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淡定地說：“不是不要錢，這個錢，也不能這麽隨隨便便的拿。”</p>
“你難道還有什麽條件嗎？李文軍，不要太過分。”</p>
“周主任不要怕……”</p>
明明是在安撫他，周立國卻覺得是侮辱。</p>
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跟他這個堂堂的辦公室主任說不要怕。</p>
關鍵他是有點怕……</p>
這小子真是把他看穿了，這才讓他更害怕。</p>
李文軍說：“我隻是想要跟您簽個合同，你以私人的名義跟我租用，不走公帳。勞煩兩位副主任做證明人。”</p>
這樣一來，出了什麽問題，就是他跟周立國兩個人的事情了。不存在什麽占公家便宜。</p>
周立國猶豫了一下，算來算去，他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嚴肅淡定模樣：“有合同，當然更好。我也是為為公家幹活。”</p>
兩個副主任一聽還要把他們拉來做證明人，本來有點不樂意。可是周立國已經咬牙同意了，他們也隻能等著了。</p>
周立國把文秘叫進來。</p>
李文軍對文秘一笑：“我說你寫，勞煩美女幫我打個合同一式兩份。”</p>
李文軍口述了一個標準租賃合同。</p>
周立國和兩個副主任聽得一愣一愣的。</p>
這裏麵很多專業名詞他們都沒聽過，這小子從哪裏學的。</p>
李文軍念到：若有人為損壞，每個對講機賠償1000元的時候。</p>
周立國一連聲的質疑，說：“誒誒誒，打住。憑什麽賠這麽多？”</p>
李文軍笑了笑：“這不是以防萬一嗎？就跟買保險一樣。再說您也不會特地去損壞它。您還指望著用它來調度周年慶的事情呢。”</p>
周立國總不能說自己就想弄壞它，隻能點頭。</p>
等秘書把合同打出來，四個人分別簽名，按指印。</p>
合同傳到周立國手上，按指印的時候，周立國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心裏極其不舒服。</p>
這個按指印的動作，怎麽那麽像舊社會簽賣身契的感覺。</p>
可是合同看來看去又看不出破綻。</p>
現在隻能硬著頭皮簽了。</p>
周立國叫財務拿錢來。</p>
李文軍收好錢和合同，才把預先拆下來的兩個元件又裝了迴去。</p>
自己拿著一個走到門外，按下按鈕，說：“試用。”</p>
周立國在裏麵迴到：“收到。”</p>
李文軍進去，把另一個放下，對三個主任一點頭：“那我，就先走了，這個對講機有什麽問題，各位領導盡管來找我。”</p>
他從辦公室出去，抖了抖手裏嶄新的整齊的十張大團結，心裏湧上小小的得意和興奮。</p>
第一桶金到手了，也不是那麽難嘛。</p>
這幫人，哪裏玩得過他這個曾在各種奸商中周旋，自己也做了三十多年奸商的人。</p>
經過剛才口述合同之後，文秘此刻對李文軍十分崇拜。見李文軍出來，她忙笑著打招唿：“文軍同誌，要走了嗎？”</p>
李文軍對文秘一笑：“今天辛苦你了，多謝啊。不過，我可能還要來。這個合同文稿底稿，你留著，方便下次打印。”</p>
文秘好奇地問：“啊，為什麽啊。”</p>
李文軍笑了笑，沒迴答，擺擺手走了。</p>
剛才副主任都說了，4到6個對講機才夠，周立國卻隻肯租兩個，肯定是想著拿著李文軍的對講機找人照著樣子做幾個。</p>
可惜了，他也預備了周立國玩這一手。之所以不怕，是因為裏麵有幾個關鍵元件是他自製的，市麵上暫時還買不到。</p>
做生意嘛，當然要把性命攸關的商業機密攥在自己手裏，不然怎麽玩得下去？</p>
再說，他還打算去申請專利的，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被人仿造。</p>
李文軍抬頭望著天笑了笑。</p>
不過，話又說迴來。這個文秘手腳利索，打字速度快又準，還挺機靈。以後他要是開公司，一定要請她來。</p>
顧展顏早上第一節有課。</p>
站了一整節課迴到辦公室，腰酸背痛，口幹舌燥，她坐下後一邊在桌子下悄悄揉腿，一邊喝水。</p>
高中部的何主任忽然進來，問：“顧老師在不在。”</p>
顧展顏好久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忙起身：“我在呢。主任。”</p>
何主任笑嘻嘻地說：“你迴去幫我問問你的愛人李文軍同誌，什麽時候有空，迴來給學弟學妹們講講電工學和通訊工程這些前沿技術。”</p>
顧展顏有些懵了。</p>
李文軍連高一都沒上完，怎麽跟人講電工學。通訊工程這些更是要大專以上院校才會學。</p>
“他……可能講不清楚。”顧展顏說得比較委婉。不管她跟李文軍的關係如何，李文軍都是她丈夫。人前，她必須得維護他的尊嚴。</p>
