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錢收到風,開始買泰力投資的股票,甘強盛也拚命買進。


    這情形真是有些好笑,幾天之內卯著勁打壓股價的人,這會添柴火扇風哄抬股價。


    可是因為李文軍和楊守拙之前的操作已經占有了約百分之六十七的股票。加上唐兆年手裏還有的,市場剩下的剛好擦著邊滿足百分之二十五公眾持股量。


    熱錢能發揮的餘地也很少了。


    泰力投資的股票一直在狂漲,比跌的時候還嚇人。


    到中午收盤的時候已經漲迴唐兆年買入時的股價。


    他的交易員們一片歡騰。


    唐兆年像是大病初愈一樣,一身冷汗淋漓之後神清氣爽。


    這不就是跟在閻王爺麵前打了個照麵迴來一樣麽。


    最後股價穩住的時候,唐兆年手裏的股票價格比買進的時候還翻了一倍,算算還真沒有虧太多。


    李文軍手中的控股量也達到了百分之十五,跟唐兆年齊平。


    想來想去,獲利最大的就是李文軍和後來入局的內地資本了,就算是那些熱錢也小賺了一筆。


    損失最大就是甘強盛,而且如果他不是後來低買高賣了一輪賺迴了一點,會虧得更多。


    不過他現在不顧上這些了,忙著收拾東西迴滇城。


    這一次折翼,要迴去做一陣子翡翠和軍火生意迴迴血才敢再出來了。


    嗯,明天早上就坐飛機去緬甸。不要走穗城了,不然楊守拙和李文軍還不知道會對他下什麽黑手。


    晚上他叮囑人加強警戒,還穿戴整齊睡覺,把錢包證件都裝在身上。萬一有什麽情況,他都能一下蹦起來逃走。


    結果早上一睜開眼,甘強盛發現自己不在自己床上,而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鐵床,白牆,鐵欄杆窗。


    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病號服。


    這地方說陌生,其實也不陌生。因為他曾派人把陶光明送進來過,是青山醫院最裏麵那一間vip病房。


    甘強盛像是覺得好笑,起來笑著拍門:“喂,放我出去吧。不想讓我走就直說啊,不用把我關在這裏。”


    護工惡狠狠地說:“叫什麽,再叫給你打安定。”


    甘強盛說:“他們給你們多少錢,我加雙倍,我是西南首富,有的是錢。”


    護工說:“神經病。安靜點。你知不知道一天有多少個瘋子這麽跟我說,隔壁那個說自己是洛克菲勒,隔壁的隔壁說自己是希臘船王,都比你有錢。再叫,我真要給你打安定了。”


    甘強盛像是聽見了個很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我記住你的話了。”


    -----


    甘強盛在牆上畫道道怕自己忘了時間。


    護工笑他:“這輩子就要爛死在青山醫院了,知道今天是幾號有什麽意義嗎?”


    甘強盛笑著說:“我們打個賭,我最多住半個月就會出去。”


    果然,一到半個月,他的房門一大早就被人打開了。


    護工說:“你可以走了。”


    甘強盛笑著說:“你看,我跟你說了。”


    護工沒好氣說:“隻交了半個月的錢,難道還想住下去啊。快走吧。不然給你打安定。”


    甘強盛伸手:“我的衣服,錢包,可以還給我了。”


    護工把他的衣服和東西扔迴給他。


    甘強盛一摸錢包,癟癟的,除了證件,什麽都沒有。


    他習慣隨時跑路,錢包一直都是塞滿現金的。


    肯定是被這個護工給貪汙了。


    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笑了笑,換上了衣服,出了醫院,上了季青韜來接他的車,迴頭看了一眼青山醫院緩緩關上的門。


    季青韜說:“我還以為你迴滇城了。”


    “本來很著急,現在我要弄死個把人才能走了。”甘強盛笑了笑,迴答,“你來接我的情分,我會記得的。”


    季青韜:“甘先生客氣了,我們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不過李文軍跟唐兆年著實可惡,竟然又用這一招來對你。”


    甘強盛笑容陰森起來:“可不是嘛?”


    抓他來的未必是李文軍和唐兆年。


    也有可能是有人不想他那麽快迴去跟人說三道四,好爭取時間脫身呢。


    嗬嗬,資本拋棄起他來,真是毫不手軟。


    -----


    那個護工被人發現上吊死在最後一間vip房間裏。


    季青韜沒有心思關心那個護工是被人滅口還是被甘強盛報複,因為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那些人把他當抹布,隻要用過,不管擦沒擦幹淨桌子,都是扔在一邊。


    現在他們抽身了,留下他跑不掉。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李文軍來港口找他時,這句話閃過腦海。


    季青韜現在是債多不壓身,虱子多不咬人,已經無所謂了。


    “李文軍有什麽事。”他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笑嘻嘻的問。


    李文軍見過更不要臉的,所以也很淡定:“我們來勸季青韜同誌把碼頭的股份讓出來。”


    季青韜臉上表情未變:“憑什麽。”


    李文軍覺得好笑說:“就憑你用走私的資金和假身份買下的港口,現在你自己退,麵子還能好看一點,還可以收迴點本錢。”


    這種事本來港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非要查他,也是有理有據。


    季青韜咬著牙說:“你們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


    李文軍搖頭:“不不不,你是你自己要來招惹我。本來你幹你的走私,我做我的正經生意,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錯就錯在派人跟蹤我,還燒了工廠。”


    季青韜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咬牙說:“少來往我身上潑髒水。明明是你們不想讓我迴穗城,才放火燒了我的倉庫和工廠。我當時貨都沒運完,我燒倉庫幹什麽。再說燒了對我有什麽好處,倉庫裏隻剩沒貼牌的包包,就算被搜到了也沒關係。燒工廠就更沒必要了,對你們一點損失沒有,吃虧的隻有我。說到底,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生產箱包了。隻要沒貼牌出來賣,就不能說我是仿冒。”


    他雖然奸詐,可是剛才的詫異絕對是真的。


    李文軍飛快地皺了一下眉:嗬嗬,原來暗地裏還有一隻手在推波助瀾興風作浪,這是要把季青韜逼迴港城,好讓他乖乖幫他們操盤這一次泰力投資的事情嗎?甘強盛雖然厲害,畢竟對港城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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