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拙轉頭看了看:“這套別墅,你當時花多少錢從李文軍手裏買的。”


    唐兆年搖頭:“別問了,不賣。我要留給我兒子的。”


    楊守拙:“你不是有三套嗎?再說你兒子以後肯定是去港城的,要那麽多窮山溝裏麵的房子幹什麽。”


    唐兆年:“這套是季家的。另外兩套才是我的。再說,你怎麽肯定我隻有一個兒子。說不定我生兩個呢。”


    楊守拙眯眼望著他:“少囉嗦,出個價。”


    唐兆年:“二十萬。”楊守拙隨便問問就知道,他花了五萬買下這套房子,現在開個四倍價格,就不信楊守拙肯買。


    楊守拙:“成交。”


    唐兆年:“不賣。”


    楊守拙:“你怎麽還反悔?!”


    唐兆年:“你來逼我還不如去逼孔予禎吧。他有兩套,肯定願意賣你一套,抱你大腿。”


    楊守拙哼了一聲:“那我也要願意讓他抱才行。”


    唐兆年抿嘴不出聲。他打定了主意,咬死不答應。


    楊守拙隻能又說:“百分之二友商銀行的股份。”


    唐兆年說:“百分之十。”


    楊守拙:“百分之三。”


    唐兆年:“百分之八。”


    楊守拙:“按現價賣給你百分之五,房價隻準收我五萬。”


    唐兆年:“成交。”


    他想了想,又不放心,問:“要告訴李文軍嗎?他會不會有意見。他手裏到底有多少?”


    楊守拙:“沒問過他,今年二月底才能完成最後的收購程序,到時候,我才能知道股東到底有哪些人。不過,以他的性子,估計在我動手之前就已經悄悄買入了。”


    唐兆年最後還是告訴李文軍了,不然總覺得好像對不起他一樣。


    李文軍笑:“謝謝老唐告訴我。放心,我手裏也不止百分之二十。”


    唐兆年恨得暗暗咬牙:哼,果然……


    ------


    李文軍看今年人這麽齊,劉翠紅他們又喜歡熱鬧,索性除夕那天中午在家裏擺宴席,把十棟房子裏住的人都叫來吃飯。


    還是老規矩,女賓一桌,男賓一桌,今年孩子還加了一桌。


    賓桌上還多了一個人,喻明潔。


    喻明潔既不是住在小區裏,也不是這裏任何一個人的親戚,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季青韜。


    季青韜跟季如詩說要請喻明潔來的時候,季如詩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她這個小叔,一向特立獨行。


    隻要他高興,那就請來吧。


    最後是顧展顏去請的。


    因為季如詩想來想去,顧展顏是校長,喻明潔的上司,關心大齡未婚女同誌也是應該的。


    關鍵顧展顏跟喻明潔還是同鄉。


    喻明潔跟小區裏大多數人都很熟悉,就欣然應約,帶來了自己做的海城小吃生煎包。


    男人那一桌,李文軍他們開始還擔心孔予禎、唐兆年和季青韜會打起來,結果這三個人各吃各的,當對方不存在。


    陶光明暗暗感歎:這個世界真奇妙。不說遠了,就一年前,他都絕對想不到這三人能心平氣和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相對而言女賓那一桌反而熱鬧好多。


    因為有季如詩和瞿蘭溪兩個性格活潑的人在,喝酒劃拳好不熱鬧。


    瞿蘭溪雖然也是大家族出身,可是也好少參加這樣好多家湊在一次吃飯的場合,特別是一家出一道菜,幾乎涵蓋了全國南北東西各個省份,還挺有意思的,所以她新奇得不行。


    而且她跟季如詩投緣得很。


    楊守拙的眼睛卻時不時看向孩子那一桌。


    李文軍的兩個孩子都長得很好看,像年畫娃娃一樣,在商量怎麽分雞腿。


    陶光明家的五月一如既往的能吃。其他孩子碗裏剩下的東西,一不留神就會被她拿走。


    李文勇的兒子跳跳,表麵上跟他老子一樣嚴肅,其實卻跟他叔叔一樣淘氣,悄悄往早早碗裏倒醋,然後若無其事接著吃飯。


    就連唐兆年的兒子也粉琢玉雕,完全不似唐兆年這般黑粗,讓人看著好想上手揉。


    其實今年還添了一個剛滿月的新娃娃,是孔予禎和陶光慧的女兒,孔洛羽,被保姆抱在手裏跟孩子們一起吃飯。


    雖然剛滿月的孩子隻能喝奶,可是坐在這麽多孩子裏,看著就挺開心。


    李文軍拿手肘子悄悄捅唐兆年和陶光明,示意他們看楊守拙。


    他們兩心領神會。


    唐兆年輕輕歎了一口氣:“可憐。”


    可憐,好歹楊守拙也是個人物。


    瞿蘭溪看著可可愛愛,卻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楊守拙就算是多厭惡瞿蘭溪,短期內也是不可能離婚的,所以楊守拙越喜歡孩子越是悲劇,因為要麽隻能忍著惡心跟她生孩子,或者不生。


    ------


    季青韜去送喻明潔了。


    孔予禎和陶光慧迴家帶娃去了。


    李文勇和陶光明在外麵帶著孩子們放煙花。


    唐兆年他們三個坐在一起喝茶。


    唐兆年欲言又止。


    楊守拙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想說,瞿蘭溪不值得我花太多心思。”


    唐兆年抿嘴。


    其實他不該多嘴。


    他做人有個原則,再好的朋友也不過問別人的私事。


    交朋友的原則也是這樣。


    而且李文軍他們都很注意這個。


    楊守拙想了想說:“起初我是很討厭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特麽的,這都解放多少年了,竟然這種事還會落在我頭上?!


    真是諷刺至極!!


    所以我想盡了辦法逃離,總想玩出點新花樣,惡心他們家,讓他們家先提出來離婚。


    結果瞿蘭溪的想法跟我竟然一樣。


    真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唐兆年跟李文軍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楊守拙又說:“去年出了那個間諜的事之後,我跟她坐下來好好談了談。


    最後決定先嚐試做朋友,沒有必要相互折磨,浪費青春。


    如果嚐試之後實在是不合適,不管家裏再怎麽反對,我們都要離婚。”


    唐兆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李文軍笑:“我看你們處得挺好的。”


    楊守拙要不是真的喜歡上了瞿蘭溪,那天瞿蘭溪把他家炸成那樣,以他的脾氣早罵死瞿蘭溪了。


    楊守拙抽了抽嘴角:“還行。主要我們兩性子有點像,都喜歡玩,不愛受約束。辦正事也很認真。


    啊,對了,我要跟你訂輛跑車。就要你之前開去株市的那個珠光藍的色調。


    嘖嘖,聽說很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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