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曇看到傅啾啾表現的跟其他小孩子一樣,又驚訝,又因為知道傅啾啾的身份,帶著那麽一點小孩子的討好,跟大人的諂媚是不一樣的。


    傅啾啾知道女兒帶她來,就是要給自己看看,用女兒的話說,這叫養豬計劃。


    傅啾啾不知道她又是從哪兒看的什麽稀奇古怪的書,弄出來這麽個詞兒。


    但是知道這一家跟那家夥有聯係也是好事,知己知彼,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方便行事。


    傅啾啾看到這個小曇的眼神,有那麽一瞬竟然覺得這眼神似曾相識。


    她心裏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這家夥是不是又換了個身份重新接近她們。


    就憑鸞兒說她身上有那家夥的氣息,這一大膽的猜測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傅啾啾不動聲色,“你就是小曇啊?”


    “是,皇後娘娘,我就是小曇,你比畫裏的還要好看。”


    “畫兒?”傅啾啾勾了勾唇,“你看過我的畫像?”


    “是啊。”


    傅啾啾不意外,大概是她這個皇後當的太和藹了,有人在見過她後,就把她畫了下來,民間是有些流傳的,正常是不可以,但是傅啾啾覺得無所謂的事兒,沒必要興師動眾的。


    “皇後娘娘,您真的太好看了。”


    傅啾啾淺笑,一旁的唐鸞說道:“那當然了,我母後當然漂亮了,我母後是最漂亮的。”


    “鸞兒,你和小曇玩吧,等會兒吃了飯母後再讓人送小曇迴去。”


    唐鸞點點頭,牽起小曇的手,“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家,很漂亮的,什麽都有。”


    唐鸞最期待的就是那些破殼而出的小雞小鴨了,聽母後說,她要多試幾次,然後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法子。


    這樣大家就可以有吃不完的雞蛋和雞肉了。


    唐鸞覺得她的母後真的很厲害,什麽都會做,甚至是在她看來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兩小隻去到了外麵的果樹林,這裏的果樹都是唐羨為傅啾啾親手種下的。


    “父皇。”


    唐羨轉身,看到兩個小姑娘,頓時就明白了,等小曇請過安後,就帶著兩個小姑娘去玩了。


    “公主,你爹真好。”


    唐鸞歪著頭,“你爹不好嗎?所有人的爹不都是好的嗎?”


    唐鸞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的,父母恩愛,對孩子也是十分疼愛的。


    小曇搖搖頭,“我爹經常罵人,很兇的,還會打我娘和我。”


    “他從來都不會陪著我玩,很少對我笑。”


    唐鸞點點頭,“那他真的不好。”


    小曇咬了咬唇,“真羨慕您啊,我也想有這樣的爹爹。”


    唐鸞深吸了一口氣,攤攤手,“那怎麽辦啊?你的爹爹也不能換呀,他為什麽罵人打人啊?”


    小曇要的似乎並不是這樣的答案,可唐鸞壓根不往她引到的方向走。


    “他……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也好想要你爹這樣的爹爹。”


    “那你下輩子重新選一個好爹爹吧,這輩子怕是不行了,我父皇和母後是我和哥哥們的父皇和母後。”


    小曇張了張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唐羨繼續給那些花兒鬆鬆土,馬上就到了花期,到時候會很漂亮的,想到妻子高興的模樣,他現在就已經開始開心了。


    然而,他的餘光也在打量著這個小姑娘,的確是不簡單的。


    “嘶!”


    “父皇,你怎麽了?”唐鸞緊張地看了過去。


    唐羨笑著搖頭,“沒事,被花徑上的刺紮了下,不礙事。”


    “有事有事,上次三哥被紮了下,手腫成熊掌好幾天呢。”


    “他碰的是你二哥的毒草,父皇這個就是普通的花兒。”


    “那也不行。”唐鸞板起笑臉,嚴肅地看著他,“我去給您拿藥。”


    唐羨勉為其難,“好吧,辛苦鸞兒了,記得問你念夏姑姑。”


    唐鸞吐了下舌頭,父皇一定是知道上次自己給三哥拿錯藥,害他二次中毒的事兒了。


    “知道了。”


    唐鸞飛快地跑開,小曇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反應過來。


    唐羨看著手指上滴出的血珠,苦笑了下,這個部位恰好在扳指附近。


    唐羨看了眼小姑娘,她察覺到後走了過來,“您疼嗎?我給您唿唿啊?”


    “不用了。”


    “我每次受傷,我娘給我唿唿就不疼了。”小曇一臉天真地道。


    不由分說,她已經碰上了唐羨的手,手指無意地掠過戒指。


    “沒事的,不過是一點小傷。”唐羨道。


    很快,傅啾啾就被小公主拉了過來,傅啾啾看到後笑了起來,“鸞兒,母後來得再晚一點你父皇的傷口就愈合了。”


    “母後你快看看,這個破花,你再欺負我父皇,我就把你變成禿子。”


    唐羨這會兒心滿意足,女兒果然還是自己的小棉襖。


    “戒指拿下來,我給你塗點藥吧。”傅啾啾道。


    唐羨點點頭,摘下戒指後,就很隨意地放在了地上,小曇的目光盯著戒指看了許久,並沒有再去碰。


    ……


    送走小曇後,夫妻二人交換了個眼色。


    傅啾啾早就猜到了,唐羨怎麽會是那麽不小心的人,平日裏那些花也是他照看的,都不見受傷,這次卻傷著了。


    “她碰到戒指了?”


    唐羨點頭,“什麽都沒有發生,不知道他死心了沒有。”


    “費了那麽大的周折,隻為了接觸戒指,結果卻沒什麽用,不知道他的信念是否崩塌了。”


    傅啾啾苦笑,“眼下,還是不能夠確定,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家夥,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們一定有關係。”


    “自然,她故意接近鸞兒,又尋了機會找到這裏來,真以為鸞兒什麽都不懂,天真無邪那麽好騙呢。”


    唐羨一臉驕傲,“咱們的女兒,可是個機靈鬼。”


    “鸞兒本是天真無邪的,要不是經曆了慕繁的事兒,我們的小公主會一直這麽單純下去。”


    說起這個,傅啾啾是心疼的,女兒跟自己不同,她不該在這個年紀被迫成長。


    她寧願女兒再像之前那麽單純下去,說明她是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的。


    可結果,小小年紀,就嚐到了陰謀和背叛。


    她的內心一定也是很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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