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小姐被安全部門約談詢問這七日的行蹤。


    雖然她一再強調自己就在親戚家,可是沒有人證明,所以存疑。


    以後她想去國企什麽的,基本不可能了。


    如果去私企,要找到比“文軍實業”要更好的也難。


    栗小姐打電話來想求李文軍為她作證,結果總被轉到秘書那裏。


    秘書最後也煩得不行,直接告訴她:“不可能。你為企業幹活。企業幫你承擔風險,那是應該的。你又不幹活,還想消耗企業的信譽,做夢也不敢這麽做吧。”


    栗小姐想到李文軍辦公室直接找他,結果連大門都進不了。


    從中午等到天黑,園區裏大部分人都走了,隻有李文軍的辦公室和下麵餐廳裏還亮著燈。


    要是這會兒有人坐在靠園區的窗戶邊,就能清清楚楚看到李文軍辦公室發生的一切。


    李文軍一個人在辦公室,這會兒站在窗口眺望遠處,應該是工作累了,中間休息。


    他跟平日一樣,穿著白襯衣,黑西褲。


    一輛黑色的轎車要進園區,剛好收垃圾的車子也要進去。


    栗小姐趁著保安檢查前麵車子證件的時間,跳到垃圾車的側後方進了園區。


    垃圾車一停穩,她立刻跳了下來,在夜色的掩護下上了辦公樓。


    李文軍辦公室的門半掩著,有個男人背對門站在辦公桌前。


    栗小姐確認了白襯衣和黑西褲,是李文軍沒錯,在門口迅速外套扯開扔在地上,把放在門邊小櫃子上的控製玻璃的按鈕一按,調節成不可見狀態。


    那個人渾然不覺,還在看桌上的報紙。


    栗小姐解開裏麵衣服的扣子,然後扯散弄亂了頭發,走到那人身邊,抱住他同時把落地窗玻璃調迴透明的狀態,說:“李先生,要不你還是撤迴訴訟,為我國外的七天行程作證。不然我現在叫起非禮來,就不是那麽簡單能解決的了。”


    那人身子一僵,冷冷偏頭望著她:“我勸你還是不要做這種蠢事。”


    栗小姐發現原來是個陌生男人,愣了一下,很快恢複淡定,說:“你既然能進他的辦公室,肯定跟他關係不錯。你幫我勸勸李董。隻要李董放過我,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楊守拙眯眼看著她:“小姐,你做蠢事之前要不要了解一下,隻要是李文軍不在的時候,他的辦公室都會開啟24小時實時監控。”


    栗小姐臉色一白,轉頭看了看。


    這會兒李文軍和陶光明對麵的餐廳吃飯。


    剛才楊守拙忽然來訪,還說吃過飯了,李文軍就讓他去辦公室喝茶等他們吃完。


    陶光明和李文軍一邊吃一邊有一句沒一句扯閑話。


    他忽然不動了,張大嘴盯著遠處。


    李文軍挑眉問:“噎住了?”


    陶光明呆滯地伸出手指著辦公樓那邊。


    李文軍偏頭一看,巨大落地窗和明晃晃的燈下,一個女人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跟楊守拙貼身站著。


    楊守拙側頭靠近的樣子,似乎在跟美女接吻。


    不僅僅是他們兩,餐廳裏坐在靠花園這邊的人這會兒都個個表情驚悚地望著那邊。


    這不就是限製級真人秀嗎?


    要真想幹點什麽,好歹把玻璃調成不透明的模式啊。


    李文軍吹了個口哨:“刺激!”


    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不過今晚上有人要被扯耳朵了。


    還好這麽多人看見他在餐廳,嘖嘖。


    大家聽見李文軍的聲音才想起來李文軍在這裏,然後麵麵相覷:如果李文軍在這裏,那辦公室那個一樣穿著白襯衣的人是誰?!


    陶光明又恢複了咀嚼動作,笑出豬叫聲:“楊守拙這麽猛的嗎?”


    李文軍決定多給楊守拙一點時間,所以跟陶光明磨磨蹭蹭吃了半小時還沒上去。


    隔得那麽遠,他都能感受到楊守拙的“殺人目光”,下意識轉頭一看,就看到楊守拙站在窗前盯著這邊,拿著手機。


    李文軍電話立刻響了起來,楊守拙冷冷的聲音響起:“撲街,你到底要吃多久,還不趕快上來。”


    李文軍笑:“那不是不想打攪你麽。”


    楊守拙:“放屁,你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來解決。趕緊迴來。”


    然後掛了電話。


    李文軍和陶光明隻能趕緊上去了。


    辦公室裏,楊守拙眼底無波、一臉淡漠抱著胳膊坐在沙發上。


    那個栗小姐躺在地上哭。


    她的手臂被拉到後麵把兩個大拇指綁在了一起。


    衣服還是剛才那樣拉開著。


    可見楊守拙連整理衣服的時間都沒給她,就把她摁倒綁了。


    陶光明咂嘴:嘖,怎麽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呢。


    講實話,他覺得李文軍和楊守拙都是怪胎。


    在李文軍眼裏,世界上的人可以分為三種,顧客、合作夥伴和競爭對手,再漂亮的女人隻是商業手段。


    在楊守拙眼裏,世界上的人也可以分為三種,戰友、無知群眾和敵特分子,再漂亮的女人隻是鬥爭工具。


    一看見李文軍,楊守拙譏笑出聲:“嗬嗬。你瞧瞧你惹出來的桃花債,要不是我,你今天就說不清楚了。”


    李文軍無奈看著栗小姐:“你真是非要把自己作死到救都沒法救麽?”


    惹誰不好,要去惹楊守拙。


    楊守拙衝栗小姐抬了抬下巴,問李文軍:“她剛才說什麽七天行程作證,什麽訴訟。我要她詳細說,她就開始哭。”


    李文軍隻能把事情講了講。


    楊守拙眯眼看著栗小姐:“這可能真的是個間諜。”


    李文軍歎息:我就知道……


    然後栗小姐開始嚎啕大哭:“我不是,我隻是想獲得那邊的國籍。”


    楊守拙輕輕點頭:“好多人都是因為對方許諾可以入那邊的國籍才變成間諜。”


    栗小姐結結巴巴:“我錯了,我再不敢了。我隻是想逼李董原諒我。”


    楊守拙看了李文軍一眼。


    李文軍也覺得差不多了,微微點頭。


    楊守拙說:“那我就暫時相信你,再觀察一段時間。你可要好好把握最後的機會。”


    然後李文軍忙叫保安上來把栗小姐解開帶下去了。


    他怕再多等一下,栗小姐就要被嚇出心理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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