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x是誰啊?是你認識的人嗎?”


    聽到這個問題時,黴黴的身體狠狠動搖了一下。


    她一頭靚麗的金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櫻紅的薄唇微微張開,露出兩顆潔白的兔牙,顯得十分可愛。


    在腥風血雨的歐美娛樂圈闖蕩這麽久,泰勒也不是什麽小白兔了,可是在異國土地上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讓她不可避免的失態了。


    “jx?”


    她用誇張的語氣重複了一遍。


    “嗯?”盧雨注意到了她的情緒波動,“怎麽了嗎?”


    泰勒伸出一隻手,揉了揉額頭,隨後在空中揮了揮,說:“等一下,我起來……呃,隻是喘口氣,你不用擔心……”


    她站起身,白色的鐵椅子在地上刮出“卡察察”的聲音,高跟鞋的跟被椅子腿帶到,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盧雨急忙站起來:“沒事吧?”


    泰勒站在陽光下,展開雙手讚美太陽,然後把雙手交疊放在胸口,深唿吸……


    “唿唿”她吐出兩口濁氣,似乎在排遣心中的煩悶。


    這套儀式性的動作做完之後,她才恢複了慣常的微笑,轉頭看向盧雨,一臉無懈可擊的完美微笑:


    “沒事了!”


    可盧雨感覺她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泰勒重新坐迴座位,很自信地甩金發,迴過臉背向鏡頭的時候,卻一臉受重傷後生吃了檸檬的表情。


    jx。


    一個對她來說,有著特殊意義的名字。


    就算是她自己,這個名字都已經好多年沒有聽到過了。


    本來以為都快要忘掉了,沒想到在異國土地上有重新被提起。


    現在她才想起來:噢,jx不就是華國人嗎?


    服務員端上了一壺龍井茶,給兩人斟滿後,黴黴優雅端起茶杯,說道:


    “jx,是我的初戀男友。”


    盧雨聽了,眉毛都要飛到劉海裏去了。


    直播間裏,彈幕突然稠密了起來。


    一半是震驚的,一半是哀嚎的。


    宛如集體發癲現場。


    “草草草!他們還真是!”


    “那看來jx說的是真的了,他真的跑到美國去泡了黴黴……”


    “jx你作孽啊!我恨!我要殺了你!


    !”


    ……


    盧雨一臉尷尬。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盧雨和內娛打交道這麽多年,她此時的內心想法隻有:這是能說的嗎?


    真的可以說這個?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釋然了。


    好像泰勒的每一屆男友都挺高調的。


    算上jx的話,她至今好像都公開了七八個男友了。


    不過,“初戀男友”這個名頭,還是挺嚇唬人的。


    她唯一納悶的是,為什麽觀眾們突然會提起jx?


    “我才意識到,jx是個華國人,”泰勒端著茶水說,“黴黴這個外號,還是他告訴我的呢。這麽看來,我和華國還真是挺有緣的。”


    一縷茶水從盧雨嘴角傾瀉下來。


    她手忙腳亂地掏出衛生紙,快速擦去,還好粉底質量好,沒被一起擦掉。


    “jx……是華國人?”盧雨聲音有點走音。


    “對啊,”泰勒轉頭看向她,“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他在華國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實際上,我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盧雨說,“他真名叫什麽?”


    “真名?”她喃喃把這個詞重複了一遍。


    她皺著眉。她皺眉是因為,她不明白jx那樣的人在華國為什麽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喝了一口茶後,她感覺有點明白了。


    jx從來不是一個在乎別人知不知道他名字的人。


    就好像她現在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麽。


    “那、那你和華國的緣分,真的是不淺。”盧雨說,“你能說下你們的過去嗎?”


    黴黴沒有迴答她的問題。


    關於過去,語言從來都沒辦法說清過。


    因為過去的永遠已經過去了,變成文字也好、語言也罷,複現出來的那個東西,始終距離真相十萬八千裏。


    那些真正重要的東西,永遠存在內心深處。


    “黴黴?”盧雨看她雙眼無神,小聲問道。


    黴黴眼睛盯著前方,早已心不在焉。


    她現在的意識,已經飄向了遠處。


    飄到了5年前她還是個剛滿20歲的姑娘的時候。


    耳邊全迴響著那時的點點滴滴、一弦一柱。


    ……


    ……


    (音樂聲)主持人:“那麽,接下來是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的女生,泰勒·斯薇夫特小姐的留言……”


    (觀眾驚唿、讚歎、歡唿、喝彩聲)


    jx(略慌亂):“等一下,你說泰勒·斯薇夫特……是我想的那個斯薇夫特嗎?”


