    “可你自己呢?”


    阿詩莞爾一笑:“我父母在臨死之前將我托付給了他。我媽媽將我的手親自交到他的手中,我爸爸讓我別恨別怨。所以,我相信我們會重新營造出一份家的溫馨來。前些時間,我每次夢見他們,他們都是滿麵愁容的樣子。現在,他們在我夢裏的樣子,笑的很開心,笑的很安心。”


    徐瑜兮抬手擦掉阿詩臉上的淚水:“傻姑娘。”


    “我不傻。徐兮,你知道的,我並不善良。我隻是盡全力去把握我所在乎的每一個人。”


    徐瑜兮將阿詩擁進自己的懷裏:“阿詩,這件事我來做。”


    “這件事,我已經交給林總了。何況,孕婦不宜動怒,更不宜殺生。”


    這句話提醒了徐瑜兮:“阿詩,你可是受過戒的人。”


    阿詩推開徐瑜兮,無奈的聳聳肩:“隻能說大師當真是眼明心亮。”


    “你啊。”徐瑜兮捏了捏阿詩的臉:“太瘦了。”


    “那我一會多吃點?”


    “是該多吃點了。”


    *


    兩人買了許多,足足有七八樣菜,每樣的份量都不少。阿詩看著,覺得這定然是陸懷瑾的意思。畢竟,徐瑜剛從英國歸來,想念家鄉的味道是肯定的。加上楚辭這些時間在自己的潛移默化之下,越來越熟練的將適量二字融會貫通進了生活的各個方麵。


    這樣一份時光,闊別三月再現,每個詞匯的交匯,皆是情感的流淌。


    身處英國,徐瑜兮並未關注桂城的局勢,陸懷瑾也從不向她提及,為的是讓她能安心休假。這剛剛迴國,今日在從機場來九鷺灣的路上,看見林氏的商場,娛樂場所都進行了關閉,才恍然察覺林氏這是出事了。


    “那姚先生呢?”


    楚辭道:“離世了。”隨後,談起了姚先生的前塵往事,不免讓聽者唏噓嗟歎。果真,情字能渡人,亦能害人。


    阿詩想起楚辭曾經拿迴來的那把琵琶:“這麽說,那琵琶很有可能是屬於林安的?”


    “嗯。姚先生提過,林安生前是極愛好彈奏琵琶。”


    阿詩覺得自己哪日應該迴一品瀾庭將它帶來,時而彈彈,也算是慰了佳人。她想姚先生當初之所以將琵琶交給楚辭帶迴來,也是想為林安覓得一位知友。


    “我聽爺爺提過林安,性格颯爽。他曾說過,若是林安還活著,林氏不會隻是如今的規模。”


    “聽起來,似乎跟你很像?”這是阿詩問的。


    “我可不及她。十八歲便敢在股東大會上不顧眾人的反對,立下賭約,強行要求她父親在一份策劃書上簽字。事後證明,也是這份計劃,帶著林氏步入了一個新的高度。”


    “你也挺好。比她晚了兩年而已。”


    兩人開啟了互捧模式:“嗯,這都要感謝阿詩老師的鼎力相助。”


    “對你,我向來仗義。”


    “所以,為了感謝你的仗義,多吃點。”徐瑜兮將雞湯裏麵的雞腿夾起放進阿詩的碗中。


    阿詩看著,有點飽了。


    徐瑜兮了解她夏天的胃口,故意挑刺楚辭:“楚律,看你把阿詩給慣的。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如果你不能照顧好阿詩,那我隻好帶迴家自己照顧了。”


    楚辭表示自己很冤,他也想阿詩能多吃一點。每頓飯,為了能讓阿詩多吃點,總是變著花樣按照她的喜好與口味來,效果還是不甚理想。


    阿詩維護心切,夾起雞腿,便往嘴裏送。


    嗯,有點柴。這便是她不喜歡吃燉湯裏麵的肉的原因。


    徐瑜兮得寸進尺,又給阿詩盛了滿滿的一碗雞湯,外加食譜藥材。


    拜托,她今晚已經吃了一碗米飯,許多的菜,很飽了好嗎?何況,長肉也不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楚辭看著,不說,默許著徐瑜兮對於阿詩的一切要求。


    阿詩覺得,在她胖瘦這一問題上,千萬不能讓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不然,她吃不消。


    吃過晚飯,楚辭收拾好了餐桌與廚房,陸懷瑾坐在沙發上給徐瑜兮削著水果,告知剛才爸媽打過電話,問她今晚迴家嗎?


    “不迴。這幾天,我都要陪阿詩。”


    這模樣,阿詩覺得徐瑜兮有點迴到了年少時。她抬手摸著徐瑜兮的額頭:“徐兮,你不會也變傻了吧?”


    徐瑜兮推開她的手:“你說什麽呢?”


    “他們都說,一孕傻三年。”


    徐瑜兮順勢耍著孩子任性:“所以,你們別欺負我。”


    陸懷瑾道:“不敢。”


    阿詩說:“你放心。對於欺負孩子,我沒興趣。”


    “阿詩,你真是越來越調皮了。”


    阿詩俏皮一笑:“沒辦法。有人慣著,我也會恃寵而驕。”


    楚辭擦著手,走過來,笑容清爽幹淨。他在阿詩的身旁坐下:“挺好。”


    徐瑜兮往陸懷瑾的身旁挪了挪:“小陸,你這同學真是把我們家阿詩帶壞了。”


    “陸太太,教育是相輔相成的。楚辭這位好老師,如果沒有阿詩老師的勤奮上進,效果也不會顯著。”這話,有點故意夫妻之間故意抬杠的韻味,屬於婚姻生活的調劑品。


    徐瑜兮不想跟陸懷瑾交流了。她起身拉起阿詩:“走,我們睡覺去。”


    兩位男士異口同聲:“那我今晚睡哪?”


    徐瑜兮說:“哪涼快那待著。”


    阿詩說:“沙發。”


    楚辭覺得還好,至少阿詩還隻是將他分配到了沙發上。可陸懷瑾顯然就有點悲催了,他覺得以後還是不要輕易與徐瑜兮抬杠,後果很不好。


    徐瑜兮躺在床上,欣賞著屋內的一切布置,看著那幅掛在斜對麵的山水畫:“看來你將楚律改變的很徹底。”


    “套用陸總的話,這是雙方都喜聞樂見的結果。”


    徐瑜兮收起了剛才了戲謔心思,格外認真地看著她:“阿詩,明天帶我去看看伯父伯母。”.Ъimiξou


    “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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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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