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晚輩早就聽聞五毒派豪放灑脫,不在乎此等繁文縟節,少主不必客氣。”歐陽瑾毓麵上含笑,先一步出言道。


    他知曉此前與趙卿卿有誤會,若是要順利與其結親,自然要先討好一番。


    不過這也不怪,近幾年玄儀宗遭遇內部叛亂受到重創,難以與中原其他門派抗衡。而五毒派乃是南疆第一大門派,勢力足以與中原大派相抗衡。


    南疆幅員遼闊,一切都有五毒派掌管,故此財力徑直碾壓中原各大門派,唯有青雲山莊能與之相較。


    況且五毒派與中原朝陽門乃是姻親關係,趙卿卿的娘親葉笙便是朝陽門老門主的親生女兒。


    若與之聯姻,不僅能得到五毒派支持,連朝陽門也不會與玄儀宗為難,簡直一舉三得。


    玄儀宗勢力衰微後,歐陽瑾毓求親也算是高攀。


    趙卿卿望向趙延之淡笑道:


    “師伯你看,歐陽公子都這麽說了。”


    方才她進屋時風花雪月正站在屋前,見她來了四人眸中皆是一股怨氣。她自然十分不悅,在她的地盤上還敢這般無禮。


    趙延之搖搖頭,這孩子仍是這般脾性。


    緊隨她一同前來的餘歡霆與文子隱抱臂站在一旁,看著風花雪月帶著小廝將四個大箱子抬進屋來。不過這箱子上竟沒有絲綢紅花,而是幾個普通的大檀木箱。


    風花雪月將箱子一一打開,裏麵無不是金銀財寶、綾羅綢緞、寶石珍珠。


    “趙掌門,這是我們公子送來的禮物,請您笑納。”芊風睨了一眼地上滿是珠寶的四個大箱子,抱拳道。


    目之所及盡是珠寶首飾,但趙延之麵色從容不為所動。


    歐陽瑾毓輕笑,作揖道:“趙掌門,金蠱節在即,家父因門派中有要事便命晚輩先行到南疆拜見掌門,此為小小敬意望掌門不要推辭。”


    他並未直接將聘禮帶上來,而是先送金蠱節之禮。雖是如此,但求親之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不過是將聘禮先放置在五毒派中,等玄儀宗宗主到後再來下聘,其心可見一斑。


    不過,主要還是因著趙卿卿與餘歡霆等人那一鬧,讓珠寶七零八落,還需些時日做休整。


    “公子客氣了,金蠱節邀武林英雄到此並。”趙延之負手而立,自有掌門風範。


    “原是還有些珍寶要獻給掌門,隻是路上偶然遇到山賊作惡劈壞了箱子,致使珍寶受損,”歐陽瑾毓麵上神色惋惜:


    “都是晚輩保護不周。”


    聽到此言,趙卿卿心中喜不自勝。


    讓你要來求親,我偏不讓你求。


    趙延之瞥了一眼眉眼含笑的趙卿卿,了然於胸,隻安撫其道:


    “公子的心意五毒派心領,不必自責。公子一路勞累還請先稍作休息。”


    他轉頭對站在一旁的上官憶寒與淩辰吩咐道:


    “蕭遲,憶寒,帶歐陽公子到廂房休息。”


    蕭遲乃是趙延之的大徒弟,也是他最滿意的徒弟,更是趙卿卿等人的大師兄。


    “是。”兩人抱拳。


    歐陽瑾毓聽到乃是上官憶寒送自己,心中微喜,方才進屋時他便已注意到她。


    這小美人膚如凝脂、唇若施朱,雖是麵色冷淡卻讓人移不開眼。有她在之處周圍景致霎時黯然失色。


    奈何蕭遲擋在身旁,遮住美人的容顏。


    趙卿卿見歐陽瑾毓看著自己師姐垂涎欲滴的樣子,心中不悅:


    “師伯,不如讓我和師兄們帶歐陽公子去吧!”


    “你們三個給我留下來。”他嚴肅道。


    屋內寂靜,餘歡霆與文子隱見師傅正襟危坐、麵帶


    待歐陽瑾毓走遠,趙卿卿方才問道。


    “大伯父,您讓我們留下來做什麽?”


    趙延之坐在椅子上,正言厲色道:


    “別以為我不知曉此事是你們所為。”


    餘歡霆與文子隱打了一個激靈,他們知曉師傅一向洞察一切,什麽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兩人未敢爭辯,立即跪下誠懇請罪:


    “師傅,徒兒錯了。”


    趙卿卿如夢初醒,知曉師伯定是知曉了他們四人前去作弄歐陽瑾毓之事。


    “師伯,是卿卿錯了,與師兄無關。”


    她跪在趙延之麵前,擔心師兄們受到責罰便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師伯定舍不得罰自己。


    “別爭了,為師知道就是你們三人所為。來者是客,怎能如此捉弄他人?傳出去簡直丟光五毒派的顏麵。”趙延之自然知曉他們三人向來形影不離,定是一同計劃此事。


    他指著自己兩個的徒弟道:


    “你們兩個,作為師兄不勸誡師妹便罷,竟還幫她生事。”


    “師傅,我們是不忍心見到小師妹受委屈,那個錦扇公子這麽多妾室,竟敢來找我們提親。”餘歡霆忍不住將心中之事全盤托出。


    若是小師妹嫁給歐陽瑾毓,定然不會欣喜。


    文子隱亦是十分讚成:“就是啊師傅,不能讓小師妹嫁給這樣的人。”


    趙延之深思片刻後,輕歎一聲道:


    “此時並無緣由可拒絕,為師先與幾位師叔商議再做定奪。”


    畢竟歐陽瑾毓還未明確說出要提親之事,但他帶了聘禮而來已是眾人皆知。


    況且,玄儀宗雖其勢衰落但仍是中原大派,自然要婉拒,但此刻還未有最適宜的緣由。


    見他為肯定應允,二人喪氣:“是。”


    話音剛落,趙延之又語重心長道:


    “卿卿啊,雖說歐陽瑾毓與你有過節,但既然在我南疆便要拿出主人的儀度,不可讓天下人笑話我們五毒派。”


    趙延之知道趙卿卿曾經受了委屈,便也沒有再責怪她隻耐心勸道。


    “卿卿知道了。”


    “好了,你們先下去。”他擺擺手。


    三人出了屋子各有所思,半晌之後趙卿卿計生心底。


    她眉眼含笑,拉著兩位師兄低聲說道:


    “師兄們,卿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什麽主意?”不知小師妹又有何鬼主意。


    “讓歐陽瑾毓自己放棄提親,這樣就與我們無關了。”


    文子隱將信將疑:“可他怎會輕易舍棄這些名利?”


    她紅潤的唇微微勾起:“師兄們,我們……”


    烈日炎炎。


    紫竹院內的竹子竹節為紫色,而竹葉乃是綠色。微風拂過,雅竹清新之氣氤氳。


    一襲絳紫身影靈動穿過竹林,紫蝶衣角翻飛。青絲淩空飛散,青絲之上的蝴蝶銀飾與手腕上的清心鈴聲音清越。


    蝶翼翩翩,數以百計的紫色鳳尾蝴蝶圍在身側,令人目瞪口呆。


    她輕盈落在林間手腕一轉,清心鈴聲音如潺潺流水操縱著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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