    (哄笑)


    主持人:“就是你想的那個斯薇夫特。”


    jx:“是那個唱歌的斯薇夫特?”


    主持人:“就是那個出道第一年就達成5倍白金唱片銷量,獲得格來美年度專輯,斬獲哈爾大衛星光大獎、年度錄影帶獎,全美年度最佳女友人選票數冠軍,流行小天後,泰勒斯·斯薇夫特!”


    (觀眾歡唿、口哨聲)


    (略微沉默後)jx:“哦,你說的是一個人還是好幾個人?”


    主持人:“世界上當然隻有一個泰勒·斯薇夫特!”


    “那麽,獨一無二的泰勒·斯薇夫特小姐是怎麽說的呢?”


    “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的泰勒·斯薇夫特小姐的留言是這樣說的,她說,今年的納什維爾音樂人最佳詞曲創作人獎,她本來勢在必得,因為你帶著幾個樂隊來美國踢館後,她現在感覺有點懸,請問jx先生有沒有好的建議?”


    jx:“建議直接放棄。”


    (觀眾哄堂大笑)


    jx(試圖蓋住觀眾笑聲):“因為,因為今年的競爭對手實在太強了,她是不可能贏的。”


    主持人:“你真的確定嗎?”


    jx:“我十分確定,建議她備戰明年。”


    主持人:“好的,那麽我們來聽聽斯薇夫特小姐是怎樣迴答的。”


    jx:“等等……難道你們要跟她電話連線……等一下……”


    主持人:“不不,不是電話連線,我們直接請她到廣播台來了,那麽,讓我們有請——泰勒·斯薇夫特!”


    (觀眾驚叫、雷動的掌聲、口哨)


    泰勒·斯薇夫特:“你好,jx,很高興見到你,我聽說你的名字很久了。”


    jx:“你好。”


    主持人:“jx先生,是我的錯覺嗎?怎麽感覺,你怎麽突然話變少了?”


    jx(小聲):“她比電視上還要漂亮!”


    ……


    ……


    泰勒·斯薇夫特眼神閃爍。


    她是個很感性的人,思考那時的事情,確實容易讓她動情。


    在那個電台節目的播音室,那是她第一次和jx相見。


    那是jx剛剛到美國兩個月的時候。也是她剛剛拿下5倍白金唱片銷量認證的第二天。


    她印象很深。


    那是一個常規性的電台訪談節目,半個小時的容量也沒有談多少正經事,全靠jx和泰勒兩個名人的話題性撐場麵。


    不過她當時的那則留言卻是認真的:當年,她真的非常有希望衝擊納什維爾詞曲創作人年度大獎。


    如果拿下那個獎項,她就能實現三大獎滿貫。她將成為史上最快達成這個成就的女藝人。


    可惜,那一年出現了一個人,他自稱jx。


    在那次相見之前,泰勒早已思考過很多次,jx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因為在此之前,她早已聽過jx的大名。


    剛到美國兩個月,jx率領的誰人、齊柏林飛艇、滾石等幾個樂隊的演唱會,就非常成功。


    堪稱盛況空前,幾乎場場爆滿。


    成功到美國樂壇都開始怕了。


    因為隨著他們演唱會的走紅,這些樂隊的唱片也開始賣爆。


    從個別上榜,到全麵上榜,再到屠殺式霸占整個榜單前列。


    美國本土的音樂如同土雞瓦犬,在他們的侵入前潰不成軍。


    鄉村、流行、說唱……本來這些圈子都是相互diss,可麵對jx這個氣勢洶洶的大敵,大家頭一次同仇敵愾。


    可美國樂壇這次曇花一現的團結並沒有什麽卵用,就算他們在社交媒體上想盡辦法挖苦,還是架不住美國聽眾全部都為這些歐洲來的搖滾樂隊著迷了。


    音樂人們恨,恨裏帶著怕。


    泰勒不怕,她一向如同貓一樣好奇,對所有新奇事物感到好奇。


    這個聽說是華國來的異邦人,也屬於好奇的範疇。


    當泰勒將唱片機的耳麥戴到頭上,jx風格的歌曲流入耳朵時,一種衝動和興奮如同電流般劃過她的背部,迅速激活了她的全部腦細胞。


    這種過電的感覺,自從她十四歲時第一次聽鮑勃艾倫的音樂之後,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過了。


