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好啊好啊。”葛凱倪興奮。


    “不過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一旦開始就不能半途而廢,否則會被自己的法器反噬,而且,練法術很苦,苦到恨不得自己死去。”許博弈警告。


    “嘁,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不就是苦嗎,我還怕這個?”葛凱倪說的毫不在意。


    一臉淡然:“我記得曾經有人問我怕不怕死,我當時說我沒有嚐過死的滋味,如果練法術真得苦到死去,那我也不吃虧,總算是知道死是什麽滋味了。”


    許博弈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人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怎麽可能知道死是什麽滋味!”


    葛凱倪眨巴著大眼睛:“難道你死過,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許博弈噎住,話從牙縫裏擠出:“就沒有見過你這麽笨的,我都死了,還怎麽跟你說話。”


    “那我怎麽曉得,我又沒有死過。”葛凱倪嘟囔。


    許博弈被氣笑:“我提醒你啊,我說的是苦到恨不得自己死去,那就是死不成活受罪。”


    葛凱倪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暴走:“死不成活受罪,那又是什麽滋味?”


    “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嗎?”許彩霓自言自語。


    自葛凱倪醒來,她就分出一絲意識進許博弈的空間,許博弈和葛凱倪鬥嘴,她全程圍觀。


    林逸沁從外麵進來,朝許彩霓微微施禮,走過來為許彩霓擦去額頭上的薄汗。


    雪封巫靈境事件已經過去幾個月,許彩霓為巫第們清洗濁氣依然吃力,每次收功時她都是一身汗,初時是大汗淋漓,現在已好了許多,隻是出一層薄汗。


    林逸沁心疼:“要不休息一段時間吧,你這樣下去會吃不消。”


    “沒事,”許彩霓靠在林逸沁身上,“好不容易清理掉一部分隱患,如今正是該加把勁培養自己人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心軟。”


    這幾個月她都在幫助林逸沁培養心腹,也好讓林逸沁快點強大起來,有自己的人手可用,如果哪一天她不得不和林逸沁分開,林逸沁也能夠自保。


    “那我來彈琴為你放鬆一下吧。”林逸沁明白多說無用。


    “你說,人要是死了,就真得什麽都不知道了嗎?”許彩霓似問林逸沁,又似自言自語。


    撫摸上林逸沁的臉,她好想喚醒他對上一世的記憶,讓他明白,她不是無緣無故選的他,他和她本來就是一對,隻是曾經的過往他們沒能在一起,如今的這一切隻是續緣而已。


    “怎麽了?”林逸沁疑惑,這幾個月來,許彩霓時不時就用這種眼神看他。


    許彩霓柔聲笑道:“如果咱們是一對普通夫妻該有多好,可以想生幾個孩子就生幾個。”


    林逸沁安慰她:“咱們肯定會有第二個孩子的,然後是三個,四個,想生幾個就幾個,你目前最要緊的是修養身體。”


