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玉鷂幾步又到了族長夫人麵前:“如果,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會盡力去做的。”


    族長夫人高聲嚴肅道:“所有管事聽著,你們的族長出外辦事得幾天才能迴來,又趕上大管家玉豐媳婦生孩子,我到那裏看了,恐怕要難產。


    那是女人的生死關頭哇,大管家玉豐必須在家守著,咱們不能讓他分心。所以營子裏一切事情,自己管的是什麽事情,務必給我把那事情管好,處理不了的事情再來找我。”


    “晚上,營子裏所有事情歸玉鷂管。白天,別的營子來了事情也得你去處理。玉鷂呀,這幾天,你就多操點心費點力,不能讓營子裏出半點差錯。要是出了差錯,就拿玉鷂質問,這可是族長臨走時特意交代的,你可要注意。


    所有的管事聽著;誰在這期間,玩忽職守知情不報,讓族長迴來知道,必執行家法嚴懲,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也別找我為你們說情。”


    二管家玉鷂深邃眼眸閃過一絲不快,眉頭微微一皺,瞬間已麵帶笑容道:“嬸子,你放心。昨天,我族長二叔已經交代我和玉豐哥。


    我管外麵,他管裏麵,我玉豐哥家有事,那我就一起管吧!等玉豐哥家無事了,我就去管我的那些事情。”


    族長夫人道:“好吧!今天,就到這裏,你們都去吃飯吧!說完就領著季花兒進入了女子飯廳。


    廳房裏,有三十多個童養媳和幾個看護童養媳的下人,分別在幾張桌子上吃飯,族長夫人和季花兒單獨在一個小飯桌上吃飯,自有下人伺候。


    晚飯吃過後,季花兒悄然迴住的房裏取來衣服包裹,跟著族長夫人進了這個營子最大房屋。


    大廳內幹淨明亮,靠西牆擺著金鼎、玉器、古董、字畫,北牆正中放著一個茶桌兩邊擺著兩把太師椅。


    北麵牆上掛著橫字條福,上麵書寫:“守信”二字,字體剛強有力,透出書寫人的雄心壯誌而被壓抑的心情,東西牆的南邊有房門,通向裏麵的房間。


    西牆哪個房門上麵有一個小橫條福上寫書房,季花兒來此六年多,是頭一次看裏邊,隻見屋內擺滿了書架,書架上的書都擺整齊有序。


    這裏的書要比出身書香門第季花兒家的書要多得多。季花兒感觸想道:不怪宋氏家族這些管事的人,文化教養非常紮實,知識並不比讀書人家差。


    轉念之間,忽地想起父親季秀才的一生,父親季鶴出身書香門第,由於官府營私舞弊,考上了秀才沒有考上舉人,不得誌家庭破落入贅黃家。


    可以說兒女雙全也是人生快事,天不作美,就來了天理教主林清與他弟弟林泉,把自己嫁給林泉,就注定父親與母親哥哥們命喪黃泉,頓時悲情襲上心頭。


    季花兒看完西屋就進了東屋,屋內是個裏外套間,最外間臥室北牆放這倆張單人床。西牆上並排擺著大衣櫃,一看就是年代久遠、製作精良、雕刻細美、經久耐用。


    緊裏麵的臥室,一張雕刻的雙人大床靠東牆正中放著,南窗下擺著一個長形櫃,兩邊各放著大花瓶,裏麵插著雞毛撣子,五顏六色的各種擺件,色彩配比非常好看,一看就知道女主人精明過人,與一般家庭的女主人不能相提並論。


    想著端詳著屋裏季花兒,轉念想道;“如果,沒有老爺夫人的相救,也會父母哥哥一樣命喪黃泉。


    怎麽才能報答老爺宋名忍和夫人的恩情?老爺宋名忍與我睡覺事,我必須守口如瓶,這是關係到老爺宋名忍一生的名義。”


    族長夫人柔情眼眸發出觀察之光,季花兒的一舉一動都在眼中。悄然來到季花兒身後道:“花兒,你來這裏多次,怎麽還沒看夠呢?”


    見季花兒沒有知聲,用手拍了季花兒肩膀一下,問道:“花兒,你想什麽呢?”