何主任擺手：“不怕的，叫他盡量講得淺顯一點，孩子們能聽懂的。”</p>
顧展顏哭笑不得。她的意思，不是別人聽不懂，而是李文軍壓根就不會講。</p>
“您太看得起他了。”</p>
何主任笑：“你謙虛了。文軍能自己做個對講機出來，全國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人才。”</p>
“對講機？”</p>
“哦，你還不知道吧，這件事都傳遍這個礦區了。他昨晚上拿著自製的手持無線對講機，大大縮短了大家盲目尋找孩子的時間。”</p>
</p>
顧展顏倒吸了一口氣。她當然知道對講機是什麽東西，可是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手工做一個手持無線對講機出來。</p>
1962年漂亮國才研製出第一台33盎司重的手持無線對講機。現在國內也有很多研究機構都在做，卻都還沒突破性進展。</p>
李文軍這已經不是聰明不聰明的問題了，而是個妥妥的天才。</p>
何主任自顧自地說：“李文軍同誌一直很聰明，不過這麽快就自學成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p>
何主任走了，顧展顏還坐在那裏發呆。</p>
她那個廢柴一般的丈夫，什麽時候變成十項全能了。就算她想無視，每天也不停的有人來告訴她提醒她這一點。</p>
書法、急救什麽的也就算了，勉強還能說在高中學過。可是做對講機……</p>
幾個在辦公室裏休息的老師們都過來搭話。</p>
“顧老師，看不出來，你愛人這麽有本事。”</p>
“顧老師英文好，學曆高，肯定幫李文軍同誌查了很多外文文獻，在一邊指導，李文軍同誌才能把這麽尖端科技的設備做出來。”</p>
“李文軍同誌真是長得帥又聰明，不像我家那個隻有一身蠻力，隻會挖礦。”</p>
“就是，顧老師好福氣啊。”</p>
聽著這些真心地假意的恭維，顧展顏垂下眼，嘴角浮上意思幾不可見的譏笑：“大家太抬舉我和軍少了，我們都是普通工人。”</p>
平時她們不就是常在背地裏這麽說她嗎？長得再好看，資本家大小姐又怎麽樣，現在還不是一樣爬上工人的床，削尖了腦袋擠進學校來教工人的子弟嗎？</p>
“你難道還有什麽條件嗎？李文軍，不要太過分。”</p>
“周主任不要怕……”</p>
明明是在安撫他，周立國卻覺得是侮辱。</p>
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跟他這個堂堂的辦公室主任說不要怕。</p>
關鍵他是有點怕……</p>
這小子真是把他看穿了，這才讓他更害怕。</p>
李文軍說：“我隻是想要跟您簽個合同，你以私人的名義跟我租用，不走公帳。勞煩兩位副主任做證明人。”</p>
這樣一來，出了什麽問題，就是他跟周立國兩個人的事情了。不存在什麽占公家便宜。</p>
周立國猶豫了一下，算來算去，他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嚴肅淡定模樣：“有合同，當然更好。我也是為為公家幹活。”</p>
兩個副主任一聽還要把他們拉來做證明人，本來有點不樂意。可是周立國已經咬牙同意了，他們也隻能等著了。</p>
周立國把文秘叫進來。</p>
李文軍對文秘一笑：“我說你寫，勞煩美女幫我打個合同一式兩份。”</p>
李文軍口述了一個標準租賃合同。</p>
周立國和兩個副主任聽得一愣一愣的。</p>
這裏麵很多專業名詞他們都沒聽過，這小子從哪裏學的。</p>
李文軍念到：若有人為損壞，每個對講機賠償1000元的時候。</p>
周立國一連聲的質疑，說：“誒誒誒，打住。憑什麽賠這麽多？”</p>
李文軍笑了笑：“這不是以防萬一嗎？就跟買保險一樣。再說您也不會特地去損壞它。您還指望著用它來調度周年慶的事情呢。”</p>
周立國總不能說自己就想弄壞它，隻能點頭。</p>
等秘書把合同打出來，四個人分別簽名，按指印。</p>
合同傳到周立國手上，按指印的時候，周立國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心裏極其不舒服。</p>
這個按指印的動作，怎麽那麽像舊社會簽賣身契的感覺。</p>
可是合同看來看去又看不出破綻。</p>
現在隻能硬著頭皮簽了。</p>
周立國叫財務拿錢來。</p>
李文軍收好錢和合同，才把預先拆下來的兩個元件又裝了迴去。</p>
自己拿著一個走到門外，按下按鈕，說：“試用。”</p>
周立國在裏麵迴到：“收到。”</p>
李文軍進去，把另一個放下，對三個主任一點頭：“那我，就先走了，這個對講機有什麽問題，各位領導盡管來找我。”</p>
他從辦公室出去，抖了抖手裏嶄新的整齊的十張大團結，心裏湧上小小的得意和興奮。</p>
