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暉不再猶豫,把那株金花四葉草塞進嘴中嚼了起來。


    然後掀開被子,抓過段正淳的手,仔細觀察。


    經過了大半個下午,段正淳手上的腫脹已經完全消退,和常人無異。


    這說明自己給他敷用的解毒丸已經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想起解毒丸,齊暉又一肚子火。


    那些丹丸是自己辛辛苦苦的煉製出來的,但是卻被那個洋婆子扔掉了五六顆。


    楊善豹曾經告訴過他,他和段懷明上了清風嶺之後,他曾經安排戰士們又找尋過那些丹藥。


    但是卻隻找迴了兩顆,其他的再也找尋不見。


    想起這些,齊暉就氣的牙根疼,但是現在也無暇多想。


    段正淳的傷口上,還在向外麵滲著白色的粘液,齊暉知道,正是這些粘液,讓他的傷口不能愈合。


    這說明那些溶血性的毒素解除了,但是神經性毒素,還在侵蝕著他的身體。


    等到集聚到一定的程度,那種如螞蟻鑽心般的痛苦就會發作。


    段正淳家的木樓上鴉雀無聲,這個時候,又上來了很多村民,大家都靜靜的等待著,看這個俊逸的年輕後生如何妙手迴春。


    齊暉將嚼爛的金花四葉草吐在手心上,轉頭對段雪蘭吩咐道:


    “給我找塊幹淨的布條。”


    段雪蘭急忙爬上床,找出一件白色衣襟紅色馬甲的褂子,摸過剪子,毫不猶豫的剪下一條。


    白族人崇尚白色,認為白色象征著純潔,就像是大蒼山頂皚皚的白雪一樣,純潔無瑕。


    這件白色的褂子是段雪蘭為自己準備的嫁衣,每一個白族少女長大之後,都會提前給自己準備結婚用的禮服。


    家裏沒有別的幹淨的布條,段雪蘭毫不猶疑的剪爛了自己的嫁衣。


    齊暉仔細的把草藥抹在段正淳的傷口上,接過段雪蘭遞過來的布條綁紮好。


    然後拍拍手直起腰來,笑著對段正淳說道:


    “大叔,放心吧,一會兒我在給你開幾服中藥,調理幾次,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


    段正淳驚訝的瞪大眼睛。


    就這麽簡單?


    這樣就能讓自己免除那種萬蟻噬髓的痛苦?


    別忘了,這可是世所罕見的烙鐵頭的毒液啊!


    村民們也不敢相信,老中醫的慘狀又浮現在他們的腦海。


    如果這麽簡單,那麽他怎麽會跳崖而亡?


    “這個年輕人該不會是騙子吧?”


    “別胡說,正淳家都窮成這樣了,有什麽值得他騙的?”


    “你別忘了,他女兒正當年。”


    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段雪蘭身上。


    段雪蘭雖然不是那種頂尖的絕色美人,相貌也就是中上之姿。


    但是勝在青春洋溢,山村的姑娘又普遍發育成熟,站在那兒如同一朵山間綻放的山茶花。


    別有風情,非常出彩。


    老族長走上前去問道:


    “這位小哥,這樣就能讓正淳痊愈?”


    齊暉看向老族長的眼神幽深,肯定的說道:


    “放心吧,絕對沒有問題。”


    其實齊暉六識聰靈,又身兼《金匱要訣》絕學,村民們的竊竊私語,他全都聽在耳中。


    他心中苦笑,不知道村民們怎麽會認為自己會對段雪蘭起了覬覦之心。


    齊暉現在心中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樣,就帶著陳魚來了。


    天生絕豔的陳魚如果和段雪蘭站在一起,高下立斷,他也就不會被村民人認為是不懷好意的登徒子了。


    不過他的心中也了然,經過了這一個下午,段正淳的病情,肯定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寨。


    況且段正淳說過,清風寨本來就有人被烙鐵頭咬傷,經受不住痛苦,跳崖而亡。


    所以大家對自己產生懷疑,也是正常。


    其實大道至簡,中醫的神奇也正在於此。


    但是這些東西,沒法和眾人說明,隻能等待時間去檢驗一切。


    齊暉扭頭看了一眼屋外,太陽已經下山,天空的晚霞絢麗多彩。


    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


    按照他的想法,還得抓緊給段雪蘭的媽媽治療,完事之後,就要連夜趕往春申城。


    楊善行已經給他定好了去京城的機票,他還要去京城,接小蓮和柳勝男一起迴江南。


    江南是他的家鄉,許久未見的鳳鳴村讓他魂牽夢繞。


    家裏的兄弟們怎麽樣了?


    鳳鳴新村的建設到什麽程度了?


    這些都讓齊暉牽腸掛肚。


    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帶領小蓮和柳勝男迴到家鄉。


    至於清風寨村民們的質疑,齊暉一笑了之。


    《金匱要訣》這本奇書上記載的絕對沒有任何錯誤。


    要知道恩師祖葛洪可是千百年來,被華國人尊為神仙,他留下的東西,怎麽會有問題?


    前段時間,剛剛在國際上獲得諾貝爾醫學獎的那位女科學家,還是受恩師組《肘後方》中的啟發,才研製出的青蒿素。


    齊暉抬頭對著同樣不肯相信的段雪蘭媽媽說道:


    “大嬸,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您患的是風濕骨病病吧?”


    “嗯!”


    段雪蘭的媽媽神色黯然,這個病魔已經折磨了她十幾年。


    當她的骨節不知不覺的腫大變形的時候,她才痛苦的發現,自己患上了被村民們稱作絕症的風濕病。


    也是從那以後,這個貧窮的家庭更加衰敗,家裏值點錢的東西,都被丈夫拿去換錢給她看病。


    但是十幾年下來,不但病情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拖累的丈夫愈加衰老。


    就是爭氣的女兒靠上大學,也差點因為這個輟學。


    這些年病情更加嚴重,她現在已經不能行走,腳一沾地,關節就鑽心的痛。


    她痛不欲生,神經其實已經痛苦到麻木


    齊暉的話同樣也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


    但僅僅是抬抬眼皮,誰都沒說話。


    風濕骨病的病症非常明顯,腫大扭曲的骨節就是最好的見證。


    蘭蘭說過,這個年輕人是名醫生。


    但是村民的記憶中,幾輩子的人都患有這種頑疾,卻從來沒人能夠擺脫。


    這個年輕人能夠看出病症,這沒有什麽奇怪的,隻是為了轉移大家的視線而已。


    齊暉不管村民的表現,伸出手說道:


    “我給你把把脈。”


    段雪蘭的媽媽木然伸出手。


    齊暉仔細辨別了一下,尺脈濡緩,確實是風寒濕邪侵襲身體造成的營衛氣血失和。


    齊暉又說道:“伸出舌頭我看一下。”


    齊暉觀察完後發現,舌苔肥膩,他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這確實是南雲山區複雜的地理環境引起的風濕骨病,自己的五行真氣,正是這種頑症最大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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