    族長夫人這麽一拍,把季花兒嚇得差點沒有靈魂出竅,神色頓失,她心裏正在想和老爺宋名忍睡覺事情,如同一腳踏空掉進萬丈深淵,那是懸空無底。


    這不是名正言順的事,臉忽的一下浮起粉紅色,那種羞愧之色頓時湧了上來,心速瞬間加快,胸膛急促起伏著。


    沒敢迴頭悅耳道:“姑姑;我沒想什麽。”快速吸了一口氣,平息發熱的情緒,生怕被族長夫人發現其中的秘密。


    族長夫人柔情眼睛發出愛憐的目光,笑著言道:“花兒呀!你還說沒想什麽呢?剛才我問你,來這裏多次,怎麽還沒看夠?你根本就沒有聽。


    你是不是還在擔心那倆個孩子,你還是心中有別的什麽事情,讓你想得走神了。要是因為孩子,你放心吧!有老爺去,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情。”語言中充滿了安慰。


    季花兒被族長夫人一問,立刻想這可怎麽說呢?族長夫人問就得答,季花兒眉頭微微一皺,杏眼快速一轉,慢轉過身,臉上已鎮靜自若,清脆悅耳的答道:


    “姑姑,老爺去送那兩個孩子,我絕對放心。我是因為,每次來都是進大廳說點事就走了,來也忽忽,去也忽忽,從來沒有進過東西這兩個房間。


    大廳裏麵的東西都沒正眼看過,今天,老爺沒在家,我才敢在你麵前放肆,看東西都看入神了,姑姑,跟我說話都沒聽見,請姑姑多多原諒!”


    此時,族長夫人一雙眼睛簡直好像侵在水中的水晶一樣瞪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嬌媚的眼型的融合成一種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柔情深意的言道:“那你就隨便看個夠吧!”


    季花兒杏眼明眸已經恢複了正常,笑容滿麵道:“這屋裏我已經看夠了,也就差最西邊裏麵姑姑燒香拜佛那個屋沒進,大廳有些東西留明天再看吧!我先把咱娘倆的被褥鋪好,咱們再一起說點知心話。”


    族長夫人非常興奮道:“那感情好了,這些年,我怕引起你思念家鄉之情,從來沒有敢問你家鄉的人和事。


    今天,閑著也是閑著,你說說你們家鄉黃村的風土人情。我一會給你講講,我的家鄉五台山那裏人文地理。”


    倆個人你說完黃村的戲文,我講五台山的故事。說著知心客,講著私房話,嘮到二更多才睡著。


    她們是無憂無濾睡起了香甜的覺,可是二管家宋玉鷂被族長夫人當眾人的麵囑咐幾句,心裏很不是滋味。


    嬸子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呢?自己精精業業這些年都是順風順水,醫治病人救活的人無數,自己是從拚殺場當中走過來的。


    族長、大管家玉豐都不在身邊,這個二管家是自己費了多少心血才當上的,族裏的這些事情自己能不小心嗎?躺在他家的床上就想起過去的往事。


    二管家宋玉鷂兩歲的時候,他的母親生孩子的難產大流血,孩子大人都沒有保住,去了西天極樂世界報到了。


    他懂事就立誌學醫學當醫生,為百姓看病治病。母親的去世,父親又續弦,他本身的條件,不夠進入管事培訓這個行列。


    那時,當家的老族長他有切身體驗,他的母親去世就非常早,體驗過沒有母親的難處,在族裏的長老會上,力排重議,把宋玉鷂送進族裏的人才培訓的地方。


    一切費用都由族裏出,頂數宋玉鷂資質差,那個老族長親自手把手的教,硬把宋玉鷂從無知的少年,培養成為勤學好問的好青年。


    那時,別看宋玉鷂小,他非常明白自己是處在什麽環境裏。


    雖然,有老族長立排重議照顧,自己要是不努力,也有被淘汰的危險,他記住了老人常講的那句話;“要想人上人,必吃苦中苦。”


    他比別人起得更早,睡得更晚。常去老族長的家請教他沒學懂的知識,他知道族裏書房有他想學的醫書,就跟老族長說:“族長,我想看醫書多學得知識。”


    老族長高興道:“玉鷂哪,我沒白替你撐腰說話,想看醫書多學知識,那是好事,咱族裏隻有你二叔宋名忍對醫術感興趣,而且,學得很精啊!


    玉鷂哪,你要想學醫術,那就把它學好、學精,這樣別人才能尊重你、敬重你。對醫書我也不懂,從那本開始學,你就去問一下宋名忍你二叔,他是什麽都會告訴你的。”


    宋玉鷂親自去了未來族長二叔宋名忍的家,宋名忍對他學醫生非常支持,有問必答,會什麽就教宋玉鷂什麽。


    宋玉鷂在宋名忍的指導下,開始苦讀醫書,攻讀醫理、藥理,自己熬藥觀察藥性變化,嚐湯藥和藥性的功效。


    熟記名醫的藥方,治療小病小災,從中得到經驗,收集偏方、奇方和民間土辦法,留做將來自己用。


    老族長到了任期就搬出營子,他的叔伯二叔宋名忍接任了族長這個職務,他跟族長二叔長得非常相像,就是宋玉鷂的下巴子有點發尖。


    宋玉鷂特別會來事,善於處理人事關係,又肯不恥下問,對醫學特別有研究。宋玉鷂的勤學苦練,受到新任族長宋名忍的重視,把他放到自己身邊培養。


    一般族裏管事的婚事,都由他的父母拿出錢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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