    這邊夫妻兩人甜甜蜜蜜,那邊許博弈和葛凱倪也停止了鬥嘴。


    許博弈將入門口訣教給葛凱倪,讓葛凱倪先背熟,他帶著傅若理外出采藥,等葛凱倪用藥水泡浴過後,就可以正式開始練習法術了。


    口訣也就那麽幾十個字,葛凱倪念了幾遍就背會了,無事可做的她,打算出去走走。


    本來在打唿嚕的雪風,在她動了要出去的念頭時,突然醒了,故意圍著她打轉,絆得她的腳不好走路,幾次都差點摔倒。


    葛凱倪來氣,抬腳就朝雪風踹過去。


    雪風躲得飛快,距離剛好是葛凱倪踢出的腳挨不著的地方。


    “嘿,你倒是跑得快。”葛凱倪上前又是一腳。


    還是沒踢到,距離依然是葛凱倪腳挨不著的地方。


    葛凱倪再踢,雪風再躲,始終差頭發絲那麽一點點遠的地方,她的腳怎麽都挨不著雪風。


    “呆豬,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葛凱倪倔勁上來,非要和雪風一決高下不可。


    於是,新一輪你追我跑的遊戲上演。


    直到許博弈抱著個大浴桶進來,葛凱倪都沒能出了所謂儲藏室。


    “法術一旦開始練起來,你就得老老實實呆著不能亂跑。”許博弈囑咐葛凱倪。


    這是他的意識空間,他想什麽或是見到什麽,空間外圍就出現什麽,剛才要不是有雪風和葛凱倪周旋,葛凱倪差點就進了他采藥的森林。


    往後要是讓葛凱倪看見場景變來變去,他該要怎麽解釋。


    其實,葛凱倪已經醒了,他可以把葛凱倪挪迴潔靈洞,可他覺得許彩霓說的話有道理。


    葛凱倪雖被點為靈女,卻還沒有經曆過集訓,是沒有資格進入巫靈境的,要是再被別人看見她在巫靈境內練功,對她對許彩霓都不利。


    可許博弈又不願現在就送葛凱倪出巫靈境,他想親自教葛凱倪集訓前要學的東西,可滿十五歲之前他又不能隨便進入民間,唯今之計,就隻有暫時將葛凱倪放在他的空間。


    “沒問題。”葛凱倪滿口答應,滿眼的興奮與期待。


    對未知的好奇,使得她那小腦瓜暫時忘了思考,練功和老老實實呆著有什麽關係。


    美美地泡了一個藥水浴,又吃飽喝足,換上許博弈為她挑選的還算合身的衣服,葛凱倪渾身舒泰,看雪風也不是那麽不順眼了。


    不過雪風很不給她麵子,當著她的麵在空間飛來飛去,大眼睛裏滿是嘲諷的笑意。


    葛凱倪那個氣呀,合著這死呆豬一直是在逗她玩,會飛卻在地上跑,讓她以為可以抓得住死呆豬,結果累得跟死豬一樣。


    不對,才不跟這死呆豬一樣呢。


    死呆豬你等著,等我練好法器,把你裝進口袋裏,肚子餓了就把你做烤乳豬。


    她心裏這麽恨恨地想著,盼望許博弈趕緊開始教她練法器。


    許博弈如她所願,手裏拎著個一模一樣的小包進來,開口就是:“入門功開始。”


    “好好好。”葛凱倪巴不得呢。


    拿出自己的小包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你有兩個一樣的包包呀。”


    許博弈斜了她一眼:“笨,這個是幻化出來的,等你練好本事,幻化什麽都隨你的心意。”


    所以才給她的小包包起名叫恣意。


    這下葛凱倪的心勁更大了,等她練好本事,看她怎麽捉弄死呆豬。


    跟著許博弈練了一會兒,葛凱倪發覺不對勁:“你這明明是在玩,哪裏是在練法器。”


    許博弈對她嗤之以鼻:“你才發現呀,這麽遲鈍還想跟雪風鬥,想要練法器,當然要對自己的法器熟悉,首先做到的就是運用自如,玩得花樣百出,這才有利於以後你對它的掌控。”


    說完出了空間,留下葛凱倪一個人冥思苦想,要怎麽才能把個小包包玩得花樣百出。


    之後許博弈除了每天送飯進空間,每隔兩天送藥浴桶外,其他時間都任由葛凱倪自己在空間呆著,葛凱倪要是悶了,空間裏有玩具,累了隨時可以睡覺。


    要是葛凱倪實在憋得慌了,就是該雪風出馬的時候,每次雪風都能把葛凱倪氣得跳腳,可就是拿雪風沒辦法。


    一個月過去,到了雪風進食血杞的時候,許博弈拿著一顆血杞進空間喂食雪風,就見葛凱倪笑得賊兮兮的。


    而躲在一邊的雪風,滿臉的防備。


    許博弈不明所以:“你倆這是怎麽了?”


    葛凱倪得意:“我有辦法對付這隻傻豬了。”


    許博弈好奇:“你有辦法對付雪風,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哈哈,”葛凱倪不無得意,“告訴你啊,現在的我,隻要想著要把什麽裝進包包裏,我想著的那個東西就在我的包包裏了,哪怕那東西比包包還要大。”


    “哦?”許博弈挑眉。


    他沒有看錯,葛凱倪還真有這方麵的天分,他隻是教了葛凱倪入門口訣,告訴她要把包包玩得花樣百出,葛凱倪竟然無師自通,真的練就了入門功夫。


    “你看著啊。”葛凱倪道。


    把包包的口對著一個玩偶,那玩偶憑空就不見了。


    她再把包包的口朝下,木偶從包包裏掉了出來。


    “還真是啊,”許博弈猜測,“你是打算用這種方法將雪風裝進去?”