第一桶金到手了，也不是那麽難嘛。</p>
這幫人，哪裏玩得過他這個曾在各種奸商中周旋，自己也做了三十多年奸商的人。</p>
經過剛才口述合同之後，文秘此刻對李文軍十分崇拜。見李文軍出來，她忙笑著打招唿：“文軍同誌，要走了嗎？”</p>
李文軍對文秘一笑：“今天辛苦你了，多謝啊。不過，我可能還要來。這個合同文稿底稿，你留著，方便下次打印。”</p>
文秘好奇地問：“啊，為什麽啊。”</p>
李文軍笑了笑，沒迴答，擺擺手走了。</p>
剛才副主任都說了，4到6個對講機才夠，周立國卻隻肯租兩個，肯定是想著拿著李文軍的對講機找人照著樣子做幾個。</p>
可惜了，他也預備了周立國玩這一手。之所以不怕，是因為裏麵有幾個關鍵元件是他自製的，市麵上暫時還買不到。</p>
做生意嘛，當然要把性命攸關的商業機密攥在自己手裏，不然怎麽玩得下去？</p>
再說，他還打算去申請專利的，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被人仿造。</p>
李文軍抬頭望著天笑了笑。</p>
不過，話又說迴來。這個文秘手腳利索，打字速度快又準，還挺機靈。以後他要是開公司，一定要請她來。</p>
顧展顏早上第一節有課。</p>
站了一整節課迴到辦公室，腰酸背痛，口幹舌燥，她坐下後一邊在桌子下悄悄揉腿，一邊喝水。</p>
高中部的何主任忽然進來，問：“顧老師在不在。”</p>
顧展顏好久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忙起身：“我在呢。主任。”</p>
何主任笑嘻嘻地說：“你迴去幫我問問你的愛人李文軍同誌，什麽時候有空，迴來給學弟學妹們講講電工學和通訊工程這些前沿技術。”</p>
顧展顏有些懵了。</p>
李文軍連高一都沒上完，怎麽跟人講電工學。通訊工程這些更是要大專以上院校才會學。</p>
“他……可能講不清楚。”顧展顏說得比較委婉。不管她跟李文軍的關係如何，李文軍都是她丈夫。人前，她必須得維護他的尊嚴。</p>
何主任擺手：“不怕的，叫他盡量講得淺顯一點，孩子們能聽懂的。”</p>
顧展顏哭笑不得。她的意思，不是別人聽不懂，而是李文軍壓根就不會講。</p>
“您太看得起他了。”</p>
何主任笑：“你謙虛了。文軍能自己做個對講機出來，全國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人才。”</p>
“對講機？”</p>
“哦，你還不知道吧，這件事都傳遍這個礦區了。他昨晚上拿著自製的手持無線對講機，大大縮短了大家盲目尋找孩子的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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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展顏倒吸了一口氣。她當然知道對講機是什麽東西，可是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手工做一個手持無線對講機出來。</p>
1962年漂亮國才研製出第一台33盎司重的手持無線對講機。現在國內也有很多研究機構都在做，卻都還沒突破性進展。</p>
李文軍這已經不是聰明不聰明的問題了，而是個妥妥的天才。</p>
何主任自顧自地說：“李文軍同誌一直很聰明，不過這麽快就自學成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p>
何主任走了，顧展顏還坐在那裏發呆。</p>
她那個廢柴一般的丈夫，什麽時候變成十項全能了。就算她想無視，每天也不停的有人來告訴她提醒她這一點。</p>
書法、急救什麽的也就算了，勉強還能說在高中學過。可是做對講機……</p>
幾個在辦公室裏休息的老師們都過來搭話。</p>
“顧老師，看不出來，你愛人這麽有本事。”</p>
“顧老師英文好，學曆高，肯定幫李文軍同誌查了很多外文文獻，在一邊指導，李文軍同誌才能把這麽尖端科技的設備做出來。”</p>
“李文軍同誌真是長得帥又聰明，不像我家那個隻有一身蠻力，隻會挖礦。”</p>
“就是，顧老師好福氣啊。”</p>
聽著這些真心地假意的恭維，顧展顏垂下眼，嘴角浮上意思幾不可見的譏笑：“大家太抬舉我和軍少了，我們都是普通工人。”</p>
平時她們不就是常在背地裏這麽說她嗎？長得再好看，資本家大小姐又怎麽樣，現在還不是一樣爬上工人的床，削尖了腦袋擠進學校來教工人的子弟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