    精彩。


    這是泰勒的第一感受。


    她開始尋找jx署名的全部音樂,結果越找越多,越找越令她瞠目結舌。


    jx的風格多變,歌曲張力十足。


    他的創作,就好像在月亮上起舞。


    在美國這個快要陷入一潭死水,各種底下說唱,大金鏈子、黑幫、黃腔、髒話、diss、ganja等等歌詞泛濫到令人無聊時,jx的這些歌,就彷如一記重炮,轟進了所有人的心門。


    人們好像是頭一次才知道,原來歌詞裏沒有ganja,也可以如此迷幻;


    原來歌詞裏沒有diss,也可以如此諷刺性十足;


    原來不講黑幫,歌曲也能如此有力量感,令人心旌動搖。


    泰勒迷上了這種感覺。


    她很快就成了jx的小迷妹。


    盡管她隱而不宣,並且暗中發誓,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她要把自己粉上jx這件事帶入墳墓。


    因為jx現在還是和自己爭奪年度詞曲人大獎的對手呢。


    所以在得知,上那個電台節目可以見到jx時,她馬上就同意了。


    直到見麵之後她才發現,他和她想象過的所有可能都不一樣。


    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奪目。


    ……


    ……


    一陣鈴聲打斷了她的迴憶。


    陽光普照、車水馬龍、青石板路在陽光下泛著黑光。


    人聲喧囂,隔一條街道的地方汽車發出轟鳴。


    盧雨和攝影機,都在不約而同地關切地看著自己。


    “沒事吧?”


    泰勒·斯薇夫特搖了搖頭。


    她慢慢掏出了震個不停的手機。


    滑動屏幕,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的那一刻,她瞪大了眼睛。


    ……


    “你有沒有想過,剛才那個題,場外連線求助,直接打到了槍花主唱手機上,如果這個題目再場外連線呢?有沒有可能……會是泰勒·斯薇夫特接電話?”江心海問道。


    “有理!”


    秦雲初用力點頭。


    “好像每一題都有一次請求場外援助的機會吧?”何靈說,“那這樣的話,不用白不用?”


    秦雲初在征求了大家的同意後,按下了“場外求助”。


    在一陣滴聲後,電話接通了。


    “喂?jx?”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男人聽起來好像剛睡下之後被吵醒的疲憊,但依然有幾分興奮。


    “是jx嗎?”


    “呃,不是,”秦雲初看了一眼屏幕上方的通話人姓名,說道,“鄧肯·瓊斯先生?請問是你嗎?”


    《日月風華》


    實際上,在撥通電話後,他們就看到了,電話連線的對方的姓名是鄧肯·瓊斯。


    既不是泰勒·斯薇夫特,也不是大衛·鮑尹(那肯定不可能是)。


    隻是這個鄧肯·瓊斯究竟是何許人也……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答桉。


    高曉柏皺著眉,重複了幾遍這個名字。


    他始終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於是低頭掏出手機。


    遇事不決問千度。


    “是這樣的,我們是jx的朋友,”秦雲初說,“打通這則電話,是想問您一件事。”


    “什麽事?”


    對方的態度很和善,似乎隻要是jx朋友的電話,即使睡著被吵醒了也要認真作答。


    “事情是這樣的……”


    秦雲初把事情跟對方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高曉柏把手機急切遞了過來。


    “鄧肯·瓊斯!”他小聲說,“電影《源代碼》的導演!而且是大衛·鮑尹的兒子!”


    秦雲初眼睛一眯。


    她明白為什麽這個電話會打到他那兒了。


    人家是大衛·鮑尹的兒子,葬禮上發生的事,他肯定清楚咯!


    “是這樣的,我想問下,jx在葬禮上打了一個人,請問這個人是誰呢?”秦雲初快速問道。


    上次因為通話時長限製吃了虧,這次她爭取語速快點,可以多聊一會兒。


    “如果不避諱的話,他打的是侃爺。”鄧肯·瓊斯平靜地迴答。


    眾人微微一笑。


    他們終於猜對了一次。


    跟鄧肯交流的秦雲初很滿意這種毫不拖泥帶水的迴答。


    這人比之前槍花樂隊好交流多了。


    “是因為什麽打的呢?是喝多了嗎?”她問道。


    “不是,”鄧肯說道,“他是為了幫泰勒出氣。”


    這個迴答,讓眾人再次麵麵相覷。


    “為、為什麽?”秦雲初問道。


    “他打得挺痛快的,我對侃爺本人是沒什麽意見的,但在這件事上,我認為jx打得好。”鄧肯說,“當時,他剛念完給我爸的悼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把女上司拉進紅顏群,我被曝光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野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野亮並收藏把女上司拉進紅顏群,我被曝光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