    “沒錯。”葛凱倪的小下巴一揚,那叫個自信呀。


    許博弈不吭聲,等著看好戲。


    葛凱倪把包包的口對著雪風,直累得葛凱倪喘氣瞪眼,雪風也還好好的呆著,還左衝右突地逗葛凱倪玩。


    “這怎麽迴事?”葛凱倪懵了,明明別的東西都可以進去。


    許博弈也不提示她,喂了雪風後就出去了。


    再過了十天,葛凱倪才算弄明白,她要物體進入包包,必須得包包口正對著物體,中間還不能隔著別的東西,一張紙都不行。


    空間裏除了她和雪風,都是不能自己動的東西,她想怎麽擺弄都行,可雪風就不一樣了。


    每次她要裝雪風,雪風都左衝右突,也難怪進不去。


    這下葛凱倪高興了,哈哈,等你睡著了我再裝你,我就不信你能一輩子不睡。


    一天,兩天,三天,……第五天,葛凱倪自己撐不住都快要睡著了,雪風還精神得很,滿屋子跑來跑去,或是飛起來就近圍著葛凱倪打轉,氣得葛凱倪想要發狂都沒有力氣。


    第六天,葛凱倪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


    小樣,還想跟我鬥,再過幾百年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懸在空中的雪風俯視片刻葛凱倪,然後飛出空間,進入一片沼澤地。


    許博弈將它喚出空間,是需要它的幫忙。


    葛凱倪的入門功已成,要進入下一階段,她用來泡浴的藥水裏得加入懸浮子,這種藥隻有這片沼澤地裏有,就在沼澤地正中央。


    那個地方別說是人進去,就是一根很輕的樹枝掉進去,都會很快被淹沒。


    任何修煉期間需要的藥材,都不能用巫術而得,必須身體力行去獲得,否則哪怕你得了藥材,也是沒有藥效的。


    當初林逸沁給許博弈采懸浮子時,是將他自己綁在飛狐身上,懸空在空中,費了很大力氣才采到的,還因吸入瘴氣昏迷了一段時間。


    許博弈這次吸取林逸沁的教訓,做好了避免吸入瘴氣的預防措施,可就是懸空有點難。


    他不能讓飛狐來幫忙,因林逸沁離開飛狐很多事做不了。


    雪皇年紀小,修為還不太高,在空中還不能自如控製身體,其他靈寵他都不信任,隻有喚出雪風來。


    好在這個地方一般人不會來,他也不怕有人看見死而複生的雪風。


    已經死去的靈寵突然出現,定會給剛剛經過一場浩劫的巫靈境帶來恐慌,現在還沒到雪風現身的時候,


    許博弈揪揪雪風的耳朵:“委屈你了,窩在小小的空間裏。”


    看起來呆呆的雪風,最喜歡的是瘋玩,卻要呆在巴掌大的空間裏,不憋悶才怪。


    雪風用鼻子拱一拱許博弈,以示它沒有覺得委屈。


    它是覺得呆在空間有點憋屈,陪著個傻姑娘玩捉迷藏更可氣,可它也不舍得許博弈難過,它和飛狐一樣,都拿許博弈當子侄輩對待。


    許博弈用克製瘴氣的藥水塗了自己和雪風全身,這才用繩子將自己綁在雪風身上。


    能自己走過去的地方,許博弈不要雪風幫忙,快到沼澤地中央時,許博弈才示意雪風把他吊起來飛翔。


    雪風在沼澤地中央上空盤旋,許博弈睜大眼睛仔細尋找著懸浮子。


    “看見了一棵。”許博弈興奮的低叫。


    懸浮子的葉子狀如浮萍,它的根就是許博弈需要的草藥。


    雪風朝懸浮子飛過去,到了懸浮子正上空,雪風降低高度,許博弈離懸浮子越來越近。


    就在他的手快要挨著懸浮子的葉子時,懸浮子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泥水從原本懸浮子所在的位置噴出,雪風迅速朝一旁飛去。


    泥水還是噴到了許博弈的衣服上,沾著泥水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


    雪風不敢耽擱,一刻不停地飛去了沼澤地最邊緣。


    許博弈剛一落地就從空間拿出衣服,心裏疑惑噴泥水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他打算先研究一下泥水的成分。


    誰知衣服剛一換好,換下的衣服就被腐蝕得連渣都不剩。


    許博弈驚出一身冷汗,這要是衣服換得慢了,是不是連自己都腐蝕沒了。


    雪風的反應更誇張,用嘴叼著許博弈就飛離地麵,並以最快速度朝遠處的森林飛去。


    它不敢飛得太高,隻保持許博弈不挨著地麵就行,怕飛得高了太顯眼被人發現。


    到了和傅若理約定匯合的地方,許博弈將雪風送迴了意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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